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康臨危不懼,說:“金爺,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金鏈子說:“要你的命!”

    曉康說:“我的命是那麽好要的嗎?”

    金鏈子說:“試試看!”

    曉康說:“別急,別急,這是你的人,還沒有讓你看看我帶來的人。”

    曉康說著,把手指放在嘴巴裏,唿哧打了個口哨,口哨聲吹吧,整個場麵就不一樣了,傳來刷刷的響聲。

    這時候金鏈子才發現自己中計了,曉康早就在這裏安排了人馬,都在房頂的鐵架子上。

    房頂上有天花板,天花板上是鐵架子,曉康早就派人埋伏在了那裏。

    而且這些人的手裏都是長家夥,不下一百多隻,全都瞄準了金鏈子的腦袋。

    金鏈子嚇得也差點尿褲子,渾身顫抖一下,大叫一聲不好,他媽的中計了!

    金鏈子本來想來個請君入甕,把曉康騙過來,一舉殲滅,沒想到被曉康給包了餃子。

    曉康的手下非常的英勇,好多都是當年跟著薑格混過來的,身手不凡。

    金鏈子知道完了,必須殺出去,再不殺出去就被人一鍋端了。他命令一聲:“殺!”

    噠噠噠,整個夜總會就亂成了一鍋粥,裏麵火星四射,淨是槍聲。

    兩邊的人打得亂了套,也分不清誰是誰了,相互交火。

    大燈被打滅,大廳裏一片黑暗,金鏈子跟曉康都被手下的兄弟維護著瘋狂逃竄。

    曉康是有備而來,裏麵的兄弟交上火,外麵的人也們沒有閑著。

    外麵的幾百人已經全部把窗口,大門,包括圍牆和後麵的小門一起堵死,幾十把雪亮的大燈從外麵照亮,把夜總會裏麵照的明如白晝。金鏈子手下的人全都暴漏在了燈光之下。

    外麵的人一撲而上,掄起砍刀就衝了進去,砍瓜切菜一樣,那一通砍啊,死的死傷的傷,淨是喊叫聲。

    曉康已經逃出了夜總會,被幾個兄弟護送著上了車,他大手一揮:“殺!一個也不能放走,全部殲滅!”

    黑幫是訓練有素的,戰鬥打得非常慘烈,也非常迅速,必須要等到警察趕來之前撤出去,所以曉康這邊用盡了全力。

    上百條槍,幾百把砍刀一起上,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就結束了戰鬥,砍死打死了不少人,大部分人被曉康這邊生擒活捉。

    等警察聞訊趕過來的時候,曉康已經領著人逃走了,隻剩下了一片狼藉的戰場。除了地上有一片片的鮮血,連一具死屍也找不到了。

    曉康大獲全勝,興衝衝地迴到了夜總會,這時候有人告訴他:“大哥,金鏈子沒抓住,被他跑掉了。”

    “從哪個方向走的?”

    “西門。”

    “安排人追,死要見人活要見屍,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弄死。”

    曉康安排人對金鏈子進行了搜捕,順著金鏈子逃走的方向一路猛追。

    金鏈子逃走的時候,身邊隻剩下七八個人了。

    他慌慌張張上了車,亡命奔逃。後麵三輛汽車緊追不放。

    金鏈子惶惶如喪家之犬。現在才明白,如今的曉康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

    他不是羽翼豐滿,而是已經大權在握,不可力敵了。他低估了他的能力與魄力,再一次全軍覆沒。

    金鏈子開著車,後麵的兄弟為了保護他,又死傷了好幾個。

    汽車盤旋了一陣,衝向了鄉下的一條公路,後麵的人毅然緊追不舍。

    金鏈子感到了不妙。難道這次真的要死翹翹,可憐我英雄一世。

    忽然,他發現這條路正是通往小海家的那條路,他眼睛一亮,不如去投奔小海,小麗怎麽說都是我幹妹妹。

    眼看著後麵的車越來越近,金鏈子急中生智,猛地打開車門就跳了出去,身體滾到在路邊的草叢裏。

    那個司機發現大哥逃走了,沒有停止,繼續往前開。

    終於汽車被追上,曉康的手下把金鏈子的車給包圍了。

    當曉康的兄弟打開車門的時候才發現,金鏈子不知所蹤,車裏麵隻有一個司機。

    他們氣急敗壞,一槍把那個司機打翻在地,怒哼哼上車走了,迴去跟曉康交差。

    看著汽車消失,金鏈子才從草叢裏爬出來,一瘸一拐踏上了小路,直奔小海的家。

    來到小海家的時候,正是半夜兩點。小海跟小麗已經睡著了。

    金鏈子拿出手機,撥響了小麗的電話,小麗迷迷糊糊接住,聽出是幹哥哥的聲音。

    金鏈子說:“妹妹,救命!”

    小麗嚇了一跳:“哥,你在哪兒?”

