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花舞也是心急如焚。

    天啊,她怎麽會有了孩子呢?她還要走的啊。這可怎麽辦啊?

    她要是敢帶著大燕國的王子跑了,那這個喜怒無常的燕王噲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好啊。

    花舞愁眉苦臉,再也沒有興致去服侍燕王噲。倒是燕王噲並不在意這些。他讓花舞躺在床榻上,握著她的小手,像看個寶一樣的看著她。直到太陽西下,宮燈升起。他才在花舞的一再催促下離開了落鳳宮。

    花舞讓燕王噲走,是有她的打算的。因為元昊哥哥說,一定會來帶她走的。

    夜色深了,有風吹進室內。

    元昊如一道黑色的影子無聲的落進了花舞的室內。他已經把手頭的事全打發好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了,他要帶走花舞,把花舞帶到北國犬戎去,隻要進入落雪峰,到了她母親的地盤,他們就安全了。就是燕王噲再狂怒,他也打不進落雪峰,要知道這落雪峰可是犬戎王族的聖地啊。

    “花舞?”

    元昊的聲音讓花舞身子一顫,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此時她應該就能無牽無掛的跟著元昊走了。可是,現在在。她不知道,她該怎麽給元昊說。可是,不說成嗎?這事也不能瞞著啊。

    “昊哥哥?”

    “快點,來,把這個穿上。”

    元昊把他身上黑色的大氅解下來,扔到花舞身邊,

    “快點穿上,外麵冷。”

    其實不光如此,元昊也明白,花舞穿的粉紅色衣裙在黑暗裏太顯眼了。來的時候,他運用了陰陽雙煞功,沒有人能看到他。可是,出去的時候,他要帶著花舞,那就瞞不了人了。

    “昊哥哥,我?”

    花舞的小手擰著大氅的一角,沒有動身。

    花舞掩飾著慌亂。她不能告訴元昊,其實現在她很煩亂,不知該如何對元昊說清她現在的處境。

    她懷了孩子,她被中山王當作棋子送進宮,她必須出宮,可是,有了孩子,天,怎麽辦?

    在元昊麵前,她總是有一種對兄長的依賴,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快點,花舞。我們要趁著內宮輪換班的時候,出去。”

    元昊走過來,幫著花舞把大氅穿好,他也注意到了花舞的遲疑。

    “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已經安排好了府裏的事,我的人會在玉門關外接應我們。隻要我們到了北國,我就派人去尋找你的爹娘。不要怕,一定能找到的。”

    元昊的這句話,讓花舞徹底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她也要到北國去。

    “昊哥哥,有一件事,我要說。你不要生氣。”

    “傻花兒,什麽事,說吧。”

    “我有了孩子。”

    “什麽,你說什麽,你有了孩子,什麽孩子?”

    元昊有點遲鈍的看著花舞,似乎聽不懂花舞說的什麽似的。

    “我有了孩子。”

    “他的。”

    “是。”

    “他可知道?”

    “知道。”

    元昊不說話了。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一個王子對燕王噲的意味。也沒有一個人比他更了解他的這個王兄。

    花舞有了孩子,他帶走花舞,王兄不會放過花舞,也不會放過他。

    元昊的沉默不語讓花舞心驚,

    “我帶你們兩個走。”

    “好,我。”

    為什麽她明明決定要走的,也是非走不可的。可是,說出來這個字,她為什麽心痛。

    花舞落淚了。

    元昊誤會,以為花舞是在為進宮而傷心。全是他的錯。讓花舞落到這樣的境地。他想是他,丟下花舞一個人,才讓她進宮的,現在她和弑母仇人有了孩子,這是最傷心的事。

    他想好了,帶走花舞,不再讓花舞生活在仇恨裏,等孩子生下來,他會養活她們母子,因為孩子畢竟是他王兄的孩子,從此永遠不再踏進燕王宮一步。

    他緊緊抱花舞抱在懷裏,用傷痛的聲音說,

    “都是我不好,我該早點找到你的。我發誓,一定會把你帶出去。一定讓你幸福。”

    “算了,昊哥哥,大王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帶走了我,會連累你的。你走吧。花舞隻求你一件事,你到了北國,一定要想法幫我找到我的爹娘。”

    花舞臉上的悲傷打敗了元昊最後一絲理智,他一把抱起了花舞,

    “走,隻要有我,沒有人能讓你死。”

    “裏,等孩子生下來,他會養活她們母子,因為孩子畢竟是他王兄的孩子,從此永遠不再踏進燕王宮一步。

    他緊緊抱花舞抱在懷裏,用傷痛的聲音說,

    “都是我不好,我該早點找到你的。我發誓,一定會把你帶出去。一定讓你幸福。”

    兩個人沉浸在各自的心情裏,誰也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雙眼睛,冒著火光,盯著室內的兩個人。

    那是太子楚。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會來到這裏。

    是腳把他帶來了。

    來了,他又能對她說什麽呢?

    父王對她的愛與寵,他是看在眼裏的。

    他居然愛上了父王的女人,這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他迷茫。

    他痛苦。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裏。

    他原本以為會看到她一個人呆在這落鳳宮裏可愛的樣子。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看到的卻是她趴在一個人的懷裏。

    一個男人的懷裏。

    而那個男人卻不是他的父王。

    難道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天生……的女人嗎?

    太子楚怒火中燒的看著屋內的兩個人。

    直到那個男人出來。

    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

    他想殺死他。

    他知道,隻要他一叫,就會有王宮禁衛軍應聲進來。把那個可惡的男人抓起來,殺了他。

    可是,他卻不能這樣作。

    因為,他這樣作,也就等於把她推進了死路。

    何況,那個出來的男人,居然還是他的王叔。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

    他想殺死他。

    他知道,隻要他一叫,就會有王宮禁衛軍應聲進來。把那個可惡的男人抓起來,殺了他。

    可是,他卻不能這樣作。

    因為,他這樣作,也就等於把她推進了死路。

    宮妃紅杏出牆,那可是死罪。何況母後和西宮夫人還視她為眼中釘呢?那樣,她就非死不可了。

    他不能讓她死,他怎麽能讓她死呢?

    他可是,他平生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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