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也從網上看到了夏姝從拘留所出來的消息。


    以及那張照片。


    現在網上多的是對夏姝的負麵評價。


    林清苒窩在沙發上,微眯著漂亮的眸子翻著平板,漸漸地有了困意。


    客廳隻開了一盞暗色的燈,勉強照明,屋子裏暖氣很足,吹得人昏昏欲睡。


    “小美,過來。”林清苒衝著桌子地下那隻毛色純白的小薩摩耶勾了勾手。


    小薩摩耶是白詩芮養的狗,小美這個名字也是白詩芮取的,林清苒也曾多次吐槽白詩芮這個名字取得太隨意了。


    小美棕黑色的眼睛看著林清苒,很聽話地邁著腿就過來了。


    幾個月大的小狗,小小的毛絨絨的,尤其是眼睛,格外的亮。


    林清苒伸手揉它的腦袋,小美很享受地匍匐在了她腳下。


    忽然,門鎖處傳來“哢噠”一聲。


    陸司桁推門進來,順手開了玄關的燈。


    他換好鞋子,走過來,看了一眼沙發邊的一人一狗。


    “很可愛的小狗。”他說。


    小美好像聽懂了他的話,雖然是第一次來林清苒家,倒也不認生,歡歡快快地朝著陸司桁跑去了。


    陸司桁蹲身摸它。


    林清苒輕喊了一聲:“過來。”


    小美以為是在喊它,黑亮的眼睛看了看陸司桁,又看了看林清苒,又往沙發邊跑。


    林清苒看著它,無奈地笑:“不是在說你。”


    她的視線轉而看向陸司桁,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陸司桁,你過來一下。”


    “怎麽了?”


    林清苒坐起身子,輕聲道:“可以幫我捏捏肩膀嗎?我最近可能是坐久了,肩膀好像繃得很緊。”


    陸司桁看著她,她還是穿著那件常穿的紅色睡裙,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微光映著白皙清麗的臉龐,挺而小巧的鼻尖,殷紅的唇。


    桃花眼含著清淺的笑意。


    陸司桁有一瞬的恍惚,覺得眼前這人美得有點不近真實。


    他走過去,靠近她身側。


    她的皮膚是冷白色,在燈光下愈發白皙光滑,黑發下的鎖骨線條若隱若現,精致而優雅。


    陸司桁指尖搭在她肩頸處,輕輕幫她揉捏,對於他寬厚的掌心而言,林清苒的骨架實在是顯得過於小了些,捏在掌心,仿佛輕輕一碰就能碎掉。


    他不敢太用力,不輕不重,力道把控得恰到好處。


    “可以嗎?”他問。


    林清苒微微閉了閉眼,很享受的樣子。


    “可以,很合適。”


    “你最近還有跟許牧時一起去射箭場嗎?”她問,聲音很輕很淡,讓人聽不出情緒。


    “沒有。”


    林清苒瞧著他,“怎麽不去了?”


    陸司桁想了想,反問她:“許牧時有個妹妹,你知道嗎?”


    “知道,好像是叫……許瑩?”


    “嗯。”陸司桁說,“許瑩好像喜歡我,我得避嫌。”


    林清苒倏地笑了,“你說許瑩喜歡你?”


    “嗯。”


    “你怎麽看出來的?”


    “直覺。”


    林清苒想了想,“你單憑直覺就揣測人家喜歡你,會不會太……”


    “你是想說我自戀嗎?”陸司桁沉聲,“如果不是她約我開房,我也不願相信。”


    林清苒臉上的笑容有一刹的凝固。


    沒想到許瑩私底下玩得這麽開。


    連已婚男人都……


    “她應該知道你是已婚的啊。”林清苒說。


    “她說這樣更刺激。”


    林清苒:“……”


    好吧,見怪不怪的事了。


    林清苒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該不該因為這件事生氣。


    “你對她什麽感覺?”林清苒問他。


    陸司桁直言:“沒感覺,自從發現她的意圖後,我就沒再跟她接觸過。”


    “你不喜歡那種類型嗎?”林清苒又問。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類型?”


    陸司桁想了想,說:“沒有思考過,這個概念很模糊,但我覺得,喜歡本就是很抽象的東西,隻有遇見了才知道。”


    林清苒沒說話了。


    “那你呢?林清苒。”陸司桁問她。


    林清苒笑了笑,輕佻的語氣道:“我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陸司桁手上動作頓住。


    他的視線觸過林清苒的臉頰,卻見她臉色如常,便又分不清她說的是不是玩笑話了。


    “我沒開玩笑。”林清苒輕聲道。


    像是知道了陸司桁在想什麽似的。


    陸司桁眼神凝了凝。


    “林清苒,那你……”


    他有一句話很想問她,卻又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手心沁出了一層汗。


    “我怎麽了?”林清苒偏過頭,紅唇掛著一抹笑。


    她穿的吊帶裙,光滑的肩在陸司桁的視線下一覽無遺。


    陸司桁對上她的視線,生出了退卻的心思。


    “沒什麽。”陸司桁問,“感覺好點了嗎?”


    “好點了。”


    林清苒起身,“我先上去休息了。”


    “嗯。”


    “對了,陸司桁,你明天中午來我公司找我。”她說。


    “怎麽了?”


    “明天一起吃午飯。”


    “好。”


    陸司桁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後,抱起腳邊的小美,坐在了沙發上,放空思緒。


    ——


    “宸,中午吃什麽?”


    顧亦宸的辦公室裏,周暮雲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正打著遊戲,瞅著時間到了飯店,抬眸看了他一眼。


    顧亦宸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短暫地移開,看向外麵。


    外麵陽光大好。


    “你想吃什麽?西餐還是中餐?”


    “西餐吧。”


    顧亦宸想了想,說:“好,那就去吃西餐。”


    周暮雲從沙發上起身,“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店,新開的。”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


    周暮雲開車,十多分鍾左右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廳門口。


    顧亦宸下車來,剛走進店內,腳步微微一頓,目光停在靠窗相對而坐的女人身上。


    很明顯是林清苒。


    而她對麵的,則是陸司桁。


    他們坐得離靠門的位置很近,顧亦宸甚至能將林清苒麵前盤子裏煎好的牛排看得一清二楚。


    也能聽得清他們的對話。


    “如果你不方便切的話,那就我來吧。”


    林清苒手上的傷還沒完全痊愈。


    “謝謝。”她把棉簽的盤子連帶著牛排一起推過去。


    陸司桁很細心地將牛排切割成均勻的一條條。


    林清苒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好了,這樣可以嗎?”


    林清苒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隻是看著他,說:“喂我。”


    陸司桁用叉子叉起一塊,送到她嘴邊。


    林清苒輕輕咬下牛排,在嘴裏嚼了嚼,而後抬起眸子,忽然發聲:“像這樣喂過其他人嗎?”


    “沒有。”


    林清苒嘴角揚了揚,“所以隻對我這樣?”


    陸司桁點頭,“嗯,隻對你這樣。”


    從顧亦宸的角度看過去,林清苒紅唇彎彎,看著陸司桁的眼中鋪滿了笑意。


    這一幕看著顧亦宸心裏發梗。


    忽然就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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