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藍袍修士心中一驚,沒想到此人連這個都知道,看來此人和被自己擊殺的那對道侶關係很深,弄不好還是一個部族的修士。


    剛和那對道侶鬥法時,他們以築基巔峰修為,就可靠風雷合擊之術與自己相持很久,料定他們修煉了某種上乘功法。


    在將他們擊殺後,自己第一時間就從男修的儲物袋中,找到了一塊符玉,其中記載了一門風雷合練功法,自己已將其藏進了儲物袋中,準備日後獻給宗門。


    看著莊玉怒意的眼神,藍袍修士思慮了片刻,心中還是放下了。


    隻見,他輕輕抬起手,一塊青紫色符玉,從其腰間儲物袋中飛了出來,緩緩飛向了莊玉。


    莊玉一看到青紫符玉,其外觀製式和《玄火裂變訣》符玉頗像,都有一種古樸滄桑之感。


    藍袍修士開口說道:


    “不知道友所求是否是此物,若是的話,在下理當歸還。”


    符玉到了莊玉身前,莊玉抬手一股六丁神火,包裹住符玉煆燒了幾息。


    隨後,他就將神識探入了符玉之中,一進入其中,便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青陽宗功法氣息。


    而裏麵開篇的第一句,便是“風雷化天 勢不可擋”。


    看到此句,一股熱流衝進了莊玉心中。


    一揮袖袍,莊玉就將符玉收進了腰間的紫色儲物袋中,再次凝神看向了藍袍修士。


    見莊玉再次看向自己,藍袍修士馬上又開口道:


    “道友,在下從那對道侶手中搶到之物,已經悉數歸還。”


    “道友如若不信,在下可立下心魔誓言。”


    莊玉凝神不動,三四息後,藍袍修士藍色一沉,頗為決絕地道:


    “道友,你若看上了我身上的靈物,恕在下之言,在下雖見聞不多,但也知道以寶獻敵,實為飲鳩止渴的道理。”


    “道友若真的想取,那便來吧。”


    說著,一柄藍色小劍出現在了藍袍修士手中,他周身的一層冰甲上,開始有濃鬱的冰靈力向外衝了起來。


    纏繞著冰甲的梵聖真龍,金焰龍軀開始被向外撐開,一時間劇燃的冰火之氣,在藍袍修士周身快速彌漫。


    雙目火光閃亮,莊玉心中稍思慮了下,便抬起了右手,纏繞著藍袍修士的梵聖真龍,隨即就向莊玉飛來,飛進了莊玉右手之中。


    看向藍袍修士,莊玉淡淡地說了句:


    “你走吧。”


    “我羅都諸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聽此,藍袍修士心中又是一驚,此人看出了自己不是羅都修士。


    隨後,他拱起雙手,朝著莊玉輕輕一拜,提起丹田靈力,身形就衝向了北邊高空。


    藍袍修士離開後,莊玉看向身前懸立的兩個玉棺,看著裏麵的葉流時和柳惠的屍身,心中不禁又有些哀意。


    當年在自己看來,是多麽有天資的兩人,此時卻落得了客死他鄉的下場。


    正值夕陽西下時分,夕陽斜光射來,莊玉靜靜地站在原地,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


    接下來,他將裝著葉流雲屍身的玉棺,收進了葉流時的青色儲物袋中,將裝著柳惠屍身的玉棺,收進了柳惠的紫色儲物袋中。


    將兩個儲物袋拿在手中,揮袖放出青玉飛舟,踏上飛舟之後,就向向東南快速飛去。


    約有六刻功夫後,看到了那開口向北的山穀,陸合等八人還在山穀中站著,風雷兩猿正守在左右。


    到了山穀的上空,莊玉收起飛舟,身形直接墜地,站到了眾人身前十餘丈處。


    一見莊玉到來,風雷兩猿立即向東西兩邊,拉開了一些距離,中間的陸合等八人,也都稍稍拉開了一些身位。


    八人見莊玉神情肅穆,再看到他手中的兩個儲物袋,本來就懸著的心,一下就有些驚懼了起來。


    隻見,陸合向前一步,拱手拜道:


    “前輩,流雲師兄和柳惠師姐…”


    掃了一眼八人,莊玉開口迴道:


    “我趕到那密林黑湖時,已不見了他們兩人的身影,向北追了千餘裏,追上了一名藍袍金丹修士。”


    “但天不假人,等我追上,葉流雲和柳惠已死在了那修士手中。”


    一聽到這話,八人心中的驚懼,一下就衝到了臉上。


    莊玉繼續說道:


    “不過我從那金丹修士手中,把葉流雲和柳惠的儲物袋搶了迴來。”


    “他們的身家靈物應該都還在,你們買到的那十瓶金羧靈液,也都還在。”


    “葉流雲和柳惠的屍身,被我放進了他們的儲物袋中。”


    說著,青紫兩個儲物袋,就從莊玉的手中飛起,飛向了陸合和宋龍錦兩人。


    兩人看著身前的儲物袋,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神情頗顯悲切。


    看向他們兩人,莊玉又開口道:


