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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雲橋離開後的第七天,他再次來到了宇文宙元的塵元堂,與他同來的是一個相貌帶著一絲雍貴之色的中年人。


    此人與馬雲橋恭恭敬敬的進入塵元堂,絲毫不在意身份“噗通“一聲跪在的上,對著宇文宙元磕了三個頭。


    宇文宙元目光在此身上一掃,沒有說話他一眼便看出,此人定然就是馬雲橋的主子,也就是大鼻子修士欲殺的那個世子殿下。


    真正的凡人眼中世子,已然屬於通天的皇族,但在宇文宙元看來,此人與螻蟻無異,雖說他也稍有修煉但隻要沒有晉級真元,便難逃輪迴。


    那中年似乎已然知曉宇文宙元的性子,磕完頭後起身二話不說拿出一個儲物袋,畢恭畢敬放在一旁桌子上與馬雲橋躬身後退。


    宇文宙元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待二人後許久,他才從繪畫之中抬頭拿起儲物袋。神識一掃隻見其內放著大量的靈石,並且還有一把奇古的鑰匙。


    順手把儲物袋收起,宇文宙元深吸氣走出了塵元堂,時日匆匆,又是五年過去……


    這一日小虎父親鄒起明難逃生死輪迴,撒手人寰,酒坊掛著白幡,其內傳出陣陣至悲哭聲。


    宇文宙元站在自家店鋪外,怔怔的望著對麵,腦中不由的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他剛剛來到這條街道時那爽朗的漢子,邀請他去家裏吃晚飯。


    更是忘不了這爽的漢子,因為想擴張酒坊,頗為尷尬的吞吞吐吐說出借銀子之事。


    這二十多年來,宇文宙元自己都記不清,在這人家裏,吃過多少次飯,喝過多少酒。隻是天道輪迴不是宇文宙元個人可以改變之事。


    生老病死是他感天道的一部分,即便是以逆天之術幫對方延了幾年壽命,那麽最終此人也還是逃不過輪迴。


    不但如此反而會為此次逆天之術,六道輪迴之中落入下等。


    畢竟小虎的父親與袁震剛不一樣,袁震剛是修道之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走,所以宇文宙元抽其魂擅自行使那六道之事,把其打入孕婦內可以,遭受小虎的父親卻是不行。


    宇文宙元站在店鋪門口,長歎一聲,他感覺自己對生死的感悟還是不夠,看來從明天開始要對生死重點感悟了。


    決心下定後,宇文宙元大手在空中一抓,手中多出了一支有著黑色花瓣的花朵,此花並非俗物,而是煉凝靈丹的材料之一。


    若是凡人之中有人死去時間不長,魂魄尚未完全消散,那麽此花可以助其魂魄凝實,從而在輪迴河之中有更多的魂力,可以爭取落入個好人家。


    宇文宙元蹣跚著身子走向酒坊,酒坊內小虎的叔伯姑嬸們一個個均都是麵帶哀容,一股悲意籠罩整個酒坊。


    在酒坊後院的靈堂內,小虎的父親鄒誌明安靜的躺在棺材之中,小虎與他的媳婦跪在旁邊,小虎的眼睛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在一旁還站著一個婦人,她是小虎的母親,此也是悲哀入心,望著棺材中的夫君眼中露出仿若絕望之色。


    早在二十多年前,宇文宙元已然看出,這對夫婦的感情。很深。


    宇文宙元一進來,四周鄰裏以及小虎的叔伯,均都露出尊敬之色,因為幾乎每人都被宇文宙元的絕妙醫術救過,所以整條街上宇文宙元已然是頗具身份。


    小虎的母親看到宇文宙元後,輕輕點頭做了萬福,低聲道:“未亡人鄒氏,見過宇文家大兄弟。”


    宇文宙元輕歎一聲,上把此女扶起,隨後從旁人手中接過香支,點燃後祭拜一番。


    宇文宙元這一拜,頓時外麵天空昏暗下來,隻不過這種昏暗是凡人看不到的,隻見在小虎親的屍體上緩緩冒出一股黑氣,這黑氣漸漸成團,最後化作小虎父親鄒誌明的樣子。


    此時鄒誌明抱著身體似乎很冷,麵色蒼白。整個身子好似隨時可以消散,他茫然的看著四周,最終落在了宇文宙元身上。


    因為四周的所有人沒有一個可以發現他,惟獨宇文宙元其雙目黑白分明的雙眼卻落在了他的身上。


    宇文宙元暗歎一聲,右手黑色花朵立刻化成碎末,緩緩消散的同時,以凡人不可見的形態,慢慢化成點點光斑,落在了鄒誌明的魂魄之上。


    鄒誌明他立刻感不再寒冷,望著林的目光,露出深深的感激之色。


    此時的鄒誌明已然徹知曉,這個與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鄰居絕非凡人,他身子飄在虛空跪了下來,對著宇文宙元輕輕磕了幾個頭。


