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時辰後,莊玉從地上起身,揮袖帶上九瓶太初元氣,走出了捕元室。


    一路走到洞府前室中,將九瓶太初元氣放在了玉桌上,取出了靈酒玉杯,一邊解決鬱小酌,一邊等著李元海、李玄海兩人來收元氣。


    捕到九瓶太初元氣,要上交七成,自己還能剩下不到三瓶,心中雖有不甘,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莊玉還是懂得。


    他心中也開始推斷,這次得遇元氣星雲,神舟捕到的太初元氣必不會少,等神舟出了禁境之後,太初元氣會流到北冥七脈,七脈拍賣場中的元氣價格,必會有大幅的下降。


    並且等出去後,自己也可找幾位相熟的道友,直接購買幾瓶。


    在洞府前室中等待著,一連等了三個多時辰,李元海、李玄海兩人還沒有過來。


    莊玉心想,他們應還在前麵山府中忙碌,他便從玉椅上起身,準備到正中大殿玉樓中休息一會兒。


    剛走到甬道一半時,“轟”的一聲鍾鳴,又突然傳到了他的耳中。


    停下腳步,側耳向後聆聽,那鍾聲雖然也像上次那般洪亮,但卻並不顯得急促震裂。


    就在莊玉剛轉過身之時,他就聽到了溫芝傑傳向神舟各處的喊聲:


    “各位道友,請先將捕到的太初元氣放到洞府前室中,速來中會台議事。”


    溫芝傑口中的中會台,指的就是神舟正中山頭前麵的玉台。


    莊玉凝神迴思溫芝傑之話,揣摩其中的語氣,也不像神舟上又發生了什麽惡事。


    揮袖將風雷冰三猿,收進腰間的靈傀袋,他便出了洞府。


    到了洞府外麵,催動丹田靈力,直接飛向了中會台。


    等莊玉到了時,中會台上除了溫芝傑和玄魁上人等人外,已到了二十九人,眾人臉上均有激動之色,看來這次元氣星雲都收獲頗豐。


    莊玉又落在了玉台東邊,公孫述和東方弘等人的後麵,稍過了一會兒,三十五位金丹捕手便到齊了。


    眾人一齊,溫芝傑抬眼掃向眾人,此時他臉色有些發紅,看起來有些亢奮。


    邁步走到眾人正前,溫芝傑拱起雙手,笑著朝眾人說道:


    “各位道友,溫某先在此恭喜了。”


    “這元氣星雲,上一次我北冥大宗的神舟遇上,已是近千年之前的事了。”


    “這次我們神舟,玄魁師兄押舟、溫某掌舵、各位道友全力參與,幸遇元氣星雲,據捕元槍上反射之數,我們一共捕到了三百零三瓶太初元氣。”


    眾人臉上,當即就露出了震驚之色,莊玉也很感驚訝,自己捕的九瓶太初元氣,也才占了一個平均數。


    臉上一笑,再次拱起雙手,溫芝傑朝著眾人一拜道:


    “溫某在此拜謝各位道友了,各位道友與我玉川海閣、與我北冥大宗、北冥大界功勞甚大。”


    起身後,溫芝傑的笑臉中,就多了一些奸猾,他看向眾人,眾人也都看向他,眾人也有不少都滿臉笑意。


    三四息後,溫芝傑又開口道:


    “我們這趟神舟,到目前九個月略多,已捕到了三百三十瓶太初元氣,這個數量已是過去六七年神舟所捕元氣的總和了。”


    “各位均知,這些年神舟在禁境中捕到的太初元氣,總體不斷下降,這也導致太初元氣的價格水漲船高。”


    “我們這趟雖大有收獲,但不知各位考慮過一個問題沒有,等我們神舟出去之時,如此大量的太初元氣充到各處,太初元氣的價格,想必也會大幅下降啊。”


    “我想這一點,各位也應不希望看到吧。”


    此時,玉台上的眾人,本來笑意的臉上開始凝緊了,都感覺到了溫芝傑話裏有話,似乎有什麽想法。


    溫芝傑仍滿臉笑意地看著眾人,在打量著眾人的神情。


    過了幾息,前麵南瀛魌國領頭的蕭貴成,直接朝溫芝傑開口道:


    “溫師兄,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別把我們當百歲小兒。”


    臉上一笑,溫芝傑再次拱手,朝著眾人說道:


    “溫某有一提議,可保住各位道友的辛勞所得。”


    “要想控製住太初元氣的價格,依溫某之見,最好的辦法便是把太初元氣的流出渠道,集中到一個出口上。”


    “這次各位道友都捕到了這麽多太初元氣,我想在原來上交比例的基礎上,我玉川海閣再收購每人兩成的太初元氣。”


    一聽到這話,莊玉雙眼瞬間凝緊,玉台上眾人一下安靜,緊接著就傳出了一陣騷亂聲。


    看著台上眾人騷亂,溫芝傑臉色一變,猛地一揮袖袍,一股靈力從其周身散出掃向玉台,他朝著眾人高聲喊道:


    “諸位,請稍安勿躁。”


    “溫某說的是從你們手中再收購兩成,不是直接要你們的。”


    “至於收購的價格,就以每瓶太初元氣,三萬中品靈石來定。”


