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妞連家都沒迴,她爹跟他娘早上起來,還沒有明白咋迴事,就被呂青峰帶來的人接走了,直接拉進了青崖村。

    直到拜天地的時候,兩個老人才明白,閨女再次出嫁了。

    木已成舟,後悔也晚了,隻能這樣了,甜妞爹跟甜妞娘沒辦法,隻好聽從呂青峰的安排,

    呂青峰做事情獨斷專行,家裏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吉時已到準備拜天地了。

    大寶站了起來,現在的大寶接下了當年他師傅白先生的角色,充當了村子裏婚喪嫁娶的司儀。

    大寶拿著一張紅紙,高聲喊著:“婚禮第一項,向天地致敬,一拜天地!”

    金生跟甜妞趕緊跪下,衝著老天爺磕頭。

    “婚禮舉行第二項,向爺爺奶奶父母親大人磕頭,二拜父母。”

    金生跟甜妞趕緊跪下,衝呂輝煌,呂何氏還有呂青峰磕頭。

    呂輝煌跟呂何氏樂的屁顛屁顛的,坐在院子中央,高高興興給了孫子跟孫子媳婦兩個大紅包。

    呂輝煌樂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兒子青峰本事啊。不但事業有成,兩個孩子也很乖巧,金生成親以後,不幾天就能抱重孫子了,

    “婚禮進行第三項,夫妻交拜,送進洞房……”

    金生跟甜妞趕緊對拜,就在這時候,忽然大門外有人喊了一聲:“不能拜啊,不能拜,呂青峰,你傷天害理!傷天害理啊!”

    大家全都嚇了一跳,隻見門外麵唿唿啦啦闖進來一群人,為首的人是個女的,竟然是龔老四的女人,那個憨子娘。

    龔老四的女人兩腿一蹦,就從呂青峰家的院門外麵蹦到了院子中央,上去就要拉住甜妞往外拖。

    可是她的手卻抓空了,呂青峰上去揪住了他的胳膊,問:“老四家的,你幹啥?”

    老四的女人怒道:“你說幹啥?呂青峰你欺人太甚!竟敢搶俺兒子的媳婦,走,咱到法庭上說理去。”

    呂青峰的手很有力氣,單手一用力,老四的女人就鴨子一樣嘎嘎叫起來,手腕子差點被掰斷。

    呂青峰說:“我兒子娶媳婦管你兒子屁事?”

    女人說:“甜妞是我兒媳婦,呂青峰,你們呂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

    呂青峰微微一笑:“你的兒媳婦,有啥記號?說出來聽聽。”

    “這個……”女人無語了,兒媳婦就是兒媳婦,還有啥記號?

    別說沒記號,就是有記號我也不知道,恐怕憨子也不知道,因為憨子跟甜妞結婚四年,根本沒解開過甜妞的衣服。

    呂青峰說:“沒記號,那就拿結婚證出來。”

    女人說:“結婚證沒有,正在辦。”

    呂青峰說:“你一沒有記號,二沒有結婚證,就憑空說甜妞是你兒媳婦,我還說你是我媳婦呢,這不信口開河嘛?”

    女人差點哭了,想不到呂青峰竟然耍賴皮。

    女人說:“呂青峰,甜妞當初嫁給俺家憨子,是有三書六禮的,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村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去俺村問問,全村的人都能作證。”

    呂青峰說:“你胡攪蠻纏,老子不信那個,那個不受法律保護,老子信的是結婚證,沒結婚證就滾蛋,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關門,放狗!”

    女人一聽就急了,跳起來老高:“咋,你呂青峰還敢動手打人?有本事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吧!”

    女人差點把呂青峰撞一個趔趄:“你打啊,你打啊,看你怎麽打?”

    呂青峰沒有打女人的習慣,眾目睽睽,他怕麵子上過不去。

    其實青峰早就做好了準備,已經料到孫老四要過來鬧事,沒想到孫老四沒敢露頭,派他老婆出來撒潑。

    呂青峰衝旁邊長江的媳婦巧玲,跟趙大牛的女人秀蓮使了使眼色,巧玲跟秀蓮過來就架住了老四女人的胳膊:“她嬸子,這是咋類?有啥事咱出去說,出去再說。”

    巧玲跟秀蓮一個勁的往外拖,老四的女人不依不饒,繼續跳:“俺不出去!呂青峰欺人太甚!兄弟們,給我砸!不能讓他們成親,傷天害理啊!”

