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平對南匈奴一直存有戒心,因此上郡長城之外,兩座城池,龜茲城和白土城除了兩座城池之外,沒有任何村落。


    但沒有想到須卜命休屠各族的第一勇士丘林橫哥率領三千騎兵一人雙馬快速突襲白土城,白土城隻有不到五百守衛,且沒有想到南匈奴突然發難,結果南城門很快就失守,縣尉林虎戰死,縣令曲從率城內軍民在縣衙誓死抵抗,但終因寡不敵眾,最終自殺身亡,白土城萬餘百姓進遭屠戮。


    匈奴向來以戰養戰,因此在繳獲白土城大批物資之後,須卜開始集結全部兵力總計五萬兵馬攻打上郡長城之外第一重鎮龜茲城。


    龜茲城是上郡同南匈奴交易的主要城池,因此城內囤積著大量的毛皮、戰馬、糧草等,所以隻要須卜能夠拿下龜茲城,那麽不但可以解決南匈奴過冬的糧草問題,而且三兩天之內便可組建十萬大軍。


    但沒有想到,剛至長城的北地都尉徐晃搶先一步收到白土城失守的消息,因此當機立斷,轉而領兵進入龜茲城通周倉分別把守龜茲南北門。


    中平四年,十月十六日。


    須卜統率四萬騎兵來至龜茲南城門下,看了一下高大的龜茲城,而後朝身後一眾猛將說道:“誰敢上前去叫陣?”


    一名手持青銅啄的猛將打馬出道:“大單於!某願意去叫陣!”


    須卜忙道:“好!待你斬殺敵將,本單於賞你一百漢人女奴!”


    “大單於放心,這個賞賜我屠各猛拿定了!”


    “駕!”


    屠各猛是休屠各族第二勇士,排在丘林橫哥下麵,先前丘林橫哥突襲白土城成功,事後,大單於不僅當即冊封他為骨都候,而且賞賜了大批珍寶和美女。


    屠各猛自然眼紅,因此今日便想立個頭功。


    “吾乃休屠各族第二猛將屠各猛,漢將安敢一戰!”


    “吾乃休屠各族第二猛將屠各猛,漢將安敢一戰!”


    屠各猛連續兩聲呐喊之後見城頭沒人理會它,氣的不由得破口大罵。


    須卜更是朝麾下眾將說道:“常言朔方軍猛將如雲,還舉行什麽軍中演武,依本單於看,不過是一群縮頭烏龜!”


    朔方軍是每年都會舉行一次軍中演武不假,但是一旦遇戰事,趙平是禁止武將城下單挑的,不是怕沒有人出戰,而是怕敵人借城門打開之際,突然發動襲擊,那城內的百姓就要遭殃了。若是兩軍對陣,那則又是另一迴事。


    徐晃輕蔑的看了一眼城下的屠各猛,而後朝身後一眾武將說道:“雖然主公不允許我們城下單挑,但是此人實在囂張至極,某若不是都尉,定要出城斬了這廝!”


    校尉呂忠出言道:“徐都尉,某願請戰!”


    徐晃看了一眼呂忠而後說道:“某記得你曾受過奉先的指點,切莫給奉先丟人!”


    “諾!”


    呂忠忙抱拳而去。


    隨著一聲令下,古老的城門緩緩打開,若要是以前的匈奴定會趁這個機會突入城中,但是今日的須卜卻是沒有發起進攻,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呂忠快速打馬而出,而後大聲喊道:“某乃朔方第二軍團校尉呂忠,爾等亂臣賊子竟敢反叛驃騎將軍,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呂忠!記住殺你的是休屠各族勇士屠各猛!”


    屠各猛大叫一聲,而後手持青銅啄朝呂忠殺來。


    “來的正好!”


    “駕!”


    “鏘”


    金屬硬拚的一記響聲響起,而後在慣性的作用下,二人迅速分開,這第一迴合竟是站了一個旗鼓相當。


    屠各猛心下一驚,他的力氣在族中已經是佼佼者了,沒想到對麵這名不起眼的守城武將力道竟然如此之大。


    呂忠也是吃了已驚,但他並沒有恐懼,而是緊握住精鋼刀,準備發起第二次進攻。


    呂忠先前隻是呂布身邊的鐵甲衛,但是呂布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找人切磋,軍中武將打不過呂布,因此都躲著他,所以這些鐵甲衛就成了呂布練習武藝的肉盾,而呂忠更是因為不肯服輸而被呂布給一次又一次的錘煉,所以他的身體力道已經大為漲進,之後又因為戰場立功,被提拔到第二軍團擔任校尉。


