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丹紅院,沿著石梯走到浮山腳下。


    莊玉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先下到天乙峰底,縱馬走一段後,再禦舟離開。


    而是直接袖袍一揮,青玉飛舟飛出,一腳踏上,便是一道流光西去。


    正在天乙峰腳下,赤玉樓樓外練矛的羅化,看到上空那西去的青色流光,心中也已是暗暗感歎。


    看來這位莊玉師兄,不僅修為高深,也頗得師尊器重厚愛了,不然他定不敢如此在天乙峰頂直接橫飛。


    而莊玉迴到丹霞穀後,直接就進了洞府,到了煉丹室中。


    懸浮到火脈洞眼上,取出兩粒極品黃廷丹服下,就開始修煉了起來。


    足足修煉了兩個時辰,到了申時三刻。


    莊玉從火脈洞眼上翻身下來,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儲物袋。


    青、紫兩個儲物袋,他隻準備帶一個前去。


    隻見,他快速檢查了自己的十方天演陣旗、日月金輪、三刃火矛等法器,又檢查了下自己的丹藥、符籙和傀儡。


    丹藥自不如多說,除了修煉用的黃廷丹外,這些年下來,多少存了一些功效各異的丹藥。


    符籙還有七十餘張,但都是傳音符這類雜用符籙,大威力的符籙目前沒有。


    傀儡則是相當不少,除了赤龍禦風車、傀儡五行猴之外,莊玉這些年在修煉的間隙,也做出過不少東西。


    比如竹風蜓、火彈蜥、雷眼鼠等等,但基本都是些小玩意,也難能派上大用場。


    收拾好之後,莊玉便將青色儲物袋掛在了腰間內側,將紫色儲物袋又藏進了起居室的石槽中。


    隨後,他便走出了洞府,在洞府門外,又布下了禁製法陣。


    此時正值夕陽時分,轉頭向南看一眼那塊大石頭,已是不見赤火靈尊的身影。


    莊玉心中稍稍歎息,便放出了青玉飛舟。


    踏上去後,就禦舟朝著東北方向飛去,飛向了東宗最北邊的一條靈脈北月潭。


    約有一個時辰後,莊玉在飛舟上看到了下方被高山環繞的冰雪北月潭。


    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他便禦舟落了下去。


    之所以要在北月潭落下,而不是直接禦舟飛出青陽山,是因為夜晚高空之中靜怡,飛舟快速移動造成的靈力波動,很容易被人發現。


    莊玉可不想自己一出青陽山,就被西宗之人盯上,他準備徒步出青陽山。


    隻見,落地之後,莊玉快速到了北月潭的最北端,一段東西走向的冰雪懸崖峭壁上。


    麵向北方,莊玉在那冰雪峭壁上盤坐了下來。


    閉目養神,這一坐,便又是兩個時辰,直到了夜極深。


    子時兩刻,莊玉猛地睜開雙眼,體內靈力一動,便從那懸崖上飛身而下。


    落到一處斜坡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身黑衣,換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衣道袍。


    隨後,他便大步向著北邊走去。


    這件黑衣,正是當年魏壓師兄送給自己的那身,一直還沒舍得扔。


    而以莊玉此時的修為,即便徒步向前,速度也是極快,如有清風在周身流轉。


    在向北之時,他也很小心地探查著四周,以防有西宗之人在附近窺探。


    走了約有兩刻功夫後,他還真發現了兩名西宗弟子。


    那兩人蹲坐在一個小山頭上,像是在看顧四周,但其實已經睡著了。


    沒有驚動他們,莊玉從西麵饒了過去。


    繼續向北走,神識又感知到了兩撥西宗弟子,也都是昏睡地迷迷糊糊。


    這些人都是煉氣弟子,看來他們在這裏,主要還是為了不讓東宗煉氣弟子進出。


    等到天色亮起時,莊玉已經離開青陽山近兩千裏了。


    又繼續向前走了一段,直走到了正午時分,莊玉盤坐在了一座名為細柳山的山頂上。


    這座細柳山,當年為煉火之火時,在東林修煉界到處跑,也途徑過不少次。


    在細柳山頂休息了半個多時辰,莊玉便起身放出青玉飛舟,直衝高空而上。


    一直上到了雲層之上極高,才禦舟全力向北飛去。


    平常情況下,不不會禦舟如此高來飛的,在雲層上往上看,都是一個幾乎看不到的青點。


    第一天晚上,莊玉又在一座名為蛇環山的蛇頭山頂上,休息了下來。


    這座蛇環山,也是當年路過過的。


    這一天,他也沒有遇到任何築基修士,看來自己應是穩妥地出來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他便再次起身,繼續在雲層之上高空,禦舟極速向北。


