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走進了娘家,因為周二刀家跟呂青峰家不遠,他們即是親戚還是鄰居,所以周二刀不把閨女當走親戚,完全當做串門子。
周二刀沒有親切地迎接閨女,他對閨女的親熱還比不上對女婿呂青峰親熱,因為全家人都沾青峰的光,所以二刀叔待見呂青峰跟親兒子一樣。
“香草來了,坐。”二刀叔坐在炕上,一邊叼著煙鍋子一邊搓腳氣,扣著腳丫子,屁股坐在土炕上,起都懶得起。
香草說:“爹,俺找石榴,石榴呢?”
二刀叔說:“在西屋躺著呢,不知道為啥,迴家以後整天睡覺,足不出戶,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香草,你勸勸她,讓她起來幹點活,整天窩在家裏會生病的。”
香草哎了一聲,走進了西屋。
這間西屋香草最熟悉了,當初沒有出嫁的時候,這是她的小窩。
她跟著幾個妹妹在土炕上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留下了最美好的迴憶。
跟呂青峰燒陽,就是在這間小屋的土炕上。呂青峰燒陽,也是在這間小屋裏。
這間小窩一共住過五個女人,香草,香草的二妹海棠,三妹芙蓉,還有四妹竹桃,五妹石榴。
四個妹妹跟她一樣,都像出籠的鳥兒,一個個從小屋的火炕上飛走了,現在爹跟娘也老了,每每想到這裏,香草的心裏就有點心酸。
打開屋門,五妹石榴就躺在小屋的床上。
現在鄉下的屋子大多沒有土炕了,伴隨了人們幾千年的土炕全都拆了,換成了幹淨的床,有的已經換成了席夢思。
土炕不流行了,趕不上潮流了,這東西雖然冬暖夏涼,可是占地方,又不衛生,而且容易藏老鼠。
時代在變遷,人們的生活也在變遷,千年的土炕再也不能受到人們的青睞,退出了它的曆史舞台。
但是香草依然留戀土炕。留戀她當閨女的時候那種自由感覺。
香草就過去揭開妹妹的被子,發現石榴臉上水漉漉的,好像哭過。
五妹跟香草最像,香草出嫁的那年,五妹還不滿一周歲,那時候,她充當了姐姐和母親的雙重角色,一邊照顧妹妹,一邊下地幹活,迴來還要下灶火做飯。
香草疼五妹,就跟她親閨女一樣,完全不把自己當姐姐。
現在的香草已經年過30,丈夫呂青峰也30出頭了,她感到歲月滄桑,如白駒過隙,轉順及逝,時光就像流沙一樣,總會不經意間從你的手指間悄悄溜走。
現在的香草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俏麗,但她依然美麗,人顯得成熟,穩重,儼然是個豐潤的少婦了。
香草揭開被子問:“妹,你咋了?哭啥?誰欺負你了?”
石榴抽泣一聲說:“姐,俺心裏難過,難過的不行。”
香草說:“你有啥煩心事,就跟姐說說,姐幫你。”
石榴就抱住香草哭,跟趴在娘懷裏一樣:“姐,你說該咋辦,該咋辦啊?”
香草問:“咋了?死丫頭,出啥事了,你倒是說啊?你想急死我我啊?”
石榴說:“姐,俺戀愛了,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俺知道自己不該愛他。你說咋辦?”
香草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默默地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薑格?”
石榴瞪大了眼,看著香草:“姐,你咋知道的?”
香草苦苦一笑說:“你姐夫告訴我的,說你喜歡上了薑格,石榴,你為啥會喜歡自己的……呢?他是你的親外甥啊?”
石榴說:“俺也不知道,本來俺不想喜歡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可就是控製不住。滿腦子都是他,睜開眼是薑格,閉上眼還是薑格。在學校的時候,俺還想出跟人戀愛的辦法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忘掉俺,俺也忘掉他,可看著薑格走了以後,不知道為啥俺就是心疼,心疼地不行,跟刀子割一樣,姐,俺該咋辦啊?”
