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男人的一瞬間,驚叫一聲:“當家的!”立刻就撲了過去,隔著鐵柵欄拉住了男人的手,熱淚奪眶而出,仿佛要把老四從那邊拉到這邊,納進她的懷裏。

    老四隻是笑了笑,問:“你來了?”

    女人撫摸著男人的蒼老的花白頭發,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老四,你啥時候才能出來啊,俺再也受不了了。”

    老四說:“很快,很快,三年的時間不是很長,你等著我,等我出去,咱倆還好好過,你別嫌棄我,我也不會嫌棄你,咱倆白頭到老。”

    女人就抽泣一聲說:“俺等著你,老四,你可要保重身體啊,別想不開。”

    坐牢以後的孫老四,終於對從前的一切感到了後悔,牢裏的日子不好過,難受啊,俗話說坐牢三年,母豬變貂蟬,老四也恨不得立刻把女人納在懷裏,狠狠的將她蹂躪一翻。

    可是獄警的眼睛在旁邊看著呢。

    老四說:“他娘,你也要保重啊?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女人點點頭說:“俺知道,可俺吃不下,也喝不下,整天的想你。”

    老四也摸著女人的頭發,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老婆還是那麽的迷人。

    老四的女人還不大,不到40歲,她的頭發依然濃密,臉蛋依然光滑,眼睛還是那麽水靈,嘴唇還是那麽嬌紅,小姑娘一樣。

    特別是美容以後,人更加容光煥發。隻是女人的臉上看不到了笑色,一臉的焦急和期待。

    “老四,你看俺給你帶來了啥,這裏有吃的,還有煙。”女人唿唿啦啦往外掏,包裹裏果然什麽都有,兩條哈德門,煮熟的雞蛋,鹵牛肉,還有烤雞腿。

    老四一下子拉住了女人的手,把老婆拽進懷裏,隔著鐵柵欄門親吻起來,嘖嘖有聲。一邊親一邊說:“他娘……俺愛你……”

    旁邊的獄警就傻了眼,想攔沒敢攔,使勁咽了口唾沫。因為人家是兩口子……

    老四女人從看守所迴來以後一病不起。

    她在炕上躺了三四天,臉蛋憔悴的就像抽幹水分的蘋果,人也昏昏迷迷。

    第五天,女人終於從炕上跳了起來,又哭又笑,她抓起一個哨子,一邊吹一邊在大街上跑,還一個勁的嚎叫:“拖拉機,叭叭叭,開到老婆被子窩,拖拉機,叭叭叭老公等俺鑽被窩……”

    女人跑啊跑,跳啊跳,滿大街的溜達,把村裏人驚奇地一個勁的躲閃。

    老四女人瘋了,沒有人知道她瘋傻的原因,隻有劉二傻知道,女人是生理得不到宣泄,憋瘋的。

    女人滿大街亂竄,最後跑的沒影了。

    憨子跟小丫整整找了她好幾天,最後在青崖村的山神廟裏找到了她。

    那時候,女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雙眼癡迷,已經認不出兒子跟媳婦了。她手裏拿著一個冷饅頭,正在往嘴巴裏填,不知道是誰施舍給她的。

    憨子嚇得目瞪口呆,抓住娘的手來迴的搖晃“娘,你咋了,你咋了?”

    老四女人隻是嗬嗬傻笑,呆呆看著兒子。

    憨子跟小丫是很孝順的,常常照顧女人的生活,可是兒女能管她吃,管她喝,不能隨便拉個男人進她被窩啊?

    憨子把娘攙扶進了大寶的診所,讓大寶看看是啥病。

    大寶使勁掰開了女人的嘴巴,看了看她的舌苔,又翻開眼皮看了看,最後搖了搖頭,衝憨子招招手。

    憨子趕緊問:“姨夫,咋迴事?俺娘到底是啥病?”

    大寶說:“肝火太盛,陰陽不調,以致精神失常,你娘的病啊,你爹迴來就好了。”

    憨子不懂,就問:“為啥俺爹迴來就好了?”

    大寶知道憨子死腦筋,隻好實話實說:“你娘是淫瘋病,生理的不到宣泄……憋得。”

    憨子這才明白是咋迴事。感情娘是想找男人了。

    可最近村裏的男人都不敢跟她上炕,所以就憂鬱成疾,腦子神經了。

    這讓憨子非常的糾結,不知道該咋辦,就拉住大寶的手說:“姨夫,你要想辦法救救俺娘啊。要是俺爹迴來,俺怎麽跟他交代?”

    大寶搖搖頭說:“從前還可以,如果你爹在的話,現在不行了。”

    “那該咋辦?”

