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峰一瞪眼:“你個混蛋,還有臉迴來?你迴來做啥?死外麵算了?把吳仁義一家搞成這樣,你於心何忍?你還是不是人?”

    二娃一聽,撲通就給呂青峰跪了下去:“青峰,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痛改前非了。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吧。”

    呂青峰氣憤之極,一腳踢在了二娃的肋叉骨上,差點把二娃的腰給踢斷,二娃一個跟頭栽出去老遠。爬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二娃早就料到了,這頓打青峰給他留著呢,早晚饒不了。

    呂青峰踢了二娃一腳,心裏也有點後悔,吳仁義的案子說白了也不能怪二娃一個人,莉莉也不是啥好鳥。

    二娃罪不至死,把他送進公安局,最多關幾天就會放出來。通奸又不是死罪?

    對於這種朽木不可雕的人才,呂青峰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呂青峰心眼軟,不喜歡欺淩弱小,打二娃這樣的人他覺得沒麵子。

    “告訴我,你以後還偷不偷人了?”

    二娃痛哭流涕:“青峰兄弟,經過這件事以後,我徹底痛改前非了,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幹活,爭取做個好人,求求你放過我。”

    青峰說:“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的良心不會放過你,李家的叔伯兄弟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吧。”

    呂青峰扭身就要走,二娃一下撲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青峰兄弟,你還要幫幫我。”

    青峰問:“我怎麽幫你?”

    “你跟李家的兄弟叔伯替我求求情,就說我改了,以後好好做人,別讓他們跟我過不去,在外麵流浪的日子,我過夠了,想迴家。”

    呂青峰歎口氣,把二娃扶了起來,說:“你起來,隻要你以後好好做人,不走趙森林的老路,沒人把你怎麽樣。

    從前的事情就算了,我既往不咎,以後再發現你跟村裏的女人有奸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二娃千恩萬謝,痛哭流涕,腦袋點的就像啄米的雞。

    壯年的呂青峰變得成熟,終於明白了善惡到頭終有報的道理,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能趕盡殺絕,他放過了二娃。

    但是他錯了,他做了農夫和蛇裏麵的農夫,在以後的日子裏,二娃惡性不改,而且變本加厲。

    最後,二娃串通了那個金所長,還有孫老四,準備上山挖掘青峰爺爺留下的那匹寶藏,還差點把湘靈害死。

    那時候呂青峰才真的氣憤了,跟對付當年的趙森林一樣,把二娃殺死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呂青峰離開了山神廟,甩掉了老四女人的跟蹤,繼續趕往青崖山小學。

    現在的青崖山小學跟當初不一樣了,裏麵蓋起了二層的教學樓。老師的辦公室也很不錯。

    可惜的是五個村子的學生不多,全部加起來,還超不過一百個學生。

    老師隻有三個,一個是湘靈,一個是小丫,另一個是金生。

    香草死了以後,湘靈就做了校長,湘靈心疼小丫跟金生,他就讓兩個孩子晚上迴家,她一個人在學校值班。

    呂青峰多了個心眼,晚上就讓獵狗黑炭給湘靈作伴。

    湘靈小時候就跟黑炭的關係很好,那時候,每個禮拜天,黑炭都會脖子上掛上幹糧,穿過盤蛇穀跟老爺嶺,到學校為湘靈送吃的。六年如一日。

    現在的黑炭已經老了,它失去了當年的威武,變得老態龍鍾。

    獵狗身上毛發開始打卷,耳朵也沒有從前那麽好使了,它整天趴在太陽地裏睡覺,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可是一到晚上,它仍然龍精虎猛,保護著女主人的安全。

    其實自從青崖山的狼群遷徙以後,黑炭就失去了它的人生目標,沒有了它的用武之地。

    獒狗是狼的天敵,它的曆史使命就是逮狼。怎麽也想不到後來會跟狼群成為朋友。

    現在的黑炭無所事事,它真的想一死了之,到那邊跟小母狼白雲匯合。

    他知道白雲在那邊等著它。

    有時候黑炭會看著青崖山的方向發呆,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一動不動看著大山出神。

    那裏是它的天地,也是它童年的搖籃,他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跟著小母狼白雲一塊兒在哪兒嬉戲,撲鬧,玩耍。

    它們一共生過兩窩孩子,兩窩是六條小狼,可惜的是第一窩被紅旗跟紅兵殺死了。這在黑炭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悲傷。

    第二窩被呂青峰領迴了家,然後又跟著薑格上了青崖山。

    黑炭的三個崽子很有出息,它們現在已經是k市警隊的警犬,抓捕罪犯立了不少的功。

    呂青峰趕到的時候,黑炭的耳朵一下子就豎立起來。從沉重的腳步聲和粗壯的喘息中,黑炭已經覺察到靠近校門的人是主人呂青峰。

    黑炭就活蹦亂跳起來,唿哧一聲跳起來老高,把鐵門抓的嘩啦嘩啦亂響。

    呂青峰把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黑炭別做聲,黑炭乖巧地趴在地上,就不動了。

    呂青峰的身手不錯,抓住鐵欄杆,一個鷂子翻身,就從鐵門的這邊跳到了那邊。

    湘靈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女人正在批改作業。

    呂青峰來到門前,先輕輕學了兩聲貓叫:“瞄,瞄”這是他跟湘靈約定的暗號。

    湘靈一聽,身體就顫抖一下,學了兩聲狗叫:“汪汪,汪汪……”意思是告訴呂青峰,非常安全,你可以進來。

    女人趕緊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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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打開,湘靈嗔怪了一聲:“死鬼,你咋來了?”

