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說:“第一次都這樣,青峰叔叔說過,路是走出來的,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竹桃卻笑笑,拉了拉大寶,示意他再來一次。

    大寶就把竹桃壓倒,又樂了一次,這一次不快,時間明顯加長了。兩個人同時達到了歡愉的巔峰。

    這一夜竹桃沒迴家,在炕上跟大寶快樂了好幾次,直到外麵的周二刀跟月華打成團。

    周二刀跟月華打起來了。月華對周二刀的行為充滿了憤恨和鄙視,差點把周二刀的肋巴骨一腳踢斷。

    其實傍晚的時候,月華就感覺到了不妙,到了睡覺的時間,周二刀跟閨女竹桃還沒迴來。於是月華就出門找。

    月華一出門就喊:“二刀喂……竹桃哎……迴家了。二刀哎……竹桃哎……迴家了。”

    鄉下就這樣,喊男人迴家,喊孩子迴家都是滿街扯嗓子喊,那時候幾乎形成了一種習慣,千百年來,人們唿喚跟家裏人團聚,就是這麽喊的,跟青崖山的野狼一樣,招唿同伴的時候就嚎叫。

    月華的嗓門子很高,扯嗓子一喊,半道街的人都聽得見。周二刀在大寶家門口就坐不住了,身體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他飛快地撲上去抱住了女人,從後麵堵住了她的嘴巴,月華的鼻子很尖,跟狗一樣,一鼻子就聞出自家男人那股煙油子的味道。

    所以女人沒慌,使勁撥開他的手問:“你在這兒幹啥?竹桃呢?”

    周二刀氣的七竅生煙,這要是把未來女婿嚇個陽痿不舉什麽的,可該咋辦?月華這娘們就是壞事。

    周二刀說:“你瞎嚷嚷個啥?還怕別人聽不見?”

    月華一愣:“俺嚷嚷咋了?俺是叫男人迴家睡覺,又不是偷人養漢子,有啥丟人的?”

    周二刀說:“你懂個屁,不準嚷嚷。”

    月華問:“為啥,咋就你自己,竹桃呢?”

    周二刀脫口而出:“在大寶炕上。”

    說完以後周二刀後悔不跌,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月華機靈靈就打了個冷戰:“周二刀,你的意思是,你把竹桃……領到了大寶的炕上?”

    周二刀被問的啞口無言,但是他剛才聽房已經聽了好一會兒,知道大寶把竹桃給辦了,大功告成,現在月華不屈服也不行。

    他說:“啊,對,我把竹桃領到了大寶的炕上,你能咋著我?”

    月華一聽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一拳頭把男人的腦袋給砸進肚子裏去。

    一股潑婦勁頭就上來了,指著周二刀的鼻子就罵:“好你個周二刀,你知道不知道丟人?竟然把閨女領進一個紅毛小子的被窩裏……你跟城裏窯子那些皮條客有啥兩樣的?俺閨女養了20年便宜了大寶這小子,周二刀,我跟你拚接了。”

    月華二話不說,山羊一樣,一腦袋衝周二刀就撞了過來,正好撞在二刀叔的胸上。

    周二刀站立不穩,蹬蹬蹬退出去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月華還沒完,她脫下了布鞋,衝過去在二刀叔的腦殼上敲打,咣咣幾下,二刀叔的大腦袋上就多出了兩個圓圓的小腦袋。

    周二刀被月華給打蒙了,親娘祖奶奶類,平時懶得打你,是給你麵子,玉不琢不成器,老婆不修理就會翻天。日他娘哩,不過了,打吧。

    周二刀一下子跳將起來,把月華按倒在地上,奪過她手裏的布鞋,找準月華的胖屁股,咣咣就是七八下,隻把女人打的嗷嗷大叫,屁股上春光燦爛!

    周二刀跟月華成親快40年了,從來沒有打過老婆。

    男人有時候並不是怕女人,是為了顧全大局。有時候是為了兒女。

    平時月華就霸道,把周二刀管得跟孫子一樣,周二刀壓抑了40年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他把老婆一陣好打,把月華打得嗷嗷怪叫:“周二刀,還反了你了,你敢打老娘?老娘給你拚了!”

    月華趴在地上,四肢來迴地踢騰。

    周二刀是殺豬譙豬的出身,別看人瘦,兩隻手非常的有力氣,200斤的豬,他一個人就能搬得動,打月華跟他平時譙豬沒有什麽區別。

    男人老實,一輩子沒發過脾氣,今天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這樣做是為了成全竹桃和大寶,還不是被這死婆娘給逼得?

    因為夜還不算太深,很多人家都沒睡覺,周二刀把月華按在地上一陣亂揍,月華殺豬一樣嚎叫,大家唿唿啦啦出來看熱鬧。

    香草也被驚醒了,因為剛剛從醫院出來,身體還沒有複原,正躺在炕上休息。

    聽到爹跟娘在外麵亂嚷嚷,她就知道娘家那邊出了事,香草提上鞋就跑出了家門。

    跑上大街一看,好家夥,她爹周二刀正把她娘月華壓在地上,好一頓暴揍。

    香草嚇壞了,也哭笑不得,這兩個老頑童,越老越迴去了,大街上打個什麽架,也不怕人笑話?

