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軍轉向圍攻亞當的龍旗時,看著這一幕,在沙洲山脊的地堡裏麵,阿喀德卻顯得非常憤怒,這是他第二次這樣發怒。


    “蠢貨!傻瓜!白癡!都傻了嗎?一種分不清輕重主次的混蛋!”


    阿喀德這般憤怒的原因很簡單,明明壓垮羅斯人的機會已經送到眼前,而這些家夥卻放棄了!


    媽的,這是在做什麽?


    可汗當然清楚,若是做掉了亞當,那麽整個戰爭是可能就這樣結束的,但現在戰鬥還在繼續,各線依然在進行無比焦灼的戰鬥。


    就算是殺死了亞當,他們接下來要是獲得一場大敗的話,讓他的有生力量折在這裏那不也是一樣完蛋?他的權力完全來自於軍隊。


    當然,下麵那些大頭兵肯定是不知道而且就是知道也不會管這些,畢竟什麽都不能影響他們去發財,這就讓阿喀德很無奈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奠定東岸戰鬥的勝利,東岸羅斯軍的潰敗若是變成既定事實的話,那麽亞當的死也很可能順便辦成,達成一石二鳥。


    但是現在這群人全去衝亞當的所在,本來在重壓之下趨於崩潰的羅斯人則在漸漸恢複,這算是什麽事啊!這樣下去羅斯人會緩過來的!


    阿喀德感覺自己今天都快把這段時間一直以來的氣都快要發完。


    先是兒子的擅自行動破壞了他的大計,現在都是前線指揮官成群的違反命令,放棄了本來可以壓倒敵人的機會。


    而生氣對於改變現狀是沒有用的,這點阿喀德比誰都清楚,比誰都明白,因此他收斂住怒火,作了新的決定。


    “賈德比,集結我的傭兵和衛士,還有邊境騎兵,我要給羅斯人決心性的一擊。”


    可汗的命令很簡單,但是所有人都馬上忙碌了起來,因為可汗要派出他最後的預備隊了!


    阿喀德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幫家夥不去完成最後一擊,那最後一擊他就親自來完成,他的預備隊也是他的精華力量所在,這支力量裏麵包括了他花重金請來的傭兵,忠誠的邊境騎兵,還有狂熱的教徒,以及忠誠的死士,足以一次性砸死羅斯人。


    本來可汗打算最後再用這支力量,作為一張藏起來的底牌,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必須把他拿出來了,讓羅斯人看到這支力量的存在。


    對此可汗是很不願意的,現在即便是出擊消滅了東岸的敵軍,羅斯人也依然是有著強大的軍隊,他們注意到了自己的騎兵隊之後必然有著應對措施。


    當保加爾預備隊正在命令之下集結出動的時候,在亞當的那邊,戰鬥則越發激烈,越發殘酷。


    畢竟那麽多的保加爾人都對著亞當壓來,重步兵重騎兵的數量更是數都數不清,他們都為了亞當的腦袋而瘋狂殺來,麵對這巨大的壓力,亞當的保加爾盾牆開始走向了解體。


    隨著盾牆解體,保加爾大軍自然也殺了進來,戰鬥也變成了混戰。


    亞當的保加爾人沒有因為盾牆的解體而戰意潰散,他們按照盾牌上的十字架集結在一起,背靠背麵對四麵八方的敵人,繼續堅定的對抗敵人。


    同屬於保加爾民族的戰士就這樣廝殺起來,唯一可以分辨雙方陣營的也就盾牌上的徽記,戰馬上的騎手帶走一條條生命,士兵把騎馬之人拖下殺死……死亡就像是影子一般,到處都是。


    好在不斷有著士兵通過浮橋來到東岸的戰場,為混戰不斷提供士兵,讓亞當的部隊依然有著強盛的戰鬥力,也讓戰鬥更加的殘酷。


    提比略主教則正如他的許諾那般,帶著信徒在混亂的戰場上廝殺。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儒雅,他穿著那貼滿了經文的盔甲在戰場上瘋狂的廝殺,手中作戰的權杖更是不斷被紅與白所覆蓋。


    為此他付出的代價不過是盔甲上布滿了劃痕,不少經文也都被鮮血所染紅,不過提比略主教並不是在乎這樣小節的人。


    他的信徒與追隨者們為主教的戰鬥而瘋狂,在這些新皈依之人看來,主教宛如戰神一般強大。


    他們對皈依的選擇感到無比正確,接著更加狂熱的投入到戰鬥之中,就像是他們的主教那樣,都沉浸在了戰鬥的狂熱之中。


    這些人成為了亞當軍隊的中流砥柱,無論他們出現在什麽地方,那裏的人們都會士氣大振,畢竟沒有什麽比戰場上的勇士更能激勵人們。


    “報告,侯賽因大人死了。”


