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竹桃的臉上就再也看不到笑色,整天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了紅毛的身影,沒有人陪著她上班,送她下班,禮拜天的時候,沒人陪著他看電影,沒人拉著她的手逛公園。

    口渴的時候,她就喊一聲:“紅毛,買冰棍去。”可是一嗓子喊出去,身邊卻沒人答應。

    愛情就是這樣,有時候愛人就好比你身體的一部分,當他存在的時候,你並不感到他的珍貴,有時候甚至認為他是多餘的,可一旦他離開你,那種撕心裂肺的徹骨之痛,會折磨你很長一段時間。甚至一輩子。

    後悔的時候,什麽都錯過了,這時候竹桃才想到紅毛對她的好,可是紅毛再也沒有出現過。

    竹桃想一次,哭一次,眼睛哭得跟水蜜桃一樣。

    又是一個星期一的早上,竹桃還是照常上班,她背著書包走上了青崖山的幸福路。

    幸福路上幾乎沒什麽人,因為村子少,人口不多,路上稀稀拉拉,大老遠看不到一個人,車也沒有一輛。

    很多姑娘在單獨走出大山的時候,被村裏的流氓們欺負,有幾個已經被強了,所以竹桃走過這段路的時候很害怕。

    距離公交車的站點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必須要穿過盤蛇穀的那段樹林。

    大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兩邊是參天的樹木,樹木下是一人多高的灌木,陰森恐怖。

    竹桃的心裏很發虛,她一直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早些年每個星期一的早上,都是紅毛過來接她,現在紅毛離開了,他一個人就很害怕,感到後背上冒涼風。

    於是竹桃就加快了腳步,哪知道她快,後麵的人就快,她慢,後麵的人也慢。剛剛扭過頭,那條人影就閃進了草叢裏。

    竹桃就顫顫抖抖問一句:“你是……誰?”

    對麵沒人答應。

    竹桃更加慌亂了,壯大膽子說:“我不怕你,你出來,俺不是黃花閨女?俺有男朋友的。”

    “撲哧。”對麵草叢裏的人笑了。

    “你……你還笑?俺男朋友很厲害的,你到底是誰?”

    那人在草叢裏還是不出來,竹桃急了,猛地抓起一塊石頭,在空中舞了舞:“你出來,不出來我就砸了哈。”

    “別砸,別砸,是我,是我。”草叢探出一個人的小腦袋,衝著竹桃嘿嘿一笑,漸漸靠了過來。

    竹桃就吃了一驚:“二娃,怎麽是你?”

    二娃說:“沒錯,就是我。”

    竹桃的心裏就是一緊:“你幹啥?為啥偷偷跟著俺?”

    二娃說:“我來保護你,知道你一個人上班去,路上不安全。”

    “你保護我?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竹桃鄙夷了他一眼。

    二娃這人竹桃最了解了,就是個色狼,流氓閑漢,沒少在村裏鑽寡婦被窩,也沒少調戲小姑娘。

    這樣的人,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偷個雞摸個狗,刨絕戶墳,踹寡婦門,往小孩子嘴巴裏灌沙,脫老太太褲衩,除了好事啥都幹。而且好吃懶做。

    呂青峰還真拿他沒辦法,給他找個活兒幹幹吧,幹不了幾天就喊累,狗肉上不得大席麵。

    後來呂青峰幹脆不管了,愛幹啥幹啥,不幹壞事就行,隻要老子抓到你的錯誤把柄,首先扭斷你的脖子。

    竹桃很迷人,每次見到竹桃,二娃會不知不覺就興奮起來,好想親親竹桃的小嘴,摸摸她。

    他每個禮拜六都在這裏等著竹桃下班迴來,每個星期一也等在這裏著竹桃去上班。

    沒別的,就是想找機會靠近一下,調戲一下,最好能說服竹桃,做自己老婆。

    竹桃一看二娃氣就不打一出來,說:“我不用人保護,你滾,死二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占老娘便宜。”

    二娃不敢硬來,嘻嘻一笑:“竹桃,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俺二娃也是一條漢子,保護美女人人有責,俺是關心你。”

    竹桃一瞪眼:“我不用人關心,你走,不走我喊人了。”

    二娃一點也不害怕,慢慢靠了過來,看著竹桃因為害怕一起一鼓的胸口,他流下了激動的哈喇子。

    娘的,這麽嫩的小竹桃,要是能摸一下,親一下,那該多好啊。不如……上了她。

    其實根本不用怕,女人第一次都會反抗,受了侮辱的女孩子,根本不敢跟家裏人說,家裏人知道也不敢瞎嚷嚷,誰不要臉麵?

    隻要能把生米煮成熟飯就好辦了,竹桃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二娃已經被欲衝昏了頭腦,根本顧不得呂青峰的拳頭了,能跟竹桃睡一下,他媽的被呂青峰殺死都值。

    二娃看看四下沒人,越靠越近,威脅到:“你喊人啊,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這條路上一天也不過幾個人,你嚇唬誰?”

