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格語重心長,他是最了解呂青峰的,把小丫跟金生駁的沒詞了。

    金生說:“大哥,湘靈姑姑進門,咱們該叫她啥?叫姑姑還是叫娘?”

    薑格說:“稱唿可以隨便,愛叫啥叫啥,關鍵是爹滿意。”

    呂青峰點點頭,還是我兒子,知道他爹整天為啥事兒鬧心。

    盡管金生跟小丫全部持反對票,可仍然擋不住呂青峰跟湘靈婚禮的進程。

    呂青峰不管兒子怎麽想,為了湘靈他豁出去了。第二天就到鄉裏把結婚證領了迴來。

    領迴結婚證的當天,他就沒迴家,堂而皇之跟湘靈一起住進了湘靈家那座廢棄的小屋,當天晚上就跟湘靈睡了一條被窩,家也不迴了。

    湘靈抱著結婚證,徹夜在呂青峰的懷裏顫抖,為了這個紅本本,她已經等了太久太久。激動地熱淚盈眶。

    現在有了結婚證,啥也不怕了,去他娘的流言蜚語,我是老天爺他幹大爺,想做就做,想愛就愛,誰也管不著。

    呂青峰跟湘靈的婚禮辦得及其簡單,沒有敲鑼打鼓,沒有大紅的花轎,也沒有點鞭放炮,就是請村裏的幾個長者坐一塊吃一頓就算完事了。

    婚禮的那天,小丫跟金生都沒有參加。

    呂青峰不去管他們,反而跟湘靈住在當年孫寡婦的家裏不出來了,把湘靈哪兒當成了自己的家。

    從此以後,湘靈的命運徹底改變,終於如願以償,跟呂青峰糾纏在一起,一直糾纏到現在。

    湘靈嫁給呂青峰以後,她的精神發生了變化,臉上的笑色增多了,看到誰都是笑眯眯的。幸福地不行。

    一個月以後的一天,呂青峰發現湘靈忽然食欲驟減,時不時開始嘔吐。

    於是他就抱住湘靈的細腰,關切地問:“你是不是有了?”

    湘靈終於含羞帶臊點了點頭,呂青峰驚喜非常,猛地的抱起了湘靈,滿院子發了瘋一樣亂轉,嘻嘻哈哈的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生活是一把無情的鋼刀,從來都不會隨心所欲,很快,再一次的劫難降臨在呂青峰的身上。

    小丫跟金峰的事情還沒有完,孫老四跟二娃媳婦的事情也沒有完。

    自從那次被呂青峰捉奸在床,二娃跟老四女人再也不敢胡來。

    老四女人收斂了不少,她被呂青峰給整怕了,以後足不出戶,整天守在老四的身邊,把二娃給冷漠了。

    二娃憋得不行,就去偷偷找老四女人。

    那一天,孫老四到山上開著農用車去摘果子不在家,女人一個人在鍋台前做飯。二娃躡手捏腳就進來了。

    “呀,憨子娘,做飯呢?”二娃進門就抱住了女人的腰。

    其實二娃來的時候就看好了,知道孫老四不在家。不到天黑迴不來,

    女人嚇了一跳,趕緊掙脫了他,慌亂地說:“二娃你幹啥?小心別被人看見了。”

    二娃恬不知恥,說:“我想你了,趁著老四不在家,咱倆……”

    女人瞪了他一眼,有點生氣:“二娃,咱別鬧了行不行,俺跟你不一樣,你是光棍,俺有男人有孩子,你不要臉俺還要臉呢。”

    二娃說:“呀,你啥時候成貞潔烈女了,要不要我給你做個貞節牌坊,咋,成了呂青峰的親家,就忘了老相好?你的騷勁哪兒去了?”

    老四女人真的不想跟二娃糾纏下去,她有點累,覺得是時候收斂了,就說:“二娃,你自重一點行不行?實在不行,俺就給你說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咱倆別來往了,”

    二娃說:“你啥意思?想一腳把我踹了?沒那麽容易,別以為有呂青峰給你撐腰,我不怕。”

    女人說:“沒人讓你怕,俺男人快迴來,你快走,讓他看到,他非跟你拚命不可。”

    事情也活該敗露,二娃怎麽也想不到,這時候已經有人舉起一柄利斧,憤怒地砍向了他的後背。

    吃過午飯以後,孫老四陪著兒子憨子去地裏摘果子。

    當然,那時候小丫還沒有接手父親呂青峰的公司,她的男人憨子還是青崖村一個普通的村民。

    太陽非常的毒辣,早上太陽剛剛升起一竿子高,就把熱浪滾滾地拋了過來,僅有的一點晨霧也被它卷走了。天地之間就像個巨大的火爐,在地裏勞作的人們全都揮汗如雨。

    中午以後天就更熱了,憨子跟孫老四都是汗流浹背,孫老四覺得有些眩暈,太陽白得發黑,熱浪像一根根灼熱的銀針穿透人的皮膚,刺得人又癢又痛。

    果林間蒸起騰騰的薄霧,嫋嫋娜娜,遠處的大山好像也在跟著搖擺。汗水在孫老四的額頭上形成一道雨簾,成串成串地往下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憨子也熱的嗓子在冒煙,腰疼得直不起來。一幹活的就氣喘籲籲,口渴地不行。

