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宸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自顧自地往前走,上了車,拉開車門爬上去,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


    車內的氛圍壓抑得可怕。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了顧亦宸一眼,不敢說話,啟動了車輛。


    車裏自動播放著電台。


    是一個情感類諮詢節目。


    “主持人您好,有一件事情困擾我很久了,高中時有個女孩子追我,可是我不喜歡她,所以就拒絕了她,隻是沒想到我們考入了同一所大學,最近我得知有一個男孩子在追她,每次看到她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起,我心裏就非常不舒服,這是為什麽?”


    “你能提出這個問題,說明你還是在意她的吧?”主持人笑道,“你說你不喜歡她,但你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她跟那個男孩子在一起了,你心裏會作何感受?是可以坦然祝福她?還是會覺得難受?如果你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並不舒服,那麽答案很顯然,你一定是喜歡她的,隻是你從來沒有正視過對她的喜歡。”


    顧亦宸看著窗外灰蒙蒙的雨霧,不禁想起自己每次見到林清苒跟陸司桁在一起時的心情。


    說是猶如吞針也不為過。


    所以其實他一直都喜歡林清苒是嗎?


    即便不知道她才是當年救她的那個人,他就已經喜歡上了林清苒。


    突如其來的頓悟讓他愣住了。


    他唿吸變得急促了一些,胸口突然憋悶得慌,他閉了閉眼,那些曾經被左右的情緒再次浮現,讓他頭疼不已。


    ——


    林清苒擺脫了神經質的顧亦宸,看了一眼時間,正是午飯時間,於是給陸司桁打去了電話。


    “你吃飯沒有?”對麵一接通,林清苒便關心地問道。


    陸司桁在公司發了一個上午的呆都沒法好好工作,冷不丁接到她的電話,心跳都快了幾分。


    林清苒關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是那樣不真實。


    他還沒有適應現在跟林清苒的關係。


    總怕這是一場夢,等他醒了,他跟林清苒就又恢複成了當初相敬如冰的狀態。


    而且,雖然才分開了幾個小時,但他格外地想念她。


    “還沒有。”陸司桁說話莫名的緊張,手心都捏出了汗,又問她,“你呢?”


    “我剛讓助理下樓去給我打包飯菜去了。”


    林清苒坐在辦公桌上,不知道該說什麽,坦言道:“突然很想你,就給你打電話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這樣直白的表述弄得陸司桁臉紅心跳,他就是這樣輕易就被林清苒取悅了,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說這話的時候旁邊有人嗎?”


    林清苒還真的看了一眼四下,小聲說:“沒人的,否則我怎麽敢說?”


    陸司桁聽著她壓低的做賊般的聲音,突然覺得她可愛得很。


    一想到這樣的她已經成了他的女朋友,心裏就癢得厲害,好想立刻就見見她親親她。


    對了,女朋友……


    他還沒有正式跟林清苒確認關係。


    雖然兩人已經領證,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稀裏糊塗的基礎上。


    想必不僅是他,林清苒應該也是稀裏糊塗的。


    既然要好好在一起,那就應該正式確認一下關係,先確認男女朋友關係,再來一場正式的求婚。


    這樣他們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了。


    “林清苒。”陸司桁想到這裏,心情突然緊張起來,語氣也不自覺正經了一些。


    林清苒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陸司桁為什麽突然如此嚴肅地喊她的名字,她清了清嗓子,認真地問:“怎麽了?”


    陸司桁心口跳得厲害,也不知道為何這麽緊張,明明幾個小時前他們還抱在一起接吻,可突然之間,又好像許久沒見似的,有點期待。


    “那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我會提前下班迴家,然後做好飯等你。”


    林清苒不禁好奇,“什麽事?”


    “迴家再說。”


    林清苒想了想,“既然這樣,那我也正好有一件很正經的事要跟你說。”


    她覺得她跟陸司桁之間需要重新擬定一下這段婚姻關係的條款,至少要確認彼此名副其實的交往關係才行。


    “好,那晚飯的時候我們一起說。”


    “嗯,我會盡快迴家的。”


    “我等你。”


    “……”


    因著這一通電話,林清苒下午處理工作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需要傾盡全力,才能克製住不去想陸司桁想跟她說的事到底是什麽。


    陸司桁的情況更糟糕,他根本無心上班,才四點鍾就從公司溜迴了家,還親自去菜市場買了菜,早早準備晚飯。


    度日如年的一下午過去了,林清苒從公司出來,一路開快車迴家。


    本來很心急的,來到門口卻又突然緊張了起來。


    她看到了陸司桁的車,知道他已經迴來了。


    林清苒深吸了一口氣,暗示自己應該努力平靜心情,就像以前一樣,以前她每次迴家要見到陸司桁的時候也沒這麽緊張啊。


    她在門口醞釀了好一會兒,剛準備掏出鑰匙開門,動作卻又頓住。


    既然陸司桁在家,就不要搞得像以前那麽生分,每次都自己開門吧。


    林清苒收迴鑰匙,摁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兩下後,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


    陸司桁頎長的身影就站在她跟前,他身材一向優越,那張臉近距離下輪廓精致得讓人驚豔。


    林清苒恍惚了一下,笑了笑,“陸司桁,我……”


    陸司桁把她拉進懷裏,俯身吻住了她。


    林清苒身體僵硬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她有些錯愕,她聽見陸司桁喘息著說:“苒苒,我好想你。”


    平日裏冷淡的聲音一旦沾染上欲念瞬間就性感得可怕。


    她被他邊吻著邊強勢地帶進玄關,身後的門也被關上,他將她抵在牆上,一隻手緊緊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不忘護住她的後腦勺。


    陸司桁本來想的也是先跟她好好打個招唿的,可是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像是大腦突然空白了一下,他失控地吻了上去,不管不顧的。


    林清苒睜大了眼睛,被迫承受著他的熱烈,又很快淪陷在其中。


    幾秒鍾後,她攀上了他的脖子,溫柔地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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