    竹桃感到了不妙,知道二娃想欺負她,就說:“二娃哥,其實俺還是蠻喜歡你的。你是不是想跟俺睡覺?”

    二娃說:“妹子,我老早就喜歡你了,你看,我單身,你也單身,咱倆郎才女貌,可是天生的一對啊?隻要你讓哥哥親個嘴,摸一下,我就放過你。”

    竹桃不慌不忙,說:“你急什麽,如果你娶了俺豈不是更好?想啥時候親,就啥時候親。”

    “哎呀太好了,妹子,你願意嫁給我?”

    竹桃說:“願意,不如這樣,你先到俺家,跟俺爹提親,俺爹沒意見,俺就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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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桃使用的是權宜之計,想把二娃轟走。

    做女人真難,身邊沒個男人保護,走到哪兒也不安全,現在的竹桃是越來越想紅毛了。

    要是紅毛在身邊,根本不用怕,一拳頭就能把二娃的腦袋揍成爛二娃。

    二娃也算是情場老手了,一聽就知道竹桃在敷衍他,想脫身,小姑娘,跟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

    二娃說:“你爹同意不同意不管用,隻要你同意就行。”

    竹桃說:“俺當然同意了,但是你總要到俺家去提親吧。”

    二娃說:“好啊,既然你同意,那麽就讓二娃哥親親,然後摸摸,我就放你走。晚上我去提親。”

    竹桃說:“二娃哥,你看天不早了,俺還要趕車呢,不如,晚上迴家,你再親?”

    “廢話,我現在就要親,你過來吧。”二娃二話不說,拉住了竹桃的胳膊就往懷裏拽。

    竹桃掙紮了幾下沒掙脫,二娃雖然瘦,可他是男人,好賴個男人,收拾個小姑娘那還不是跟玩一樣嗎?

    二娃一下把竹桃拽進了懷裏,抱著她就親,又摸又摟。竹桃嚇得一個勁的尖叫。

    孱弱的女人終於被這個禽獸拉近了草叢,壓在了身下,二娃拚命的想親竹桃的嘴,竹桃晃著腦袋,左躲右閃,親了好幾下也沒有親上,他就伸手撕她的衣服。

    撕拉一下,竹桃的衣服就扯了,露出了白白的內內,二娃的眼前就是一亮。張開嘴巴就要去咬竹桃。

    那知道嘴巴還沒有挨到竹桃的內內,一隻大手在後麵就捏住了他的脖子,差點掐死他。

    後麵的人飛起一腳,一腳踢在了二娃的肋巴骨上,差點踢斷他的腰。緊接著,雨點般的拳頭就打下來,劈頭蓋臉往二娃的臉上砸。

    那人一邊打一邊罵:“讓你欺負女孩子,讓你欺負女孩子,!狗日的爛二娃,老子殺了你!”

    二娃看的清清楚楚,打他的人是大寶。原來就在他跟蹤竹桃的時候,大寶也在跟蹤竹桃。

    紅毛跟竹桃分手以後,大寶的心裏也很難過,他害怕竹桃尋短見,也害怕竹桃被人欺負,所以一直在偷偷送她上班下班。

    看到二娃欺負竹桃,大寶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把二娃的腦袋揍成地瓜。

    大寶的拳頭一拳一拳砸在二娃的腦殼上,二娃嗷嗷大叫:“狗日的大寶,你幹啥?我跟竹桃談戀愛,管你屁事?”

    大寶雖然是個文弱書生,可書生發起脾氣來也會跟人拚命:“你放屁!竹桃會看上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這德行?”

    竹桃在旁邊嚇得大哭:“大寶,別打了,別打了!打死他你要償命的。”

    二娃終於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嚇得抱頭鼠竄,氣憤憤說道:“你小子等著,老子早晚找你算賬!”

    “你還敢胡說?”大寶舉起一塊石頭,狠狠衝二娃砸了過去,因為用力過猛,砸偏了,二娃抱著腦袋跑遠了。

    “大寶,你……你怎麽來了?”竹桃嚎哭一聲撲過來,抱住大寶的肩膀放聲大哭。胸口一抖一抖,噌得大寶的身上直癢癢。

    “其實我早就來了,我一直跟著你,就怕你有危險,已經跟了你半年。”

    “啊,半年來,每個星期天……你都偷偷跟著我?”

    大寶的確暗戀竹桃很久了。

    當初從山上下來,第一次為竹桃打針的時候,大寶就迷戀上了竹桃。

    再後來他就每天躲在二刀爺門口的那個碾盤背後,偷偷觀察著竹桃。

    他看到每個星期六的晚上,紅毛都送竹桃迴家。每個星期一的早上,紅毛都過來送竹桃上班,兩個人恩愛極了,大寶的心裏就酸酸的,恨不得把紅毛掐死。

    看著竹桃幸福的樣子,大寶不忍心打擾女孩的生活,他就那麽整天默默看著,希望竹桃幸福,希望紅毛對她好。

    他不忍心做第三者,青峰叔叔說過這樣一句話:情以舍為尊,劍以快為尊,如果真的喜歡一個女孩,就放手,讓她飛,飛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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