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煉丹室後,微看一了眼火脈洞眼中竄出的地脈火苗,莊玉便翻身懸浮盤坐了上去。


    隨後,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羊脂丹瓶,又從瓶中倒出兩粒黃紅色的極品黃廷丹,張口服了下去。


    丹藥入體,雙眼也跟著閉上,隨後便催動體內靈力,開始了周天運轉。


    在靈力運轉之間,那兩粒黃廷丹很快被煉化,濃鬱的藥力衝進了莊玉全身的經脈之中。


    並且隨著體內靈力的運轉,火脈洞眼中的地脈之火,也被牽引了上來。


    不大一會兒,大量的地脈之火上升,纏繞到了莊玉的周身,一個赤紅的火靈力繭房包裹住了莊玉。


    不緊不慢地吸取火靈力,再煉化入自己體內。


    直到三個時辰後,莊玉才從火脈洞眼上翻身下來,此時他的神色又有了明顯的好轉。


    走到廚膳室中,泡上一壺上品靈茶,端到洞府前室的石桌上,坐下後慢慢品了起來。


    一邊抿著靈茶,莊玉一邊思慮著自己和賈純的約定。


    現在賈純的事,自己是已經幫他辦到了,就是不知自己的事,賈純辦得怎麽樣了。


    心中略有些激動,期待賈純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甚至能直接帶來佛門卍印,甚至那承載著九昧真火心法的神秘黑布。


    “如果賈純這小子,能為我把此事辦成,我日後也定是要交好於他的。”莊玉心中如是想。


    等喝完兩杯靈茶,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聲獸叫,是赤火靈尊的聲音。


    莊玉神念一動,外麵又到了黃昏時分,是赤火靈尊在叫他出去賞景了。


    他便站起身,朝洞府外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莊玉每天都在洞府中療傷靜養,每天隻在看夕陽丹霞時出去一次。


    如此過了八天之後,和賈純約定的一月之期便到了。


    他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隻有一些暗傷還沒有徹底療愈,從外表上看是看不出來的。


    隻要不是大動幹戈,這些暗傷對他也已無太大影響。


    一大早起來後,在火脈洞眼上調養了一個時辰,莊玉便起身出了洞府。


    出了洞府後,右手袖袍向後一揮,洞府石門應聲關上,府門禁製隨即開啟。


    緊接著左手向前抬起一招,青玉飛舟便從腰間儲物袋中唿嘯而去。


    飛舟懸浮在腳邊,一腳踏上之後,注入靈力稍稍催動,飛舟便猛地向西衝天而起。


    丹霞穀距離絕靈湖隻有兩百裏,飛舟快速橫飛之下,不到一刻功夫,莊玉便是到了。


    飛舟直接懸浮在了,絕靈湖南岸的上空,莊玉站在飛舟上側頭向下看了一眼。


    隻見在下方湖水南岸,有一個身著黃衣道袍的男修,正坐在一張黑色玉桌的西側玉椅上,在獨自飲酒。


    而那黑色玉桌的東側,也有一張黑色玉椅空著。


    見此情況,莊玉在高空中直接收起青玉飛舟,身形便如利箭一般,往下極速墜落而去。


    身形極速下墜,極速落向了那黑色玉桌東側,而當莊玉落地之時,竟是沒有在周圍引起任何震動和波瀾。


    下來時速度極快,衝力極強,落地之時,卻又悄無聲息一般。


    見此,坐在玉桌西側的賈純馬上起身,一收手中折扇,一臉堆笑地道:


    “一月不見,師兄修為又見精進,小弟實在佩服。”


    “師兄來得正好,小弟也是剛剛到。”


    “師兄快請入座。”


    輕輕笑著點了下頭,莊玉便移動兩步,坐在了玉桌東側的玉椅上。


    看向平整桌麵,隻見在賈純一側,有一個黑玉壺,一個黑玉杯,杯中有靈酒。


    臉上再次一笑,莊玉抬手一點,一個紫玉壺、一個紫玉杯,從自己腰間儲物袋中飛了出來,紫玉壺中裝的,正是紫虎蜂頭酒。


    給自己倒上靈酒後,莊玉便端起玉杯,朝向了賈純。


    賈純臉上一笑,也馬上麵作恭謹地端起了身前玉杯,以敬酒之姿朝向了莊玉。


    隨後,兩人便對飲了下去。


    接著,一邊給自己倒酒,賈純一邊笑著說道:


    “敢問師兄,宮武屠那件事辦得如何了?”


    “師兄是否已經和他打上交道,甚或已經交過手了。”


    聽賈純此問,莊玉眼神微凝,看向了他。


    片刻之後,語氣頗為認真地問道:


    “賈純,你我是築朝會的同年,我對你也向來以師弟相待。”


    “你給我說句實話,你是要從宮武屠那裏,拿到一根玄黑骨笛嗎?”


    “你確定那笛是玄黑的?”


    隻見,賈純眼色馬上一動,緊接著他便幽幽打開了折扇。


    一邊扇動,他也一邊看向了莊玉,迴說道:


    “如果師兄已經從宮武屠那裏看到了骨笛,可給小弟描述一番,小弟自知是與不是。”


    “據小弟所知,那骨笛也可能是青色的,興是小弟以前記錯了。”


    聽此,莊玉心中輕輕一罵,接著便直接反問道:


    “那敢問師弟,千仞城戚家之事,你辦得怎麽樣了?”


