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不是流氓,這種事一般不會偷看,他對別的女人沒興趣,更何況小琴是他外甥媳婦,自己不能做禽獸,就背過了臉。

    然後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湘靈問:“小琴,你老家是哪兒的?”

    小琴說:“四川。”

    湘靈忽然問狗剩:“狗剩,你媳婦小麗,她老家是哪兒來著?”

    狗剩也說:“四川。”

    “四川的那個地方?”

    狗剩說:“鬼才知道。”

    狗剩真的不知道小麗的老家在哪兒,小麗當初懷著孩子離開芙蓉縣城的時候,根本沒跟他說過,

    小琴感到詫異了,就問:“舅……你叫狗剩?”

    狗剩說:“是。”

    “你從前那個媳婦,是不是叫……小麗?”

    狗剩說:“是。”

    小琴說:“那她是不是有個生病的爹?是不是半年前離開的芙蓉縣,迴到了老家四川?”

    狗剩吃了一驚,說:“對呀,你……你咋知道?”

    小琴說:“小麗……那是俺表姐啊。”

    狗剩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你認識小麗?”

    小琴說:“是,小麗是俺表姐,當初俺進城打工,找不到工作,是她介紹俺進夜總會的。後來聽說他嫁人了,嫁人以後那男人嫌棄她做過小姐,就把她甩了,她就迴了老家,走的時候懷了孩子,肚子老大。”

    “你你你……你真的認識小麗?那你告訴我,他家在哪兒?哪個縣,那個村?”

    狗剩激動極了,這段時間,狗剩不但想從前的老婆小霞,也想小麗。

    畢竟跟小麗生活了好幾個月,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說小麗走的時候,確實懷著孩子。

    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小琴竟然跟小麗是親戚。

    狗剩抓著小琴的手晃啊晃,差點把女孩子晃散架,小琴趕緊掙紮:“舅,你揪疼人家了,放手,放手。”

    狗剩有點不能自抑,湘靈一看不好,上去拉開了狗剩,怒道:“狗剩,你往哪兒蒿呢,小琴是女孩子,你再給蒿壞了。”

    狗剩趕緊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小琴你告訴我,小麗家的地址在哪兒,小麗是我媳婦啊。”

    這輩分真他娘的亂,如果小麗真的是狗剩媳婦,小琴不知道是該叫狗剩舅舅,還是該叫他表姐夫。

    小琴也想表姐跟狗剩複合,其實她了解小麗的一切,知道小麗走的時候很不情願,神情也很沮喪。

    小琴就拿出紙筆,把小麗老家的地址寫給了狗剩。

    狗剩小心翼翼揣好,激動極了,他心裏想著,迴家準備一下,立刻啟程,直奔四川,把小麗接迴來。把孩子也接迴來,好好跟小麗過日子。

    不一會兒的功夫,溫度計試好了。拿起來一看,小琴是低燒,37度5。

    狗剩翻開小琴的眼皮看了看,又讓她伸出舌苔看了看,點點頭說:“你有低燒,輕度肺炎,需要打一針,”

    狗剩說完以後,就拿出藥瓶子和針管,然後用鑷子啪啪開始敲。

    小琴害怕極了,她從小就害怕打針,一聽藥瓶子的響聲就渾身發抖。

    狗剩將針管抽滿,排除了裏麵的空氣,然後命令小琴:“轉過身去,褲子退下來!”

    小琴心裏那個害怕啊,說:“不脫褲子行不行?”

    狗剩說:“廢話,你說行不行?不脫褲子怎麽打針?”

    小琴一頭一頭的冒汗,扭扭捏捏,這可是呂金生的舅舅啊,舅舅看外甥媳婦的屁股,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越是扭捏,狗剩越是煩躁,因為狗剩想著,趕緊打完針去四川呢。

    最後還是湘靈主動,湘靈上去安慰小琴說:“妮兒,別怕,一會兒就好。”

    小琴隻好說:“舅,你輕點。”然後轉過了身。

    他害羞地低下頭,任憑湘靈把她的褲子剝了下來。

    湘靈是很有分寸的,隻是剝下來一點,沒敢向下脫。

    狗剩熟練地擦上了藥棉,幫著小琴消了毒,然後撲哧,針管子就別了進去。

    小琴咬著牙忍啊忍,不是很疼,因為狗剩打針的技術不錯。

    狗剩可是正人君子,不想看外甥媳婦。

    仿佛過半個世紀,針頭才拔了出來,狗剩讓湘靈幫著小琴按住藥棉,繼續輕輕揉。

    然後狗剩開始收拾東西,藥箱裏稀裏嘩啦響。

    湘靈一邊揉著小琴的屁股一邊問:“狗剩,針是打了,可小琴後麵的痔瘡咋辦?”