    在亞當的本陣之中,他聽到了一個老部下的死。


    侯賽因本是阿來夫的侍從,而隨著他在亞當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變成了亞當的親信之一。


    在亞當擴張保加爾軍隊的時候,他自然也變成了將領,變成了阿來夫的左膀右臂。


    隻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就這樣沒了……


    亞當的臉上出現了一些傷感,但是阿來夫連傷感的神色都沒有,因為他很清楚,比起為部下而哀傷,更重要的堵住接下來潰敗的可能。


    “亞當大人,我必須上前了,瓦西裏大人,還拜托您來保護亞當大人。”


    阿來夫簡單的吩咐了幾句,旋即就帶領他的部隊上前,殺向因侯賽因之死而開始出現混亂的陣線。


    “侯賽因死了啊……”


    亞當的口中則還是在喃喃著此事,突然他感到一絲的後悔,但是這點軟弱立即就被絕對的壓製了下去,這可不是在戰場才應該有的情緒。


    阿來夫部的參戰沒有使得混亂的戰場有什麽改變,隻是在混亂中上又加上一個因子而已,隻能讓混亂更加徹底。


    突然瓦西裏接下這個任務的瓦西裏顯得十分緊張,他不斷的看向四周,觀察一切可能的敵軍動向,但是沒想到還真讓他看到了一支帶著強烈氣勢殺來的敵人。


    那是一隊保加爾重騎兵,這些人就像是獸群般在戰場上穿行,一切擋住其前進道路的都會被直接碾死。


    而現在,這支部隊正向著亞當而來。


    “布陣!立即布陣!”


    瓦西裏連忙拉過一隊保加爾長矛手,讓他們在亞當的麵前站好戰列,準備迎接衝鋒,至於後麵的衛兵則把亞當圍在了後麵,防止任何可能的衝擊波及到他。


    但即便是做了這些,瓦西裏還是感覺無比的緊張,因為那隊重騎兵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這些穿著鱗甲和紮甲的戰士就像是哈裏發那強大的奴隸騎兵隊般在戰場上橫掃一切,擋在他們麵前唯有被碾死的結局。


    瓦西裏都有些後悔自己為何沒有留下一封遺書,他身前的矛手們就更是膽戰心驚,連舉起的長矛都在跟著顫抖。


    不過幸運卷顧著他們,就在瓦西裏思索如何應敵的時候,突然一枚碩大的弩箭射中了那奔馳的騎兵隊,激起了一片塵土。


    就是很可惜,但塵土過去之後,那騎兵隊依然正在前進,他們毫不猶豫的踏過了被射成一串的戰友屍體,用馬蹄終結了他們的生命,繼續向著其目標而來。


    就在瓦西裏準備進行最後一戰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隊騎兵重這些保加爾人的側翼殺出,直接撞在了他們身上。


    騎兵對撞是非常激烈的事情,也就是那麽一瞬間,瞬間就製造了無數死亡,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無論是何樣的盔甲也無法保住性命。


    不過由於衝擊的那支部隊是橫撞入保加爾人衝鋒的隊列,因此他們的傷亡要少得多。


    至於落馬,騎兵落馬的那一刻往往就意味著淒慘的死亡,不是被戰馬踐踏就是被長矛刺死。


    慘叫聲、馬嘶聲還有骨裂聲都混在了一起,而接下來在兩支隊伍都死夠了人停下來後,廝殺立即開啟,彎刀、長劍還有長矛一刻不停地交鋒。


    這支新殺出的騎兵隊顯然比保加爾人的戰鬥力要強得多,他們直接把保加爾人從頭到尾壓著打,戰鬥的技藝比起保加爾人強了,許多,他們之間還有著密切的配合。


    不斷有人因為韁繩被割斷而滾下馬來,還有人整個腦袋都被打破,而這些人大多都是保加爾人。


    很快這些保加爾騎兵就被驅散,而不願意逃跑之人都被盡數殺死,他們死得都很慘,不是被打得腦漿都出來,就是被馬群踐踏至死。


    附近的保加爾人都被這樣的景象所驅逐,看到這景象誰還敢靠近一群殺神,不跑等著被他們弄死嗎?於是保加爾人很快就跑了,並且跑得飛快。


    看著那隊伍,瓦西裏不由得眯起來了眼睛,之前騎兵衝鋒揚起的土塵讓他看不清前方部隊的旗幟,但是在他的內心之中,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整個戰鬥的過程裏他都有這樣的感覺。


    《最初進化》


    而隨著土塵散去,瓦西裏看到了那個他十分熟悉的旗幟,聖喬治屠龍的徽記。


    眾人的甲胃也是那些平日裏與他隨行之人所穿,而且在那旗幟之下還有一個他無比熟悉且親切的人,一個富有威嚴且強大的人。


    羅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留裏克,莫斯科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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