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


    林清苒低下頭,很不好意思,“陸司桁,你不在的時候我很想你,在你的床上睡覺會讓我感覺不那麽難受。”


    “被子上有你的味道。”


    “什麽?”陸司桁覺得莫名其妙。


    林清苒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陸司桁看著她,眸光探究,“我的床就比你的床味道好聞?你在自己的床上睡不著?隻有在我床上才能睡著?”


    林清苒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不喜歡睡自己的床,跟你睡過一張床以後我好像習慣了,我喜歡你被子上的味道。”


    陸司桁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眉間皺起一座小山。


    林清苒知道,他現在大概還消化不了她說的話。


    “陸司桁,我以後可以跟你睡一張床嗎?”她循循善誘。


    陸司桁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他盯著林清苒,仔仔細細地迴顧著昨天,乃至今天的事情,他的心好像被一根絲線牢牢地拽住了,而絲線的另一端毫無疑問是林清苒。


    她在他懷裏撒嬌,夜晚的時候抱他抱得很緊,夢裏喊他的名字,曖昧的話也總是脫口而出……


    他被吊得很難受。


    “為什麽想跟我睡一張床呢?”陸司桁看著她,想看穿她似的,“不是你說,我們約法三章,彼此遵守約定,私底下不越矩,可現在……林清苒,你是想毀約嗎?”


    林清苒跟她對視,半晌,眨了眨眼睛,“嗯……如果毀約的話,也不錯啊。”


    “如果你也願意的話。”


    說完這話,空氣陷入良久的沉默。


    林清苒以為陸司桁壓根就沒想過,又趕緊說:“開玩笑啦,我吃好了,陸司桁,你做的東西真的每次都很合我胃口,如果不是生病了沒緩過來,我還想再多吃點。”


    她喝完碗裏剩下的最後一點粥,起身,準備上樓。


    一隻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帶進懷裏。


    “陸司桁,你幹什麽?”林清苒驚唿一聲,她腦袋差點撞進他冷硬的胸膛。


    陸司桁微微眯起眸子看她,透過暖白色的燈光看到她眼底錯愕,因為生病的緣故,她眼尾還泛著紅,像是一隻虛弱的又突然受到驚嚇炸毛的小貓。


    他忽地想起很久以前,在醫院走廊上,在冷白色的燈光下,那個對他毫無感情的冷淡的她。


    “陸司桁,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私底下希望你不要越矩。”


    “陸司桁,等你獲得陸氏的繼承權,我們的婚約就解除。”


    所以那個時候,為了能把這個他喜歡的人留在身邊,他什麽都答應了。


    可是既然說好了,那她為什麽又蓄意勾引他?


    這段時間,她是否對他動過心?


    她內心會不會跟他一樣,實際上已經動了真感情?


    如果是,那她是什麽時候產生這種轉變的?


    想到這個可能,陸司桁心髒像是被什麽電擊了一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很多……


    這個他守了七年的白月光,未必真的會一直抗拒他。


    陸司桁眼眸一眯,將林清苒拽過來,掐著她的下顎吻她,林清苒先是睜大了眼睛,抗拒了一會兒,很快就在他懷裏軟了下來,攀著他的肩膀,情不自禁地迎合他。


    林清苒在他懷裏喊他的名字,每一次帶著急喘地喊他時,都直擊陸司桁心底。


    好幾個瞬間他以為他們已經熱戀了很久,林清苒對他情意很濃。


    他很早就想這樣做了,無數個睡在她對門的晚上,夢裏一幕幕都是她的臉,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陸司桁不太溫柔地吻她,占有欲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林清苒眼神迷離,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攀著他肩膀的手臂開始發軟。


    陸司桁好半天才鬆開她,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手體貼地托著她的後腦勺,薄唇貼著她的臉頰緩緩地挪至她的額頭,在上麵落下一吻。


    林清苒臉發紅,琥珀色的眼眸彌漫起一層漂亮的水霧,她抬頭望著他,手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襟,輕微地喘著氣,語氣帶著些惱,“陸司桁,你在做什麽?”


    陸司桁指腹輕輕摩挲她的頭發,低頭望著此刻臉色羞赧又動情的林清苒,愜意地眯了眯眼,“你說我在做什麽?還要再示範一遍才能明白?”


    他把林清苒攬得更緊,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說話:“為什麽不躲?”


    林清苒耳朵紅得發燙,“我躲了。”


    “你沒有。”


    “我沒力氣。”


    陸司桁笑,“借口。”


    他又捧著她的臉頰,輕柔地吻了吻她芬軟的唇,“林清苒,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


    他壓低的嗓音像是下了蠱似的,在她耳畔激起一陣密密麻麻的酥,“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林清苒臉頰染上一層緋紅,翕動了兩下薄唇,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很早。”


    陸司桁聽著她輕軟的嗓音,心尖顫了顫,手指順勢摸到她的手腕,捏在手心裏,輕輕摩挲著,“結婚之前還是結婚之後?”


    “結婚之後。”


    “具體是什麽時候?”陸司桁又問。


    林清苒眼睫顫了顫,“不清楚,有些感覺來得很突然。”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歡上陸司桁究竟是哪一天。


    又或者是……在無數個瞬間裏,她一次次地反複地對他動過心。


    陸司桁看著她的眼睛,指尖溫柔地撫摸她的側臉,“那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誰讓你不喜歡我?”林清苒仰臉望著他,眼底明顯有小情緒。


    陸司桁失笑,“我什麽時候不喜歡你了?”


    “那你是什麽時候才喜歡上我的?”


    “很早。”


    林清苒拍了一下他的手,“騙子。”


    陸司桁不可能比她還早。


    “不騙你,真的很早。”陸司桁望著她,語氣又寵溺又無奈。


    林清苒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了。


    陸司桁看著她明顯不高興的臉蛋,“怎麽了?”


    林清苒不高興在於陸司桁喜歡她的時候未免太遲了些。


    但她不想說,否則搞得自己好像有多急不可耐似的。


    陸司桁把她圈在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梢,又在她耳邊小聲說:“林清苒,我喜歡你。”


    第一次正式的告白。


    林清苒心口仿佛是被燙了一下。


    陸司桁望著她,唇角微揚,“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了?”


    林清苒失笑,“哪有人是先結婚再表白的?”


    “不先結婚把你圈住,你不早跑了?”陸司桁暗暗感歎自己這步棋沒走錯,有些得意,“先得到你的人再說。”


    他笑著,幫她撩開長發,攬著她的腰,再次低頭輕輕含住她的唇,一點點撬開她的防線……


    林清苒很快就閉上眼,承受他時而激烈時而溫柔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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