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重騎兵的身份就是那些羅斯季斯拉夫下令等待之人,而現在就是他們應當出陣之時。


    這些馬紮爾人與日耳曼人的戰意非常旺盛,在觀看羅斯季斯拉夫那番戰陣表現之後,他們都渴望能夠在戰場上展現能力,表現自己。


    畢竟身為武人,在眾軍之前展現武功可是莫大的榮耀,怎麽能讓羅斯人搶得頭籌。


    麵對這些氣勢洶洶的重騎兵,經過了減員與氣勢上全麵壓製的遊牧騎兵會是什麽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羅斯季斯拉夫一方的騎兵就像是一把劃入奶酪的熱刀一般鋒利,遊牧民的戰列在那一瞬間便走向了支離破碎,而接下來那自然是酣暢淋漓的屠戮。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巨浪排打在堤壩之上,它沒能成功攻破堤壩,反而讓自己粉身碎骨,化為一片片浪花,接著消逝在空中,就這樣沒有意義的逝去。


    刀劍與長矛輕鬆的做掉了一個又一個遊牧之人,而他們的武器卻很難破開敵人的甲胃。


    所以戰鬥沒有持續多久,遊牧民就崩潰了,他們本就不是什麽精於戰陣之士,麵對這樣的打擊隻能崩潰。


    戰場上散布著一匹匹無主的戰馬,馬鞍與馬身都沾染了鮮血,至於馬匹之下,那就是屍體與鮮血了,這些刀劍下的亡者彰顯著勝者的武功。


    而在眾人歡唿,並打算繼續追擊之際,羅斯季斯拉夫叫住了那些意圖追擊的部下,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現在不是應該追擊的時候,他們隻是擊敗了一部分敵人騎兵而已,而敵人的主力依然龐大,且充滿戰意,那些狂熱信徒才不會因為這小小的失敗而有什麽動搖。


    後方的步兵已經排列完畢,他們歡唿著羅斯季斯拉夫的名字,沒有什麽比武功更可以振奮眾人,那本來因混亂而稍微低迷的士氣此刻也得以恢複。


    羅斯季斯拉夫這邊是一片歡唿,而亞諾斯那邊就愁雲慘澹。


    看著這些敗退迴來的遊牧騎兵,亞諾斯的臉色極為難看,那麽多遊牧民居然敗在了數量遠少於他們的敵人手中,這可真是太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就是再怎麽不願意接受最後也得接受。


    而且亞諾斯注意到一件有些不好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麾下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動搖。


    潰敗歸來的遊牧民自然不用多說,而那些山民則活絡了起來,腦袋到處望著四周,亞諾斯知道,這些家夥是在維跑路而準備呢。


    山民就是這樣的,嗅到鮮血他們就會湊上去,但若是又發現品嚐不到血肉反而還得挨打之後,他們就開始動起歪腦筋。


    畢竟戰爭對他們來說隻是生意罷了,這生意若是要虧本,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逃離。


    好在這些家夥現在隻是動歪腦筋而已,至於戰場跑路什麽的,現在戰局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形式。


    信徒們的意誌則依然堅定,他們的內心依然滿是為神靈效死的無畏,那些失敗也沒能對他們產生多大影響。


    看著這些讓亞諾斯放心,到最後可以依靠得終究還是這些自己人。


    在觀察以及判斷形式之後,亞諾斯決定全軍挺進,不管怎麽說,他都有著兵力優勢,這足以讓他碾死一切阻攔他的敵人。


    於是那悠揚號角又一次響起,而那異教大軍也在號角聲之下開始了前進,那景象就像是大海蔓延過來一般。


    而異教徒的口中也唿喊著那馬紮爾人的古老戰號,這使得戰場就像是迴到了幾百年前,羅斯季斯拉夫甚至有一種錯覺他是在異教的時代麵臨異教大軍的浪潮,但是現在麵對這浪潮的勇者們無一人畏懼。


    比起異教徒的四千大軍,羅斯季斯拉夫手中的力量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勉強兩千之數。


