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金華斌生氣地說:“這是個什麽父親啊,信裏信外的意思就是說著自個官場活動缺錢,暗示妻女接客支持唄,還有人性嗎?”


    “是啊,王溫在任玉衡的話裏也聽出些苗頭,自個家請她們任家教,是幫著她們不掉入火坑,雖說王家酒鋪在皤灘的生意不錯,一年的利潤也就三四千兩,扣除家裏開支與酒鋪運行擴產等費用,所餘無幾,行善也有個度的問題。”朱金澤搖了搖頭說:“可王溫當年正十五歲,是個熱血衝動的年紀,少年人頭腦一發熱,就把這事對父親說了。


    王清波聽了,暗思,因貪腐丟官,自個沒錢,卻又想通過送禮免罪重獲官職,說白了就是暗示母女接客賺錢給他去朝中活動,這父親沒有人性。即使官複原職,也會繼續的是個殘害百姓的貪官,這忙幫不得。但不幫,攤上這樣的一個熱衷於官場的父親,她們母女以後的日子就苦了。可這隻是自個的猜想,君子不道他人之過,這是以自個對人性的了解作出的推理,無法對兒子說。


    放著搖錢樹,卻搖不下錢來,並且,有可能得罪富商與官員,春花院的老板急了,來到王家酒鋪找到王清波說道:“王掌櫃,我佩服你仗義救助任夫人與她女兒的行為,所以,當時答應了你的要求,讓她們白天在你這裏教習,這有違朝廷法度,我可是擔了很大的責任的。你已經幫了他們兩年,也算是禮盡義至了,總不能一輩子這麽著吧?再說,物價天天漲,妓院開支又這麽大,我也有自個的難處,要不這麽著,或者你給妓院的錢漲一倍,或者讓我與她們談,讓她們自個想辦法接客賺錢。”


    若不能如妓院老板所願,看著任玉衡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變美,又精通詩詞歌賦與琴棋書畫,這錢就是無底洞,今年漲一倍,明年還會漲。她們的身份是樂藉,也即官妓,朝廷法度不得贖身的,想一次性地用錢解決問題也不可能。這個善事還得繼續地做下去的嗎?這下子,王掌櫃為難了。


    名義上說與王掌櫃商量,春花院老板的聲音很響,顯然,是故意讓隔壁的任夫人與任玉衡都能聽到。當春花院老板說到願意出大價錢的客人姓鄧時,任夫人衝了過來,跪在他倆麵前哭著說道:“兩位掌櫃救我,他是我們家的仇人,刻意到這裏壞我們母女清白的。”說罷,哭泣著說了事情的經過說:“鄧姓客人原先是他丈夫前任的帳房,丈夫剛到任時,看到前任有虧空,就革了他的職。於是,他一直懷恨在心,後來的貪汙遼餉案也是他向朝廷告發的。他認為報仇報得還不夠徹底,現在,報到我母女身上了。”


    嗯,你們的恩怨與我何幹?還是個不差錢的金主,春花院老板暗暗地點了點頭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開這個春花院也不容易,你們難道想賴著王掌櫃一輩子嗎?”


    妓院老板要王掌櫃加錢,他與自個非親非故,已幫了自個二年。營救丈夫給他在官場上活動要錢,可如果自個與女兒去接客,身子不幹淨了,又有何臉麵活在世上,丈夫當官了,會認這個失身的夫人嗎?何夫人一時天旋地轉,昏倒在地。


    誰都會有這一關的,要死要活的事見得多了。妓院老板摁住任夫人的人中,幾下搗鼓,弄醒了她後對她與王清波說:“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聽你們的答複。”


    送走任夫人後,王清波夫婦來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好人做到頭,救人救徹底,可要做這樣的好人,卻需要付出極嚴重的代價,超出了個人的承受能力,並且,得到的結果不一定就是符合期望的。如化盡銀子救了他出來,任夫人的丈夫又當官了,卻本性不改,還是個害民的貪官呢?她們倆得救,地方的百姓卻受苦了。


    在何家酒樓中,王溫與何清聖兩人又一次見麵了。一年前,兩家人碰了個頭,雙方合了八字,佳偶天成,所以,給兩人訂了婚。因是商人的兒女,沒有象文人們這麽多的講究,兩人時不時地一起品酒喝茶,象是多年的密友。父親的為難事王溫也聽說了,本次約何清聖見麵,就是找她商量這事的。


    “我準備化銀子把任妹妹救出火坑,你的意見怎麽樣?”王溫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是一大筆的銀子,五六千兩。”


    “這麽多?你們的家底都會被掏空的,到時,連我們的婚禮都沒錢辦。你看中了任家妹子了?我可不允許你納妾。”何清聖嘟起小嘴,有點不高興了。


    小女兒嘛,總喜歡吃醋,他安慰道:“想哪去了,我的心中隻有你,隻是把她當作妹妹,妹妹有難,哥哥得救她出苦海。”


    “救她沒錯,可你們一家與她們本來無親無故的,再說,你們也沒這麽多錢啊。”


    “所以,我得好好賺錢,總不能救了任妹妹卻苦了你。”他喝了口酒後說道:“我發現了一個把我們倆家酒做大的商機,我倆核計核計是否可行?”


    她來興趣了,問道:“什麽商機,你說來聽聽?”


    “你看,雖說船來船往,可我們的酒不出皤灘,也不見外地的酒在皤灘賣,我想了想,大家賣酒都用壇子裝的,一壇幾十斤,可每次一人喝的不到一斤,我們可以燒些瓷罐瓷瓶的,一瓶一斤,那麽,客戶不僅可在鋪子裏喝,也方便地帶到船上,送人也倍兒有麵。”他拿出個花瓶說:“我拿兩瓶這樣的酒往你父親麵前一放,瓶上標明我們商鋪的印記,你猜怎樣?”


    “好酒也怕巷子深,美女還得胭脂襯,,懂了,我們到瓷器店挑幾個花瓶,裝好酒刻上印記給父親大人看一看?”何清聖拉著王溫一路小跑著來到瓷器店。


    成千上萬個一樣的瓶子,製瓶規模如製碗一樣,這可是了不得的大生意啊。掌櫃一聽,興奮的拍著大腿說:“超過千個,我每個收你七個銅板,但得說好,印上印記後我就無法銷給他人了,你們得先付一成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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