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褚在麵目恐怖地狠砸著日金輪,但能看出來的是,他的力量在衰弱。


    尤其是當六丁神火穿透到血斧之中,開始直接煉化斧體時,衰弱地更加明顯。


    隻見,六丁神火在斧刃頂部的一個節竅中,率先找到了突破點。


    赤紅火力順著斧中器紋,快速向那節竅聚集,隻七八息之後,那個節竅就被熔煉開了。


    緊接著,熔煉之點快速向周圍蔓延,斧刃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


    與此同時,日金輪外麵的何褚,竟是一聲慘叫,捂住胸口,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雙手指尖已經長出了很長的黑甲,插入土石之中,支撐著身體,顯得極為不甘。


    日金輪之中,莊玉已雙手大開,精純的六丁神火,持續不斷地注入那血斧之中。


    那何褚又強忍著站了起來,此時已是無力再握拳了,隻有那漆黑的指甲,在日金輪上一下一下抓著。


    隨著血斧被快速煉化,就見何褚的身形,也出現了劇烈變化。


    整個斧刃被煉掉之時,他渾身已看不到一絲氣血之色,肌膚變得如黑炭一般。


    等血斧被煉掉一半之時,他的身形已經從五丈之高,又縮迴了丈餘高,並且全身的肌肉都幹癟了下去。


    而等那血斧,將要被煉完之時,就見這何褚,已經如皮包骨頭一般,很是駭人,眼神也變得極為空洞。


    將那柄血斧全部煉化幹淨後,莊玉轉頭向外一看,看到何褚已是跪在了地上,頭向下垂著,一動也不動。


    凝眼看其修為,已經降到煉氣十層以下了,連本命之靈都感受不到了。


    想來,這便是本命法器被毀的後果。


    隻見,莊玉一揮手,收起了日金輪,隨後就手持三刃火矛,矛頭向前,小心地一步步朝著何褚走了過去。


    到了他身前五步處,停下腳步,矛頭前伸,直接伸到他下顎,將其頭抬了起來,以看其是死是活。


    隻見,這何褚雙眼睜著,但目光呆滯,全然無光,沒有反應,似乎神識也被煉完沒了。


    而就當莊玉準備一矛刺進他胸膛的時候,何褚卻是突然眼中一動,張嘴一口黑血,就朝莊玉噴了過來。


    神念瞬動,日金輪驟然出現,頂在了身前。


    隨後莊玉體內火靈力前撲,一息之間,就將那片黑血燒了個幹淨。


    燒完黑血,莊玉再看時,就見何褚已經不見了。


    抬頭向東一看,看到一縷黑光,正在急速向東逃遁。


    心中一怒,莊玉立時衝天而起,追了上去。


    但追了幾裏之後,發現這何褚不知用了什麽秘法,那黑光竟是速度極快。


    以區區煉氣修為,莊玉一時竟是追不上。


    隻見,向前橫飛之時,莊玉伸出左手,豎起食中兩指向上一點,一滴精血從指尖出現。


    隨後,左手快速打出法訣,法訣一沒入精血之後,精血之氣瞬間散開,一股血霧就包裹住了莊玉。


    莊玉頓時就感周圍空間發生彎曲,前衝的身形,一下就快到肉眼幾乎看不見,正是血遁術。


    煉氣之時,施展起這血遁術便是速度極快,此時施展起來,更是快到如空間傳送一般。


    也許是因為莊玉用力過猛,也許是因為剛剛煉化那血斧,體內靈力消耗過多。


    血遁術激發之下,莊玉竟是沒能調整好追擊的方位。


    僅僅兩息狂衝,竟是在那何褚的左上方百丈處,衝了過去。


    這一衝過,就是超出了何褚四五裏之多。


    此時莊玉周圍的空間,仍是彎曲之狀,就感自己身處一個巨碗之中。


    就在此等狀態之下,莊玉直接迴身,看到那過來的黑光之後,舉起手中火矛,就狠狠投了過去。


    火矛衝去之後,片刻之間,就聽到對麵傳來了一聲慘叫。


    莊玉穩住身形,血遁術也將消失,他的視野又恢複了正常。


    隻見那何褚,已經被自己的三刃火矛,狠狠地插在了一根石柱上,就插在他的右胸上部,矛頭已經盡入了。


    莊玉縱身一動,朝著那處落了下去,落在了何褚正前三十步處。


    這時,何褚被釘在石柱上,離地約有兩丈。


    看到莊玉下來,口中吐著黑血,還惡狠地道:


    “莊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聽此,莊玉一凝眼,厲色迴道:


    “別說是做鬼,你就是做了魙,我也再殺你一次。”