    孫老四有輕微的糖尿病,最近不能幹重活,可是三畝地的山果,正在收獲的大好時機,一年的進項就在這幾天,孫老四隻好強撐著幹下去。

    農用車漸漸滿載了,憨子揮了一把汗,說:“爹,你迴吧,剩下的果子我來摘。”

    孫老四就噓一口氣,坐在一顆樹杈上,抽出一根煙點上,可是怎麽點也點不著,這才知道出汗太多,煙盒已經濕透,裏麵的煙卷都濕淋淋的,根本不能抽了。

    沒有了煙,孫老四就覺得魂不守舍,反正天也快黑了,老四就說:“兒子,那我先迴,你在後麵開車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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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子孝順爹,說:“爹,你迴吧,剩下的交給我。”

    孫老四就從樹杈上下來,背著手,唱著十八摸,順著山道迴了家。

    最近的孫老四很知足,他已經跟呂青峰化敵為友,成了兒女親家。

    憨子娶了小丫,等於采到了青崖村唯一的村花,呂青峰家又有錢,兒子早晚還不分一杯羹?我這個當爹的也跟著沾光。

    孫老四美得不行,進門以後就撲進了院子裏的水缸,舀起一瓢冷水,一仰脖子,跟飲驢一樣,咕嘟咕嘟一氣飲盡。

    這才扯著嗓子喊:“憨子娘……憨子娘……”

    喊了兩聲沒人搭理,因為這時候的憨子娘跟二娃正在廚房裏,倆人幹的正歡,正在興頭上。不要說孫老四唿喊,就是外麵打雷閃電兩個人也聽不到。他們已經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孫老四覺得很納悶,就去廚房找老婆,大老遠就聽到廚房裏哼哼唧唧,啪啪直響。

    靠近廚房,隔著窗戶往裏一看,孫老四就大吃一驚,隻見二娃把憨子娘按倒在柴火堆上,兩個人吭吭哧哧,正在幹那個事。

    孫老四的怒火鑽天而起,晃了晃幾乎暈倒。

    娘希匹格老子的死二娃,竟然搞我老婆,你去死!

    還有憨子娘這個賤人,趁老子不在,勾搭野男人。母狗不翹尾,公狗怎上背?

    你偷人就偷人吧,幹嘛把野男人領家裏來?

    其實女人偷人,孫老四都知道,他也不是啥好鳥,村裏的寡婦差不多都跟他上過炕,兩個人誰也不說誰。

    可是二娃跑他家裏,在他眼皮底下跟老婆那個,孫老四就不得不生氣了,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氣的開始來迴踅摸,廚房的門邊正好有把劈柴用的斧頭,斧子刃鈍了點,但是砸人身上也夠他受的。

    老四就低頭抄起了斧頭,猛地竄進了廚房,衝著二娃的後背砸了下去。

    孫老四還沒有糊塗,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所以用的不是斧子刃,是斧子背,與其說是劈,不如說是砸。

    他沒想要二娃的命,隻是想教訓他一下,給他留點記號。

    斧子嗚地一聲,就剁了下來,帶著風聲。

    二娃本來是沒感覺的,可碰巧太陽光從門縫裏照進了廚房,老四衝進來的時候,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二娃這些年偷人偷出了經驗,反應非常的機敏,一看有個黑影子舉著斧頭劈了過來,他抱著憨子娘一個翻身就躲開了,斧子劈在了灶台上,把灶台劈出一個角。

    唿啦一聲脆響,磚沫子飛濺,不但二娃嚇得幾乎陽痿,就是老四女人也嚇得目瞪口呆。

    兩個人立刻分開了,二娃拔鳥就跑,一邊跑一邊提褲子。

    孫老四那裏肯放過他,早把門給堵住了,一抬手裏的斧子怒道:“說!幾次了。到底幾次了?”

    二娃發現跑不掉,而且孫老四手裏舉著一把鋼斧,嚇得他撲通就給老四跪了下去:“三哥饒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憨子娘也嚇得魂飛魄散,慌亂地提上了短裙,同樣給男人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夏天偷情的好處,脫衣服快,穿衣服也快,根本不用係褲腰帶,隻要向下一拉,向上一提,立刻就會消滅罪證。

    啥叫提著褲子裝好人?說的就是這個。

    老四怒不可解,一腳衝二娃踢了過去,掄起斧頭就要砸他的胳膊。

    二娃嚇得一縮脖子,滾到了牆角,跟受了驚的鵪鶉一樣,一聲慘叫護住了腦袋。心說完了,這次死定了。

    可是憨子娘的動作更快,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嚎哭一聲:“他爹,別打,別打,怪俺,怪俺啊,是俺勾引的他!”

    憨子娘恬不知恥,老四的斧頭終究沒有落下來。

    到現在了你還維護這個男人?真是死不悔改。老四怒發衝冠,一斧頭砸了下去,重重拍在了女人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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