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快坐快坐,今兒為娘陪你多吃點。”


    張夫人將金蓮請入宴席後,便又來到武鬆身邊。


    “賢婿、你跟金蓮坐一起,老婆子我也坐在金蓮身邊。”


    說罷便一把將武鬆也拉入了坐。


    張員外和清河令坐定後,下人們便擺上了一桌美酒佳肴。


    “賢婿、老夫聽說你千杯不醉,今日特令人弄來這上好美酒,我們哥倆也頗有酒力,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小婿隻是頗勝酒力而已,千杯不醉純屬以訛傳訛。”


    武鬆雖已在口舌上成了張家女婿,但他還是不願叫聲嶽父,因而至始至終沒有叫過那兩個字。


    喝酒地三人當中、他的輩分最小,便拿起酒壺給桌上兩人斟滿了酒。


    三杯下肚,張員外嚷嚷:“光是吃酒啃肉太無趣,大人和愛婿都是文彩非凡之人,我們不如邊吃邊賦詩如何?”


    “好、這想法好,我也好久沒有見員外賦詩了。”


    清河令說完便走到武鬆身邊:“二郎啊!這裏你文彩最高,這杯我們喝了,你就不如先打個頭陣吧!”


    “也罷,那學生便先幹為敬。”


    武鬆一口氣便喝幹了這杯酒,隨即抱拳:“武鬆獻醜了。”


    他深吸一口氣: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頭長嘯,壯懷激烈。青春光陰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武鬆又倒上一杯酒吃了,頓了頓後:“契丹恥,猶未雪,燕雲恨,何時收?駕長車,踏破上京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胡人血。待從今、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好、好、妙、妙啊···”兩個老家夥一起拍掌稱快。


    “英雄當固如此!”潘金蓮喃喃地說道。


    她自小便學習詩歌唱跳,這方麵的功底,也是個小李清照。自己男人的這首詩,聽得她熱血沸騰,隻恨自己是個女兒身!


    “愛婿、不想你能有如此大的誌向啊!我清河之地、可謂是千年都沒有出過:像愛婿這般英雄壯誌之人了啊!


    “是啊二郎,此次你必金榜題名,若是能夠遇到些大人物,未必不能一遇風雲便化龍!”


    說著、這兩人便端起酒杯:“來、我兄弟二人也敬二郎一杯。”


    “使不得、使不得,學生怎能勞煩二位長輩敬酒?”


    “無妨、無妨,來、喝!”二人舉杯一飲而盡。


    武鬆也隻能左右一敬,隨之一口悶了下去。


    “員外,你也來一首啊?”清河令對著一旁的張員外問道。


    “好!既然愛婿以征伐為主題創作,那我便也做一首英雄之詩。”


    “我說二郎啊!如果員外這詩能壓過你的那首,那你得罰個三杯嘍?反之、若是壓不過,那員外你···”


    “這自然無法比,自然無法比,我愛婿的詩、那是文化人看的,咱這詩是大眾文盲看的詩,沒法比!”


    武鬆看著老頭的呆樣,知道其也做不了什麽詩,一桌三人若是如此罰下去,這老東西未必能見到明日地太陽。


    隻好出來笑言:“員外務須擔心!金蓮頗善飲酒,到時您若是輸了、金蓮可為員外分擔一二。”


    “這···”張員外張大嘴巴,一雙小眼斜視了一眼對麵的潘金蓮。


    潘金蓮聞言,低頭說道:“員外放心吟詩吧!奴家飲些酒也不成問題。”


    “好、那我就一笑大方了。”


    張員外喝了一口酒水,臉色微紅地吟道:“聽說項羽力拔山,嚇得劉邦就要竄。不是俺家小張良,奶奶早已迴沛縣。


    張良既當爺兒又當媽,運籌帷幄定大漢,不封王相倒也算,可憐怕誅做真人。


    俺若生在那時代,大炮開兮轟他娘,天下英雄張員外,豈知我非龍虎崽?”


    “噗···”張員外剛吟完,金蓮便握著嘴巴低下了頭。


    “見笑、見笑了!我、我自罰一杯。”


    這東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武鬆聽著這廝的意思,可是將自己比作漢高祖一般地人物啊!狼子野心不小。


    喝完這杯後,這廝也不讓大家點評,便朝著清河令說:“兄弟,那個、該你上了。”


    “這一輪誰贏了啊?”清河令摸著胡子。


    桌上的金蓮因張夫人不飲酒,本還想嚐嚐這美酒滋味的她,也是一直沒好喝口嚐嚐,看到有這機會,也端起了酒杯:


    “剛剛員外已自喝了一杯,就算是員外輸了,也不過是罰三杯罷了。金蓮在此為員外分擔一杯!”


    說著、便一飲而盡。


    “好酒,好酒!金蓮再為員外分一杯如何?”


    “正好,正好,哎呀呀,還是有女兒好啊!”張員外拍案而言。


    這時代的酒,因為沒有蒸餾器的原因,度數很低。


    因而漢子們吃酒,通常都是大碗大碗地痛飲。


    就算潘金蓮這樣的小女人,也能飲上個幾碗!


    “兄弟啊!這下麵可要輪到你了哦!”張員外對著身邊地清河令說。


    清河令一擼袖子:“本官今日,也以楚漢英雄做一首,就說這項羽吧!”


    “嗯恩。”


    “鹿走荒郊壯士追,蛙聲紫色總男兒。拔山扛鼎興何暴,齒劍辭騅誌不移。天下不聞歌楚些,帳中唯見歎虞兮。故鄉三戶終何在?千載烏江不洗悲。


    若是老夫為君卒,敢叫霸王渡烏江。重頭再來未可知,好比身死屍被分!”


    “好、好,兄弟果然是堂堂朝廷命官啊!有一手!”張員外拍掌叫好,卻也不知真好假好。


    武鬆看著這兩兄弟一唱一賀,便舉杯說道:“兩位大人,咱們先滿飲此杯再說。”


    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武鬆隨之微微一笑:“學生在此再做一首。


    醉裏挑燈揮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是白生!”


    兩人聽的武鬆這首詩後,皆知武鬆是何意。


    雖想報國,但又隻是個白生!無官無職,也隻能夢中想想那些金戈鐵馬了。


    “愛婿、你有此文武,何愁功名不成?我料你必將高中,我家金蓮、也必能跟你享福一生。”


    “來、嶽父我再與你碰一杯。”


    到了這份上,三人也沒心情談罰誰酒了。隻顧著隨性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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