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瞬移,持矛前衝,如奔雷一般。


    就在矛頭將要刺到衛清胸膛之時,隻見雙目緊閉的衛清,忽地睜開了雙眼。


    他看到了那金焰的矛頭,眼神一下愣住,臉上甚至都來不及作出任何驚恐之色。


    但他的身體,卻在此危機之下,自行反射一般地,向左挪了一小下。


    刹那之間,隻聽“砰”的一聲裂響,三刃火矛的矛頭,就刺進了衛清的左肩上。


    矛頭刺入的不多,隻有寸許左右。


    來不及多想,莊玉馬上再提丹田真火神力,就見一股刺目的金黃烈焰,從矛尾莊玉手握之處,極速衝向了矛頭。


    那股金焰衝到之後,矛頭又傳來了“砰”的一聲,已能聽出明顯的法器撞擊聲。


    而隨著這一聲,衛清左肩上的黃衣道袍,已被衝碎了一大片。


    隻見那衛清身上,穿著一件滿是黑色鱗片的甲衣,而在甲衣的左肩部,已經被三刃矛頭刺陷進去了。


    看著持矛的莊玉,衛清眼中已滿是驚恐。


    矛頭之上巨力衝來,他竟抬起了雙手,握住那矛頭根部,試圖將矛頭從自己甲衣中推出去。


    見此情況,隻聽莊玉再次大喝,中氣十足的內吼,再提丹田真火神力,全力持矛頂向了衛清左肩。


    吃疼之下,衛清直接被矛頭向後頂去,腳步止不住地向後快退。


    莊玉在前頂之時,丹田真火神力,也不斷在三刃火矛上凝聚。


    就見一個金剛卍印,隻有兩寸見方,卻極為刺目閃亮,從火矛根部成形後,急速衝向矛頭。


    衝到矛頭之後,又是“砰”的一聲震響,火矛再次加力刺進了黑鱗甲衣之中。


    那矛頭刺入之處,瞬間便也震出一股極其金黃的靈力震蕩。


    這靈力震蕩,在衛清左肩極速散開,又劇烈地衝碎了周圍的一片土石。


    靈力震波尚未消失,就見在火矛根部,又有一個金剛卍印成形,順著矛身再次朝著矛頭衝來。


    隻見,在那空曠的荒原上,莊玉持矛刺入衛清左肩,身形急速向西前衝。


    前衝之時,真火神力不斷凝聚金剛卍印,連續不停地猛擊在衛清的黑鱗甲衣上。


    震耳的“砰、砰”之聲,每隔一息便要震響一次。


    每一次震響,也都是一次劇烈的靈力爆閃。


    兩人身邊三丈之內的土石,已經全部被震飛了起來。


    隨著兩人的西衝,荒原之上也震出了一條土石深坑。


    而隨著第六聲“砰”的到來,隻見三刃火矛,忽地一下全部刺了進去。


    那手腕粗細、一尺餘長的三刃矛頭,竟是直接洞穿了衛清的左肩。


    鋒利矛頭已從其後背露出,其後背的黑鱗甲衣,也已經被刺穿。


    此時,衛清雙手還在握著莊玉的火矛,但那雙手已滿是鮮血,臉上也被噴濺出了大量鮮血。


    在連續的靈力反震之下,莊玉頭上的發髻也被衝開,一時間披頭散發、向後飛揚了起來。


    如瘋魔一般,莊玉再提真火神力,直接從尾部挑起三刃火矛,將衛清挑了起來。


    緊接著,一股真火神力灌入火矛,莊玉猛地向右旋轉矛身。


    就在矛身轉動之時,衛清口中傳出了一聲哀嚎的慘叫。


    隨後他左肩被洞穿之處,激射出了一片刺目金光,緊接著就看到,一支手臂被從那刺目金光中向北摔了出去。


    那手臂掉在了北麵五十餘餘步處,上麵還有黃衣道袍,根部還有一圈被刺爛的黑鱗甲衣,正是衛清的左臂。


    而衛清本人,也被那金光摔到了南邊三十多步處。


    躺在地上,奮力抬著頭,右手捂住左肩血湧的傷口,看向莊玉的眼神,已是驚恐至極。


    此時,莊玉馬上側身一挪,矛頭再次對準了他。


    就當莊玉準備蓄力前衝之時,隻見那衛清,逃命一般地從腰間摸出了一張黑符。


    隨後一口鮮血噴到那黑符上,黑符頓時便化成了一團黑雲。


    黑雲竟是裹挾著衛清,朝著西南方向,極速衝天而去。


    速度很快,片刻之間就到了西南天際。


