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說:“森林,我從來不相信法律會給你這種人有個公正的評判,你喪失的不是道德,是人性,是人倫,是自己的良心,你做了太多的虧心事,我不殺你,老天也會收你,你……認命吧。”

    呂青峰一腳踢開了趙森林,慢慢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劃著火柴點上,猛地吸了一口。濃煙從他的絡腮胡子裏噴出來,瞬間被夜風吹得無影無蹤。

    火柴劃過一道明亮的弧線悄悄墜落……火星還沒有落在地上,呂青峰彈跳而起,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裏。

    趙森林打著滾的嚎叫,他的兩條腿全部被呂青峰打斷,已經站不起來了,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就在青峰的身影消失的瞬間,不遠處的白狼王一聲低吼,嗖嗖嗖,七八條雪狼魚貫而出,直撲趙森林和他的那條毛驢。

    趙森林一聲慘叫,八條大狼就把他撕成了碎片,瞬間肢解了……胳膊腿拉的滿地都是,三口兩口吞了個幹淨。

    趙森林就這樣死了,青崖村的四郎五虎到這裏為止,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呂青峰返迴青崖村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他打開房門,發現香草還沒有醒,女人抱著一個枕頭睡得正香,紅撲撲的臉蛋上閃出迷人的光彩。

    青峰慢慢把香草抱在了懷裏,喃喃自語:“香草,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青崖村的禍害終於被我除掉了,你以後再也沒有危險了。”

    香草一下抱住青峰的胳膊,撅了厥嘴巴,說出一連串的夢話,她知道青峰就在她身邊,什麽都不用怕,就是天塌下來,男人也會幫她頂住。

    呂青峰再次脫了衣服,溜進被窩,抱著香草香酥玉軟的身體。女人的身上噴發出一股迷人的體香。

    香草今年26歲了,早就是做了兩個孩子的媽媽,可她在青峰的麵前依然像個孩子。

    她永遠年輕美麗,歲月的滄桑沒有在女人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跡,她的臉蛋依然像煮熟的雞蛋那樣白嫩,身體的皮膚也像個柔滑的雞蛋,小腰還是那麽纖細,大腿一如既往。

    呂青峰不由自主吻向了香草的額頭,然後開始舔她的臉蛋,香草還沒有睡醒,雙手卻把呂青峰抱得更緊。

    呂青峰翻身把女人壓在身下的時候,香草隻是輕輕哼了一下,慢慢跟他配合,眼睛還是懶得睜開,女人開始劇烈喘息,身體使勁往哪個男人的身上貼。

    趙森林的屍體是第三天被人發現的,那一天白先生進山采藥,首先發現了那條毛驢。

    毛驢死的很慘,肚子被野狼掏空了,腸子也被拖出去老遠,裏麵的心肝脾胃統統被掏了個幹淨,屁股上的肉被狼牙撕裂的不成樣子。

    於是白先生就順著血跡尋找,最後在鬼愁澗發現了趙森林的半個腦袋,身體早不知道被拖到什麽地方去了。

    白先生大吃一驚,顧不得采藥就跑迴了村子,引起了青崖村嘩然一片。

    大家聽了以後紛紛拍手叫好,說趙森林死的太妙了,真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種人就該不得好死。

    大麵瓜聽到兒子被野狼分屍的消息以後,忽然一聲大叫,跌坐在土炕上不省人事。

    女人摔倒就再沒有起來,一口鮮血噴出來,斷掉了最後一口氣。

    因為趙森林得罪了村裏所有的人,所以他家裏人很少,有人發現大麵瓜的屍體時,大麵瓜在炕上已經爛透,大麵瓜是氣死的。

    直到最後,她也沒有抱上孫子,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天倫之樂。

    她死的時候,李家的根苗徹底斷絕。所以被人抬進棺材的時候,靈棚前麵連個帶孝帽子的都沒有。

    人在做天在看,什麽因結什麽果,大麵瓜一生鼠肚雞腸,待人狠毒,死了以後沒人送終,青崖村的人都說這是報應,罪有應得,老天睜眼了。

    趙森林跟大麵瓜的死沒有在村裏引起什麽轟動,也沒有引起村民們過分的驚詫。反而引起了鄉政府跟縣政府的注意。

    鄉裏的領導都覺得森林是被野狼害死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青崖山的狼。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應該把青崖山的狼抓捕歸案。

    再一個,青崖山的狼確實囂張,鄉政府深受其害。

    這些年那些狼不去攻擊青崖村的村民,它們們竟然奔襲幾百裏,跑到山外去禍害人,有幾次都跑進鄉政府的大院裏去了。

    半夜三更,狼們魚貫而入,它們竄過牆頭,溜進辦公室,咬壞辦公設備,撞裂窗戶,把鄉政府的值班人員嚇得半死。還拖走了鄉政府看門的那條狼狗。

    這些年,附近的大山都在開發,挖煤的,挖炭的,挖鐵礦的,隆隆的炮聲一陣高過一陣,他們的生活受到了侵擾,狼們焦躁不安,青崖山的狼跟瘋了一樣,開始對山外的人進行了瘋狂的報複。

