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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染柳煙濃,吹梅笛怨,春意知幾許?元宵佳節,融和天氣,次第豈無風雨?來相召,香車寶馬,謝他酒朋詩侶……


    中州盛日,閨門多瑕,記得偏重三五,鋪翠冠兒,撚金雪柳,簇帶爭濟楚,如今憔悴,雲鬟雪鬢,怕見夜間出去。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


    歌聲纏綿,如怨如訴,底下一班看客都不由得癡了。


    “好!”宇文宙元不由得帶頭鼓起掌來,眾人這才如夢方醒,都劈裏啪啦地鼓起掌來,更有好事之徒高聲喊道:“玲花姑娘唱得好,再來一個!”


    台上那叫做玲花的姑娘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衝台下一個萬福,輕啟朱唇道:“奴家多謝各位大爺的抬愛,既然各位大爺興致正高,我便再為各位表演一曲歌舞,名稱就叫做《飄渺仙蹤舞》!”


    “好!”底下眾人又是一陣叫好。


    “各位稍等!容小女出去換件衣服!”那玲花告罪一聲,輕移蓮步,走了出去。


    底下眾人又一陣唏噓,紛紛議論起來,宇文宙元仔細一聽,便聽見眾人都在說今天可真是大飽眼福啊,玲花姑娘竟然要換衣為大家表演,真是千載難逢啊!


    宇文宙元聽著,便隱約猜出這玲花姑娘大不簡單,絕不是一般風塵女子所能比擬的。


    果然,隻聽雲夢蝶在宇文宙元耳邊說道:“這玲花是這東林國著名的才女,號稱琴舞雙絕,今天你可真是來得巧了,正遇到這才女,要不要給你製造一個機會一親芳澤?”


    宇文宙元隻聽到了雲夢蝶的前半句,雲夢蝶正說後半句的時候,玲花姑娘一身七彩紗衣款款走來,宇文宙元的眼睛就落在雲夢蝶那玲瓏有致的身軀上,沒有聽清楚雲夢蝶的後半句,此時便胡亂地點了點頭,應付雲夢蝶。


    雲夢蝶見宇文宙元點頭,不由得心中生氣,又見宇文宙元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更是氣憤,氣嘟嘟地坐到自己的坐位上,不理宇文宙元了。


    此時,台上玲花輕移蓮步,擺了一個起舞的姿勢,一陣迷霧就在高台上升起,暫時籠罩了她,悅耳的絲竹之聲也緩緩地在眾人耳旁飄揚起來。


    原來隱在那高台周圍帷幔中還有她帶來的幾個伴奏女子,此時正演奏起各種樂器,為玲花的《飄渺仙蹤舞》添色。


    台上迷霧漸漸散去,玲花的玲瓏身姿在迷霧中顯露出來,七彩霓衣隨著她或疾或緩的舞步飄動,長長的袍袖隨著她的甩動劃出一個又一個的圓,配合著那絲絲入扣的樂聲,仿佛讓人重現了遠古那個剛剛出浴的絕代美人。


    此時,玲花再展歌喉,眾人頓時一震,隻覺那聲音好像是來自縹緲的天際,慢慢地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哼,小妖精一個,有什麽好看的!”雲夢蝶在自己的座位上拚命喝茶,把那一股怨氣都撒在了茶水上。


    宇文宙元此時這才注意到雲夢蝶的失態,急忙坐在她對麵,吩咐夥計上菜。


    “哼!”雲夢蝶鼻子中哼了一聲,嗔怪地向宇文宙元撅起了嘴,說道:“光看台上那小美女了,都忘記吃飯了,你可真是廢寢忘食啊!”


    宇文宙元尷尬地笑了起來,低頭喝茶,不和她辯論。


    雲夢蝶此時忽然歎了一口氣,接著有些哀怨地問宇文宙元道:“宙元弟弟,你說是我漂亮啊,還是她漂亮?”


    “嗬嗬,當然是你漂亮了!”宇文宙元急忙說道。


    “哼,又騙人!算了,不跟你計較!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現在修真界中修為最高的修煉到什麽境界嗎?”雲夢蝶突然轉變了話題,這話問的宇文宙元不由得一愣。


    “不知道!”宇文宙元實話實說。


    “我所見到的修煉最高的也不過是真師級,聽人說隻要修煉到真君級就能去東洲神域,那裏的修仙資源更為豐富,對晉級真我乃至成就真仙都有可能!宙元弟弟,這些你都想過沒有,你想成為真正的神仙嗎?”雲夢蝶說完,用充滿希冀的眼光看著宇文宙元。


    “這個……我沒有認真想過!我修行一是為了救父母、二是替我的師父報仇、再就是為自己雪恥。”宇文宙元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台上的音樂嘎然而止,玲花姑娘也停止了旋轉,把目光投向那樓梯口處。


    宇文宙元迴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身著華麗的年輕公子正挺身立在樓梯口處,身後兩個頭帶麵罩的黑衣人釘子一般站在那裏,陰霾的眼睛掃視著大廳中的眾人。


    “開平王一向安好!”大廳中的顯貴有認識這年輕公子的,立刻轉身離座,對著那年青公子打起哈哈起來。


    那年輕的開平王神態倨傲,卻不理會那幾個貴族,眼睛望在台上,開口道:“玲花姑娘說是身有小恙,不願到本王府中去,原來染的這個小恙卻是貧賤恙,非要到這閑雜人等川流不息的酒樓中來表演,真是天生濺胚!這些肮髒下賤人等又懂得什麽是音樂,什麽是藝術來著?”


