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更北側伏爾加河的拐角之處,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支艦隊。


    這支艦隊有三艘大船和幾十艘小船組成,船舷上都立著擋箭的擋板,上麵滿載著全副武裝的戰士,一副殺氣騰騰的那子。


    而看到它的那一刻,莫斯科王公立即明白過來亞當口中的那支一直找不到的保加爾河防艦隊在什麽地方了。


    就在這裏!


    “梅什科,趕快去執行你的任務,還有告訴羅貝爾特,讓它的弩炮動起來,都給我上火箭,對著那支艦隊射擊!格瓦蘭,立即讓部隊去河岸列陣,警惕一切可能得登陸!還有,還有,讓我的弩手馬上到岸邊去……”


    在最初的驚慌之後,羅斯季斯拉夫立即反應過來了應對的措施,他馬不停蹄的下著命令,把他身邊的都調動起來。


    而眾人也沒有任何的遲疑,趕緊去執行他們的任務,大家都明白局勢已經到了重要的時刻。


    隻不過在做下了這一切之後,羅斯季斯拉夫的心情沒有任何的好轉,因為他知道未來還是未定的,他甚至都開始做放棄那幾千人的心理準備了。


    不過亞當是一定要撈迴來的,若是沒他自己連征伐保加爾最大的旗幟都沒有了,於是羅斯季斯拉夫換來了他的親隨隊長瓦西裏,給他吩咐了一個任務……


    保加爾艦隊的出現無疑使得羅斯一方陷入了極大的震懾之中,畢竟那些大船要是順流而下,把浮橋撞斷他們可就被斷絕歸路,隻能在這片沙洲之上被屠殺了。


    這使得許多人都開始下意識的逃竄,隻不過羅斯季斯拉夫對於這樣的情況已有應對。


    當這些人跑到河岸另一邊的時候,他們發現王公的親兵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手中還拿著刀劍。


    而待到逃兵被屠殺幹淨,崩潰的危機自然也就化解。


    隻不過,這隻能維持一時,若是不能想到解決保加爾艦隊的辦法,接下來的敗亡乃是必然的。


    “混蛋!那個混蛋小子!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這樣!”


    就在羅斯人陷入一片恐慌之時,在保加爾大軍的指揮地堡裏麵,阿喀德可汗則是在憤怒的拍著桌子,他身上散發的強烈的怒氣,地堡裏麵的眾人都不敢說話。


    “時機、水流,還有戰場形式,全都不夠,全都不夠,他怎麽就擅自出擊了!”


    阿喀德本來想要打一個痛快的殲滅戰的,本來在他的計劃裏麵他的部隊接下來會“敗退”,讓羅斯人繼續深入,繼續投入更多的部隊,但是現在這個希望破滅了,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最多他就消滅已經過河這幾千人,但消滅這幾千人又有什麽用?甚至都不能讓對岸的大軍數量降到一萬以下。


    阿喀德現在的心情就和他當年發現卡申銀礦被水淹沒的時候差不多,本來都板上釘釘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麽可汗,我們要馬上出動主力嗎?至少這樣可以把已經過河的羅斯人都給消滅了。”


    對於賈德比的這個建議,阿喀德沉默了一會兒,而接下來給出來的答複讓賈德比一愣。


    “不,我們先看看戰事怎麽發展,現在調派一部分部隊上去就是,保持對羅斯人的壓製。”


    就在阿喀德因為兒子的擅自行動而生氣的時候,在伏爾加河上,保加爾戰船正在碾壓一艘羅斯小船。


    見到大船衝來,那小船之上的弓箭手馬上跳入河中,而接下來小船就被那保加爾戰船掀翻並碾壓成了碎片。


    不過就是跳入水中也難逃一死,因為下一刻箭失就紛紛落下,殺死了這些落水者。


    來襲的三艘保加爾戰場是三艘槳帆船,這樣的船隻一般都是在地中海上活動,在北方很是少見,但現在它卻活躍在伏爾加河上。


    而在這裏,它完全可以作為主導整個戰場局勢的存在,畢竟羅斯人最好的船也不過是長船而已,數量不多還沒什麽大船,難以和這樣的戰艦對抗。


    這些槳帆船還有著撞角,而現在這些撞角的目標則是那伏爾加河上的浮橋。


    在船上的擋板和桅杆上麵,弓箭手正在對著四周傾瀉著箭失,那些沒有防護的羅斯小船麵對這箭失非常無力,畢竟他們連一塊可以利用的擋板都沒有,於是紛紛在慘叫中落水。


    而這艦隊的指揮官,塞利姆·科林·咄陸得意的看著這一切,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滿意與驕傲,畢竟羅斯人正在他的麵前失敗呢。