    短暫的喘息之後,二人又再次殺至一處,屠各猛手裏的青銅啄是匈奴的殺手兵器,為騎兵所用,它來自戰國時期的奇門兵器啄,是由戈發展而來,殺傷力主要在於啄,用法和斧差不多。


    呂忠一麵需要和屠各猛拚力量,另一麵也要注意屠各猛的啄頭,畢竟在兵器對陣上麵而言,他並不占優勢,所以呂忠的體力精神力消耗都特別大。


    二人交鋒數十招之後,依舊是殺得難解難分,二人各自使出全力,而後當即兵器對兵器展開了最後一次力拚。


    硬拚之中,呂忠自知再拚下去,他必定落敗,因此手中的精鋼刀一鬆,而後右手猛地抓住了青銅啄,但是依舊沒有阻止青銅啄那強大的慣性,因此他的左肩直接被青銅啄刺穿,但是他根本顧不及左肩的痛疼,而是迅速用左手接住精鋼刀,然後往屠各猛脖頸處用力一劃。


    短暫的窒息之後,屠各猛跌落馬背陣亡,而呂忠則是猛地吸了一口氣,而後迅速拔出了左肩的青銅啄。


    “萬勝!”


    “萬勝!”


    “萬勝!”


    城牆上頓時響起陣陣守城的助威聲。


    徐晃見呂忠受傷,忙朝人喊道:“快開城門!”


    恰在此時須卜拔出馬刀而後大喊一聲:“大匈奴的勇士們,給本單於摧毀這座城池!”


    隨即數千先鋒騎兵開始朝城門奔去。


    “不要開門!”


    呂忠忙大喊一聲。


    本剛卸下一條門栓的士卒見此快速將門栓又給插了上去。


    “籲!”


    “朔方軍!萬勝!”


    呂忠見此迅速調轉馬頭,而後舉起精鋼刀大喊一聲,義無反顧地朝麵前的滾滾鐵流馳去。


    徐晃見此不由得雙拳緊握,紅著眼大聲喊道:“放箭!”


    “嗖!嗖!嗖!”


    城牆數百手持諸葛連弩的弓手開始將弓弩瞄準疾馳而來的匈奴騎兵。


    諸葛連弩的準確度、殺傷力比普通弓箭要大,是守城的一大利器,而第二軍團主要負責守城,因此諸葛連弩也是最主要的守備武器。


    呂忠螳臂擋車雖自不量力,但也未城門的加固終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幾輪箭雨過後,進攻的匈奴騎兵見偷襲不成,因此隻得丟掉數百具騎兵的屍首,而後退了下去。


    ......


    另一邊,張遼和陳宮統率四萬餘人馬已至大城廢墟,沿途而來皆是光禿禿地草原,草原上隨處可見餓死的牛羊以及被遺棄的毛氈,更遇千萬蝗蟲來襲,因此張遼和陳宮隻得暫時安營紮寨。


    營帳之內,陳宮和張遼正準備從地圖上尋找另一條近路,看看能不能避開成群結隊的蝗蟲,而後尋找南匈奴的主力,同其決戰一場。


    “報!”


    “主公派來傳令官!”


    “速傳!”


    一名傳令官風塵仆仆的從外頭走進來說道:“將軍!主公親令:白土城已經失守,匈奴大軍在圍攻龜茲城,令將軍謹慎行事,且草原沿途所見牲畜屍體必須掩埋!”


    “末將領命!”


    待傳令官走後,張遼忙朝陳宮問道:“軍師!可知主公為何要我們掩埋沿途牲畜屍體?”


    陳宮想了一下說道:“這我也不曉得,但主公向來不做無用之功,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張遼忙道:“沿途牛羊屍首何止成千上萬,若是派軍士掩埋,隻怕會耽誤我軍的行程,因此某又不請之請還望軍師答應!”


    陳宮忙拜道:“文遠將軍是大軍主帥,有話盡管直說無妨!”


    張遼見此忙說道:“某打算讓軍師坐陣軍中,某則親率九千蒼狼騎奔赴龜茲,若遇匈奴攻城,某從後背殺出,想來就算不能擊潰匈奴,也能解龜茲之圍。”


    陳宮想了一下而後說道:“這倒是一妙計,隻是若尋不到匈奴主力,到時候匈奴北撤同我第一軍團步兵相遇,我等豈不是要吃虧!”


    張遼忙道:“此次出征,主公調撥了三千陷陣營,是騎兵的克星,因此軍師可屯兵於大城不動,待等某傳來消息再行動也不遲!”


    陳宮琢磨了一下,而後說道:“也成!但將軍且記一點,若至龜茲城下,未見匈奴人,千萬不要再折返迴來!”


    張遼忙道:“多謝軍師之言!”


    張遼當下點騎九千蒼狼騎帶上三天軍糧而後朝龜茲疾馳而去。


    ......