香草愕然了,這種感覺她也有過,就跟自己當初嫁給趙森林一樣,身子在趙森林的炕上,腦子裏卻整天想的是呂青峰。
那種牽腸掛肚撕心離肺的寂寞感,香草親身經曆過,所以她理解眼前的五妹。
香草沒有生氣,反而勸石榴:“五妹啊,你還小,很多事不懂,是不能戀愛的,更不能結婚,你跟薑格年紀相仿,孤男寡女在一塊,難免會產生感情。都是姐姐不好,當初硬把你們拉一塊,本來想你照顧他,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姐,你給俺想個辦法,怎麽樣才能忘掉薑格,俺好想忘了他,俺們也知道這種關係不純潔,可就是割舍不斷啊,幾個月沒見他,按就跟丟了魂一樣,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姐……薑格最近好不好?病好了沒有?他在山上冷不冷?餓了誰給他做飯,冷了誰給他加衣?”
香草說:“你呀,還是在想著他,他就住山上,當初就是狼王,青崖山難不住他,沒事的。”
石榴說:“姐,你跟姐夫說說,帶俺上山吧,俺想見見他。”
香草苦笑著說:“剛才你還說要忘了他,現在又想見她,五妹你咋了?”
“俺不知道該咋辦啊?真的不知道?”
香草眼看著屋頂,思緒了半天,最後終於咬了咬牙,說:“要不這樣吧,我跟你姐夫說一聲,讓你到k市的高中去上學,這樣你離家遠,一般別迴來,時間長了,就能慢慢把他忘了。薑格在山上,時間長了,他也會慢慢忘掉你。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就在城裏找個對象,趕緊結婚,你結婚以後,薑格就啥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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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隻好點點頭說:“隻能這樣了。”
果然,第二天石榴就走了,是坐姐夫呂青峰的車走的,暑假也沒敢在村裏過。
青峰用車把石榴送到了k市,幫她聯係了一座中學,先讓她補課,晚上補,白天也補。
呂青峰在城裏租了一座小屋,距離學校不遠,就讓石榴住哪兒。
從此以後,石榴開始如饑似渴地學習,成績一路攀升,她想利用讀書來慢慢忘掉薑格。
薑格在山上一住就是大半年,從來不迴家。吃喝拉撒都在山上。
青崖山是他的樂園,在這裏他度過了自己的少年時代,他怎麽也忘不掉當初在這裏長大,跟狼群為伍,撲鬧嬉戲。那時候的天是藍的,水是清的,整個青崖山如夢幻般的翠綠。
他想起外公灰狼王在草地上教他翻身撲咬的絕技。想起自己躺在娘小母狼白雲的懷裏看星星,也想起自己領著他的狼族隊伍,捕獵大型的動物,跟山外來的那些人在野狼穀決鬥。
可是現在外公死了,娘也死了,小母狼白雲的墳就在盤蛇穀。狼族幾年前就遷徙了,青崖山死寂死寂的,不要說狼,連隻黃羊也找不到。
不遠處的大山繼續有人開采,隆隆的炮聲不斷,機器的轟鳴聲也不斷,他爹呂青峰這幾年也變得瘋狂起來,領著礦工們,幾乎把青崖山都挖空了。
這裏再也看不到一條狼,兔子跟黃鼠狼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半空中隻有幾隻飛鳥寂寞地飛來飛去,青崖山一片空曠。
薑格在小母狼白雲的墳前痛哭了一陣,就返迴了野狼穀的山洞,他跟個孤兒一樣,身子蜷縮在一起,躺在石頭上感到孤立無援。
半夜,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嗷,嗷,嗷……”
薑格忽然就睜開了眼,他聽出是自己帶出來的三條小狼在叫。
不用問,三隻小狼遇到了危險。因為這嚎叫聲是一種求救信號,在山裏傳出老遠。薑格忽悠就坐了起來。
薑格的身體非常輕巧,一步躍出山洞,嗖得就躍上了一顆大樹,豎著耳朵聽了聽,狼叫聲來自東南方十多裏的地方。
那聲音淒厲婉轉,焦躁不安,三條小狼好像遇到到了什麽天敵。
薑格的身子就劃過一條弧線,一隻腳在岩石上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就從大樹上彈射了出去。
做人的這幾年,他依然不減狼的速度和敏捷,而且身體比從前還要靈巧十倍。
蹭蹭幾下,他就跳上了對麵的山梁,一哈腰,直奔小狼慘叫的地方飛馳過去。
那三隻小狼是小母狼白雲跟獵狗黑炭留下的最後後代,薑格是三條小狼唯一的主人。
薑格可疼它們了,把它們當兄弟看待,現在兄弟有難,做哥哥的其能袖手旁觀?