    酒樓中落座的一聽,個個臉上現出憤恨的神色,顯然對這開平王的無理言語很是不滿,但又懾於這家夥的權勢,沒有一個人敢做聲的,都低下了頭,使勁吃菜,仿佛把那無辜的飯菜當開平王嚼碎咬爛一般。


    台上玲花胸脯急劇起伏,顯然也是氣憤不已,平靜了一會兒,她抬頭對開平王說道:“開平王,請您不要羞辱玲花的觀眾,小女子去你府上就是!”


    “嗬嗬,那是最好,你趕快收拾,我母親大人正等著你呢!”那開平王驕橫跋扈地說著,眼睛挑釁一般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他要看看哪一個對他不服氣。


    宇文宙元早就義憤填膺了,他手扶桌案就要站起來,卻被雲夢蝶一把按住,說道:“旁邊還有兩個修道人,看看他們如何應對!”


    宇文宙元這才注意到在旁邊一個座位上正坐著兩個青年,此時正怡然自得地喝酒,仿佛這周圍的事情不關他們什麽事情一般。


    “竟然也是怕事之人,更是畏權之輩,還修什麽仙,練什麽道!”宇文宙元不由得冷笑一聲道,說完這話,也不理那兩人向他射來的憤恨目光,突然長身而起,大喝道:“慢著!”


    此時開平王也注意到了宇文宙元,確切說是注意到了雲夢蝶。


    他一看,這雲夢蝶真是太美了,不施胭粉的臉白皙光澤,黛眉如畫,杏眼含情,讓人一見不由得血脈噴張,頓做想入非非之態。


    “好靚的女子!”那開平王竟然沒有聽到宇文宙元的唿喝,一雙眼睛都落在了雲夢蝶身上。


    雲夢蝶莞爾一笑,更勾得開平王神魂顛倒,差點兒興奮得昏了過去。


    宇文宙元一見更怒,這個王八蛋的色王爺,竟然又對自己的女人眉目傳情,這還了得,傳揚出去,我宇文宙元的臉向哪裏放?


    潛意識中宇文宙元竟然將雲夢蝶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可見熟女的力量還是很大的,若是南宮黛和白素雅在這裏不知道會做何想!


    宇文宙元一伸手,大槍就出現在手上,把大槍一擺,槍尖立刻旋轉而出,一下就抵在了那開平王的咽喉上。


    現在,那開平王可不敢無視宇文宙元的存在了,臉如白紙,身子不由得癱軟了下去。


    他身後一個黑衣人立刻伸手扶住了開平王,另外一個伸手如電,抓向宇文宙元的槍尖。


    宇文宙元並沒有躲避,身上藍光閃耀,大槍的前半截也立刻變得冰冷,酒樓大廳中的溫度立刻降了下來。


    那黑衣人手一震,立刻撤了迴來。


    此時另外一個黑衣人已經把開平王架走了。


    “小子,你是什麽人?”那留下的黑衣人開始解身上的長衫,顯然要和宇文宙元大戰一場。


    宇文宙元冷笑,說道:“小爺是掃除你們這些仗勢欺人之輩的人!”


    “你可知道我們代表的是官府,和官府做對沒有你的好下場!”那黑衣人森冷地向宇文宙元說道。


    宇文宙元哈哈大笑,叫道:“我去你媽的官府,你們這些衣冠禽獸除了包外室、找樓姐、欺壓良民還會幹什麽?發生了大命案隻會去找替死鬼,發生了洪澇災害還是管老百姓要錢要糧,平日裏作威作福,貪汙**,中飽私囊的事情少不了你們,可要是為民辦事卻都跑得無影無蹤,我打的就是你們這些朝廷敗類!”


    宇文宙元說著,大槍再次旋轉而出,直挑那黑衣人前心。


    黑衣人一個倒翻翻下了樓去,宇文宙元隨後就追。


    “好,好,宙元弟弟打得好,打死這個為虎作倀的兔崽子!”雲夢蝶此時也恢複了妖女本色,跑了出來,替宇文宙元呐喊助威。


    而那個玲花姑娘此時也來到了窗口,扒著窗戶看底下的一場廝殺,美麗的臉上一片通紅,顯然也是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畢竟她也僅僅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啊,心中童貞未泯,也是喜歡熱鬧的。


    宇文宙元此時追了出去,手中大槍再擺,分心向那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顯然功夫不如宇文宙元,躲得稍慢,臉上麵具啪的一聲就被宇文宙元挑落了,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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