    隨後鄒誌明戀戀不舍的望了自己媳婦與小虎一眼,輕歎一聲整個身子仿佛蹬天梯一般,慢慢的升高,最終在虛空之中消失了。


    “爹、娘,我看見爺爺了!”此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旁邊的角落內傳出。


    隻見小虎的兒子,那個已九歲的幼童,眼睛望著天空。露出疑惑之色。


    隻不過小孩子的話,沒有人相信,幼童見沒人理會他。便皺著鼻子不再說話。


    宇文宙元感慨的望著四周,天道輪迴不可逃脫,他看著棺材內已然蒼老的鄒誌明的屍體,眼前驀然間迴二十年來。此人一年年的變化,從一個壯年在二十載的歲月中,慢慢老去最終死亡。


    宇文宙元似乎從分誌明的逝世,找到了一絲生與死的感悟,但卻又好像中間隔著什麽,讓他本以古井無波的心田升起了波瀾,看來真得抓住這絲明悟,好好地感應這生死之道,估計生死之道後就能抓住那時間流逝意境了!


    三日後,宇文宙元在鄒誌明出殯後,他找來鄒小虎將塵元堂地契交給了他,除了那清水宗兩位真師高手的畫像外,宇文宙元什麽也沒有帶。


    走時宇文宙元向鄒小虎道:“室內畫像都送給令郎,這瓶丹藥也是給他的,讓他按照我傳的口訣好好修行,日後自會相見。這房子還有那些金銀都送你了,謝謝你這麽多年對叔的照顧!”


    “宇文叔,這怎麽使得,您這塵元堂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鄒小虎急得臉騰的紅了起來道。


    “好,叔也不白送你,這麽吧你給叔把你家酒坊裏最好的玫瑰花釀都給我搬來。”宇文宙元道。


    “區區酒釀根本值不了幾個錢,您給的銀錢足可以買酒坊中所存萬倍的酒了!”鄒小虎道。


    “我說值,就值!去吧!”宇文宙元道。


    鄒小虎知道宇文宙元去意已決,更知道他不是凡人,最後咬道:“宇文叔,我把酒坊內所有的酒都給叔外,我再為叔專門釀一爐!”


    宇文宙元想了一下道:“也好,三天,三天後我到酒坊取酒,這些現在都是你的了!”


    說完宇文宙元向塵元堂外走去,邊走他本來已經佝僂的身體一點點直了起來,白發開始變花,臉上皺紋變淺,最後竟然恢複了二十多年前的樣貌。


    三天後,在鄒小虎看到宇文宙元容貌變得比自己還年輕的,吃驚的目光下,宇文宙元取出儲物袋,將酒坊中數萬壇酒抬手間收走了!


    “宇文爺爺,你怎麽變得比爸爸還年輕?”小虎的兒子小寶問道。


    “哈哈哈哈,隻要你按照爺爺教你的方法,你以後也會這樣!小虎,我走了!”說完宇文宙元大步向酒坊外行去。


    大雄鄰國北楚國,最近十年天災**不斷,民不聊生,朝廷官場之中更是黨爭激烈,派係傾軋互相攻擊,每年都會有曾經富貴無比的權勢大吏,身陷監牢,一家數百口在那北楚午門斷頭台之上,被人全部斬首。


    北楚國國都明皇城百姓們最大的熱鬧之一就是看人問斬,每個月月初都有大批各地的犯人,被木籠囚車壓入這北楚國都之中,然後在那午門斷頭台上被人一刀梟首,人頭飛起,刀斬示眾。


    這簡直成為了北楚國都明皇城內的一景。


    在那午門斷頭台已經形成一條龍的服務,每到月初就會有人販賣這個月被斬之人的生平事跡印製官報,還有收屍的,販賣血饅頭的,販賣臨行酒的,完全就是幹什麽的都有。


    這一天正月十八,一早這裏便就人群洶湧,今天斬的乃是明城府尹習來雲大人,這習來雲大人剛直不甘落後阿,為官清正,深受萬民愛戴,素有青天之稱。


    但因在皇子奪嫡中站錯了隊伍,所支持的太子被廢,最後落的如此下場。


    囚車慢慢拉來,一共十八輛,位於頭前的便是那習來雲大人,身後數輛是他的手下部下,一起受死,最後三輛是那盜賊強盜。


    那習來雲大人在這囚車之內,倒是威武毫不懼怕今天斷頭之禍,一路上為其獻上送行酒的親人朋友無數,他是走了一路喝了一路,真是英雄氣概。


    在習來雲囚車之旁,是他的幼子妻妾,哭喊相隨觀者無比落淚,好人不長命啊。


    到了午門斷頭台,這裏雖然叫做午門斷頭台,其實乃是百年前老皇宮的午門,後來因為皇宮改建,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個廣場,因早年殺人都在皇宮午門外,所以新皇宮另建後,這裏仍然是殺人之地此處足右容納二三萬人,現在這裏人山人海,都在觀看,最前邊的是一群受了他恩惠的百姓在此跪拜相送。


    這十八人被拉上午門斷頭台,一一驗明正身,下邊哭喊聲無數,有的囚犯已經堆成一團,有的嚇癱唯有這習來雲大人依然那麽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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