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詛海祭壇的區分,宇文宙元當仁不讓地站在最高處!


    隨後眾人根據自己被詛海祭壇所分開的情況,由低到高開始對著詛海祭壇進行了檢驗。


    第一名登祭壇的是一名叫於海東的真帝中期修士。


    於海東是一名身穿白袍大漢,他出身於羽翼族一個中級門派。


    於海東他在化羽宗,也算一個名頭不小的青年魔頭,一生殺戮不少,煞氣也並不弱的。


    駐步於巨柱之下,於海東深吸一口氣,周身煞氣逼人散開,一掌拍在巨柱之上。


    一瞬間,巨柱之上竟有數千塊水晶相繼亮起!


    “三千九百八十九分麽。。。不錯的煞氣,可惜,此子道心太不堅牢,殺戮雖多,卻根本不是修煉殺戮道的良材,也不是我要等的人!”虛空中一名中年男子自語道。


    那人話音剛落,一股比於海東煞氣強大數倍的煞氣,猛地從巨柱之上傾瀉而出,化作一片血光,將於海東淹沒。


    在這股兇戾的煞氣下,於海東雙目漸漸血紅,被煞氣所侵。


    於海東胸口一痛,蹭蹭連退數步,猛地半跪於地,咳血不止。


    手掌脫離巨柱後,那傾瀉而出的煞氣血光也旋即消失。


    於海東苦笑望著巨柱,他知道,他的三千九百八十九分拿不到了。


    分數多少,與平生殺戮多少有關。不僅要看殺戮數量,還要看殺戮者、被殺者的修為差距。


    常常越級殺戮,分數自然極高。


    若仗著真帝中期修為屠戮凡人,便是殺了百億千億,也是沒有分數的。


    沒有人再理會於海東,接著人群中又走出一人來,此人叫蕭東林!


    同樣是一名真帝中期修為的幹瘦青年登上祭壇,手掌按在巨柱之上。


    此人共點亮了四千七百二十八塊水晶,不過可惜的是,他同樣承受不住巨柱瀉出的煞氣。


    此輪成績,為零。。。


    接著又走出了莫比德、紮蘭奇、洪北元等人。。。


    一連三十五名高手,竟無一人能承受巨柱反噬而迴的煞氣,此輪成績全是0分。


    第三十六名登祭壇者,是一個青年文士。


    那青衣文士他登上祭壇後,並未展露全部煞氣,僅放出少許煞氣,點亮了一千塊水晶。


    青年文士他不是不能點亮更多,隻是若點亮更多,他恐怕無法承受煞氣反噬的。


    放出的煞氣少,反噬的煞氣便在他承受範圍之內。


    “此子倒是聰明,懂得取舍之道,一千分雖少。總好過零分。”虛空那人點點頭道。


    有了青年文士的先例。不少參比者有樣學樣,都不全力釋放煞氣了。


    於是,有的人點亮了一千二百塊水晶,有的點亮九百塊,有的點亮一千五百塊,大都取得了分數。


    分數雖少,比起之前的零分黨們,倒是強上了不少。


    隻是這樣一來,便與詛海祭壇存在的意義背道而馳了。


    宇文宙元漠然看著一個個參比者,這些人在登上祭壇前便做好了取巧的準備。便生了怯意。


    且他們怯的,是各自犯過的殺戮,一路累積的煞氣。


    如此未戰先怯的做派,便是取巧入了血詛洞窟,又能有何前途?


    未戰先怯之人,道心自然強大不到哪裏去。


    不敢麵對自身罪孽者,道心自然強大不到哪裏去。


    宇文宙元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白淨的手掌,眉頭緊皺。


    這手掌看似幹淨,實則早已染滿鮮血,沾滿殺孽。


    一路走來,宇文宙元他趟過太多血海,犯過太多殺業。


    宇文宙元他從不逃避自己犯下的罪孽,他不會殺了人之後,再給人安一個罪名,讓自己心安理得。


    宇文宙元他殺戮,非因惡,他不殺。非因善。


    世間無奈,豈是一句善惡可以說清!


    身為修士,一旦踏上修道之路,便要做好殺與被殺的準備!


    終於輪到了宇文宙元。


    宇文宙元看著自己的手掌,腦海中迴蕩著一幕幕血海恩仇。


    宇文宙元他忘了去看他人成績,驚醒之時,才發現已輪到了自己。


    身旁站著尉遲子明、玉百荷二人,皆是苦笑。


    “尉遲子明點亮了一萬兩千五百九十八塊水晶,玉百荷點亮了七千五百三十塊水晶。”似乎知道宇文宙元一直在走神,沒有關注自己等人的成績,尉遲子明解釋道。


    他二人,皆出了全力,釋放了所有煞氣,並最終抗下了各自的煞氣反噬。


    他們的道心不弱,皆是一時之選,可惜在這場大比中遇到了宇文宙元。


    “阿拉達勞,希望你能再一次令在下驚訝。”尉遲子明勸勉道。


    “我上祭壇,不為點亮水晶。這祭壇存在的意義,本不是為了點亮水晶。”宇文宙元目光時而清明,時而茫然,漸漸地,他從這詛海祭壇之中,感覺到一股悲涼的氛圍。


    這悲涼感,罕有人可以感受到。


    唯有真正直麵殺戮、久經血海、身心疲憊、卻不得不戰的修士,才能感受到這股悲涼!