    等到了下午,就見莊玉駕馭飛舟,向下穿過了雲層。


    此時往下一看,下麵正是一片茫茫的肥美草地,能看到那草地之上,有沿著河流分布的半農半牧村子。


    下方行人,多騎馬而行,以騎射著稱的燕國,便是到了。


    又向北飛了半個時辰後,隻見北方視野遠處,出現了一片抬起的連綿起伏群山。


    而在那群山,和南部廣闊平地的交界處,有一座很是顯眼的,雄偉俗世大城


    這城正是燕國國都,燕雲城。


    北枕大山,南麵大原,形勢險要之地。


    又有數條河道從北麵群山中流出,環繞著燕雲城向南麵大平原浩蕩流去。


    下方平原之上,也是村鎮密集。


    看來這燕雲城,定是人煙繁華地了。


    莊玉駕馭飛舟,快速從燕雲城上空掠過。


    僅看那城中街道交錯,便知此城人口恐不下百萬,應與徐國國都武陽城相當。


    飛過燕雲城後,莊玉便向著北麵群山的一座山頂落了下去。


    落下後,站在那山頂上,往東南一望,距離燕雲城有七十多裏。


    莊玉縱身下山,很快就到了山腳下一個名為雲津的鎮子上,這鎮子也不小,足有上千人口。


    本想找個書齋買點紙筆,不想這鎮上竟是沒有,賣弓弩馬刀的,倒是極多。


    莊玉隻得找到一個算命先生的小攤,付了些零碎文錢後,便借用其紙筆,給自己寫了一封拜帖。


    隨後,他便找了一家馬車鋪,租了一輛四駕馬車,拉著自己趕往燕雲城。


    駕車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馬倌,此人還知道燕雲城鎮國公府的位置,莊玉便讓他直接拉自己去那國公府。


    馬車在平整的驛道快速飛奔,莊玉看著不遠處的一片片農田、一座座農莊,心中一時竟是有些想起了自己老家,想起了老漁台。


    老家雖和這裏不同,但也同樣有俗世煙火之氣。


    隻是不知,現在家中一切都如何了。


    自己當年留給了二弟數萬兩金銀,還有六丁觀一眾俗世武學高手,來照看莊家。


    莊玉一邊想著,燕雲城的西城門,便是到了。


    兩名黑甲軍士上前盤問,那馬倌對答一番後,軍士也沒有檢查車廂,便是放行讓進城了。


    一進入燕雲城,街道兩邊的各式嘈雜的吆喝聲,各種不同的口音,便是鋪麵而來,


    俗世繁華之所,自有一番熱鬧。


    先沿著東西大道走了一小段,馬倌便駕車向北,拐進了一條胡同。


    一陣七拐八拐之後,馬車又開始平穩地向東走了。


    撩起車廂木窗的擋布,莊玉向北看去,隻見是一麵很整齊的青磚高牆。


    隨著馬車向東,很快地,在那高牆之間,莊玉就看到了一幢很氣派的公侯府大門。


    大門寬大的石階之下,左右各有一隻雄牛大小的石獅。


    兩扇丹紅大門,足有六丈餘寬,兩丈餘高,都正緊閉著,門外還有一隊十二名兵士在值守。


    而那大門正上,一塊碩大門匾上,從右至左六個鎏金大字,“敕造鎮國公府”。


    見此,莊玉點了點頭,到地方了。


    馬車繼續向東,又走了約有七八十步後,前方馬倌說國公府到了。


    莊玉便下了馬車,又給了那馬倌一些碎錢小費,讓其迴去了。


    下車之後,正是這國公府東側的一扇側門,這側門倒是開著,看來是日常走人之處。


    麵向這門,莊玉雙眼一凝,一股無形的神識,便向著這國公府探去。


    七八息之後,莊玉收迴了神識,心中也有了個大概。


    這鎮國公府,東西寬約四百三十步,南北長約五百六十步,開門共計有八處。


    內中院子,有七十餘處,房舍兩千餘間,各式人等有一千七百餘。


    心中已知,這是一處俗世富貴威嚴、高雅詩書之地,


    拿出自己寫好的拜帖,便準備上去拜門了。


    而就當莊玉上前,還未走到時,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哄雜聲。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身著粗衣的紅臉老漢,被七八個年輕黑衣小廝推了出來。


    這些小廝手中,還都持著木棒,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黑色綢衣,肥頭大耳的管事模樣之人。


    推搡之間,周圍有不少行人都駐足觀看。


    周圍閑雜觀看之人,似也壯起了這老漢的膽氣。


    隻見,這老漢猛地把身前幾杆木棒推開,大聲開口便是罵道:


    “你鎮國公府,是什麽東西。”


    “祖上不知道走了什麽屎運,吞占了燕國山礦生意。”


    “跟著先皇出征,立了屁大點軍功,就成了當朝國公。”


    “別人不知道,別以為我甘二不知你們是什麽貨色。”


    “這金玉富貴之下,沒一個好玩意。”


    “上到主子夫人,下到家養奴才,偷腥的偷腥,逛柳的逛柳,扒灰的,養小叔子的,但凡鼠大點的個頭,就沒一個幹淨的。”


    “糞坑裏的老鼠,都比你們知恥。”


    這時,周圍好事觀看的人越來越多,莊玉都被左右擠住了。


    那肥胖管事直接咋唿道:


    “馬上堵上他的嘴。”


    “給我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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