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洞府石門處,莊玉揮袖打開了靈力禁製,而後就走了出去。


    一出洞府,看到黃裳正站在外麵石台上,眉頭緊鎖向石門處觀望,想來她是被冰猿煉出時的靈力波動驚來的。


    黃裳一看到莊玉,馬上就快步過來,快到莊玉身前時,看到了剛從洞府中走出的風雷冰三猿。


    她的目光,一下就被冰猿吸引,驚愣了三四息,迴過神才對莊玉大拜道:


    “弟子恭祝師尊傀猿再成。”


    躬拜低頭之間,黃裳心中已很是震撼,自己這位師尊真是深不可測,不僅修為高深,煉丹煉器造詣高深,此時看來也是一位傀儡大師,並且她也知曉,師尊也是深通符籙、陣法之道的。


    莊玉抬手一股靈力,將黃裳扶了起來,轉身看向冰猿,又迴身對黃裳道:


    “你以後可稱他為莊封。”


    聽此,黃裳馬上點頭,拱手朝著冰猿拜了下,冰猿也拱手朝黃裳迴禮。


    隨後,黃裳從道袍中取出一個紅色儲物袋,雙手托送向莊玉道:


    “師尊,這是您讓弟子買來的三爐菩香丹、三爐補元丹、三十爐通元丹藥材。”


    “儲物袋中還有十瓶紫峰玉酒,是弟子去雲靈坊市時,遇到了昆山五友,他們買來讓弟子帶迴,孝敬您老人家的。”


    莊玉點了點頭,揮袖收起了紅色儲物袋,轉身對三猿說道:


    “莊嘯、莊震,你們二人帶莊封,先到島上看一看吧。”


    兩猿拱手得令,而後就帶著冰猿,一起朝南飛了過去。


    看三猿飛走,莊玉又看向了黃裳,眼神稍一對視,黃裳就立馬拱手道:


    “弟子告退,師尊萬安。”


    黃裳恭拜著向後退了十多步,隨後就轉身飛向了東山洞府。


    此時正值東方日出時分,莊玉輕揮衣袖,身形扶搖直上,飛上了北山山頂。


    取出一張玉桌、一把玉椅,又一壺靈酒、一隻玉杯,坐下小酌了起來。


    封天冰猿已經煉出,已達到了自己之前的預期,他心中已準備離開三焱島了。


    讓黃裳買來菩香丹、補元丹以及大量通元丹的藥材,也是為了離開做準備。


    接下來前往玉川海閣,登太初神舟進太初禁鏡,快速捕捉到六七瓶太初元氣,就足可修煉八卦元火了。


    若是在那禁境中捕捉太初元氣順利,他還準備多捕捉上一些年,盡力將後麵修煉微塵元火所需的太初元氣,也全部弄到手。


    再接下來,是先返迴三焱島或再尋一處靈地,將八卦元火、微塵元火先煉出來,還是直接去中土大界,尋找青焰門的《玄火聚變訣》,一邊尋找一邊修煉八卦元火、微塵元火,則要視具體情況來定。


    一邊喝著靈酒,一邊向南眺望著三焰島各處,莊玉心中神思,自己到這三焰島,也已過去十七年了。


    到了接近正午,莊玉從北山山頂上飛下,迴到了北山洞府地下火殿中。


    隨後的一個月,他每天上午在火脈洞眼上修煉,下午和晚上則在洞府中煉丹、畫符,製作一些小型傀儡。


    到了卯月初三日,他便準備隔日動身了。


    早上做完晨煉之後,一縷神念傳出,把黃裳叫了過來。


    莊玉沒有飛上前室大殿,讓黃裳到了地下火殿之中。


    黃裳一到地下火殿,就偷偷地側眼打量,北山洞府的地下火殿,她之前隻下來過一次,這裏對她來說,算是三焰島上的一處禁地了。


    莊玉還盤坐懸浮在火脈洞眼上,地脈之火在他下身洶洶燃燒著,黃裳快步到了莊玉南邊三丈處,朝著火脈洞眼上的莊玉拱手拜道:


    “弟子拜見師尊。”


    睜眼看向黃裳,莊玉頗為溫和地說了一句:


    “坐下吧。”


    聽此,黃裳稍稍一愣,感覺師尊不像是要吩咐自己什麽事,而像是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


