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行原本以為許白是不願意的。


    可沒想到他的態度如此主動。


    冰涼手指貼著掌心上來,牢牢攥住了高定西裝的袖扣。


    嘴唇張開,眼神迷離,江循行隻是一碰,就能輕輕鬆鬆的將人摟進懷裏。


    少年身上有股很淡的香味。


    或許是洗衣液,也或許是洗發水的味道。


    “啊……”


    模糊的輪廓變成了齊正則的模樣,少年委屈的要命,被騰空抱起來時無聲的抽噎,一顆心髒酸脹的要炸開,臉緊緊貼在江循行胸膛上。


    江循行原本那點猶豫全都散開,手臂上青筋凸出,砰的關上房門,將人往床上摁。


    “星星……星星……”


    江循行眼裏墨色散開,吞下去沒多久的藥仿佛失去效果,血液沸騰的像是剛燒開的水,向來冷漠的男人喘著粗氣,稍微用力就將少年身上已經淩亂的衣服全部扯下。


    哭聲響起來。


    腿折上去,顛簸的時候眼裏的淚全都破碎的星子一樣飛濺,喘不上氣的痛苦裏,許白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並不是男友的臉。


    “啊……啊!!”


    沙啞變調的尖叫後,是少年踢動著小腿企圖掙紮,手指也抽搐著抬起來想要推開身上肆意作亂的男人。


    江循行怎麽肯。


    他俯身跟許白貼緊,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濕熱氣流噴在耳邊,一聲接一聲,“星星,星星,我的星星……”


    許白在意識裏笑出聲兒,他戳戳正在裝死的六兒,【替身和替身的故事。你說,要是江循行知道我也把他當成替身,是不是會氣的鼻子都歪了?】


    【……】每次這個時候它都會覺得許白精神分裂,也怕他在攻略目標突然笑出來崩人設。


    於是選擇沉默。


    抒發完情感沒人附和的滋味並不好受,許白在江總身下掙紮,喉嚨裏“嘶嘶嗬嗬”的說不出什麽,胸腔裏疼痛的快要嘔出血來。


    江循行鉗製少年身體,盯著那張因為痛苦而皺起眉頭,閉上眼的臉,動作緩和下來,“把眼睜開。”


    “……哈……”


    閉上眼,就跟柳星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少年依舊是痛苦的蹙著眉頭,沒對江循行的話做出反應。


    啪!


    毫不留情的一記耳光打在臉上,許白唇角湧出血,嗡嗡響的助聽器尖銳雜音不斷,歪斜的馬上就要掉下。


    江總聲音森然的仿佛從地獄傳來。


    “把眼睜開看著我!”


    火辣辣的疼痛和難言的屈辱塞滿身體,但無法反抗,微弱的力氣能夠被男人輕鬆鎮壓,說不出的話語隻能化作肆意流淌的眼淚。


    江循行癡迷的盯著那雙眼睛,像是某種獸類,不管不顧的興奮舔舐自己捕獲來的獵物。


    虛弱淒慘的哀鳴一刻不停,猛烈顫抖著的身體僵硬,然後水似的完全癱軟化開。


    ……


    江循行知道自己過於失控。


    他抖抖身上皺巴巴的襯衫,翻出根煙叼在嘴裏,煙草味彌漫,江總轉過頭去看床上另外一個人。


    他期待著有人嗔怪,“壞孩子才抽煙!你是好孩子,不能抽煙的!”


    可是四周一片沉寂,牙齒咬緊,視線往窗戶看,窗簾厚重,但外頭一定已經是化不開的漆黑。


    各種情緒打著轉兒往上湧,江循行把煙扔下,重新湊近剛同他做了親密事的少年。


    耳朵裏的助聽器掉出來,唇角有血跡,臉也因為那一巴掌腫起來。


    “嗬。”


    是願意的吧?


    江循行盯著那張臉,他知道李琳那是什麽地方,從她那裏出來的男男女女,都是玩兒的開,連命都不在乎的。


    況且要是不樂意,又怎麽會主動聯係?


    隻是一個地點,他竟然真的會過來。


    【江循行好感度:35】


    江循行迴憶著這些,心裏還有些失望——眼睛跟星星這樣像的人,應該跟星星一樣懂事守禮,潔身自好。


    唯一值得慶幸的,江總想,自己大約是他第一個男人。


    青澀的不像是有過這些經曆。


    於是又有些甜蜜,他從未擁有過星星,擁有他,也算是……


    【江循行好感度:30】


    六兒大驚失色,【攻略目標好感度怎麽會掉這麽快?】


    【別慌。】許白聲音幽幽的,【還會再掉的。】


    六兒不明白。


    許白:【舉個例子,我小時候特別愛吃老爺爺騎三輪車賣的糖稀,夢裏都是那個味道,可是再也碰不見,找不到了。】


    【可是我又太懷念,懷念的吃不下睡不著,終於有一天看到了跟它長得很像的麥芽糖,忍不住買迴家去吃,味道挺好,也很甜,但是吃完之後就會覺得愧疚。】


    【我明明想要的是小時候那個糖稀,怎麽就吃了這麽多麥芽糖呢?於是自然而然就會將錯誤歸結到麥芽糖上——如果它沒有擺在顯眼的位置,如果它不是在我最懷念這個味道的時候出現……江循行的感受也是一樣的呀。】


    六兒懂了。


    六兒:【所以他一邊享受,一邊怪樂知?】


    【當然啦。】許白聲音輕輕,【攻略目標不明白,如果不願意,怎麽不直接拒絕呢?】


    江循行和齊正均都不明白。


    助聽器掉了以後,世界變成一片寂靜,許白醒過來的時候慌亂的去摸耳朵。


    ……助聽器,助聽器不見了……


    雖然它裏麵嗡嗡不停的雜音會叫人頭疼,但有了它,起碼少年能夠騙騙自己——看,跟正常人也沒有太大的不同!


    睜圓的眼睛小心的往四周看,身體疼痛都顧不上,手肘支撐著想看得更加清楚。


    結果卻看到了江循行居高臨下看過來冷峻的臉。


    “……”因為持續哭嚎,什麽聲音都發不出,可看過來的那雙眼睛卻會說話。


    裏麵滿滿當當的驚恐。


    江循行手裏捏著助聽器。


    他問,“完全聽不見?”


    少年隻看著他,嘴唇發抖,手指蜷縮,眼睛裏又彌漫起淚水。


    僵持一會兒,江循行終於動了,他已經換了套幹淨西裝,整個人英俊挺拔,助聽器到了眼前,許白慌慌張張的接過,抖著手塞進耳朵裏。


    尖利聲音傳進腦袋,江循行看到麵前人臉色瞬間發白,緊簇的慌張眉頭卻放鬆下來。


    許白還在一片狼藉當中,江循行不再開口。


    徑自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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