    一說這個,小琴又打了個哆嗦,難道婆要讓舅幫俺看痔瘡?天啊,羞死人啦。

    狗剩拿出一盒馬應龍痔瘡膏,放在了桌子上,說:“那個不必我做,你來就行,塗上藥膏就可以了。一天兩次。”

    狗剩說完就紅著臉走出了屋子,出門的時候一腳絆在門檻上,差點栽一個跟頭。

    湘靈在後麵哈哈大笑,說:“瞧你舅,還知道害羞呢。”

    狗剩準備要去四川了,把小麗接迴來。

    他先是找到了呂青峰,說:“姐夫,我要去四川了,去找小麗,把她跟孩子接迴家,好好過日子。”

    呂青峰正在辦公桌前麵忙,因為剛吃完飯,翹著二郎腿正在剔牙。

    剔牙是一種狀態,如果一個人在工作的時候一邊剔牙,一邊敲著二郎腿,充分證明這人生活得很有質量。

    呂青峰的生活就很有質量。

    青峰呸了一口,把牙簽從長滿胡子的嘴巴裏抽出來問:“你確定小麗就在四川?你確定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

    狗剩說:“別管是不是我的,我都要把她接迴來,你教育過我,做男人應該勇於擔當,我跟小麗結過婚,上過炕,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她那麽可憐。”

    呂青峰說:“你這樣做是對的,那你去吧,到哪兒以後多說好話,就是下跪也不丟人,把老婆勾迴來才算本事,祝你萬事大寶,馬到功成。”

    呂青峰對狗剩很有信心。可狗剩卻抽搐了一下,說:“姐夫,我想你陪著我一起去。”

    呂青峰問:“為啥?”

    狗剩說:“我怕。”

    “你怕個鳥?不知道四川在哪兒啊?”

    狗剩說:“不是,我怕挨打,到了四川,那就到了小麗的地盤,我知道自己傷透了小麗的心,萬一他家裏人打我咋辦?你皮糙肉厚,又會功夫,他們打我的時候,你可以往前站,做我的金色盾牌。”

    呂青峰明白了,感情狗剩讓他一起去,是去做他的盾牌,這小子,簡直是坑爹。

    青峰說:“不行啊,我最近忙,上萬口子人等著吃飯呢,我走了村裏人咋辦?”

    狗剩說:“我不管,你是我姐夫,你不管我誰管我?你不去,我就給死去的姐姐燒紙,說你孽待我。”

    呂青峰也很發愁,去吧,根本走不開,不去吧,人家是咱小舅子,他姐姐香草哼哼唧唧陪著我睡了20年,豈不是白睡了?

    最後呂青峰靈機一動,說:“那好,我讓長江陪你去,再加上巧玲。長江長期跑外,能說會道,也是皮糙肉厚。巧玲這娘們也是巧嘴八哥,咱到哪兒以後先講理,再不行……去的時候多拿錢,用錢把小麗砸暈。”

    狗剩說:“好,那就這樣了,謝謝姐夫,你真好。”

    狗剩還是蠻感激呂青峰的。呂青峰是個稱職的姐夫,這些年雖然姐姐香草不在了,青峰待他也跟親弟弟一樣,對待丈母娘月華,也跟親娘一樣。

    來到車站的時候,長江跟巧玲還沒有到,狗剩隻好等,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那兩個鳥人還是沒有來。

    最後狗剩急了,跟長江打電話,可是電話的那頭傳來一陣粗壯的喘息。

    狗剩一聽就明白了,長江跟巧玲正在幹那個事。

    狗剩沒好氣地說:“長江,你倒是來呀,在家幹啥?”

    那知道長江卻苦苦笑了,說:“狗剩,你別著急,急也沒用,我離不開啊,公司的事情太多了。”

    狗剩一聽就怒了,罵道:“你忙個j8毛啊。公司是呂青峰家的,他都不忙,你忙個啥?忙著跟巧玲打炮吧?

    現在我命令你馬上跟我去四川,要不然老子就讓呂青峰炒了你,感情不是你老婆,如果是巧玲跟人私奔了,你去不去找?去不去?

    狗剩的聲音有點竭斯底裏了,嗓音發啞,眼珠子通紅,恨不得把長江一口吞下去。這個混蛋,還兄弟呢,狗屁!

    長江隻好說:“行,你再等會兒,我跟巧玲立刻到。”

    長江跟巧玲是半個小時以後趕過來的,兩個人衣服都沒有怎麽穿好,渾身淩亂。

    狗剩就知道,他們剛才一定很忙,但不是在工作,一定是在……因為長江脖子上的口紅都沒有來得及擦掉。還有……褲子上的拉鏈也沒有拉好。

    狗剩白了他一眼說:“長江哥,您的車庫門開了。”

    長江不解:“看見我的寶馬了嗎?”

    狗剩說:“沒,隻有兩個破輪胎。把你的拉鏈拉好吧。”

    長江低頭一看,撲哧笑了,巧玲也笑了。

    狗剩沒好氣地說:“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火熱?能不能收斂點?”

    長江說:“不行啊,巧玲非要,我有啥辦法?以後別再這時候打電話!”

    長江信口胡謅,巧玲抬腿踢了他一下,說:“長江,你別胡說八道,分明是你找的我,你說,那一次……不是你主動?

    長江說:“是你先撲上來的,你先拉滅的電燈。”

    “你先親的我。”

    “你先咬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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