    “你們帶著這兩個儲物袋,和這六名煉氣弟子,趕緊返迴青陽宗吧。”


    “不要再向東橫穿慕蘭界,直接向南去,進入建宇界中。”


    “可從建宇界向東去伏胡界,進入東域的元幽界中,也可從建宇界直接向南,進入東域的武平界。”


    “你們盡快離開吧。”


    聽莊玉說完,陸合和宋龍錦收起兩個儲物袋,神情稍稍迴複,而後一起朝著莊玉拜道:


    “晚輩萬謝前輩大恩,青陽弟子銘記心中。”


    其他六名煉氣弟子,也一起朝著莊玉躬拜。


    看著在身前躬拜的八人,莊玉的目光,定在那個青衣煉氣男弟子身上,看其根骨為金木靈根,修煉木係功法,修為已很接近築基期。


    看其年歲,應在二十二三,雖長得極像當年的遊龍師叔,但其性情應與遊龍大不相同,其神情頗顯老實內斂。


    看向那煉氣弟子,莊玉開口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剛起身的八人,一聽莊玉問此,馬上都轉身看向了那煉氣弟子。


    煉氣弟子被莊玉此問,一下就愣住了,遠沒有想到這位金丹前輩,會問自己話。


    數息後,陸合朝那煉氣弟子小聲音道:


    “章鬆,快迴前輩的話。”


    煉氣弟子反應過來後,朝著莊玉躬身大拜道:


    “迴前輩,晚輩名叫遊章鬆,出身青陽宗所屬雲界山遊氏。”


    莊玉心中點了下頭,接著又問道:


    “你家老祖近來如何?”


    眾人又是一愣,但很快地,陸合就斷定,麵前這前輩和自己宗門有過很深的交往了。


    遊章鬆又恭敬問道:


    “迴前輩,我家遊焱老祖在雲界山中靜修,近來一切安好。”


    莊玉雙目微微一凝,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遊焱師尊此時年歲應接近七百歲,按理說一名金丹後期修士,在道解坐化之前,是不會輕易離開宗門的。


    遊焱師尊迴到了雲界山,肯定是被那李亦琪逼走的。


    張開口,莊玉“哼”了一聲,而後說了句:


    “李亦琪那個妖女。”


    眾人一聽到此話,神情再次大驚,麵前這前輩,竟敢如此辱罵宗門元嬰老祖。


    但此時遠在外處,又在金丹前輩身前,他們臉上也不敢做出不滿之態。


    隻見,莊玉快速翻手,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了兩個青玉丹盒,又取出了一個赤紅玉盒,將兩個丹盒放進赤紅玉盒中,在赤紅玉盒上打上了靈力禁製。


    速度極快,陸合和宋龍錦等人,都沒有看清楚莊玉的動作,隻看到一個赤紅玉盒,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裏麵的兩個丹盒中,是莊玉不久前煉出的兩枚極品築基丹。


    抬手一動,赤紅玉盒飛到了遊章鬆的身前,莊玉開口道:


    “你迴去後,將此物交給你家老祖。”


    “就說她老人家曾有一名弟子,如今浪跡四海,待將來學有所成之時,再去青陽…,去雲界山拜見她老人家。”


    眾人都看向了遊章鬆,遊章鬆稍有遲疑,而後向莊玉拜道:


    “謹遵前輩法旨。”


    隨後,他就將玉盒收進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


    接著,莊玉又掃了一眼眾人,臉上微微一笑,就直接身形一閃,到了北邊天際。


    風雷兩猿也立時身動,趕了過去。


    留在地上的青陽宗八人,臉上都顯得很是錯愕。


    好一會兒之後,宋龍錦對陸合道:


    “師兄,這位前輩是…”


    陸合神思了一會兒,迴說道:


    “他對我青陽宗所知頗多,又對亦琪老祖顯出不滿。”


    “如此看來,應是當年離宗的東宗之人。”


    “很可能是遊焱師伯座下的一位弟子。”


    說著,眾人都看向了遊章鬆,但他才二十歲出頭,對他家老祖當年的弟子,也知曉不多。


    又過了一會兒,陸合和宋龍錦放出各自飛舟,各帶上三名煉氣弟子,就向南離開了。


    等到了晚上戌時一刻,莊玉抵達了野妖群嶺入口處的三峰山,那是凸向野妖群嶺的兩大一小三個山頭。


    莊玉稍往裏飛了一段,在一個隱秘的小山頭上落了下來。


    落地之後,盤坐調息了一會兒,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風雷化天訣》符玉。


    東宗四大鎮宗功法,《禦神蕩魔劍訣》更上層的問天劍道,自己已修煉不少,《玄火裂變訣》也已在自己手中,如今又得到了《風雷化天訣》,隻剩下《霸土荒合訣》了。


    符玉懸浮於身前,神識探入其中,莊玉認真地看了起來。


    直到一個多時辰後,他才精讀了一遍,神情頗顯有些激動,口中喃喃地道:


    “風雷化天 勢不可擋”


    “風雷化天 勢不可擋”


    此時,月光照到了他的後背上,也照到了盤坐在他身前的風雷兩猿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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