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樓三層玉床上起來後,莊玉先整理了一遍自己的青、紫兩個儲物袋,隨後到了玉樓二層中調息打坐。


    過了約有一個時辰,神舟傳來了一聲鍾鳴,溫芝傑在召集眾人前去赴宴了。


    從蒲團上起身,莊玉走出了玉樓,在樓外揮袖將等在外麵的三猿收進腰間靈傀袋,便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洞府,在洞府石門上打上靈力禁製,就縱身飛向了中會台。


    神舟上各位金丹捕手,也都已出了洞府,都在朝中會台飛去。


    莊玉飛得不快,等他到了時,看到公孫述、東方弘、華藍成、錢丹四人已到了,正站在玉台的後麵,莊玉朝他們落了過去。


    此時中會台上,正中處擺放了兩排白玉色桌,每排四張,每張玉桌間的距離,都在三十丈左右。


    圍著每一張玉桌,都有五張白色玉椅,每一張玉桌上,都已擺好了十二品上等靈膳,五壺上等靈酒。


    溫芝傑帶著四位管事,正站在玉台的前麵,滿臉笑意地迎接著眾人,玄魁上人也果真沒有前來。


    有不少金丹捕手,到了玉台上後,還特意上前和溫芝傑等人交談了幾句,很顯和氣低順。


    莊玉特意打量了到場的蕭貴成、蒙伯梁、陶戎三人幾眼,這三人的臉上,都看不出任何波動。


    等眾人到齊後,都三三兩兩地在一起笑談,中會台上全然沒有將動亂發生的樣子。


    溫芝傑掃了一眼眾人,而後就笑著拱手道:


    “感謝諸位道友前來赴宴,各位請落座吧。”


    溫芝傑說完,朝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眾人一起朝溫芝傑拱了下手,就開始走進玉桌之中落座。


    一共八張玉桌,可坐四十人,三十五位金丹捕手加上溫芝傑等五人,也正好是四十人。


    在公孫述向前邁步時,莊玉搶先上前了一步,對公孫述說道:


    “公孫師兄,咱們就坐在邊上,去坐那一桌吧。”


    莊玉點向了後排最右邊的玉桌,公孫述看了眼點了下頭,就走了過去,莊玉和東方弘、華藍成、錢丹四人也跟了過去。


    五人走到玉桌,稍謙讓了一番,便各自坐了下來,莊玉坐在了右下角,可觀察整個中會台的玉椅位置上。


    溫芝傑等五人,坐在前排中間靠右的玉桌上,其左邊挨著的是蕭貴成等南瀛魌國五人,再往左邊的玉桌,則是蒙伯梁等北原蒙兀四人,以及天南巫神教的苗青。


    和蒙伯梁等人挨著,後排最左邊的玉桌上,則是和陶戎一起的五位北冥散修。


    莊玉縱觀了一眼,心中便隱隱感覺到,三十位金丹捕手選擇的桌位和座位,似都是經過了考量的。


    他看到後排正中的兩桌上,有人在偷偷打量李元海和李玄海,前排最右邊的玉桌上,有人打量了一眼嚴秋錦,也有人在打量楊炬。


    還有幾人,在落座之後朝中會台四周觀望,莊玉看出他們應是在找溫芝傑的那頭金丹黑獸,莊玉在飛來時,看到了那頭金丹黑獸正在舟頭處打盹。


    稍觀察一會兒,莊玉心中有了些許震驚,他感覺除了自己這一桌外,其餘的三十位金丹捕手,極可能都要參與動手了。


    待眾人安靜後,坐在主座的溫芝傑,提壺給自己倒上了靈酒。


    眾人也都提起身前玉壺,為自己倒上了靈酒,莊玉用火眼看了看杯中之酒,應是無礙。


    溫芝傑提杯站了起來,滿麵春光地看向眾人,頗為興奮地說道:


    “諸位道友,溫某不才,今日設宴,敢請先提三杯靈酒,以助各位酒興。”


    往上舉了下玉杯,溫芝傑接著說道:


    “這第一次杯酒,我敬在座的諸位。”


    “諸位道友與溫某同登此舟,這也是溫某第一次執掌神舟,得天之護佑,我們遇到了元氣星雲,捕到巨量太初元氣,這已是千年之功。”