    等莊玉再往地上看時,已沒了衛清的身影,隻有北邊八十餘步處一支殘臂,還有周圍滿是土石崩碎的戰場。


    看了不到兩眼,隻見猛地一下,莊玉神識一暈,丹田靈力一泄,身形立時不穩。


    快速雙手抓緊矛身,莊玉將三刃火矛杵在了地上,以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支撐著,休息了約有半刻之後,他才睜開了雙眼,感覺略好了一些。


    雖然身上已極為疲憊,但他心中很是清醒。


    這衛清斷臂而逃,但他知道自己去北邊取了某種寶物,還數次提到了賈純。


    既然他在此攔截自己,那就說明還有其他人,也極可能會在這一帶攔截自己。


    如果在和衛清爭鬥之時,他便將發現了自己的消息傳了出去,隻怕很快就會有人再來。


    想到此處,莊玉雙眼再次凝緊,快速環顧一圈這荒原,伸手抓迴插在東邊一塊大石中的月金輪,便揮袖放出了青玉飛舟。


    很快地,飛舟再次升入雲層之上,莊玉禦舟再次極速向南。


    他已經來不及,再用丹藥和靈石補充靈力了。


    三刃火矛也沒有收起,而是緊抓在手中,豎立持矛,凝神屏息催舟前行。


    但飛舟隻向南飛了半個時辰,在飛舟上警惕的莊玉,便忽感前方的雲層中,有三個黑點。


    稍微靠近了些之後,他便看出那是三個懸立在高空的修士,手中還都拿著法器。


    稍楞了一下,莊玉也沒有選擇避讓,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他心中非常明白,自己已經被這三人發現了。


    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如果選擇逃走,隻怕跑不了多遠,就會被這三人追上。


    與其在奔逃間耗費靈力,不如趁尚有氣力之時,以剛猛之力直接碾碎敢阻攔自己者。


    隻見,莊玉禦舟到了那三人正北五百步處,懸停住了飛舟,也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已是看得很清楚,對麵三人,兩男一女。


    都身穿黃衣道袍,都是西宗修士,修為也都在築基中期,也都是水係修士。


    而對麵那三人,看向立在飛舟之上,雙目緊閉、披頭散發、黑袍染血、手持長矛的莊玉,臉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從其凝重的神色來看,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來到自己麵前之人,絕不好對付。


    似乎他們已經知道,此人已重創了西宗衛清。


    隻見,雙方在高空之中,對峙了七八息之後,對麵三人中間的白須老道,手持拂塵朝著莊玉拱手道:


    “太玄湖孟天慈,見過莊玉師兄。”


    緊接著,在其右邊的,手持白色靈劍的宮裝美婦,也雙手持劍向莊玉拱手道:


    “太玄湖姬春水,見過莊玉師兄。”


    隨後,在其左邊的,手持一根玄黑石柱的坦胸壯漢,也雙手持起那粗大石柱,向著莊玉拱手道:


    “太玄湖狄石洪,見過莊玉師兄。”


    而莊玉,則依舊閉眼持矛,立於舟上,身形一動不動,沒有迴話。


    稍等了兩息之後,那孟天慈再次拱手道:


    “師兄,您隻要將從北邊接來的寶物交出來,您便可隨意離去。”


    “我三人,絕不會為難於您!”


    聽此,莊玉嘴角微動了動。


    隨後,他便猛地睜開了雙眼,一下收起腳下飛舟,身形急速往下墜去。


    孟天慈、姬春水、狄石洪三人見此,也都馬上提起靈力,急速往下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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