而就在玉傾顏暗自腹誹之際,卻聽南楚帝深沉而威嚴的嗓音傳來:“再搬一把椅子來,給傾顏小姐看座。”


    一旁的宮人便是一愣,繼而忙道:“是!”


    聞言,賈文賢心中一沉,不覺忐忑地看了一眼南楚帝,在見到其喜怒莫測的模樣後,忙又急急收迴目光,捏了捏已然被汗水浸濕了的手心,越發覺得帝心難測。


    似是感受到一旁馨妃和容妃看來的訝異目光,南楚帝懶懶拂了拂衣袖,開口道:“傾顏這丫頭,畢竟是玉帥唯一的子嗣,若是讓九泉之下的玉帥得知朕委屈了她,待朕百年之後,豈非要被他指著鼻子說不講情義了!“


    聽得南楚帝如此說,一幹人皆是莞爾笑開,一時之間,倒也是其樂融融。


    於宮人搬來的椅子上,看著眼前這一幕,玉傾顏不覺為躺在地上屍骨未涼的柔貴人感覺到悲哀,更覺帝心難測,方才南楚帝在麵對柔貴人之死時,露出的悲哀之色,究竟有幾分是真心的。


    不多時,溫公公便領著程貴妃到來,在看到倒在地上身穿宮女衣服的柔貴人之時,程貴妃隻是懶懶地一掃而過,顯然是隻當死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宮女。徑自來到南楚帝麵前,柔柔福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無需多禮。”南楚帝懶懶一擺手,開口道:“聽聞貴妃今日在鴻寧宮設宴款待傾顏這丫頭,可有此事?”


    程貴妃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迴皇上,確有此事,隻是傾顏小姐才吃了幾口東西,便被容妃姐姐宮裏的人給請走了,倒是讓臣妾那裏剩了一桌子的菜。”


    聽她話中頗有嗔意,南楚帝眯了眯眼,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柔貴人開口道:“貴妃所說的容妃宮裏的人,可是此人?”


    看了一眼地上倒著的人,程貴妃皺了皺眉頭道:“臣妾當時還在勸著正鬧情緒的煜兒,是以並沒有送傾顏出門,隻是遣了慧心送。”


    說著,她轉頭對身旁陪著的慧心問道:“慧心,你看看可是此人。”


    “這……娘娘,奴婢當時,也沒有注意到來人的長相!”慧心聞聲一愣。


    “無妨,你且先上前看看。”聽她如此說,南楚帝麵色一沉,冷聲開口道。


    “是!”聞言,慧心不敢有誤,忙行了一禮,走到柔貴人的麵前,仔細看了她一眼,登時驚得連連後退幾步,這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迴皇上和娘娘,奴婢當時送傾顏小姐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來人的長相,加上當時那人一直低著頭,所以,奴婢也不敢確定,是否……是否是柔貴人……求皇上恕罪。”


    見她如此模樣,南楚帝神色越發冷沉,雖說慧心並沒有指認柔貴人就是去接玉傾顏的人,但身為一個貴人,卻穿著宮女的衣服,梳著宮女的發髻,這般行為,本就極為可疑。


    是以,他的心中,早已經對玉傾顏所言信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不過是充實的證據罷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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