    “諸位道友願意賣出兩成太初元氣,更是讓溫某感激不盡。”


    “各位道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請飲此杯。”


    眾人紛紛起身,稍顯沉默,而後就一起喝了下去。


    眾人坐下後,溫芝傑又倒上一杯靈酒,又舉起玉杯道:


    “這第二杯酒,敬我玉川海閣。”


    “我玉川海閣乃為北冥內三脈,是我北冥根基之一,更以劍修之道獨步北冥。”


    “等我們神舟出了禁境,各位道友若想到我閣中印證切磋劍道神通,隻管來找溫某,溫某必悉心接待一二。”


    “各位道友,請再飲一杯。”


    眾人又一起起身,一起朝溫芝傑舉杯道:


    “敬玉川海閣。”


    眾人再次坐下,溫芝傑再次倒酒舉杯道:


    “這第三杯酒,敬我北冥大宗。”


    “方今修仙界,若論大門大派,中土有十大宗門,北原有蒙兀、羅都、瀚廷三大部,極西有禪心、金剛、摩耶、青燈四大寺,天南有天妖、巫毒、至陽、血煉四大門,東域有九曲、陰屍二宗,其餘均不入流。”


    “但要說真正能與我北冥大宗相提並論者,無過於中土太虛門、天魔宗而已。”


    “我北冥大宗,已主宰北冥大界十萬年有餘,曆代老祖均是化神境界不世神人,當今北冥七脈座主,均已元嬰大成多年,七脈元嬰太上共計七十二人,我輩金丹修士已有千人之多,築基、煉氣弟子更是不計其數。”


    溫芝傑說著,神情很顯亢奮,又說了七八句之後,他猛抬手中玉杯道:


    “來,各位道友,再飲此杯。”


    眾人再次起身,又一起朝溫芝傑拱手道:


    “敬北冥大宗。”


    喝下杯中之酒,眾人又都坐了下來,溫芝傑也坐了下來。


    溫芝傑拿起桌上玉筷,招唿著眾人道:


    “各位道友,請小品靈膳。”


    眾人都拿起玉筷,莊玉在動筷之時,心中迴思溫芝傑之言,尤其是北冥大宗目前盛勢,讓他心中有了些憂慮。


    側目看向旁邊,有幾位道友在低著頭,明顯也多了些擔憂。


    稍過了一會兒後,溫芝傑開始帶著四位管事,挨個玉桌敬起了靈酒。


    他們從其左邊的南瀛魌國一桌開始,再到左邊的北原蒙兀一桌,又到後排的陶戎散修一桌,接著再往右來,如此轉了一圈。


    溫芝傑到每一桌時,眾人都對其一陣恭維,讓其很是受用。


    等溫芝傑迴到玉桌坐下,臉色已顯得有些微醺了,他揚手朝著眾人喊道:


    “諸位道友,如在家中,盡請隨意。”


    莊玉一桌上,東方弘開始招唿幾人飲酒,莊玉每次都是拿起玉杯輕抿一口,不時地觀察著台上的眾人。


    過了約有一刻功夫,莊玉看到前排左二桌的蕭貴成,偷偷給後排左一桌的陶戎使了個眼色,陶戎臉色稍陰地點了下頭。


    隨後,蕭貴成就站起身來,朝其右邊桌上的溫芝傑拱手道:


    “溫師兄,今日如此大宴,玄魁師兄沒有前來,小弟想去向他敬幾杯靈酒可好。”


    溫芝傑稍凝了下眼,而後就迴道:


    “那你去吧,他在後山洞府中呢。”


    “不過我可警告你,玄魁師兄可不喜歡樂,你去了若被他給踢出來,可別怨我。”


    溫芝傑一說完,眾人一陣哄笑。


    溫芝傑口中的後山,指的是神舟正中山頭後方的獨立小山,那是押舟上人的洞府所在。


    蕭貴成臉色故作慌亂,朝著溫芝傑恭拜道:


    “如此說來,那小弟可不能一個人前去啊,得再叫上幾位道友一起,玄魁師兄總不能把我們都踢出來吧。”


    不待溫芝傑迴複,蕭貴成就轉身朝向眾人,抬聲高喊道:


    “誰想跟我一起去給玄魁師兄敬酒。”