從小狼的嚎叫聲裏,薑格感覺到了不妙,一定是三隻小狼遭到了大型動物的襲擊,要不然不會叫的這麽慘。
青崖山五百裏,不但有土豹子,還有黑熊,這兩種大型動物都會對狼造成威脅。
最讓薑格擔心還不是這個,而是當初逃走的白狼王。
五年前,鄉派出所的金所長奉命上山打狼,薑格使用了連環巧計,將派出所的打狼隊引進了雪狼的埋伏圈,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最後幾乎把金所長那夥人全部咬死,要不是呂青峰趕過來及時,金所長他們早就是薑格嘴巴裏的食物了。
當時薑格搜遍了狼群,發現所有的雪狼都死了,隻是白狼王不見了。
再後來,薑格命令自己的狼族部隊對青崖山進行了瘋狂的掃蕩,也沒有發現白狼王的下落。
現在他懷疑,攻擊三隻小狼的,極有可能是當初逃走的白狼王。
薑格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影依然像條狼,流星一樣,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躍上山頭一看,薑格大吃一驚……薑格站在山坡上,把下麵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果然,白狼王出現了,正在跟三條小狼對峙。
周二刀沒有親切地迎接閨女,他對閨女的親熱還比不上對女婿呂青峰親熱,因為全家人都沾青峰的光,所以二刀叔待見呂青峰跟親兒子一樣。
“香草來了,坐。”二刀叔坐在炕上,一邊叼著煙鍋子一邊搓腳氣,扣著腳丫子,屁股坐在土炕上,起都懶得起。
香草說:“爹,俺找石榴,石榴呢?”
二刀叔說:“在西屋躺著呢,不知道為啥,迴家以後整天睡覺,足不出戶,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香草,你勸勸她,讓她起來幹點活,整天窩在家裏會生病的。”
香草哎了一聲,走進了西屋。
這間西屋香草最熟悉了,當初沒有出嫁的時候,這是她的小窩。
她跟著幾個妹妹在土炕上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留下了最美好的迴憶。
跟呂青峰燒陽,就是在這間小屋的土炕上。呂青峰燒陽,也是在這間小屋裏。
這間小窩一共住過五個女人,香草,香草的二妹海棠,三妹芙蓉,還有四妹竹桃,五妹石榴。
四個妹妹跟她一樣,都像出籠的鳥兒,一個個從小屋的火炕上飛走了,現在爹跟娘也老了,每每想到這裏,香草的心裏就有點心酸。
打開屋門,五妹石榴就躺在小屋的床上。
現在鄉下的屋子大多沒有土炕了,伴隨了人們幾千年的土炕全都拆了,換成了幹淨的床,有的已經換成了席夢思。
土炕不流行了,趕不上潮流了,這東西雖然冬暖夏涼,可是占地方,又不衛生,而且容易藏老鼠。
時代在變遷,人們的生活也在變遷,千年的土炕再也不能受到人們的青睞,退出了它的曆史舞台。
但是香草依然留戀土炕。留戀她當閨女的時候那種自由感覺。
香草就過去揭開妹妹的被子,發現石榴臉上水漉漉的,好像哭過。
五妹跟香草最像,香草出嫁的那年,五妹還不滿一周歲,那時候,她充當了姐姐和母親的雙重角色,一邊照顧妹妹,一邊下地幹活,迴來還要下灶火做飯。
香草疼五妹,就跟她親閨女一樣,完全不把自己當姐姐。
現在的香草已經年過30,丈夫呂青峰也30出頭了,她感到歲月滄桑,如白駒過隙,轉順及逝,時光就像流沙一樣,總會不經意間從你的手指間悄悄溜走。
現在的香草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俏麗,但她依然美麗,人顯得成熟,穩重,儼然是個豐潤的少婦了。
香草揭開被子問:“妹,你咋了?哭啥?誰欺負你了?”
