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琴很善良,女孩子柳眉細眼,小腰纖細,小胸脯很鼓。

    呂金生家可是富豪,所以小琴的穿著很講究。

    小琴猶豫了一下,問:“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小康說:“我被人追殺,受了傷,嫂子,你救我一命,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給呂金生哥當牛做馬。”

    小琴更加猶豫了,這人到底是救還是不救?救吧,她真的不想,怕跟上次那樣引狼入室。

    不救吧,又對不起小霞妗子,別管怎麽說,大家是親戚。

    最後小琴咬咬牙,還是救他吧,還好呂金生快迴來了,家裏有狗,根本不用怕。

    小霞就說:“你起來吧,你還走得動嗎?”

    曉康說:“走得動,我沒有傷到骨頭。”

    “那你起來吧,跟我進屋。”

    小琴屁股一扭,進了屋子,曉康就站起來,抱著胳膊進了呂金生的屋子。

    呂金生沒在家,因為單位加班開會,現在還沒有迴來,裏麵非常的豪華,裝修很時髦,家電家具也一應俱全。

    曉康坐在了沙發上,渾身酥軟了一樣,眼神祈求地看著小琴:“嫂子,剪刀,紗布,創傷藥,有沒有?”

    小琴猶豫了一下說:“有,你等一下。”

    女人進了裏間,找到了紗布,剪刀,還有創傷藥,但是她沒有馬上出來,而是打了個電話,通知呂金生趕緊迴來,說家裏出事情了。

    呂金生接到電話以後,馬不停蹄,趕緊開車迴到了家。

    進門的時候,她發現小琴在為曉康包紮傷口。

    呂金生跟曉康熟悉,小時候玩大的夥伴,一看曉康這架勢,把呂金生嚇了個半死,渾身是血啊,身上的刀口一條一條的肌肉翻卷。

    呂金生趕緊問:“曉康,咋迴事?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曉康尷尬一笑:“沒事,被人追殺,還好逃到了你這裏,謝謝你,謝謝嫂子。”

    呂金生趕緊接過了小琴手裏的紗布,說:“我來吧,你去幫他拿瓶啤酒。”

    呂金生幫著曉康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埋怨:“聽舅舅說你混了黑道?”

    “是”

    “哎呀,黑道有什麽好?看被人打得,你們家就你一根獨苗,被人砍死了咋辦?你呀,以後還是遠離那些人的好。”

    呂金生是好意,曉康就點點頭說:“我知道,謝謝你。”

    老實說曉康挺不好意思的,上次闖進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是呂金生住在這兒,他欺負的是呂金生的老婆。

    如果知道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所以他覺得很愧疚,欠了呂金生很多。

    後來一想,哪些仇恨立刻就把感激跟悔恨淹沒了。

    他爹趙森林的慘死,讓他對呂青峰家產生了無底的憤恨。

    老子就是要欺負呂青峰的兒媳婦,不但要欺負她,還要霸占她?呂青峰就應該斷子絕孫,誰讓他殺死我爹的。

    這個仇一定要報,所以根本沒必要愧疚。

    呂金生問:“曉康,你咋混成這樣了?誰打的?”

    曉康抽了一口煙說:“不知道,一個黑衣人,可能是金爺派來的。”

    “金爺是誰?”

    “金爺……k市黑道的總瓢把子,我老板,也是我最得力的上司。”

    “你上司?既然是你老板,他為啥要追殺你?”

    曉康說:“卸磨殺驢唄,老子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鳥盡弓藏兔死狗胖,榨幹了老子的才能,就像把我滅口。”

    呂金生搖搖頭,黑道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他不想管,也懶得管,隻是說:“你好好在我這兒養傷,養好了傷再走,別客氣,當這裏跟自己家一樣。”

    當天晚上,曉康就住在了呂金生的家裏,睡在了呂金生家的客廳裏。

    身上的傷失血過多,他的身體很虛弱。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受傷不太嚴重,隻要死不了人,是不會輕言上醫院的。因為害怕警察攙和。

    所以很多人受傷以後,寧可找私家醫生,或者自己把彈頭挖出來,也不到醫院去。

    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曉康對黑道的生涯已經完全適應。

    小琴一直低頭不語,默默在沙發上幫著曉康鋪好了褥子,女人的表情很木訥。

    曉康看著小琴的樣子,很想說句對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小琴幫著曉康鋪好褥子以後,就進了臥室,呂金生說:“你好好休息,明天見。”也進了臥室。

    曉康的腦袋上纏著繃帶,臉上也纏著綁帶,劇烈的疼痛煎熬著他,怎麽也睡不著了。

    他對呂金生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嫉妒,嫉妒他有個好爹,嫉妒他有個這麽漂亮的老婆,也嫉妒呂金生現在的生活。