    “可否帶來了我需要的消息,或者什麽東西?”


    一瞬間,賈純眼中躲閃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搖動折扇,神秘地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但他也沒有直接迴複,等了幾息後,莊玉便又問道:


    “先問一問師弟,當年皇甫老祖和戚成兩人,他們去了哪裏?”


    神色微動,賈純開口便說道:


    “他們兩人先向北去了玉溪修仙界,又去了丘原修仙界。”


    “隨後在丘原修仙界向西,進入了黑澤修仙界,最終去了黑澤修仙界和九曲修仙界之間,緩衝地帶的楚月修仙界。”


    “至於更具體的嘛,就要看看師兄的消息了。”


    一邊聽著,莊玉心中已快速走了一邊,皇甫老祖和戚成兩人當年的路線。


    楚月修仙界他也是知道的,的確是在黑澤修仙界和九曲修仙界的緩衝地帶,並且離黑澤修仙界更近。


    隻見,莊玉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後抬頭看向賈純道:


    “師弟,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他便伸出了右手。


    右手高於桌麵半尺,隨後向上一番,一縷天青色的靈光,就在手心中一閃。


    緊接著,就看到一根拇指粗細,約有一尺半長的天青色骨笛,微微斜豎著,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中。


    並且在那骨笛的緩緩轉動之間,濃鬱的水靈力,持續不停地湧現了出來。


    當這骨笛出現之時,對麵的賈純竟眼神一慌,隨後就一臉震驚,接著就又驚喜了起來。


    這一切,都被莊玉看在了眼中,他心中已知,這天露骨笛就是賈純所求的。


    手指一抓,莊玉快速收起骨笛,接著向後靠向了椅背。


    而賈純也馬上迴神,此時他的額頭上,竟是已經出了一大片汗珠。


    足足有十息後,賈純拱起雙手,對著莊玉道:


    “師兄能從宮武屠手上拿到此物,小弟極為佩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小弟是絕不敢相信的。”


    臉上輕輕一笑,莊玉給自己倒了一杯靈酒,一口喝下去後道:


    “骨笛你已經看到了,那我們說說黑布的事吧。”


    “戚成當年帶迴來了幾塊黑布,都在誰的身上?”


    聽到這話,賈純竟是緊張地幹咽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後才迴道:


    “帶迴來了三塊黑布。”


    “戚家之人說這三塊黑布關係甚大,平時都由他們三位長老分別保管,並且都存放在專門的禁製之中。”


    “師兄若要拿到那三塊黑布,還需要跟我去一趟戚家,隻有用血煉之法,以自身精血,才能將三塊黑布從禁製中取出來。”


    “不過師兄放心,我已和戚家三位長老商定,他們願意讓出。”


    聽著賈純的話,莊玉不禁凝緊了雙眼。


    “三塊黑布…血煉之法?”心中暗想著,感覺這話中有問題。


    黑布一共有三塊倒是有可能,但自己已經拿到了一塊,戚家不可能還有三塊。


    還有那血煉之法,更是說得不太清晰。


    自己拿到那塊黑布時,可沒感到上麵有任何血煉之法的痕跡。


    抬頭看一眼賈純,賈純此時看起來倒是鎮定了許多,一邊搖著折扇,一邊抿著玉杯。


    稍等了下後,莊玉又問道:


    “那佛門卍印呢,師弟可曾有見到?”


    這時,賈純很快便迴道:


    “這個還真見到了,戚家確實有一塊。”


    “那佛門卍印也被戚家小心看護著,據說是一件誅魔辟邪的佛門法器。”


    “小弟當時離得挺遠看了一眼,便被那卍印上射出的金光,刺地閉上了眼。”


    聽到這話,莊玉雙眼又是一凝,且很快就凝緊了。


    “誅魔辟邪?佛門法器?金光?”


    “那他娘的是一把密匙!”心中暗想著,莊玉已經惱怒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賈純又幽幽地道:


    “師兄,可否將那骨笛再取出來,拿給小弟一觀。”


    “小弟想再確認一下,若是無誤,咱們現在就啟程去千仞城戚家。”


    “師兄放心,有小弟在,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看著賈純一副認真的樣子,莊玉的眼神中,出現了厲色。


    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玉桌對麵的賈純,馬上就感覺到了,慌亂地收起手中折扇,快速從玉椅上站起,向後連退了幾步。


    這時,莊玉也站了起來,伸手指向賈純問道:


    “賈純,你告訴老子,你到底去沒去千仞城戚家!”


    聽到這話,賈純臉上瞬間緊張,鬥大的汗珠,又在他額頭上冒了出來。


    支支吾吾地,好幾句之後,賈純才拱手躬拜道:


    “師兄恕罪,小弟近日實在事務繁忙,還沒抽出身前去戚家。”


    “小弟現在馬上就去。”


    聽到這話,莊玉隻感一陣頭懵,這賈純竟然連去都還沒去,剛剛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就當莊玉想要怒起之時,賈純身形急速向後閃去,而後西邊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師兄,給小弟十天!”


    “十天之後,我一定給師兄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天露骨笛,切記要給小弟留著!”


    聲音全部落下之時,賈純已經到了西邊天際,沒了身影。


    隻見,在那絕靈湖邊,莊玉抬起右手,一巴掌拍在了那漆黑玉桌上。


    玉桌還有玉桌上的酒壺、玉杯,全部被拍成了齏粉。


    “簡直豈有此理,敢耍老子!”莊玉咬牙切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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