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響動。

    “花舞!”

    一聲略帶焦急的叫聲。

    “元昊,琴……”

    花舞一陣狂喜,元昊,居然是元昊。是元昊的聲音。她沒有想到,最後來救她的人居然是元昊。

    “元昊,我在這裏,元昊……”

    她伸出手,摸索著,她沒有摸到元昊,卻摸到了菊子的臉,手上的冰冷的觸感,讓花舞大吃一驚,此時,她的燒沒有退,人反而清醒了。

    她摸索著,菊子居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天啊,

    “不要啊,菊子,你醒一醒啊,菊子。”

    花舞哭聲在牢房裏響起。

    花舞拚命的在菊子身上摸索,她恨不得睜開眼睛,看看菊子到底怎麽了。可是,她的眼睛,卻一點兒也看不見了。

    她的手摸到了一隻溫暖的大手,那是元昊的手。

    “我在這裏,花舞。”

    元昊的手,溫暖的手,有力的抱起了花舞。

    “不,菊子妹妹”

    花舞傷心的痛哭著。

    是的,來的正是元昊。

    他在濃煙裏抱起了花舞。他身後隨著的燕風,背起了菊子,幾人衝出水牢。

    元昊注意到了花舞小臉一下子慘白。

    難道毒煙不是讓花舞眼睛一時失明,難道是……

    元昊不敢想下去了。

    “昊哥哥,我的眼睛好熱,我好痛,我……”

    花舞的聲音慢慢小下去,她軟軟的倒了下去。

    “花舞?”

    元昊的吼聲,在夜色裏傳的很遠。可是花舞卻聽不到了,她已經暈了過去。

    “主子,她是受了毒傷,如果治的不及時,怕……”

    燕風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元昊打斷了。

    “你還快去備馬,去備馬,去,快去。”

    “主子?”

    燕風吃驚的看著元昊,他這個主子,身為燕國二王子,卻一直扮著各種角色,生活在燕王宮裏,已經有兩年了。他雖然年輕,隻有十九歲,可是他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此時,他卻為了一個小女子如此驚慌,真是少見。何況這個小女子,是燕國的公主,還是燕王噲的妃。身為燕國二王子,背負著許多燕王宮的秘密,艱難的生活在權貴之間,本應謹小慎微,如此夜入水牢救人,已經是駭人聽聞。此時,居然還要他備馬,去給這小公主治傷。

    這小公主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到哪裏去給她治傷。這樣的明目張膽,不是自露形藏,到時候,萬一身份暴露,簡直不能想像。

    王弟與宮妃有染,按燕律那可是死罪啊。

    燕風的雙胞胎哥哥燕奇就是燕王噲身邊的貼身死士,他當然最了解大王的脾氣。也知道大王對這個小娘娘的寵愛。

    王爺這是找死呢?

    看到燕風的遲疑,元昊吼了起來,

    “燕風,你想造反,我叫你快點去備馬,你聽到了嗎?”

    “主子,可是,這深更半夜,我們這般樣子,要到哪裏去給她治傷,還有這樣子,我們能見人嗎?”

    “你怕死,你滾開!”

    元昊的眼睛都紅了,他抱著人事不知的花舞向前掠去,他不相信,他找不到人,他一定要醫治好花舞。

    “主子,你冤枉我了。”

    燕風跟在後麵,小聲的說,

    “你想,這可是燕國王都。我們這個樣子,要是被值夜的守衛發現了,這個娘娘不是更完了嗎?”

    燕風的話讓元昊的理智迴來了一點。他不得不承認燕風說的對。他們這樣一身黑衣,抱著暈死過去的花舞,要是讓守夜衛士看到,就麻煩了。

    看到元昊的神色平穩了,燕風拿嘴唿叫了一聲,兩匹馬從那邊跑了過來。

    “主子,快上來吧。我們連夜出城。我們的馬快,相信很快就會出了燕國的國都,到時候,你想在哪裏找人給娘娘醫治,都隨你。娘娘的傷也是不能顛簸的。到時候,就找個清靜的地方,先安置下娘娘,你想做什麽也不晚。”

    元昊不得不承認燕風說的對。這個家夥,從小被母妃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他雖然比他大十歲,說起來也就隻是二十九歲,可是,卻一向心思慎密,他萬事都是聽他的建議。今天也是因為花舞,一時急了,才和他頂起來。

    此時聽燕風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元昊不再說話了。

    燕風不得不在心裏歎息一聲,這個小主子啊,這一次,可是陷進去了,真不知道救了這個小娘娘迴來,是對還是錯。

    “拿著,把這個給她喂下去。”

    “這是什麽?”

    元昊接過燕風拋過來的東西,有點詫異。

    “我的小主子,你說這是什麽。難不成你想叫娘娘一直暈過去。你把這個給她吃下去。她依然不會醒。可是,卻不是昏迷了。她會睡的很安穩,這樣也能減少她的痛苦。”

    “燕風?謝了。”

    元昊叫一聲,這一聲裏有著太多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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