    老四的女人來的時候帶著20多個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有的是老四的本家兄弟,有的是她娘家的兄弟。

    那些人聽到老四女人的命令,一個個卷袖子就要砸宴席。

    那知道這些人還沒有上手,紅旗,長江,還有青崖村的青年們唿啦就衝了上去,把那些人圍住了,叮叮咣咣就是一陣亂揍。

    眨眼的時間就用大棍子給轟了出去,把那些人被打得狼狽不堪,抱頭鼠竄,屁滾尿流。

    金生的哥哥薑格,拉著媳婦荷花就在旁邊喝酒,沒有父親的命令,薑格一般不出手,因為隻要薑格出手,那些人根本不能活著迴去。

    薑格幾年都沒有下過山,今天是兄弟金生大喜的日子,他第一次迴來喝喜酒。

    老四的女人一看自己帶來的隊伍被人打跑了,往地上一坐,摸著腿就哭開了:“俺滴天兒啊……,俺滴地兒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兒媳婦被人搶走了,俺兒子要打光棍了,天打雷劈的呂青峰,你不得好死啊,啊嗬嗬嗬嗬……”

    老四的女人耍起了賴皮,哭聲嘹亮綿遠悠長,跟唱歌一樣。

    青崖村的女人們一擁而上,把老四女人架起來,給扔出了家門。

    女人出門以後還想衝進來,可沒想到被一條狗攔住了去路。

    呂青峰家的獵狗黑炭死死盯著女人,跟獅子一樣,還衝著她呲牙咧嘴,一陣狂吠:“汪汪汪,汪汪汪,得兒……汪汪,得兒……汪。”

    把女人嚇得踮起小腳,一溜煙的跑的沒影了。身後傳來村民們一陣捧腹大笑。

    這隻不過是婚禮上的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婚禮的繼續舉行。

    還差最後一拜,就是夫妻交拜,大寶扯嗓子喊了一聲:“夫妻交拜,送進洞房……”整個婚禮就算完成了。金生心滿意足拉著甜妞進了洞房。

    婚宴上很熱鬧,大家吃的都很開心。宴席擺了幾十桌。

    呂青峰一共安排了兩撥宴席,一撥是在村裏,招待幫忙的鄉裏鄉親。一撥是在縣城的大酒店,同樣擺了幾十桌,招待那些鄉裏和縣裏的領導,還有生意上的夥伴,有趙大牛和小草接待。

    大家痛痛快快一直喝到張燈時分。

    傍晚,趙大牛從城裏迴來了,聽到白天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大牛開朗的笑了。

    大牛說:“青峰,你這一招玩的有點過分,孫老四那樣的人,你給他點錢打發了不就行了嗎?何必惹這個麻煩。你現在跟從前不一樣了,身份尊貴,跟他一般見識,掉架子。”

    呂青峰嗬嗬一笑:“我不是在乎錢,我在乎孫老四那種牛逼的樣子,看到他的樣子我就生氣,跟誰欠他的一樣。他沒來,他敢來,我就一耳瓜子把他扇出去。孽待了甜妞這麽多年,他還有理了。”

    大牛說:“青峰,估計孫老四還會上告,他不會死心的。”

    青峰說:“讓他告吧,反正兒媳婦我娶迴了家,我已經通知了律師,這官司還打定了,能夠用錢擺平的事兒,那就不叫個事,喝酒喝酒。”

    呂青峰狠狠擺了孫老四一道,搶了他的兒媳婦,讓他有苦說不出,這為他以後埋下了禍根。

    第一個禍根是,老四的女人以後開始對呂青峰青睞,並且怎麽甩也甩不掉。

    第二個禍根是,一年以後,呂青峰把青崖山五個村子合並在一起,共同開發,建立青崖山經濟開發區,在合並西龔村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孫老四身為西龔村的大隊支書,堅決不同意合並。

    呂青峰被逼得沒辦法,隻好暫時合並了四個村子,直到合並的村子,大家全都豐衣足食,手裏有花不完的錢時,西龔村的村民們才開始覺醒。

    那時候,經濟開發區已經把西龔村遠遠甩在了身後,村子裏的人全部反對孫老四,把他轟下了台,西龔村才徹底跟經濟開發區合並。當然,那是後話了。

    金生心滿意足娶了甜妞,把女人拉進了洞房。

    挑開了紅蓋頭,看著媳婦姣好的麵容,羞紅的臉蛋,還有顫抖的身子,金生就開始激動了。

    剛剛跟甜妞親了一個嘴。還沒有壓倒呢,房門吱呀開了,荷花笑眯眯走了進來。

    “呀,金生,親熱呢?”荷花撲哧笑了一聲。

    金生問:“嫂子你幹啥?”

    荷花說:“掃炕啊。”

    金生這才明白,按著青崖村的風俗習慣,新娘新郎上炕前,要有專人給他們鋪被子和褥子,要將婆家和娘家送的所有的被褥都鋪在炕上,簡稱掃炕。

    掃炕的任務一般都是嫂子來完成。荷花是薑格的媳婦,金生的親大嫂,掃炕的職責當然義不容辭。

    荷花一邊忙活一邊念叨,在甜妞的身上用笤帚隻劃拉:“枕頭挨枕頭,生了孩子上錦州。被邊兒挨被邊兒,生了兒子好做官,掃掃脊梁,多收高粱……”

    甜妞的臉騰地紅了,跟紅布一樣。

    荷花在屋子裏忙活了很久,把房間裏的被褥全部幫小叔子疊好,鋪平,又在甜妞的身上亂掃了一通,絮絮叨叨念了一遍,這才離開了。

    掃炕隻不過是青崖村的風俗習慣,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其實甜妞身上很幹淨,什麽也沒有。

    本來金生跟甜妞很有情趣,被嫂子這麽一弄,啥興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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