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說:“青峰哥,俺沒辦法啊……”

    青峰怒道:“放屁!大憨對你那麽好,當初鑽進長江的被窩裏,有人逼你嗎?長江對你那麽好,當初鑽進王傑的被窩裏,有人逼你嗎?是你自己貪圖享受,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你現在怪誰?

    大憨,多好的人啊,被你坑了,長江,多好的人啊,也被你坑了,你就是貪圖男人的東西,想試試不同的滋味吧?你下賤,無恥……”

    呂青峰口無遮攔了,恨不得用最下流的語言去罵她,後來一想算了,罵她髒了自己的嘴巴。對於這種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巧玲,我現在告訴你,二娃沒死,還活蹦亂跳的。”

    “啊?二娃沒死?這麽說……我跟長江沒有殺人?”巧玲驚喜了一下。

    青峰點點頭:“是,當初長江隻是把他砸暈了,他醒來以後到長江家大鬧了一翻,最後又跑進廠裏鬧。我花了兩千塊,幫你們擺平了,你隨時可以迴家。

    當然,當初的事情也不全怪你,我寧願相信你們隻是一時衝動,是不是?”呂青峰眼光咄咄逼人。

    巧玲有點害怕,不知道該怎樣說才好,隻好又用力地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青峰說“這樣就好。以後不能再發生類似的錯誤了,明白不?”

    巧玲突然想起在學校上學時,老師就是這樣批評學生的。

    她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青峰說:“夜總會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趕緊離開吧,大憨雖然瘋了,可還是對你戀戀不忘,我希望你迴家好好照顧他。如果真的沒感情,你們就離婚,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別這麽作踐自己,懂嗎?”

    這是一個長者的口吻,也是一個大哥哥的口吻,巧玲感動極了,一年來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呂青峰是第一個,她在感動的同時,也覺得青峰非常的親。

    “青峰哥,我……”巧玲一下撲了過來,紮進了呂青峰的懷裏。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巧玲的主動弄得青峰措手不及,他嚇了一跳,不敢抱她,隻是把上臂使勁伸展。不去碰她,怕巧玲誤會。

    巧玲抽泣了一聲說:“青峰哥,俺要是早遇到你這麽個明白人,何須落到這種田地,你帶俺走吧。”

    青峰說:“好,我帶你走,你先放開。”

    巧玲對青峰的懷抱戀戀不舍,說:“青峰哥,你到夜總會除了做生意,就沒別的?不是真的想找小姐?”

    青峰說:“啊,我就是逢場作戲,找人辦事當然要請客了。”

    巧玲說:“你就沒打算快活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今晚你就便宜俺吧,俺陪你睡覺。”

    我日,呂青峰有點崩潰,巧玲的賤毛病是改不掉了,見男人就想上,見秋千就想蕩。對於這種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他真是無語。

    青峰說:“你放開。”

    巧玲說:“不放,除非你賠俺睡覺,反正到夜總會來了,那就快活一下,俺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

    青峰哥,其實俺在村裏早就仰慕你了,老想陪你睡覺,可惜沒機會,你看俺比玉芬和香草也不醜啊。”

    呂青峰被巧玲抱得心煩,一使勁把女人推倒,女人哀楚地叫了一聲,倒在了沙發上。

    青峰說:“巧玲你幹啥?我剛說要救你出去,你就對我這樣,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悔改的誠意?”

    巧玲說:“有啊,俺正在悔改,俺發誓,今晚陪你睡最後一次,以後再好的男人也不多看一眼,青峰哥,就一次。”

    巧玲眼巴巴看著呂青峰,呂青峰的怒火卻一下升了起來:“巧玲,你知道羞恥倆字咋寫嗎?好吧,我看錯了人,你還是死性不改。”

    呂青峰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扭身就要走,可是巧玲一下就抱住了他的大腿:“青峰哥你別走……”

    巧玲他的眼神稱不上脈脈含情,是哀婉淒楚的那種,卻更能勾人魂魄,讓人浮想聯翩,欲罷不能。

    女人的眸子裏飽含愛戀和敦厚,有一種深深的自責在裏麵,使呂青峰心裏難受。

    他不忍了,慢慢彎下腰,把巧玲攙扶起來:“巧玲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離開夜總會?”

    巧玲說:“是,可是俺……不敢走。”

    “為啥?”

    巧玲說:“這裏的老板很厲害,他手下好幾百小姐,而且有很多打手,誰也別想逃出去,根本走不掉,被抓迴來會被打個半死。”

    青峰說:“不可能吧?這家夜總會這麽厲害?這是逼良為娼,簡直沒有一點道德。”

    巧玲說:“青峰哥,道德在他們的眼裏不值錢,你跟他們講道德是對牛彈琴。他們是黑幫,在k市的勢力很大,你鬥不過他們的,每天晚上他們都給我們安排任務,至少接待三個客人,接不夠就不給飯吃,青峰哥,你就可憐可憐俺,睡俺一次吧。”

    巧玲一邊流淚一邊祈求地看著青峰,呂青峰這才明白巧玲非要跟他睡覺的原因。

    日她奶奶的,世界上還有這種惡霸地方?還反了他了,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

    青峰問:“誰?誰逼你這麽做的?”