    香草撲過去就攔架,很多人一撲而上,把二刀叔和月華拉開了。

    月華還不服氣,披頭散發一身的泥土,衝周二刀狂吼:“周二刀,是人做的你就打死俺,打死老娘算了?俺不活了,跟你拚了!”

    香草一下子就哭了,問:“爹,娘,咋了,這到底是咋了?你們為啥打架?”

    周二刀嫌丟人,不想說出竹桃跟大寶在一塊睡覺的事兒,隻是憤憤說道:“你問她。”

    月華再糊塗,也不至於把閨女跟男人睡覺的事兒在大街上宣言,就說:“問問他,問問你爹幹了啥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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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刀說:“呸!死婆娘,早知道這樣,20年前我就該打你,撕爛你的臭嘴。”

    月華當仁不讓,把腦袋一低:“你打,你打,打死俺算了,你個老不正經!”

    香草聽了個莫名其妙,莫非爹在村裏……偷人?跟那個寡婦相好……被娘抓住了?

    不可能啊?爹不是那樣的人,對娘可忠心了。

    香草多聰明啊,一下子就聽出裏麵有事,另有端倪,她就說:“爹,娘,迴家吧,有啥事不能家裏說?那麽大年紀了,知道丟人不?”

    月華說:“有啥丟人的,俺又沒偷人養漢子?你爹是個老不正經!”

    這時候,大寶跟竹桃已經穿好了衣服,兩個人從醫館裏跑了出來,走上大街。

    大寶跟竹桃上去攙扶住了周二刀:“二刀爺,別生氣,這都怪我,我送你迴家。”

    三個人連拉帶拽,把周二刀跟月華送迴了家。

    一進門,香草就把門閂插上了,怒道:“打,打啊?你們兩個知道丟人不?多大歲數了,你們不要臉,俺跟青峰還要臉呢,究竟是為啥?”

    月華一看有閨女撐腰,膽子大多了,兩腳一蹦,跳起來老高,給她擂鼓助威:“周二刀你個天煞的,擋著閨女的麵你說說,你對不對,為啥把竹桃領進大寶的被窩,你腦子被驢子踢了吧?”

    周二刀也噌得跳了起來:“你少血口噴人,人家竹桃跟大寶是自由戀愛,你根本不該攙和,我在成全他們。”

    “成全個屁!賠本的買賣你也做?大寶他有啥?哪兒配得上咱竹桃?”

    “人家有本事,有技術,人善良,心眼好,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也難找,告訴你月華,這次說啥我也要把竹桃嫁給大寶,你要是不同意,咱就離婚!”

    月華一蹦,怒道:“離婚就離婚,沒了你地球照樣轉,沒有朱屠戶,俺也不吃帶毛豬,你個天煞的……俺滴天兒啊,俺滴地兒啊,死老頭子要跟俺離婚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嗬嗬嗬嗬……”

    月華一屁股坐在上就哭了,摸著膝蓋哭的山唿海崩,幹打雷不下雨,眼上沒有一滴淚,她知道周二刀不是真的想跟她離婚,就是嚇唬她。

    香草在旁邊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了,鬧半天是因為大寶跟竹桃的事兒。

    她就把竹桃拉在一邊,問:“竹桃,娘說的是真的嗎?”

    竹桃紅著臉點點頭說:“姐,是真的。”

    “到底咋迴事?死丫頭,你說啊。”

    竹桃就把她跟大寶戀愛,娘不同意,爹領著她鑽進大寶被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姐姐,並且說:“姐,俺已經是大寶的人了,以後俺就嫁給他,你跟姐夫要為俺做主啊。俺喜歡大寶。”

    香草說:“這是好事兒啊,娘為啥不同意?”

    竹桃抽泣一聲:“娘說,大寶沒有青峰哥那樣有出息,嫌他窮。”

    香草撲哧笑了,她上去拉起了月華,幫娘拍了拍身上的土,說:“娘,別鬧了,這事兒怪你?”

    月華一瞪眼:“你個死丫頭,向著你爹不向著我,你還是不是我閨女?白養活你這麽多年?你個白眼狼!”

    香草說:“娘,本來就怪你嘛,俺是向理不向人,大寶確實不錯,跟竹桃是天生的一對啊?你添了個好女婿,應該高興啊?”

    月華說:“你懂個屁,我不是嫌他窮,大寶他……是醫生。”

    香草說:“醫生咋了?這不挺好嘛?竹桃也是醫生,他們是一對啊。”

    月華問:“好個茄子,我問你,醫生是幹啥的?”

    香草說:“看病的啊?”

    “那除了看病還有啥?”

    “沒啥了,幫人看病咋了?”

    月華說:“他除了看病,還幫人……打針,不但幫男人打……還幫著女人打,一年到頭,要摸多少人的屁股啊?當初他就是給竹桃打針,看上了竹桃的屁股,才追咱家竹桃的,萬一那天,他遇到一個比竹桃還要好看的屁股,心還不被另一個女人拐走了?這樣的男人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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