    曼柏廢墟,南匈奴貴族,須卜的次子須力達奉命率領三千騎兵駐紮在此地,為的就是監視朔方軍的動向,但一連七八天,都沒有收到半點風吹草動。


    須力達一想到他的大哥須和達留守王庭,天天享用羌渠單於的女人,他內心就是不平衡,因此徘徊觀望幾天無果之後,便領兵前往附近的一個名為紮西的小部落。


    須力達帶領數十親衛來至一匈奴部落之後,部落酋長紮西安自然是盛情款待,好酒好肉的招唿著。


    卻不想須力達吃好喝好之後,乘著上茅房的功夫竟然一頭鑽進了紮西安胭脂的毛氈中,而後裏邊傳來一婦人不停的求救聲和呐喊聲。


    紮西安聽到慘叫聲後,便要從毛氈中出來,想要去救自家胭脂,但不想剛到毛氈外,就被幾名須力達身邊的親衛給製住了。


    紮西部的勇士都征集去前線打仗了,紮西安因為身體有傷,因此沒隨須卜一起進攻漢朝邊關,不曾想他好心招待須力達,結果須力達竟然圖謀他的胭脂,頓時氣的牙癢癢的,但是卻無可奈何,畢竟紮西部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半響之後須力達誌得意滿的從毛氈內走出來,而後看了一眼紮西安說道:“你的胭脂很不錯,本王子很滿意!”


    紮西安見此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拔出佩刀就朝須力達砍去,不成想人還未至,就被須力達身邊的親衛一擁而上給戳死。


    須力達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紮西安,而後又看了看周圍的老弱婦孺,然後朝著手下揮了揮手說道:“斬草除根,然後嫁禍給漢軍!”


    一聲令下,三千騎兵頓時露出兇光,而後手持武器將紮西部的老弱婦孺趕至一處,然後小孩子和老人被趕至一處毛氈然後一把火全部燒死,至於婦人們,則是被強行拉至其它毛氈內淩辱殆盡之後方才殺死。


    就在此時,呂布率領一萬玄武騎自北方疾馳而來,看到不遠處冒起了煙之後,呂布當即下令於夫羅、唿廚泉領原屬一千餘匈奴兵前去探明情況,而他則是統率玄武騎將紮西部給團團圍住。


    於夫羅衝進一處毛氈但見幾名匈奴人正在淩辱一婦人。


    “大王子!”


    其中有一人顯然認識於夫羅。


    “爾竟敢對自己的族人做如此畜生之事,當死!”


    說著拔出佩刀直接將其斬殺。


    頓時各處毛氈之內響起廝殺聲,須力達聽聞於夫羅殺了過來,起初還有些不信,但掀開毛氈一看,確實是於夫羅的部下無疑了,因此忙召集騎兵想要反殺過去,但是三千騎兵無一例外都在毛氈之內淩辱紮西部的女人,因此七拚八湊麾下才湊夠不到五百人。


    剛要朝於夫羅反殺過去時,但見遠處陡然響起一陣戰馬嘶鳴的聲音,一百武裝到牙齒的玄武騎疾馳而來。


    重甲騎兵殺毫無準備的下馬騎兵,就是赤裸裸的屠殺,一個又一個匈奴騎兵被衝天槊直接給穿胸而過,而後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身體被重重地摔在遠處。


    須力達自恃勇猛,因此竟陡然躍起而後將一名玄武騎兵從馬背上踹了下來,然後騎著馬欲朝南逃跑。


    這一幕恰好被呂布給看到,因此直接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而後運足力氣瞄準須力達後背射去。


    正在逃跑的須力達陡然感覺背後一股殺意,忙迴頭看去,但見大戟朝自己飛來,來不及驚唿一聲竟被方天畫戟直接戳脖頸而過,隻剩一具無頭失身在馬背上。


    “將軍!神勇!”


    唿廚泉忙跑了過來恭敬地拜道。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呂布不解的問道。


    唿廚泉忙迴道:“迴稟將軍,據一婦人交代,他們首領好心招待須卜的小兒子須力達,結果須力達卻淫辱他的胭脂,之後更是殺了他們的首領紮西安,還想將他們給滅族!”


    呂布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匈奴人對待同族都這麽心狠手辣嗎?”


    唿廚泉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有些時候,草原上缺少糧食,為了保證自己部落的族人能活下去,他們也沒少幹這種事,但是他們隻是清除老人,並不會殺婦孺和孩子。


    “將軍!此地離王庭想來不足三十裏,還請將軍火速行軍!”


    副將魏越忙出言說道。


    “唿先鋒!此處就將給你打掃!”


    “傳令各部,火速行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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