    呂青峰說:“想你了,過來看看。”

    湘靈就把青峰拉近了屋子,“快進來,外麵冷。”

    屋子裏很溫暖,生著煤火爐子,溫暖如春,火爐子上坐著水壺,水壺已經開了,冒著絲絲的熱氣。

    湘靈說:“你渴不?喝口水。”

    湘靈說著就去給青峰倒水,呂青峰一下子拉住了湘靈的手腕,輕輕一帶,就把女人攬在了臂彎裏,說:“我不喝水,你知道我來幹啥。”

    湘靈就抬手刮了青峰鼻子一下,嬌羞地說:“你老不正經。”

    呂青峰說:“我咋老不正經了?”

    湘靈說:“你兒子都結婚了,孫子都有了,還出來偷女人,還不叫老不正經?”

    呂青峰說:“這能怪誰,本來我不想,可架不住你三番五次勾引,把我的饞蟲勾上來了,你就離開,你真殘忍。”

    湘靈就是這樣,每一次跟呂青峰在一起後,都要拖延一個月,還不斷地用測試棒擦拭,發現自己沒懷孕,第二個排卵期的時候,就再去找呂青峰。

    可是讓她莫名其妙的是,找了好幾次,自己就是懷不上。

    湘靈說:“青峰哥,你娶俺吧,俺不怕你克死俺,這偷偷摸摸的日子俺過夠了,俺想做你屋子的女主人。”

    呂青峰搖搖頭,說:“不行啊,我說過了,我的命太硬,真的會克死你。我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人,已經經受不住任何打擊了。湘靈,除了名分,你想要啥,我都可以給你。”

    呂青峰不敢娶湘靈,卻甘願跟她偷歡。

    他老覺得自己是華英雄,命犯天煞孤星,隻要跟她成親的女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這麽多年,死在他麵前的女人太多太多,每次想起海棠,芙蓉,石榴還有香草,心裏就會戰栗地後怕。

    丈杆子家的五朵金花被他克死了四個,現在隻剩下了一個竹桃。竹桃兩年前嫁給了村子裏唯一的小中醫大寶。

    大寶對竹桃很好,在都市裏闖蕩了兩年,他們再一次返迴了青崖山。

    周二刀跟月華年邁蒼蒼,無數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兩個老人根本經受不住打擊,已經病倒了。

    最近周二刀得了一場怪病,整天像餓死鬼投胎一樣要吃東西,每頓能吃半個烤鴨子,三個肉夾饃,還整天喊著餓。

    東西吃的不少,人卻變得精瘦。

    竹桃拉著大寶去跟爹看病,大寶摸了摸二刀叔的脈搏,幫他號了脈,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衝竹桃搖搖頭說:“咱爹沒救了。已經病入膏肓。”

    竹桃嚇了一跳,問:“為啥?”

    大寶說:“第一是積勞成疾,第二心裏悲傷至極,腦子裏長了一個瘤子,壓迫了腦部的饑餓神經,所以總感到餓。”

    竹桃很害怕,問大寶:“那該咋辦?”

    大寶搖搖頭說:“這種病不能治,想治好隻能開啟頭顱,把瘤子拿出來,可是爹年紀大了,身子那麽弱,瘤子拿不出來他就會死。”

    竹桃擔心地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寶搖搖頭說:“沒有,這種病必須限製食量,不能放開讓他吃,否則過不了多長時間就不行了。”

    竹桃說:“你可是神醫啊,咱爹都救不活,你算哪門子神醫?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把咱爹救活。”

    大寶說:“沒辦法,神醫怎麽了?神醫救活的是不死之人,咱爹快要死了。”

    竹桃就抱著大寶哭,哭的聲淚俱下。

    竹桃嫁給大寶兩年了。兩年來他們的夫妻感情很好。

    大寶離開以後,竹桃就留下來照顧爹跟娘的生活。

    周二刀得了賴病,月華的身子也不好。四個閨女相繼死去,她整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現在看東西都是朦朦朧朧的。

    竹桃開始不眠不休的照顧爹娘的生活,呂青峰,金生,還有小丫,幾乎每天往周二刀家跑。跟著竹桃一起照顧他們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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