    心中疑思,黃裳盤坐到了蒲團上,麵向莊玉,端正了身姿。


    看著黃裳,莊玉開口問道:


    “黃裳,你來島幾年了。”


    黃裳馬上答道:


    “迴師尊,已快六年了。”


    莊玉點了下頭,稍停了下,又開口說道:


    “明日我準備外出一趟,可能要出去很長時間。”


    “可能迴來,也可能不再迴來。”


    聽到這話,黃裳身形一緊,而後就趕忙道:


    “師尊,您要去哪裏,弟子陪您去。”


    莊玉輕擺了下手,一個赤色儲物袋從其袖袍中飛出,飛向了黃裳。


    赤色儲物袋一懸浮住,莊玉很是認真地道:


    “這三焰島是十七年前,我從紫耀雲山雲脈殿租來的,當時的租期是二十年。”


    “當年接待我的道友,姓馮名倫,這幾年我也沒有見過他了。”


    “這儲物袋中,有一萬塊中品火靈石,還有三十瓶極品黃廷丹,若三年後我沒有迴來,你可到雲脈殿再續租三焰島。”


    “若你不想再待在此處,也可自行離去。”


    看著身前的赤色儲物袋,黃裳雙眼開始微微發紅,感受到莊玉是要離別了。


    看著黃裳,莊玉又輕揮袖袍,一根黑針從腰間儲物袋中飛了出來,那黑針飛向黃裳時,快速變大,到了黃裳身前,化為了一根通體烏黑的火矛,矛頭三刃,向外散出著層層精純火靈力。


    這火矛正是他的烏炑三刃矛,當年在建宇界的荒妖萬嶺,被那頭金丹火蟒所毀。


    自得到《至陽神兵典》後,莊玉的煉器造詣大有提升,在合煉三猿的這三年,他也將此矛修複重煉了出來,並且靈性品階還有所提升。


    看向烏炑三刃矛,莊玉對黃裳道:


    “這根三刃火矛,名為烏炑三刃矛,由炑燊靈樹的樹芯煉製而成,是當年我築基初成之時,我的師尊賜給我的。”


    “此矛曾追隨我百年,為我擊殺過不少強敵,現今於我已用處不大,就留給你吧。”


    黃裳的雙眼之中,已隱隱有淚水在打轉了。


    稍停了幾息,莊玉再揮衣袖,又有一塊赤紅色符玉,從他腰間儲物袋中飛出,飛向了黃裳。


    那赤紅符玉中,有莊玉從《至陽神兵典》中,刻錄出來的十件火係神兵的煉製之法。


    《至陽神兵典》中,共有三十件火係神兵煉製之法,莊玉從中選擇了十件較為適合黃裳的刻錄了出來,都比較偏陰邪。


    不過《至陽神兵典》是高品功法符玉,莊玉無法直接複製其中內容,他把十件神兵煉製之法的文字部分刻錄了出來,其中的煉器影像,隻能憑借自己的理解來重新製作,赤紅符玉中的煉器影像,不如兵典符玉中的詳盡生動。


    看向赤紅符玉,莊玉又認真地道:


    “你隨我修習煉器之道,這幾年也有些長進,但於煉器大道玄奧深義,你才剛剛入門。”


    “這塊符玉中,有十件火係神兵的煉製之法,待日後你修為提升、煉器造詣增進之時,可根據自己所需,來擇取煉製。”


    “不過這十件火係神兵的煉製之法,出自天南大宗至陽宮,日後若是遇到至陽宮高階修士,切不可將所煉神兵輕示於人。”


    聽莊玉說著,黃裳連連點頭,身形已有些抽泣。


    又稍停幾息,莊玉再次輕揮袖袍,又一個金玉丹盒,從其腰間儲物袋中飛向了黃裳。


    金玉丹盒上,還有莊玉的靈力禁製,禁製並不是太強。


    丹盒飛到黃裳身前,莊玉就開口道:


    “這個丹盒中,有一枚火係上品金胎丹,也賜給你吧。”


    “日後你若能修煉到築基巔峰,衝擊金丹境界之時,可以使用。”


    聽此,黃裳已從盤坐跪伏在了地上,開始小聲抽泣。


    看著黃裳,莊玉稍閉了下眼,而後道:


    “我能給你的,就是這些。”


    “你迴去吧,日後修煉,要好自為之。”


