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遊龍舞鳳,臉上畫著奇特的彩繪,手中揚著祭祀所用的旗幡。


    有人跳著不知名的舞蹈,有人坐於高台誦經念咒,還有人手握樂器奏出古老的曲子。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輛馬車之上,有一麵目半遮的絕色女子。


    她低頭俯看眾人,顯得神秘而又高貴。


    這讓韓非感到十分新奇,即便他兩世為人,這種場麵也是第一次看到。


    而周圍的百姓們更是歡唿雀躍,紛紛夾道歡迎。


    這時,一隊身穿白衣的祭祀人員,邁著怪異的步伐走了過來。


    他們身後駛著數架馬車,上麵關著一些年輕的少女。


    這讓韓非感到十分奇怪,於是,他朝狄仁傑問道:


    “狄大人,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幹嘛?”


    麵對韓非的問題,狄仁傑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隨後,他緩緩吐出兩個字:


    “活祭!”


    “活祭?!”


    聽到這話,韓非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活祭,就是活人祭祀,我曾經在北方見過,他們把少女當做祭品,用於溝通神明。”


    看狄仁傑的臉色就知道,那一趟北方之旅,必定不甚愉快。


    此話一出,韓非頓時就氣笑了:“始皇帝都不用活人殉葬,他們憑什麽敢用活人祭祀?!”


    秦始皇都用兵馬俑了,這些人怎麽敢拿活人的生命開玩笑?


    對此,狄仁傑隻是說道:“百姓愚昧,有些許陋習,也並不足為奇。”


    “他們是陋習,那你們朝廷呢?官府呢?你們不管的嗎?”


    韓非不敢相信,他沒有辦法接受這種事情。


    盡管他也殺人,而且殺的不少,可他從來沒想過剝奪無辜百姓的生命。


    麵對韓非的質問,狄仁傑隻是搖了搖頭:


    “一般來說,用於祭祀的少女,都已經被她的家人賣掉了。”


    “主人家有了賣身契,便是隨意打殺,也沒觸犯律法。”


    “我們管不著,也沒辦法管。”


    “嗬嗬。”


    韓非冷笑一聲:“那可真有意思。”


    看著周圍百姓歡唿雀躍的樣子,韓非第一次感受到了古代封建社會的可怕。


    隨後他推開人群,就準備給這祭祀隊伍來個紅色主義的鐵拳。


    不過,狄仁傑卻伸手攔住了他,


    “沒有用的,她們如今是別人的私有財產,你當街搶奪他人財產,就是違反律法。”


    “即便你真的救下她們,因為身懷賤籍,她們也無處可去。”


    說這話的時候,狄仁傑雙手緊握,顯然他也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人終究是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的。


    但韓非可不會管這些,律法保不住平民百姓,那還要它做甚?


    要是沒被他看見還好,如今看見了,斷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正當他要動手時,一陣竊竊私語傳入耳中,也正是這聲音,讓韓非硬生生收迴了拳頭。


    他轉頭對著狄仁傑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個好戲。”


    “這……”


    狄仁傑不明所以,他都已經準備要為韓非背鍋了,沒想到竟然沒有動手。


    隨後,兩人來到一處小巷子裏。


    此時,這裏有幾個白衣人鬼鬼祟祟的討論著什麽,他們穿的衣服,跟剛剛祭祀隊伍的十分相似。


    為首的白衣人說道:“那個地方毫無防備,抓那女的易如反掌。”


    “那祭祀隊伍人數眾多,我們抓到人之後,直接趁亂離開就行。”


    “是!”


    其餘人紛紛點頭附和,之後他們一躍而起,消失在巷子裏。


    看到這裏,狄仁傑不禁問道:“韓兄弟,這是……”


    韓非笑了笑:“還不明顯嗎?他們要在祭祀隊伍中綁人。”


    “那我們?”狄仁傑有些遲疑。


    按正常的情況來說,他應該前去阻止,畢竟他是大理寺的人。


    可現在看,韓非似乎另有打算,而兩人剛達成協議,自然不可能不顧及對方。


    韓非沒有說話,隻是隨便搖了搖頭。


    狄仁傑剛要詢問,就發現他的臉開始扭曲變換,最終變成剛剛為首的白衣人的樣子。


    “韓兄弟!你這是?!”


    狄仁傑驚了,易容術他見過不少,可如此神奇的易容術,著實是駭人聽聞。


    “怎麽樣?像不像?”韓非問道。


    聽到韓非的問題,狄仁傑也明白了他的打算。


    “你是想……”


    “沒錯。”


    韓非點了點頭:“我不單單要阻止他們綁人,還要救迴那些被充當祭品的少女。”


    《五代河山風月》


    “最重要的是,我還要把嫌疑甩到他們身上。”


    剛剛他就是聽了這幾人的交談,才決定放棄動手的打算。


    因為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祭祀的隊伍還在遊行,百姓們依舊興高采烈。


    卻不知,在暗處,一幫手持利刃的白衣人,已經磨刀霍霍。


    正當隊伍遊經轉角之時,數十道喊殺聲驟然響起。


    “殺呀!”


    “抓住她,讓她跑了。”


    “所有人全部給我上!”


    隨著聲音響起,一眾身穿祭祀白衣的人,直接殺向祭祀隊伍。


    一名白衣人剛想起跳,卻不想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並將他拽了迴來。


    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白衣人便感到後頸一痛,接著就暈了過去。


    韓非幹淨利落的脫掉了他的衣服,然後穿在自己身上,並把他扔給身後的狄仁傑。


    隨後,韓非騰空而起,快速衝向那些被關住的年輕少女。


    祭祀隊伍中也有不少能人,他們手上拿的禮器,也可做殺敵之用。


    一時之間,竟還擋住了前來襲擊的人。


    其中年老的大祭司更是武藝非凡,一身修為已至天人境界。


    他剛殺掉一名白衣人,便看到韓非快速襲來的身影,口中當即大唱:


    “大膽賊人,你可知這祭祀是太常寺的大人主持的?”


    “你等如此行事,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因為同樣的衣服,他還以為韓非跟白衣人是一夥兒的。


    “抄你大爺!”


    韓非口吐芬芳,腿如疾風,一腳就踢在這大祭司的臉上。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大祭司直接被踢飛出去數十米遠。


    如今這種天人境的角色,根本就不被韓非放在眼裏。


    緊接著,他將駕馬的車夫全部扔了出去。


    這時,早就躲在一旁的狄仁傑一躍而起,駕著那輛載滿少女的馬車向城外駛去。


    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計劃。


    眼見馬車遠去,韓非當即迴身,快速衝向那夥白衣人。


    此時,白衣人已將祭祀隊伍的侍衛殺盡,就要擄走剛剛坐於馬車之上的神秘女子。


    韓非二話不說,直接使出數道劍指,劍氣撕裂長虹,將前麵的白衣人全部貫穿。


    剩餘的白衣人懵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人”會突下毒手。


    不過,現在時間緊急,沒有時間給他們思考了。


    “官兵來了!!!”


    一聲大喊傳來,所有白衣人立刻四散而逃,沒有再理會韓非。


    韓非見狀,也是身形一閃,隨後快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身後的絕色美女一眼……


    ------題外話------


    我心如止水,淡如微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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