    一步步走上祭壇,宇文宙元立在巨柱之下,閉上了眼,遲遲沒有伸出手,按在巨柱上。


    一站,便是一日!


    腦海中,一幕幕殺戮重演。


    宇文宙元他立在祭壇之上,一日過去,仿若與祭壇合而為一!


    “奇怪,這阿拉達勞為何遲遲不點亮水晶,他在做什麽?”無數高手不明所以。


    唯有寥寥數名真聖巔峰之上的老怪,才隱隱看出,宇文宙元的身上,正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道蘊漸漸凝實!


    而唯有那虛空中的中年男子才知曉,宇文宙元正在做一件罕有人能做到的事情!


    莫裏奇都雙目圓睜,有如駝鈴,興奮之極,他看到了更加完美的宇文宙元!


    尉遲子明不可置信地看著宇文宙元,銀牙緊咬,心中反反複複迴旋的隻有一句話。


    “剝離因果。。。他竟真的能做到!這種事情,便是真聖中期高手也做不到!他為何可以做到!”


    虛空中那中年人目光忽然空前凝重,他不惜開啟詛海祭壇,為的就是要看到有人剝落因果的一幕!


    不,不僅要看到宇文宙元剝離因果,他還想看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除了曆代詛聖之尊與大長老,無人知曉的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比剝離因果更難做到!那虛空中的中年人想看到的,便是那一幕!


    “若他真能辦到此事,我血詛洞窟便不會因此而被封在詛咒之地!還有延續的可能!”那中年人眼中透著熱切自語道。


    一日,兩日,三日。。。


    宇文宙元站在祭壇之上,對著那巨柱一站便是十日!


    宇文宙元他分明閉著眼。卻仿若能感受到整個殺戮城的悲涼,整個詛咒之地的悲涼,整片天地星空的悲涼!


    那悲涼,是一入修仙界、再難迴頭的無奈浩歎。


    那悲涼,是一入詛海、在仙魔修行的大道的自省自傷。


    宇文宙元隱隱約約感受到,在這詛海祭壇之上,有一個入口,可通往一處小世界。


    那小世界,便是詛咒之界。


    詛咒之界之中有修士,有凡人,凡人與修士,竟同生一界,彼此罕有紛爭。


    仿若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宇文宙元,血詛洞窟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守護詛咒之界裔民。。。


    隻為保護這些裔民,故而有了血詛洞窟。。。


    沒有人一出生就想做一個魔頭,沒有人一出生就想詛咒天下、染血人間。


    為了守護詛咒之界。血詛洞窟修士殺人如麻。


    這祭壇,不僅僅是給血詛洞窟修士提升煞氣的,更多的,卻是想助詛海洞窟修士解脫因果、洗去罪業。


    這祭壇祭祀的,不是天,不是地,而是詛咒之地修士平生所殺的亡魂!


    一切恩怨。都會隨著死亡結束,雲散煙消。


    終於,宇文宙元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目有如北鬥星辰般澄澈明亮。


    宇文宙元他感到,這一刻的自己,仿若與祭壇合二為一。


    宇文宙元他攤開手掌。感覺這一刻的自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玄妙神通。


    忽然間,一股大神通的偉力從祭壇中散出,加持在宇文宙元身上。


    惶然間,宇文宙元發現自己個頭矮了一些。模樣更加文弱了些。


    他,變迴了少年之時的模樣,修為也好似在一瞬間消失一空!


    但宇文宙元沒有任何慌張,他的雙目仍是平靜的,仿若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宇文宙元他靜靜看著巨柱,許久之後,巨柱中走出幾個真氣少年的血色身影。


    這些血影少年大都是真氣二、三層修為,為首者名為宇文雲天,修為是真氣四層。


    宇文雲天等人曾經陷害宇文宙元,最後被廢去修為逐出家族,但後來宇文宙元竟然越級殺宇文雲天報仇。


    幾名血影少年看著少年宇文宙元,眼帶怨恨之色。


    少年宇文宙元抬指一點,幾名血影少年立刻化作血光流散,沒入少年宇文宙元的體內。


    宇文宙元道:“爾等陷害於我,傷我身體,當年恩怨,一筆勾銷!”


    此時其他人才漸漸也迴過神來。


    他們不知宇文宙元正在剝離因果,洗淨罪業,他們隻是隱隱看出,祭壇出現的這一幕,代表著宇文宙元曾經以極低修為越級殺人。


    “此子果然狠絕!”一些老怪嘖嘖稱歎。


    誰不曾弱小過?誰不是從真氣一層之身一步步修煉起來的?


    祭壇之上光華一閃,宇文宙元的身材稍稍高了些許,修為也提升到了真氣五層。


    巨柱之中,一步走出一個真元大圓滿修士,正是曾經圖謀他的悟道宗弟子閆俊聲,當日閆俊生以受傷之身試圖奪舍於他,最後卻被宇文宙元所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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