    鄉長聽到趙森林的死訊,他拍案而起,立刻命人成立了打狼隊。有派出所的金所長親自帶隊。

    打狼隊的人員有30多個人,幾天以後就實槍核彈奔向了青崖山,一場狼跟人的搶奪地盤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1990年的秋天,一場更大的災難降臨在了青崖村。這次災難的主角還是狼。

    金所長帶著他的人馬終於踏上了青崖山,當時呂青峰還不知道。

    呂青峰正在忙著開廠,他的工廠已經停止運營一年了,這一年村裏的群眾再也拿不到分紅,很多人急的嗷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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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裏的年輕人因為計劃生育的緣故,一夜之間走了多半,大多數沒有迴家。工廠的工人招不起來。呂青峰跟趙大牛陷入了困惑之中。

    青峰跟大牛不得已隻能從山外招人了,不惜高額聘請,先讓機器轉起來再說。

    金所長領著他的隊伍上了山,他們的裝備很齊全,清一色的三八步槍。還有手槍和匕首。

    可是金所長沒有打狼的經驗,進山的第一天就被薑格領著狼群給包圍在了盤蛇穀。

    薑格聰明絕頂,利用盤蛇穀的灌木和樹叢,還有有利地形,跟金所長他們打起了麻雀戰。

    在灌木叢和大樹的掩護下,那些步槍起不了什麽作用,狼的身子低,而且有草叢掩護,他們走起來悄無聲息,冷不防就竄出來咬你一口。

    三天下來,金所長的手下三個人被嚴重咬傷,一個人被野狼拖走,剩下的人也疲憊不堪。竟然沒有打死一條狼。

    金所長也深受其害,走出樹林的時候,竟然發現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盤了一條毒蛇,那條毒蛇手腕粗細,高高仰著頭,吐著唿唿的信子,在他的腿上狠狠叮了一口,半條腿都麻木了。

    幸好出發以前帶了蛇藥,服用了蛇藥,打了血清,才控製住毒素的蔓延。

    金所長坐在石頭上傻眼了:“我日,老子打過越戰,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青崖山會把我困住?不行,這次說什麽也要打一條狼迴去,要不然鄉長還不罵我是飯桶?丟不起人!”

    金所長猛地站起來,嘩啦一拉槍栓,命令大家:“給我殺迴去,這次咱們饒過盤蛇穀,順著鬼愁澗上去,盡量避開樹林,看看狼們還有什麽辦法?”

    金所長也瘋了,覺得丟不起人,他找了本地一個老鄉做向導,直接殺上了鬼愁澗。

    你還別說,真的被他碰上一條狼,那是一條身材俊美的成年狀狼。在夕陽下跑起來就像一條色彩斑斕的彩虹,樣子漂亮極了。

    當時,小母狼白雲剛剛捕獲一隻兔子,它嘴巴裏叼著兔子,準備將兔子嚼碎,去喂養鬼愁澗山崖下的三個狼崽子。

    三個狼崽餓壞了,這是白雲跟獵狗黑炭的骨肉,現在白雲跟黑炭的年紀不小了,在狼族中,這樣的年齡還能懷孕生子,也算是稀罕。

    白雲非常珍惜三個孩子,每天用狼乳哺育它們,就像它當初用狼乳喂養薑格一樣。

    剛剛躥下懸崖,眼看就要接近那個山洞,忽然,幾聲槍響傳來,小母狼白雲一頭栽倒在地上,嘴巴裏的兔子順著山崖劃了下去。

    白雲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它的脖子上中了一槍,肚子上中了一槍,後腿上也中了一槍。

    它想掙紮這爬起來,繼續叼迴那隻兔子,送進狼崽的窩裏去,哪知道隻是搖晃了一下,又一頭栽倒。

    母狼知道自己不行了,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山洞,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不解,痛苦和絕望……

    金所長他們樂壞了,雖然損失慘重,但總算有收獲,他們一窩蜂的衝下懸崖,舉著槍歡唿起來,好像攻破了敵人的一個巨大堡壘。

    金所長興衝衝地拿出繩子,用繩子把母狼的四蹄捆好,命人抬下了青崖山。

    一下山他們就敲鑼打鼓,跟中狀元一樣,準備迎接村民們的歡唿。

    金所長昂首挺胸腆著肚子走在前麵,四個身強力壯的民警抬著狼屍滿頭大汗,這條狼太重了,恐怕不下150斤。

    可村民們的表現卻很冷淡。有的人甚至竊竊私語:“作孽啊,作孽,這樣打狼,青崖村會有災難的,山神會發怒的,”

    有幾個老太太一下就跑進了村口的山神廟,噗通衝山神爺爺跪下,雙手合十禱告:“山神爺爺,狼是他們打的,不是青崖村的村民打的,有什麽罪過就衝他們,不要降罪青崖村啊,求求您了。”

    老太太磕頭如搗蒜,金所長迷惑不解,我為你們打狼,消滅禍害,幹嘛不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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