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大軍出征的時是1106年9月,那一天當龐大的羅斯軍隊離開基輔時,仿佛整個天地都在隨之動搖。


    這片土地上前所未有的龐大軍隊沿著第涅伯河向南前行著,隨之而來的還有第涅伯河上龐大的艦隊,那裏裝著大軍的物資補給。


    在準備出發的這幾天,大軍的數量又增長了不少,主要是許多波洛韋次部落表示若是基輔願意給些錢,那他們就會為羅斯而戰,於是羅斯季斯拉夫毫不猶豫就雇傭了他們。


    現在大軍的總數已經到達了五萬三千人,當這樣一支大軍出現在草原上,那些和羅斯有仇的波洛韋次部落紛紛遠遁,生怕被羅斯人摟草打兔子,順手就給殲滅了。


    原本對第涅伯河上的商人來說無比要命的七險灘現在變得無比安全,有著大量人手幫助拖船,而且還不用擔憂遊牧人的突襲。


    正是由於這個道理,所以順路南下的商隊也很快,大軍出行之時商人也為為了安全而跟隨,這是很正常的景象,更別提大軍走得還是無比繁榮的瓦希商路主幹道。


    大軍很快來到了克裏米亞半島上的東帝國貿易城市科爾鬆,當地的帝國官員熱情接待了帝國盟友,為他們提供了大量物資,大軍在這裏修整了幾天,隨後準備往東出發。


    在科爾鬆修整的這幾天,羅斯季斯拉夫獲得了阿來克修斯的信件,看到皇帝的信之後,羅斯季斯拉夫不由得嘴角上揚,那位陛下真是會見縫插針啊。


    阿來克修斯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奪迴特拉布宗,帝國的這片土地丟在羅斯人手裏很久了,阿來克修斯一直想要拿迴它,而現在莫諾馬赫已死,那機會也就來了。


    對於阿來克修斯的暗示,羅斯季斯拉夫很明白,他也沒有意見,東帝國怎麽做和羅斯關係不大,人願意通報羅斯一聲說明人把羅斯當盟友,不過羅斯人對那片土地也沒有領土訴求,所以他們是沒有衝突的。


    羅斯是用為塔瑪爾·喬治什維利·巴格拉季昂和她的丈夫米哈尹爾·留裏克耶維奇·留裏克奪迴格魯吉亞為理由出兵的,特拉布宗不在申索範圍裏麵。


    離開科爾鬆後,再渡過刻赤海峽,羅斯大軍就來到了羅斯最南方的領土,特穆托羅坎。


    作為最靠近莫諾馬赫之國的羅斯領地,這片土地上過去幾十年裏投入的資源一直不多,畢竟當地那些貴族都是一群牆頭草,這個前線地區沒有太大投資必要。


    但是隨著莫諾馬赫一死,此地的各種建設就都開始推進了,當地人明白他們不可能再橫跳了,隻能站在羅斯季斯拉夫那一邊,所以這個時候就是應該建設的時候。


    當地的堡壘、港口和道路都迎來了建設,這裏未來將會是羅斯軍隊進入外高加索至關重要的跳板,所以基礎設施建設一定要跟上,不然怎麽成為接下來征伐的物資樞紐。


    堡壘直接變成磚瓦製,港口被擴大了八倍,道路那一路修到格魯吉亞的邊境上,為了完成這些工程,基輔那邊直接派來了上萬個工人(雖然大多是是被雇來幹活的遊牧部落),加班加點的完成工作。


    為了加快進度,基輔還從帝都請了一支建築隊,花得錢雖然不少,但隨著建設速度的提升,這錢也花得值了。另外由於莫諾馬赫王國的混亂,南邊來了不少難民,這些人也被雇傭了起來,加入到修築大業之中。


    在這一番豪放的手筆之下,在羅斯大軍到來之前,各類建設也得以完成,其中最重要,花費最多的是港口,因為這關係到從羅斯本土而來的物資,而最後的賬單也讓三位羅斯季斯拉維奇目瞪口呆。


    過去幾十年裏,羅斯季斯拉夫是在各地推行基建,但是他都是細水長流的推進,每年花得錢實際上不多,而現在羅斯季斯拉維奇們在特穆托羅坎搞集中建設,一下子花得錢就非常多了,看起來就特別嚇人。


    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隨著他們看到那些港口和道路,隻覺得這錢花得值,若是沒有這些,大軍怕是剛到這地方就得因為物資轉運速度而癱瘓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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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斯大軍裏的許多人對特穆托羅坎這片土地而感到新奇,這裏是羅斯文化和草原文化的混合之地,對他們來說這裏就是故事裏那些奇妙的遠方。