石榴抽泣一聲說:“姐,俺心裏難過,難過的不行。”
香草說:“你有啥煩心事,就跟姐說說,姐幫你。”
石榴就抱住香草哭,跟趴在娘懷裏一樣:“姐,你說該咋辦,該咋辦啊?”
香草問:“咋了?死丫頭,出啥事了,你倒是說啊?你想急死我我啊?”
石榴說:“姐,俺戀愛了,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俺知道自己不該愛他。你說咋辦?”
香草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默默地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薑格?”
石榴瞪大了眼,看著香草:“姐,你咋知道的?”
香草苦苦一笑說:“你姐夫告訴我的,說你喜歡上了薑格,石榴,你為啥會喜歡自己的……呢?他是你的親外甥啊?”
石榴說:“俺也不知道,本來俺不想喜歡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可就是控製不住。滿腦子都是他,睜開眼是薑格,閉上眼還是薑格。在學校的時候,俺還想出跟人戀愛的辦法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忘掉俺,俺也忘掉他,可看著薑格走了以後,不知道為啥俺就是心疼,心疼地不行,跟刀子割一樣,姐,俺該咋辦啊?”
香草愕然了,這種感覺她也有過,就跟自己當初嫁給趙森林一樣,身子在趙森林的炕上,腦子裏卻整天想的是呂青峰。
那種牽腸掛肚撕心離肺的寂寞感,香草親身經曆過,所以她理解眼前的五妹。
香草沒有生氣,反而勸石榴:“五妹啊,你還小,很多事不懂,是不能戀愛的,更不能結婚,你跟薑格年紀相仿,孤男寡女在一塊,難免會產生感情。都是姐姐不好,當初硬把你們拉一塊,本來想你照顧他,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姐,你給俺想個辦法,怎麽樣才能忘掉薑格,俺好想忘了他,俺們也知道這種關係不純潔,可就是割舍不斷啊,幾個月沒見他,按就跟丟了魂一樣,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姐……薑格最近好不好?病好了沒有?他在山上冷不冷?餓了誰給他做飯,冷了誰給他加衣?”
香草說:“你呀,還是在想著他,他就住山上,當初就是狼王,青崖山難不住他,沒事的。”
石榴說:“姐,你跟姐夫說說,帶俺上山吧,俺想見見他。”
香草苦笑著說:“剛才你還說要忘了他,現在又想見她,五妹你咋了?”
“俺不知道該咋辦啊?真的不知道?”