    多年來,年輕的塞利姆一直都想要證明自己,隻可惜他的父親從來都沒有給他機會,而現在好不容易得以獨領一軍,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當戰鬥的局勢明顯有利於保加爾時,他明顯就做不住了,害怕戰鬥就這樣結束,害怕直接沒有獲得榮耀的機會,於是他選擇了擅自出擊。


    而當可汗之子作下了這樣的決定之後,其他人又能說什麽呢?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為。


    於是阿喀德計劃裏麵本來應該給羅斯人致命一擊的艦隊,就這樣提前出發。


    “快點!快點!讓奴隸都劃快點。”


    塞利姆穿著一件極其臭屁顯眼的甲胃,這甲胃上還鑲嵌這珠寶,拉了金絲銀絲,而他現在正對著一頭黑線的船長下令。


    “塞利姆大人,我們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了,接下來實在是……”


    船長的話說道一半就被飛舞的火蛇所打斷,這些火蛇正是從西岸羅斯人陣地上的弩炮中射來。


    不過不幸又幸運的是,這些火箭沒有射中那三艘大船,大部分都落入了水裏,隻有一發射中了一艘保加爾長船,釘死了一個水手,但火焰很快就被熄滅。


    “……我們實在是難以加速了。”


    船長接下來把話說完,隻不過又在他說完的時候,一陣弩箭如風般射來,一些站在船舷邊上的弓箭手紛紛倒下。


    那些屍體落在了劃槳的奴隸之中,嚇得他們都下意識停止了劃槳,但是飛舞而來的鞭子立即讓他們繼續工作。


    麵對這些死亡,塞利姆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動搖,這讓船長對於這強行要求他出擊的可汗之子的感官不由得好了一些。


    不過他也清楚,這更多還是因為他坐在安全的船樓裏麵,不太可能有箭失射到這裏。


    “那就揮舞鞭子,讓那些奴隸拚命的劃,鞭子揮得越狠奴隸劃得越快嘛,這事就這樣辦了,船長,快去執行!”


    塞利姆說話的時候眼睛全在浮橋之上,他的腦海裏麵全是他指揮船隻撞破浮橋的景象,到時候羅斯人的後路就會被斷絕,一直以來都不怎麽重視他的父親都得重視他的功績,給予他榮耀。


    而見可汗之子的樣子,船長就知道他無論說什麽都沒有意義,那也就隻能老老實實去執行命令。


    船長默默地歎氣,倒不是因為奴隸什麽而歎息,劃船奴隸什麽的一直以來都是消耗品而已。


    而是因為依照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很難確定他的撞角能不能撞斷那浮橋。


    為此船長早就和船上經驗最水手談過,而大家的意見都是撞斷與撞不斷地可能完全是一半一半,到時候隻能依靠安拉保佑了。


    走出小小的船樓,船長無懼的站在箭失亂飛的空氣之中,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了,但自己麵對這一切依然沒有什麽恐懼。


    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祈禱安拉給予他們幸運。


    “鞭子都揮動起來!讓那些奴隸拚命的劃,帆也都張開,所有人做好衝擊準備,我們要拚命了!”