    足有十多息,黃裳才直起了上身,右手抹了一下雙眼,就朝著莊玉連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後,她又朝著莊玉大拜道:


    “弟子萬謝師尊大恩,師尊若不再迴來,弟子修煉有成之日,天涯海角,必會去尋找師尊。”


    莊玉心中稍動,但沒有再迴複,輕揮了揮衣袖,就讓黃裳退下了。


    黃裳緩緩收起了身前的赤色儲物袋、烏炑三刃矛、赤紅符玉和金玉丹盒,再次朝著莊玉躬身大拜,而後緩緩向東移步,飛出了地下火殿。


    黃裳離開之後,過了約有一個時辰,莊玉感知到昆山五友來了,但過了一會兒,他們沒有再到北山洞府拜見莊玉,黃裳也沒有再將他們所求煉製丹藥的藥材送進來。


    三個時辰後,莊玉從火脈洞眼上下來,將風雷冰三猿也召進入地下火殿。


    晚上在火殿中,他認真整理起了自己的青、紫兩個儲物袋,外麵也沒再傳來黃裳和昆山五友的喧鬧之聲。


    到了第二天,一整個白天,莊玉都在火脈洞眼上靜修,直到了黃昏時分,他在火脈洞眼上睜開了雙眼。


    丹田靈力一動,身形直衝而上,三猿跟在他身下,飛出了地下火殿。


    到了洞府外麵,直接飛上了北山山頂,立身向西看去。


    一感知到莊玉出來,黃裳和昆山五友,也都快速從東山洞府中飛出,到了北山山頂上。


    昆山五友一看到冰猿,都是大眼一瞪,但他們都沒再說什麽。


    看了一會兒夕陽,莊玉轉身對昆山五友道:


    “我將外出,日後不再島上,還望五位師侄,能照看黃裳一二。”


    “她年歲尚輕,有時難免衝動,於仙路兇惡,還經涉未深。”


    說完,莊玉朝昆山五友輕輕一拜。


    昆山五友馬上都朝著莊玉拱手大拜,起身後大哥昆玉樹說道:


    “師伯放心,有我們五個在,在這片海域,必須不能讓幹姐姐吃虧。”


    二哥昆有金隨即接道:


    “對,誰敢傷了幹姐姐一隻手,我們就卸了他兩隻手,再加兩條腿。”


    昆山五友都馬上點頭,開始附和。


    見昆山五友又要說起渾話,莊玉臉色輕輕一笑,再次拱手道:


    “各位,別過了。”


    說完,他便轉身一揮袖袍,青玉飛舟從腰間儲物袋中蜂鳴而出。


    飛舟懸浮於身前,三猿身形一動,先上了飛舟,莊玉也一腳踏空,到了飛舟後方。


    隨後,三猿催動飛舟,飛舟便向西衝天而起。


    看著莊玉飛舟消失在西方天際,昆山五哥昆六犇,忍不住憨聲哭道:


    “師伯走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師伯這樣的好人了。”


    說完,他竟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在北山山頂傳出陣陣波動。


    昆山四姐昆白姬,皺眉捂了捂自己的耳朵,一巴掌拍到了昆六犇的大腦袋上:


    “你哭什麽,師伯隻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哭喪一樣。”


    此時,昆山三哥昆好帥,摸著自己的胡子,一副神秘莫測地悠悠道:


    “哎,也不知師伯去幹什麽。”


    “昨晚我特意跑到海邊,夜觀天象,為師伯算了一卦。”


    “大兇之兆啊。”


    這話一出,北山山頂上立即安靜了,眾人都愣住了,都看向了昆好帥。


    三四息後,黃裳怒氣衝衝地道: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隨後黃裳和昆山其他四友一起,就把昆好帥摁在了地上。


    昆玉樹摁著昆好帥的左臂,使勁掰著他的左手道:


    “就你那卦術,十算九不準。”


    “上次咱們五個去合鴛島找金蓮夫人,去之前你算了一卦,你說就金蓮夫人自己在島上。”


    “結果等咱們去了,不光她夫君在,還有七八個男修在,害咱們白跑一趟。”


    其他四友馬上附和,對著昆好帥一陣拳打腳踢。


    黃裳走到昆好帥頭前,蹲下來抓起他的頭發,提著他的頭,瞪著眼惡狠狠地道:


    “小三,你說,是大兇還是大吉。”


    昆好帥馬上求饒道:


    “大吉大吉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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