    而當地人則被這支大軍嚇得夠嗆,這個羅斯領地的全部人口加起來,都無法和這支大軍相提並論,當地的妓女直接忙得都合不攏腿了——有些時候還有口。


    在新修建的磚瓦堡壘裏麵,羅斯季斯拉夫則了解過去的時間裏外高加索發生的一切。


    正如羅斯季斯拉夫所預料的,羅斯的壓力沒能讓莫諾馬赫的繼業者們團結起來,他們之間的和平隻維持了三個月,三個月後,他們就開戰了。


    人們把這場戰爭視為一場外高加索的繼業者戰爭,因為參戰的各方都是莫諾馬赫昔日的將領和部下,他們爭奪的也正是莫諾馬赫留下的這個王國。


    戰爭的中心是第比利斯,雖然莫諾馬赫王國內沒有首都,王室都是一直在各地巡視,但是作為外高加索最大最富裕的城市,他是所有人的爭奪中心。


    這座城市的控製者,阿姆夫羅西拒絕了三方的勸降,他說他在等待真正的君王,真正可以給外高加索帶來和平的人,因此他據城而守,堅定麵對所有的繼業者。


    在繼業者裏,奧列格無疑是最強大的,特拉布宗和格魯吉亞都被他掌握在手中,格魯吉亞貴族們都支持他作為攝政,在所有人看來,他是最可能收拾亂局的人。


    因此,安東和拉德科結成了聯盟,拉德科倒是有著冒險者軍事集團的支持,但和奧列格比還是太差,而安東在亞美尼亞的統治非常不穩,天知道那些亞美尼亞領主們會做什麽,所以他需要一個足以壓場子的盟友。


    圍繞著第比利斯,三方不斷進行交戰,第比利斯富裕的郊區在這一輪兵災裏麵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折磨,各方把這片土地幾乎搶光燒光,還殺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他們都拿第比利斯沒有辦法,這座巨城依然傲然挺立,並且阿姆夫羅西早已準備了巨額的糧食,加上那些陸陸續續運進城裏的,這座城市就硬是沒出什麽亂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三方都明白,他們必須擊敗對手,才能達成對城市的包圍,接著才能著手攻擊,所以他們進行了一場決戰。


    決戰發生在第比利斯不遠處,奧列格以一萬七千麵對安東和拉德科的一萬五千人,雙方那天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戰鬥進行了足足六個小時。


    戰鬥的結果是以安東和拉德科的戰敗為結果的,他們的軍隊裏不穩定成分實在是太多,戰鬥一開始不少亞美尼亞領主就直接倒戈,而到中途,軍事集團裏麵也有不少人動搖,跑到了對麵那裏去。


    安東和拉德科軍隊的構成就意味著必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因為不管怎麽說,組成他們軍隊的都是一群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領主和雇傭兵,對他們來說,轉換門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相較之下,奧列格的班底一方是他用聯姻和分封拉攏的特拉布宗貴族,一方是格魯吉亞那些驕傲的莫納帕薩,他們可不是會在戰場上輕鬆倒戈的存在。


    最後安東是靠著嶽父家的亞美尼亞親兵們才得以脫離戰場,拉德科則是靠著他的保加爾老鄉們拚命,兩人這一戰都幾乎把部隊丟光了。


    奧列格沒有繼續追擊敵人,而是轉而圍攻第比利斯,因為拿下這座城市才是獲得勝利的關鍵,至於安東和拉德科,他們得忙於收拾戰敗帶來的爛攤子。


    在希爾凡,許多軍事貴族都開始了叛亂,開始公然挑戰拉德科的統領,於是這位老傭兵剛剛安穩下來,就得去鎮壓曾經的戰友。


    在亞美尼亞,情況就更加糟糕了,這片土地被一個個獨立的亞美尼亞領主統治了不知道多久,現在這些家夥一個個跳出來鬧獨立,就像是打不完的地鼠一樣湧出來了。


    隻是,奧列格的第比利斯圍攻並不順利。


    這座城市表現得尤其堅強,無論奧列格怎麽發起進攻,都無法對他的城牆怎麽樣,在圍攻的那八個月裏麵,他采取了強攻、地道、城樓等一係列攻城手段,結果全被對麵巧妙化解。


    離間和勸降也沒有什麽用處,第比利斯非常簡單的團結在阿姆西羅夫身邊,這是莫諾馬赫當年清剿第比利斯權貴後導致的結果,隻是由於那個探子出身的格魯吉亞人很擅長偽裝,所以一直沒人發現,而現在那個人明牌了。


    奧列格打不下來第比利斯,反而在城下死傷慘重,部隊厭戰情緒不斷增加,最後他沒有辦法,隻能撤軍修整,而在撤軍之後,他獲得了一個消息,北邊那個羅斯季斯拉夫正在集結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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