香草眼看著屋頂,思緒了半天,最後終於咬了咬牙,說:“要不這樣吧,我跟你姐夫說一聲,讓你到k市的高中去上學,這樣你離家遠,一般別迴來,時間長了,就能慢慢把他忘了。薑格在山上,時間長了,他也會慢慢忘掉你。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就在城裏找個對象,趕緊結婚,你結婚以後,薑格就啥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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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隻好點點頭說:“隻能這樣了。”
果然,第二天石榴就走了,是坐姐夫呂青峰的車走的,暑假也沒敢在村裏過。
青峰用車把石榴送到了k市,幫她聯係了一座中學,先讓她補課,晚上補,白天也補。
呂青峰在城裏租了一座小屋,距離學校不遠,就讓石榴住哪兒。
從此以後,石榴開始如饑似渴地學習,成績一路攀升,她想利用讀書來慢慢忘掉薑格。
薑格在山上一住就是大半年,從來不迴家。吃喝拉撒都在山上。
青崖山是他的樂園,在這裏他度過了自己的少年時代,他怎麽也忘不掉當初在這裏長大,跟狼群為伍,撲鬧嬉戲。那時候的天是藍的,水是清的,整個青崖山如夢幻般的翠綠。
他想起外公灰狼王在草地上教他翻身撲咬的絕技。想起自己躺在娘小母狼白雲的懷裏看星星,也想起自己領著他的狼族隊伍,捕獵大型的動物,跟山外來的那些人在野狼穀決鬥。
可是現在外公死了,娘也死了,小母狼白雲的墳就在盤蛇穀。狼族幾年前就遷徙了,青崖山死寂死寂的,不要說狼,連隻黃羊也找不到。
不遠處的大山繼續有人開采,隆隆的炮聲不斷,機器的轟鳴聲也不斷,他爹呂青峰這幾年也變得瘋狂起來,領著礦工們,幾乎把青崖山都挖空了。
這裏再也看不到一條狼,兔子跟黃鼠狼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半空中隻有幾隻飛鳥寂寞地飛來飛去,青崖山一片空曠。
薑格在小母狼白雲的墳前痛哭了一陣,就返迴了野狼穀的山洞,他跟個孤兒一樣,身子蜷縮在一起,躺在石頭上感到孤立無援。
半夜,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嗷,嗷,嗷……”
薑格忽然就睜開了眼,他聽出是自己帶出來的三條小狼在叫。
不用問,三隻小狼遇到了危險。因為這嚎叫聲是一種求救信號,在山裏傳出老遠。薑格忽悠就坐了起來。
薑格的身體非常輕巧,一步躍出山洞,嗖得就躍上了一顆大樹,豎著耳朵聽了聽,狼叫聲來自東南方十多裏的地方。
那聲音淒厲婉轉,焦躁不安,三條小狼好像遇到到了什麽天敵。
薑格的身子就劃過一條弧線,一隻腳在岩石上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就從大樹上彈射了出去。
做人的這幾年,他依然不減狼的速度和敏捷,而且身體比從前還要靈巧十倍。
蹭蹭幾下,他就跳上了對麵的山梁,一哈腰,直奔小狼慘叫的地方飛馳過去。
那三隻小狼是小母狼白雲跟獵狗黑炭留下的最後後代,薑格是三條小狼唯一的主人。
薑格可疼它們了,把它們當兄弟看待,現在兄弟有難,做哥哥的其能袖手旁觀?
從小狼的嚎叫聲裏,薑格感覺到了不妙,一定是三隻小狼遭到了大型動物的襲擊,要不然不會叫的這麽慘。
青崖山五百裏,不但有土豹子,還有黑熊,這兩種大型動物都會對狼造成威脅。
最讓薑格擔心還不是這個,而是當初逃走的白狼王。
五年前,鄉派出所的金所長奉命上山打狼,薑格使用了連環巧計,將派出所的打狼隊引進了雪狼的埋伏圈,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最後幾乎把金所長那夥人全部咬死,要不是呂青峰趕過來及時,金所長他們早就是薑格嘴巴裏的食物了。
當時薑格搜遍了狼群,發現所有的雪狼都死了,隻是白狼王不見了。
再後來,薑格命令自己的狼族部隊對青崖山進行了瘋狂的掃蕩,也沒有發現白狼王的下落。
現在他懷疑,攻擊三隻小狼的,極有可能是當初逃走的白狼王。
薑格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影依然像條狼,流星一樣,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躍上山頭一看,薑格大吃一驚……薑格站在山坡上,把下麵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果然,白狼王出現了,正在跟三條小狼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