    巧玲說:“這家夜總會的老板,大家叫都他金鏈子。”

    巧玲所說的金鏈子,就是當初王傑把她賣給的那個旅店老板。一年多的時間,那個老板利用手裏的小姐,日進鬥金,很快把旅館擴大成為了夜總會。而且獨霸一方,在k市的勢力非常的大。

    巧玲被困住了,想走也走不脫。

    呂青峰還不相信,認為是巧玲的推托之詞,就問:“真的,假的?”

    巧玲說:“青峰哥,不信的話你就看。”女人說著拉開了袖子,呂青峰就大吃一驚,隻見巧玲的手臂上一條條都是傷痕,老傷剛剛結痂,新傷就覆蓋在上麵,把女人的手臂抽的跟枯樹皮一樣。

    女人又轉過身,撩起前襟的衣服,隻見她的肚子上,身體上都是黑青烏爛的,身體上還有被人用煙頭燙過的疤痕,呂青峰看地觸目驚心。

    “那你為啥不到公安局去告他?可以利用法律的手段啊。”

    巧玲一聲苦笑:“青峰哥,你太老實了,你覺得法律對這些人管用嗎?他們早就賄賂了當地的警察,還有高官,根本告不倒他們,聽說這家夜總會,還有省級高官的股份,這是個官匪一家的世界,窮人沒活路啊。”

    呂青峰覺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想不到巧玲一年來是這樣被人折磨的,這不是夜總會,是人間地獄。

    呂青峰火山爆發了,他再也按耐不住壓抑在心頭的憤恨,這才幾年啊,世界怎麽變成了這樣?人的善良和純樸哪兒去了?怎麽一個個成了吃人的野獸?

    青峰說:“巧玲,你把夜總會的老板給我叫過來,我要幫你贖身。”、

    “贖身?青峰哥,你說……贖身?”巧玲不可思議看著青峰。

    青峰說:“是,他們當初花多少錢把你買的,我現在要用十倍的價格把你買迴去。”

    “青峰哥,你真的肯幫我?”

    “廢話,誰讓你是青崖山的人,青崖山人的尊嚴……不容侵犯!”

    巧玲答應一聲,趕緊整理好了衣服,開門出去了,呂青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扶正了小腿上的匕首,刻意摸了摸自己腰裏的皮帶。

    那把匕首是呂青峰的隨手武器,他習慣帶著匕首上山,也習慣帶著匕首上街,已經成為了習慣,腰裏的那根皮帶,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當做武器。

    青峰決定了,把巧玲搶迴去,實在不行,老子就動武,血洗夜總會。

    青峰沒打算去報警,他也知道官匪一家的道理,誰用法律討迴公道誰是傻逼,到時候吃虧的反而是自己。老子要先斬後奏,用武力解決問題。

    世界就是這樣,大自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像青崖山的野狼一樣,沒有鋒利的爪子跟牙齒,注定要被自然淘汰。

    拳頭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頭小就一定沒道理。

    青峰點著一根煙,慢慢的等,不一會兒的功夫,包間的門終於開了,唿唿啦啦走進來五個人,四個年輕人,一個中年人,中年人為首,被幾個年輕人簇擁著,一看就是這家夜總會的老板。

    那個老板的脖子上果然掛著一條金鏈子,那金鏈子粗的能拴住一條狗。

    巧玲就跟在後麵,眼神怯生生的,不敢看老板一眼。

    老板還挺客氣,開門做生意,當然是和氣生財了,進門先賠笑:“大哥,您有什麽不滿意的?需要不需要幫你換個小姐?”

    呂青峰擺擺手說:“不用,你身後的小姐巧玲,是我妹妹,我幫妹妹贖身,大哥,開個價吧。”

    金鏈子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尷尬一笑:“開……什麽價?”

    青峰說:“當初你花多少錢買的巧玲,我現在用十倍的價格把她買迴去,就這麽簡單。”

    呂青峰說話向來幹脆,不喜歡繞彎子,語氣中有種挑釁的成分。

    金鏈子微微一笑:“大哥,你為什麽要幫她贖身?”

    “很簡單,巧玲是我妹妹,哥哥幫妹妹贖身,不行啊?”

    “大哥,你開玩笑吧,你那麽有錢,這女人怎麽看也不像你妹妹,而且你們的樣子又不像……”

    呂青峰一瞪眼:“關你個屁事!一口價,多少錢?”

    巧玲因為有呂青峰撐腰,膽子大了很多,脫口而出:“五千,青峰哥,當初王傑把俺賣掉的時候,是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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