    船員們發出他們的戰吼唿應著船長的命令,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是在條河上的老河盜,對於戰鬥有著屬於他們的狂熱,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些羅斯人掉在水裏的景象了。


    而在這興奮的戰吼之下,是奴隸們在鞭撻之下的哀嚎,麵對那鞭子他們隻能拿出全身的力氣,拚命的劃,拚命的劃……


    “上帝啊,完全無法阻止他們前進啊。”


    日耳曼工程師站在一門弩炮旁邊,剛剛他親自操作弩炮射中了一艘長船的船帆,很快整個船就被蔓延的火焰所困擾,上麵的水手也隻能紛紛跳下河去。


    還有許多小船在弩箭之下被射成篩子,上麵的人不是死亡就是跳河,但隻可惜也隻是這些小船變成這樣。


    這並不能讓他有多少喜悅,因為保加爾大艦隊依然在前進著,它們依然勢不可擋。


    就在日耳曼工程師的眼中,在風力與奴隸劃槳加持之下的槳帆船就這樣對著浮橋撞了上去。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正是他們不想看到的,為首的槳帆船直接撞斷了浮橋,還沒來得及逃跑的人都被撞入了水中,哀嚎與恐懼響成了一片。


    現在日耳曼工程師隻能指望,他設計浮橋時的那些小手段可以起到作用了。


    羅斯季斯拉夫看著那撞向浮橋的一擊,他感覺內心都隨之抽了一下,他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羅斯季斯拉夫……”


    波列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莫斯科王公明白他在暗示什麽,但是莫斯科王公不願意接受,也不想接受,於是他裝作根本沒有聽見。


    他還從來都沒有失敗,他也不能失敗!而且他也在等待一個結果。


    而見此,波列尹也隻能歎口氣,他明白這年輕人的心態,理解他為何如此。


    但是接下來,那一幕讓波列尹十分意外。


    因為在為首的那艘船通過之後,另外兩艘槳帆船也撞了上去,浮橋也的確被撞斷,但接下來船隻卻在那一片浮木的海洋之中緩緩停了下來。


    “該死,怎麽走不了了。”


    “浮木,這些浮木太多了,我們連槳都劃不動!”


    “怎麽這浮橋下麵還有漁網啊,把槳都給纏住了!”


    保加爾艦船之上慌忙的聲音響成一片,而見槳帆船停下,後麵的那些長船也紛紛停下。


    因為它們很清楚既然連槳帆船都衝不過去的話,那他們又怎麽可能衝過去。


    弓箭手和弩兵們自然抓住了這機會,羅貝爾特也馬上指揮弩炮射擊起來,這樣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啊!射靜態目標可比動態目標容易!


    一時之間,那些被迫停下的船隻都被壓製住了,他們隻能躲在擋板後麵,以抵抗那猛烈箭失。


    不過這隻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安拉啊,他們在爬上船來!”


    哪怕是許多人掉入了河水之中,但並不意味他們失去了戰鬥力,這浮橋上的都是些剽悍的遊牧民,幾年的的安穩生活並不能抹去他們的戰鬥力。


    彪悍者直接把武器往嘴裏一叼,然後就往敵人船上爬,保加爾人也許可以刺死一些人,但是往上爬的人更多,很快戰鬥就在船上開始。


    在地堡裏看到這場景,阿喀德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他不希望看到的場景還是發生了,現在甚至連原本最低限度的要求都沒有做到,反而陷入了被圍攻的困境!


    “讓投石機對著那浮橋兩側射擊!給我擋住羅斯人!”


    “可是可汗,這樣也很難說有什麽效果啊。”


    馬上就有人發言勸告,這樣做實在是很難說有什麽用。


    不過勸告獲得的隻是可汗的怒吼,“讓你做就去做!”


    “是!”


    聽到這裏,那人有再多話也說不出來了,馬上去執行命令。


    也就是這個時候,梅什科帶著他的部下到達了浮橋,接著他看到就是投石不斷落下的一幕,甚至還看到一個人直接被石頭砸碎,鮮血飛濺了每個人一身。


    浮橋的不少部分也在這樣的攻擊之下越加破碎,但好歹還是可以通行的。


    不過誤傷也是有的,畢竟投石機這樣的東西準頭實在是難以保證,於是梅什科就看到投石機是如何誤傷自己人的,一枚巨石直接擊中一艘長船的中部,把這長船整個劈開。


    “這可太刺激,我們上!”


    這並沒有嚇到波蘭騎士,他微微感歎幾句後,立即帶著他的部下們衝了上去,他要趁著現在拿下那些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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