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真沒想過,自個與他完全不熟,隻是由名片引起聯想,想當然而已。但是,自個的搭檔周盈可是個才女,詩詞對子什麽的可以交給她。金華斌把這思法一提,不知為了什麽,張桂芳扭過了頭,很不開心地說:“我累了,今天想早些迴家休息,你陪她去吧。”


    語氣裏透著濃濃的醋意。金華斌才知不妙,自個說錯話了。這是幫發小的忙而不是工作,周盈又剛剛與男朋友鬧別扭,兩人是搭檔,上班時間裏時時在一起,現在,連鐵哥們的事也牽連進去,誰知會發生什麽事呢。什麽腦瓜,連這也想不到,情商實在太低了。金華斌連忙拉著她的手不放,不住口地道歉道:“我們老夫老妻了,你知道我不善說話的,對不起。”


    “什麽老夫老妻啊,我們認識才一個月呢。”張桂芳一甩袖子。


    “一日三秋,一個月就是九十個春秋,九十年的夫妻還不叫老夫老妻?”金華斌耍起貧嘴,一把緊緊地抱住她不放。


    被抱在懷裏,她一下子混身酸軟,低聲說道:“這是咖啡廳,不是包廂,注意些,邊上的人看著我們呢。”


    他涎著臉說道:“邊上的人不看就可以抱,對不,老婆,不生我氣了?”


    她伏在他的懷裏低聲說:“誰生氣了,我是這麽小氣的女人嗎?對了,明天王廠長這裏有個應酬,你該怎麽辦?”


    “這還用說,肯定是與你一起去的啊。”金化斌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膛說:“其它人一概不帶。”


    “公與私要分明,明天的應酬是公事也是私事,隻要心中真正的有我,不要給人留下話柄。”說完,她點了點他的額頭說:“你啊,做事得用點腦子。”


    金華斌與周盈坐著張桂芳的車子應邀來到了君麟工藝品雕刻有限公司,晚飯放在食堂的雅座中。一開始,金華斌等以為必是高朋滿座,自個隻是湊個數,作為仆宴者之一,誰知將到了飯點,客人就自個三人。金華斌恭恭敬敬地把石窗的畫冊遞還給黃廠長說:“謝謝黃廠長借閱,讓我得益非淺,我在中間挑選一些放在文化站的內刊上沒問題吧?”


    “老夫久不搞石窗生產了,有需要盡管拿去,也算是我對它的一點貢獻,今天特意請你們來,是還有另外的石窗樣板請你們欣賞一下。”說完,黃廠長從保險箱裏另外拿出一本畫冊。打開一看,卻是些簡單的*字圖案組合,或左旋或右旋,圖案雖然簡單,但看著卻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人不知不覺中入迷。


    分賓主坐下後,黃廠長用手指醮著茶葉水在桌子上畫了個*與卍符號說:“中國道家有個太極圖,佛家有個*與卍字圖,他們有異曲同工之妙。以窗為眼可以觀天下,可照片上又怎能反映出這個境界呢?卍字窗圖雖簡但意卻深,你不妨細細地品一品。”


    太極圖與八卦圖倒時常見到,上個星期天,與張桂芳一起上南峰山,路上有很多的算命先生,算命攤前都放著一張八卦圖,碰到就來一句:“看你們倆一個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個麵帶桃花,必有福相,可印堂發暗,近日恐有災難,我給你們起一卦破一破災如何?”太極圖內分陰陽,代表著和諧、對稱、平衡、循環、穩定,是陳摶所傳。這*與卍符號倒底有什麽含義,真的不怎麽了解。說是佛家字圖,可南峰寺中就沒找到它。


    金華斌學著黃廠長的樣子,醮了些茶水,在桌子上畫著*與卍,左旋、右旋、再左旋、再右旋,大大小小的畫了十幾個,感覺頭暈目眩,滿桌子的*與卍似開始動了起來。看著他的樣子,黃廠長笑了笑說:“這圖有些古怪吧,它與武則天很有淵源呢,當年,武氏將卍定為右旋,定音為“萬“,義為“吉祥萬德之所集“。是佛三十二相之一。華譯為“吉祥海雲相“,“卍“萬字符是佛祖的心印,旋迴是表示佛力無邊,向四方無限地延伸.無盡地展現、無有休止地救濟利益十方無量的眾生。”


    這黃廠長是怎麽樣的人?第一次見麵聊的是以窗為眼,似是道家的玄學。第二次即今天跟我聊的是佛家的什麽符號,有些交淺言深了吧。金華斌這麽想著,但也深感他的學識之淵博,更對他的話起了興趣。於是,讚歎了一句說:“小小窗欞中有這麽大的學問,真的是如醐醍灌頂啊。”


    見金華斌附和自個意見,黃廠長更來了興致說:“*字符最初人們把它看成神聖的太陽或火焰的象征,是從太陽圖演變而來的。在*字符尚未規範之前,可能有各種不同的形式,包括不同的旋轉方向。太陽和“*“字符的出現,表明人們對太陽的崇拜;人們把它解釋為永恆的太陽之意。後來,發展演變、引伸為堅固、永恆不變、辟邪趨吉,以及吉祥如意的象征,是表示永恆的吉祥符號。是傳統的吉祥字符,此字符四端縱橫伸延,互相街接,形成的紋圖,稱“萬字錦“、“長腳斷字“。由“*“字符組成的吉祥圖案,如“萬年如意““萬代長春“,象征幸福永存。”


    周盈小迷妹似地拿筆記本快速的記著,一幅崇拜的表情。


    “老哥碰到什麽開心事,這麽興奮,可以與小弟分享嗎?”說話聲中,進來一位身高一米八、身材修長的中年人,戴著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金華斌認得他叫王完人,從事彩石鑲嵌,與父親是同行,所以,也偶有來往。


    “沒什麽,跟幾位小兄弟們在聊石窗雕刻的事,老骨頭,玩不動鐵錘了,總不能把它帶到棺材裏去吧?”黃廠長略帶傷感地看了一眼三位年青人,接著對他道:“石窗不值錢,不象老弟的玉石鑲嵌,一幅作品就幾百萬,現在,想學這技藝的人都沒嘍。”


    感覺上一次聊得投機,他想收我做徒弟?這石雕的活雖有趣但太辛苦,當作業餘愛好,偶爾為之可以,當作事業絕不可,不如現在的文化站,雖說賺不到什麽錢,可輕鬆自在。金華斌聽到他們對話,一時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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