    金鏈子說:“我在你家門口,快開門,放我進去。”

    小麗趕緊把小海叫醒了,兩個人慌慌張張走出去開門,

    房門打開,小麗嚇得一聲尖叫,差點昏死過去。

    金鏈子一下就倒在了小海的懷裏,昏死了過去。

    現在的金鏈子狼狽不堪,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威風。

    他的身上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渾身濕漉漉的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還是在拚殺的時候濺在身上的。

    小海眼睛尖,一看就看到金鏈子的腿上中了一槍,手臂上被人砍了一刀。

    小海冷靜地說:“小麗,快,扶你哥哥進屋,他受傷了,必須馬上醫治。”

    小麗已經嚇傻了,渾身篩糠,這才明白過來。

    兩個人連拖帶拽,把金鏈子弄進了屋子。小海撕拉就把金鏈子的褲子跟袖子撕扯了,然後告訴小麗“紗布,針線,剪刀,外傷藥。”

    小麗慌慌張張,把這些東西給小海準備好,小海開始給金鏈子檢查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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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上中了一槍,子彈從腿肚子上一竄而過,彈頭沒有丟進去,皮肉翻卷,隻能將傷口縫合。

    胳膊上的那一刀,已經砍裂了皮肉,骨頭叉子都露了出來,把金鏈子拖進屋的時候,地上被劃出一條寬大的血印子。

    小海是非常有經驗的。他做過黑幫老大,經常受傷。

    混黑道的人受傷一般都不上醫院,害怕警察查底,一般都是自己治療。或者找路邊熟悉的門診。

    現在小海什麽也顧不得了,隻能幫著金鏈子做手術。</p><pstyle=''>下麵的槍傷服了藥,用紗布纏好,上麵的刀傷隻能用針線縫合。

    小海把鋼針用打火機消毒,絲線在酒精裏泡了一會兒,就開始為金鏈子縫合傷口。

    針線紮在皮肉上絲絲拉拉響,看的小麗心驚肉跳。

    小海的手藝不錯,很快縫合好了傷口,然後又給他包紮,抬上了床,忙活完以後,已經是渾身大汗了。

    兩個人坐在床頭上喘著粗氣。

    小麗說:“這是為了啥?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啥弄得死去活來,我哥這是咋了?”

    小海苦苦一笑說:“這就是黑道,為了功名利祿,為了江湖義氣,為了出人頭地,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薑格大哥早就看透了江湖的仇殺,所以毅然退出了,我們現在退出還不算晚,可是你大哥還沒有從癡迷裏掙脫出來。”

    小麗說:“難道大家不能和平相處,不能商量著辦,為啥要殺人?”

    小海說:“都像你這麽想就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仇殺,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人總是想獲得更多,不擇手段地去爭奪,利益熏心。”

    小麗就長長歎口氣。

    金鏈子雖然不是小麗的親哥,但是對小麗很好。

    晚年的金鏈子竟然變得很隨和,對兄弟也不錯,他再也不是年輕的時候開旅館的那個金鏈子了。

    當初的金鏈子販賣人口,害的巧玲受了一年多的委屈。呂青峰一怒之下還燒了他的旅館。

    幾起幾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沒想到被曉康一舉擊敗。

    小麗感歎世道的滄桑,也感歎人性的墮落……

    她又想起當初的自己,自甘墮落,進了夜總會,

    嫁給狗剩以後,本來有一段真誠的愛情擺在她麵前,但是她卻沒有珍惜。離開狗剩,她後悔不跌,親手斷送了美好的幸福生活。

    後來跟了曉康,小麗的意願是好好經營那家餐館,日子舒服一點就行,可沒想到親手把曉康送上了黑道。

    曉康有今天,都是小麗一手造成的,她後悔不止。

    曉康跟小麗一夜沒睡,直到天明。

    金鏈子也一夜沒醒,他失血過多,又走了這麽遠的路,早就疲憊不堪了。睡得昏昏沉沉,被人當豬宰了都不知道。

    天亮以後,小海說:“不能讓他住這裏,必須找個地方把他隱蔽起來。”

    小麗問:“為啥?”

    小海說:“你傻?曉康會派人跟蹤他的,順著血跡尋找,很快就會找到這裏。”

    “那該咋辦?”

    小海說:“不如……先把他藏進地窖裏。”

    “那曉康真的來了咋辦?不如……咱們報警吧?”

    小海搖搖頭:“報警沒用,警察治不了黑社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這樣,小海把金鏈子藏進了紅薯窖裏。

    鄉下的農民都有紅薯窖。這東西的功能就是儲藏紅薯,把紅薯放裏麵,冬天可以保溫,這樣紅薯就不會凍壞,春天拿出來吃還是新鮮的。

    金鏈子在紅薯窖裏睡了兩天一夜,第三天的時候才醒過來,

    醒過來以後還是迷迷糊糊的,因為傷口感染,他嚴重發燒,高燒不退。

    小麗嚇壞了,說:“小海,咱把他送醫院吧?”

    小海說:“不行,送醫院醫生根本不敢治,會把他送進監獄的。”

    小麗說:“那也比病死強啊,別管怎麽說,他總是我幹哥哥。”

    小海想了想說:“你在家照顧他,我到鎮裏去一趟,幫他買點退燒藥,順便買些消炎的外敷藥。”

    “那你早去早迴。”

    小海哎了一聲,帶上頭盔,踹響了摩托車,摩托車冒著黑煙走了,院子裏隻剩下了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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