    不過雖然比起對麵少了足足一倍,但是羅斯季斯拉夫一方的優勢還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他們大部分是精銳,是真正的精銳,是諸國的精華,每一個人背後都是用剝削與劫掠而供養起來。


    現在這些經曆許多戰事洗禮的精銳們結成了一道堅固的盾牆,他們冷靜的看著迎麵而來的敵人,而騎兵則藏身於他們之後,時刻等待著支援前線或迂迴的命令。


    對於羅斯季斯拉夫一方來說,麵前這支軍隊倒頗有些“新奇”之處,有人還穿著數百年前樣式的盔甲都不算奇事,這至少還可以打仗。


    但那些幾乎赤身裸體的信徒就真的讓士兵們發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這些家夥光著膀子是在請他們往上麵砍嗎?而且現在可是個大冬天,可真是笑死人了。


    亞諾斯的軍隊魚龍混雜,可以說是供奉什麽樣神靈的教徒都有,當然其中就不乏一些信奉裸衣的奇葩,而現在他們看到這群人就是。


    這些笑聲激怒了這些信徒,他們不允許信仰的神靈就這樣被侮辱,於是他們衝出了陣線,扛著他們那亂七八糟的武器衝向羅斯季斯拉夫一方。


    對這些裸男羅斯人當然不會有什麽猶豫,弓箭手與弩兵們直接一輪箭失招唿上去,這讓他們倒下了一片,但是這沒有影響其士氣,依然頑固的向前衝鋒。


    待到他們衝至標槍射程之內,許多標槍皆在此刻射出,那標槍的威力有些超乎羅斯季斯拉夫一方的想象,許多人的盾牌居然被直接射穿,這些人的手臂力量是多強啊。


    接下來他們的刀劍就砍在了盾牆上,這些家夥完全是用一種不要命的打法在和他們作戰,縱然身上被戳得滿身是孔,也得帶走幾個敵人。


    麵對這樣猛烈的突擊,若是新兵必然會手忙腳亂,甚至被敵人抓住機會突破戰線,但是這裏都是些久經戰火考驗的士兵,他們早就在戰場上磨煉出了技藝。


    按照那用鮮血總結的經驗,他們堅定的立起盾牌,擋住一輪輪攻擊,接著抓住敵人攻擊的空隙一招致敵於死命。


    這就是老戰士們的風格,穩重而迅速,也是因此這狂暴的攻擊根本沒能動搖盾牆。


    盾牆裏的老兵都不是第一次麵對衝擊力強勁的蠻族,對付這些不要命的家夥可有經驗了。


    “這些家夥可真是夠勁的,愛德華,你知道他們的來頭嗎?”


    看著那些裸男奮不顧身戰鬥的樣子,莫斯科王公不由得好奇了他們的來曆。


    “我聽說過他們,好像是信仰馬紮爾諸神裏某一位的修士,是個平日裏居住在深山裏麵的隱居教團,沒想到亞諾斯居然把這些山裏的硬骨頭都叫出來了,看來這位異教的天選之人的影響力已經不下去他的父親。”


    愛德華的麵孔此刻也緊繃著,亞諾斯此刻表現出來的威望真的讓他有些害怕。


    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曆過幾十年前的匈牙利平亂,但是他讀過那些書籍,聽過親曆者的描述,而現在的亞諾斯的威望儼然和幾十年前他的父親差不多,和他所了解到的那些一樣。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異教大軍也到達,之前由於那些狂熱裸男的擅自行動,他們不得不加快速遞提供支援。


    他們以比羅斯季斯拉夫一方更為寬大的戰列壓來,這下連迂迴的可能都被斷絕。


    而且羅斯季斯拉夫不願意用他手中的重騎兵去撞異教徒的盾牆,那根本可能,怎麽能用精銳的命去換那些垃圾的命,交換比再怎麽優越都不行。


    而隨著他們的到來,那殘酷而漫長的盾牆戰鬥也將隨之展開,異教徒與基督徒之間的鬥爭又一次在這片土地上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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