    蕭貴成話音一落,陶戎就站了起來,滿臉笑著說道:


    “我去。”


    陶戎之後,很快又有三人站了起來,莊玉一眼看去,是南瀛魌國的蕭恬和上官夢,還有北冥散修煉玉堂,這三人都有金丹中期修為,功法靈力一金一風一暗。


    看著五人起身,兩個金丹後期、三個金丹中期,莊玉心中暗想,看來就是他們五個去對付玄魁上人了。


    五人離座,各自提著靈酒玉壺,一邊和台上眾人招唿著,一邊就向前走下了玉台。


    等五人繞過正中山頭,身形消失不見,玉台上更顯喧鬧了起來。


    隻稍過了一會兒,前排最左邊的玉桌上,蒙伯梁從玉椅上起身,叫上他右側北原貝海部的貝化隆,就一起到了溫芝傑的桌旁。


    這貝化隆一身水係功法靈力,也有金丹中期修為。


    他們兩人向溫芝傑五人,敬了數杯靈酒之後,就請溫芝傑到他們桌上,溫芝傑欣然應允了。


    眼看著溫芝傑到了那桌上,從旁邊揮袖拉來一把玉椅坐下,莊玉心中便也知曉,北原蒙兀四人加上苗青,一個金丹後期、一個金丹中期、三個金丹初期,要對付溫芝傑了。


    接下來很快地,四位管事中的李元海和李元海兩人,分別被請到了後排正中的兩個玉桌上,各有四名金丹初期修士相陪。


    剩下的兩名管事,嚴秋錦也很快被請到前排最右邊的玉桌上,嚴秋錦有金丹中期修為,陪著她的四人中,有一名北冥散修張羽,其人長得極為英俊,一身風係功法靈力,也有金丹中期修為,桌上其餘三人為金丹初期修為。


    前排右二的玉桌上,此時還剩下了楊炬一人,這楊炬有金丹後期修為,平日裏不苟言笑。


    在眾人暢飲談聊之間,莊玉看到有兩人悄悄到了楊炬的左邊,已離開了三人的南瀛魌國玉桌上。


    那桌上出現了四人,北冥千葉佛林的佛修觀通,北冥散修白天荷,其餘兩人是南瀛魌國的王嶽和陳矛,這四人中,前兩人有金丹中期修為,後兩人有金丹初期修為。


    那四人齊了後,很快也把楊炬請了過去。


    到了此時,整個撥亂反正的計劃,已躍然呈現在了莊玉眼中。


    莊玉一邊觀察著,一邊暗自催動起了丹田靈力,坐在莊玉對麵的公孫述,似察覺到了一些異常,連續幾次向後轉身,掃向玉台上的眾人,但眾人都在飲酒熱聊。


    又過了約有半刻功夫,莊玉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猛烈的靈力波動,從神舟後山方向傳了過來。


    本來熱鬧的中會台上,一下變得寂靜。


    溫芝傑雙眼一凝,轉頭向正中山頭後方看去,而就在此時,一直在他左手邊陪笑的苗青,雙眼一下變得狠毒。


    就見苗青極速朝溫芝傑後背抬起了右手,一隻鬥大的黑蟲豁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那黑蟲隻一出現,雙翅猛地一抖,就咬向了溫芝傑的後脖。


    距離極近,黑蟲齒口一下咬進了溫芝傑的脖肉。


    前排左二的玉桌上,佛修觀通也瞬間金剛怒目,他身上的赤紅袈裟,立時從身上飛起,包裹向了緊挨在他右手邊的楊炬。


    白天荷也瞬間祭出了一朵白色蓮花,指向了楊炬的眉心。


    前排最右邊的玉桌上,北冥散修張羽,一股罡烈清風出體,直接卷向了玉桌上的嚴秋錦,桌上其他三人同時對嚴秋錦出手。


    後排正中的兩張玉桌上,也各有四名金丹初期修士,極速對李元海、李玄海兩人動手。


    不到一息功夫,整個中會台上,各式靈力神通,法器靈符,爆裂施展了出來。


    公孫述、東方弘兩人臉色瞬驚,不等他們做出反應,莊玉催動一股六丁神火出體,包裹住整張玉桌及桌上五人,神火裹起玉桌,就向後極速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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