    說完,莊玉便要上前了解這何褚。


    而這時,何褚又是一聲狂叫,竟是在那石柱上掙紮而起,那幹癟的身體,從火矛上直接穿透了過來。


    就在他撲向莊玉之時,隻見莊玉一抬右手,遠處一聲蜂鳴,片刻而至。


    手中一片寒光,從右上朝著左下,極速劃下,那何褚直接被劈成了兩截。


    不待這兩截落地,就見莊玉再次橫手一滑,何褚的頭顱,便從其身上飛了下去。


    莊玉手中,正是圓月彎刀,月金輪。


    看著何褚的兩截身體,莊玉一伸手,便將其腰間的一個黃色儲物袋抓拉過來。


    隨後一縷六丁神火,就將這兩截燒了個幹淨。


    緊接著,他收起日月金輪,又拿迴三刃火矛,再提起那何褚的頭,便是朝著東邊快速飛去。


    盡快此時,他體內的靈力已經消耗了七八成之多,但曲蓉遲遲沒從東麵過來,情況不容他再吃丹藥、吸靈石恢複靈力了。


    一路快速向東,在飛了一百多裏後,莊玉便看到下方的白川石林中,一根根石柱被一片片地攔腰切倒了。


    每一根石柱的切麵都很是平整鋒利,明顯是金係靈劍所致。


    曲蓉師妹和那武青,兩人都是金係修士,也都是劍修。


    看著下方的打鬥痕跡,莊玉一路找了過去。


    但一口氣又向東飛了兩百多裏,莊玉也沒有感受到,前方有鬥法引起的靈力波動。


    再認真看看下方的痕跡,莊玉心中便是明白,曲蓉應是沒和那武青死命爭鬥,而是和她一路糾纏著向東去了。


    果然,又向東了近百裏後,莊玉隱隱感覺到了前方的絮亂靈力波動。


    但正欲加速向前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落在了一根石柱頂上。


    往四周看了看後,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隨後,就見他袖袍一揮,一個青色長條玉盒,從儲物袋中飛出。


    緊接著,玉盒打開,五杆小旗從中飛了出來。


    小旗一飛出後,瞬間就迎風暴漲,都變成了丈餘大小的招展靈旗。


    隻見這五杆旗,白色金靈旗、綠色木靈旗、黑色水靈旗、紅色火靈旗、黃色土靈旗,正是十方天演陣旗中的五杆。


    莊玉開始以“五行困靈陣”的陣法法印,激活這五杆靈旗。


    他先以自身火靈力,畫出一個紅色法印,打進火靈旗中,火靈旗瞬間一亮。


    隨後,又取出了幾塊中品靈石,以金靈石畫一個白色法印,木靈石畫一個綠色法印,水靈石畫一個黑色法印,土靈石畫一個黃色法印。


    再將這四個法印,分別打進了其餘四杆靈旗中,靈旗均是一亮。


    接著袖袍再次一揮,十隻傀儡五行猴,從儲物袋中飛了出來。


    莊玉以自身神念,直接注入這十隻傀儡猴中。


    就見這十隻傀儡猴,兩隻金猴、兩隻木猴、兩隻水猴、兩隻火猴、兩隻土猴,分別抗起了對應靈旗,扛起後就跳下了石柱。


    在那石林底下,十隻傀儡猴,抗著五杆陣靈旗,朝著各個不同的方向,瘋狂跑位。


    這時,莊玉也再次縱身,向著東麵飛去。


    到了那靈力波動的戰團上空,就看到曲蓉師妹,正和那武青激戰在一起。


    曲蓉還是雙手持靈劍,右手為長、為青劍,左手為短、為紫劍。


    而那武青,則是手持一柄白劍,還在催動一條鞭狀白蛇,在圍鬥曲蓉。


    很明顯,曲蓉已經處於下風了。


    看局勢她想要脫身,但被這武青纏上了,一時脫身不了。


    見此情況,莊玉在高空之中,持矛指向了那武青。


    火靈力灌入矛身之中,三刃矛頭上,瞬間激發出辟邪赤光,朝著武青激射而去。


    赤光一到,立時就在那戰圈中轟然炸裂。


    曲蓉和武青,都被這股炸裂火光逼開,都向後退到了一根石柱頂上。


    曲蓉在西,武青在東,莊玉也衝了下去。


    如流光一般,莊玉瞬間就到了曲蓉身旁。


    本已花容失色的曲蓉,見是莊玉來到,心中頓時一喜,臉上驟然一舒。


    盡管此時莊玉披頭散發,身上道袍也多有破爛,但絲毫不影響他在曲蓉心中的英武之色。


    對麵的武青,在看到是莊玉後,神情猛然一愣。


    她萬萬沒有想到,率先趕來的,竟然是莊玉,而不是何褚。


    何褚的修為,她是再清楚不過,絕不是剛剛築基之人就能比得了的,哪怕那人是築朝會的前三甲。


    就在武青眼露疑惑之時,隻見莊玉右手豎矛,往下狠狠一杵,一股靈力波蕩震開,而後左手就向前抬了起來。


    左手中提著的,正是何褚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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