    “次數雖比不上外麵的元氣價格,但不需各位再費心去賣,並且這趟神舟之行,已足可保證諸位收獲極豐,諸位以為如何啊。”


    溫芝傑說完後,玉台上再次響起了騷亂聲。


    有人小聲地嘀咕道:


    “三萬中品靈石太少了,咱們自己帶出去,隻要出手夠快,最少能一瓶能賣到五萬中品靈石。”


    也有人說道:


    “我來捕太初元氣,是準備給自己用的,他們把我元氣收走,給我靈石有什麽用。”


    莊玉還聽到北原天汗界的蒙單布,很是不滿地對其身邊的蒙伯梁道:


    “師兄,我不同意,我上交七成,再讓他們收走兩成,我還剩下什麽了。”


    過了七八息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玄魁上人,忽然幹咳了一聲。


    那一聲幹咳,雖聲音不大,但極為穿神,顯出了其金丹上人的實力。


    玉台眾人都一下停住,凝眼看向了玄魁上人。


    一股無形的靈力威壓,從玄魁上人周身散出,壓向了玉台上眾人,莊玉明顯地感覺到,這玄魁上人應曾衝擊過元嬰境界。


    睜眼看著眾人,玄魁上人上前兩步,而後就陰冷地說道:


    “誰反對,上前一步說話。”


    這話一出,玉台上瞬間安靜了,鴉雀無聲。


    溫芝傑的金丹黑獸,也呲著獠牙、繃著身子,一雙兇目緊盯向了眾人。


    過了十多息,眾人無人出聲,溫芝傑仰頭哈哈一笑,而後又拱手對眾人道:


    “各位道友均不反對,溫某就當各位同意了,在此謝過各位道友了。”


    “這一次元氣交收,也不需再煩勞各位道友,各位隻需等在此處,我舟上四位管事,逐一到各位洞府中收取便可。”


    一聽這話,眾人又都是身形一動。


    溫芝傑馬上又說道:


    “各位道友,若洞府門前有靈力禁製,舟上管事會用專門法器,稍破解一番,還請恕罪。”


    “我舟上管事,隻會在各位洞府前室中收取太初元氣,絕不會深入各位洞府中。”


    “溫某對此,可立下心魔誓言。”


    說著,溫芝傑還真地在身前打出了一個血紅的圓盤心魔法印,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注入了其中。


    立下心魔誓言,溫芝傑就再次拱手道:


    “各位道友,溫某再次謝過了。”


    “還有一點請各位諒解,神舟上所剩靈石不多,還要支撐神舟大陣運轉。”


    “這次收購的兩成太初元氣,每瓶先交付一萬中品靈石,其餘的等神舟出了禁境之中,在太初神殿中向諸位結清。”


    說完後,溫芝傑一擺手,他身後的楊炬、嚴秋錦、李元海、李玄海四人,立時都縱身飛起,快速飛向了神舟的不同方向。


    中會玉台上,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怒意,但有玄魁上人在,沒有人敢率先輕動。


    過了約有五刻功夫,楊炬、嚴秋錦、李元海、李玄海四人都迴來了,均向溫芝傑拱手恭拜,神念稟報。


    溫芝傑臉上再笑,再向眾人拱手道:


    “多謝各位道友,十天後,我和玄魁師兄在這中會台上宴請各位,以謝各位道友支持我等之大義。”


    “各位道友,可以迴去了。”


    溫芝傑話音剛落,玉台上就有人揮袖縱身而起,飛迴了自己的洞府。


    眾人都快速起身返迴,莊玉也沒有停留,直接飛向了自己的右舷十八府。


    等迴到洞府,快速到了洞府前室,凝眼朝玉桌上一看,九瓶太初元氣已隻剩下了不到一瓶,其餘的均被連瓶帶走,玉桌上還多出了十個空的清色玉瓶。


    在玉桌的左側,還堆放著不到兩萬塊中品靈石。


    心中一怒,身形一閃,直接到了玉桌旁,莊玉抬起右手,一掌拍在了玉桌上,玉桌上瞬間化為了齏粉,莊玉一聲怒喝:


    “簡直豈有此理。”


    過了二十多息,莊玉才低頭看向了落在地上的那瓶太初元氣。


    伸手兩縷六丁神火從指尖衝出,分別包裹住那瓶太初元氣和地上的靈石煆燒了一番,而後揮袖將其收進了腰間儲物袋。


    大步進入甬道之中,到了正中大殿,縱眼一觀,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十隻傀儡五行猴上。


    十隻傀儡五行猴,還在大殿之中看守忙著。


    雙目一緊,莊玉再次抬手一股六丁神火衝出,赤紅神火猶如一條火繩,衝向十隻傀儡五行猴,將其一一捆住。


    緊接著莊玉神念一動,六丁神火沒入傀儡五行猴體內,十隻傀儡五行猴,當即就被燒為了灰燼。


    好一會兒功夫,莊玉心中怒火才稍有平穩,他走向了大殿庭院的涼亭中。


    過了數個時辰後,心中怒意仍難消退,莊玉也開始思慮自己接下來應如何做。


    思慮之間,感覺到有一人到了自己洞府外麵。


    神識向外一感,看到是住在自己旁邊的,右舷第十七府,北原山陰界的陰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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