    大寶說:“隻能好好照顧她,別讓她亂跑,等你爹迴來,她就慢慢恢複正常了。”

    憨子沒有別的辦法,可是他最近特別的忙,因為小丫已經辭職了教師的工作,正式進入了張氏企業集團。

    憨子必須要幫著小丫管理公司,東奔西跑的,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娘。

    還是小丫聰明,小丫在村裏雇傭了一個保姆,照顧老四女人,她就拉著憨子進了省城。

    2005年的冬天,憨子,小丫,金生和甜妞終於開始進入父親的公司去打工,慢慢為接手公司做準備。

    呂青峰不甘心兒女做一輩子教師,必須要學會做生意,因為呂家的資產早晚要交給兒子跟姑娘打理。

    呂青峰不會做生意,可是他會用人,當初的趙大牛,紅旗,小玉還有長江,都是呂青峰調教出來的人才,他們為張氏企業開疆擴土,立下了汗馬功勞。

    呂青峰從來沒有離開過青崖山,無論離家多遠,一定要迴到村子裏來,這裏有他的爹娘需要照顧,還有老嶽母月華。

    更重要的是香草的墳,玉芬的墳,還有新娶的媳婦湘靈,都在青崖山,這裏有他的根,也是他的樂園。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照顧家人跟解決村裏的那些閑事上,再就是廠子裏那些事兒。

    春天剛到,麥苗還沒有返青,平靜了十多年的青崖山終於傳來了第一聲狼嚎。

    那天夜裏,薑格正在老爺嶺的山洞裏抱著荷花纏綿。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撕裂長空的嚎叫:“嗷,嗷,嗷嗚……”

    劇烈的狼嚎陣徹了青崖山十多年的寧靜,第一聲狼嚎剛過,緊接著是第二聲:“嗷……”

    接下來是第三聲,第四聲,一聲聲狼叫彼此起伏。

    薑格渾身就激動起來,從荷花的身上趴下來趕緊穿衣服。

    荷花正在興頭上,男人猛地離開,她覺得身上無比難受,問:“薑格你咋了?”

    薑格怎麽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上去抱住了荷花,在媳婦的臉上蒙猛親了一口,眼睛裏露出了驚喜:“荷花,迴來了,迴來了……”

    荷花不解地問:“啥迴來了?”

    薑格說:“狼群,狼群終於迴家了,青崖山……有救了。”

    薑格說完,挑開門簾子就竄出了山洞,身子一躍,飛身上到了老爺嶺的主峰上。

    他把雙手搭在嘴巴上,形成一個喇叭狀,仰天就是一聲狂吼:“嗷,嗷,嗷嗚……”

    薑格學了一聲狼叫,這聲狼叫撕裂長空,在深深的青崖山久久迴蕩,四周的大樹跟山石也似乎都在輕輕顫抖。

    這聲狼嚎是召喚同伴的信號,就是告訴所有的狼群,你們的狼王在這裏,來吧,我等著你們迴家。

    離開青崖山整整十年的狼群,終於疲憊不堪迴到了家,它們曆盡了滄桑,飽嚐了饑餓的煎熬,終於蹣跚歸來。

    這幾年,青崖山的挖掘終於停止了,而且雨水調勻,所有的樹木,所有的植物,所有的動物都開始生長繁衍。

    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再一次覆蓋了地表,青崖山又恢複了當初的雄壯。

    狼們遷徙的十多年裏,日子並不好過,它們奔向了更高的高山,為了爭奪食物跟領地,跟那裏的狼進行了奮力的搏殺,殘酷的血戰。

    但是因為失去了薑格的領導,他們變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死傷慘重。

    當初的300多條狼,浩浩蕩蕩的青峰,不但數目沒有增長,反而損失了大多數的狼族部隊。隻是迴來了那麽五六十隻。

    它們累了,乏了,終於想起了青崖山,想起了曾經為了它們擋風遮雨的薑格,再一次迴到了久違的故鄉。

    薑格的一聲狼嚎,激起了狼群莫名的亢奮,它們撒開四蹄,衝著薑格嚎叫的方向拚命狂奔。

    暗夜裏,一條條狼影就像一隻隻離弦的飛箭,它們搖著尾巴,喘著粗氣,抖起一身髒亂的皮毛,一下子甩掉了全身的疲憊。

    一條,兩條,三條,……整整五十多隻狼。

    這些狼有新出生的狼崽,也有當初離開青崖山時候的頭狼,他們沒有忘記薑格,薑格也沒有忘記它們。

    狼群終於撲向了老爺嶺,他們看到了薑格偉岸的身影,也聞到了狼王那股熟悉的味道,它們跳躍,翻滾,飛撲,一下子紮進了薑格的懷抱裏。

    薑格幾乎流淚了。他把幾條狼抱在了懷裏,親它們的額頭,親它們的臉,跟見到多年的兄弟一樣,激動不已。

    壓抑在心裏十多年的心結解開了,薑格終於如願以償了,看著這些狼疲憊不堪歡唿奔跳的身影,薑格的心裏又是酸楚,又是心疼。跟擁抱兒女一樣,擁抱著它們,撫摸著它們。

    狼群一起在薑格的前麵匍匐下來,井然有條,好像在參拜驕傲的國王。

    這時候,荷花也從山洞裏探出了頭,看著黑壓壓的狼群,她驚愕了。一下子紮進了男人的懷裏,嚇得心驚肉跳。

    “薑格,這是咋了?怎麽這麽多狼?”

    薑格一下子抱住了女人:“荷花,我的狼族迴來了,青崖山再一次恢複了它的容貌,我找到了人生的真諦,”

    “啊,這些狼這麽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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