    呂金生跟曉康的年紀差不多,同住在青崖村,可是生活的質量卻有著天壤之別。

    呂金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剛生出來,他爹呂青峰就為兒子的前程鋪好了一條金光大道。

    最高檔的教育,最豐厚的飲食住宿,最高檔的生活條件,還為他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那老婆就是甜妞,甜妞可饞人了,青崖山多少青年看到甜妞就跟狗看到紅薯皮一樣,屁顛屁顛的往上蹭。

    呂金生還不滿足,在城裏又討了個小的,就是眼前的小琴,同樣迷死人。

    這小子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再看看我曉康,生下來就沒人管,五歲那年,爹患了熱病,死在了家裏的土炕上。六歲那年,娘也感染了熱病,死在了大隊部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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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死的時候渾身紅腫,跟水煮的螃蟹一樣,皮膚都被燒爛了。

    鋪天蓋地的大熱病奪取了幾十個青崖村人的生命。

    爹跟娘死了以後,曉康才知道自己是野種,他根本不是江海的孩子,他的親爹是趙森林。

    當他準備跟趙森林相認的時候,又一噩耗傳來,趙森林死在了青崖山的野狼穀,被群狼分屍了。

    村裏人都說是呂青峰的幹的,可是曉康卻苦於沒有證據。

    再後來的日子,他跟著姐姐相依為命,奶奶死了以後,就隻能跟著叔叔過。

    叔叔長江雖然待他不錯,可他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從各方麵比,他都不如呂金生,同樣是生活在青崖山的人,為啥人跟人的差距會這麽大呢?

    屋子裏很平靜,小康可以準確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唿吸聲。

    但是隔壁的臥室裏卻一點也不平靜,因為呂金生跟小琴忙活開了。

    呂金生跟小琴幾乎每天晚上都弄,無論刮風下雨,從不間斷,除非是女人大姨媽來的那幾天。

    今天他又把持不住了,上去抱住了小琴,連親帶咬,吧唧吧唧響個不停。

    小琴有點拘束,說:“你小點聲,外麵還有人呢?”

    呂金生說:“怕啥,咱是兩口子,站大街上也沒人管。過來,我捏捏。”

    呂金生伸手就去捏小琴,小琴就咯咯咯的笑。

    “嘻嘻嘻……”

    “咯咯咯……”

    兩人的歡笑透過門縫,傳進大廳,曉康聽得清清楚楚。

    他恨不得立刻撲進去,揮刀砍掉呂金生的腦袋。

    呂金生跟小琴在裏麵哼哼唧唧,男人在女人的臉上,嘴巴上,鎖骨上撕咬。

    曉康也在外麵忍啊忍,他想象著呂金生跟小琴的動作,也想象著他們的花樣。

    他發誓,這輩子無論如何也要把呂金生整趴下,把小琴弄到手。

    想把呂青峰整趴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呂青峰太老練了,而且十分的狡猾,能力超強。

    曉康跟呂青峰比起來,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拳擊手。

    要想整呂青峰,不如先從他兒子下手。曉康暗暗打定了注意,他已經想好對付呂金生的辦法了。

    呂金生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救了一條狼,從他救曉康的那天起,就已經走向了厄運。

    裏麵哼哼唧唧了很久,床也咯吱咯吱響了很久,兩個人才消停了。呂金生抱著小琴甜美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後,呂金生的精神很好,曉康的臉色卻很差。

    呂金生不好意思說:“昨天晚上我倆動靜太大,沒有打擾你吧?”

    曉康笑笑說:“沒有,我啥也沒聽到,主要是傷口疼,疼的睡不著。”

    呂金生非常的慷慨,請曉康吃了早點,還親自開車把他送迴了家。讓他好好休息。

    呂金生還說:“曉康,你別混黑道了,還是做點小買賣,自己養活自己,這樣的日子是最快活的,有什麽困難,就到張氏企業集團去找我,或者找紅旗叔叔跟大壯叔叔也行。咱們青崖山人應該團結起來,大家相互幫助。”

    曉康說:“知道了,呂金生,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呂金生就憨實一笑:“自己兄弟,你客氣個啥。”

    呂金生開車走了以後,曉康的怒火再次竄天而起。

    這一次不是衝呂金生,而是衝金鏈子。

    昨天晚上的那個殺手,一定是金鏈子派來的,他媽的,這老家夥想卸磨殺驢了。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趁你還沒有滅掉我,我先滅掉你個兔崽子。

    曉康打定了注意,就開車直奔公司。

    他來到麗影夜總會的時候,金蓮子還沒有上班。他就坐在金鏈子的座位上等他。

    金鏈子是一個小時以後趕過來的,夜總會就這樣,白天休息,夜裏上班,黑白顛倒。

    金鏈子進門就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曉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裏就老大的不高興。這是嚴重的不敬,分明沒把他這個大哥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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