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畸形的相親,紅旗跟香草都知道自己那個地方不行,他們的結合完全是心靈上的依托,不是身體上的快樂。

    他們都知道對方不能給自己什麽,兩個人隻能是神交,這種關係誰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兩個身體缺陷,但是一樣可憐的人兒終於走在了一起。呂青峰和香草為了紅旗跟小玉的親事煞費苦心。

    那一天紅旗特意刮了臉,除去了一臉的絡腮胡須,還特意洗了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中山裝。

    那件中山裝是青峰借給他的,呂青峰憑著這身中山裝,曾經幫著四個女孩燒陽,百戰百勝,四個女孩也在青峰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這是呂青峰的戰袍,也是他久經情場的真實見證,他把西裝借給紅旗,就是祝福他馬到功成,將小玉一舉拿下。

    走進呂家祠堂的時候,香草都等不及了,一下拉住了紅旗:“紅旗,小玉就在裏麵,你們好好談談,對女孩子溫柔點,別吹胡子瞪眼嚇壞人家。”

    紅兵說:“嫂子你放心,俺知道,又不是第一次相親了。”

    香草抿嘴一笑,不願意做電燈泡,悄悄關住街門出去了,紅旗整整衣服,大步走進了屋子。

    小玉就那麽坐在香草家的土炕上,女孩子一身花格子衣服,含羞帶臊。臉蛋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紅旗進門就被小玉的美貌驚呆了,平時在廠裏沒怎麽注意,今天才發現原來小玉如此的美貌。</p><pstyle=''>女孩的睫毛長長的,眼睛大大的,好像蛐蛐鳴叫的月夜。臉蛋也粉白無瑕,有著南國女兒的那種稚嫩跟粉白。

    她的小腰很細,水蛇一樣,兩條腿也又細又長,及其的苗條。

    紅旗的心裏一酸,差點掉下兩滴眼淚,因為小玉的樣子又讓他想起了當初的芙蓉。

    成親的那天,芙蓉跟現在的小玉一樣,也是這麽含羞帶臊,這麽傻呆呆坐在炕上,臉蛋就像帶雨的竹桃。

    可惜的是芙蓉死了,已經永遠沒有了,每次想到這裏,紅兵的心裏就刀割般的疼。

    因為沒有了芙蓉,他想更加珍惜眼前的小玉。

    小玉非常的窘迫,女孩子手搓著衣襟,不知道放在哪兒才好,慌亂的就像風雨中的樹葉。

    “紅旗哥,你……來了?”女孩終於坐了起來。

    “嗯?”紅旗紅著臉答應一聲,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是個健談的男人,特別是在女孩子麵前,就像一根木頭。

    “紅旗哥,你喝水不?”小玉趕緊站起來倒水,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我不渴,妹子,你坐,你坐。”

    小玉規規矩矩坐下了。

    紅旗說:“妹子,我的情況,香草嫂跟你說了沒?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缺陷,以後可能不能給你什麽。你可要想好了。”

    小玉說:“俺知道,俺也不是個完整的女人,紅旗哥,如果你不嫌棄俺,俺就跟你走。”

    小玉的迴答很直接,直接的就像一場酣暢淋漓的透雨,一下子就把紅旗心頭的陰雲衝開了。

    “小玉……”紅旗感動不已,上去抓住了小玉的手,他覺得芙蓉又活過來了。

    紅旗終於要跟小玉結婚了,這一消息不脛而走,眨眼的時間傳遍了整個青崖村。

    所有人都是議論紛紛,紅旗是太監,小玉是石芯子,大家不知道一個太監跟一個石芯子成親會有什麽結果?很多人都在拭目以待。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不是真正的夫妻,說白了就是相互找個伴,因為一男一女啥也幹不成。

    紅旗對這次婚姻是很認真的。為了安全起見,他特意讓青峰幫他和小玉辦了結婚證。

    小玉對這次婚姻也很認真,別管紅旗是什麽樣子,反正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婚姻就是撞運,撞對了就幸福一輩子,撞不對就痛苦一輩子,沒有人為婚姻打包票。

    紅旗是溫柔的,也是感性的,在拿到結婚證的那天,他把小玉納在懷裏,胡子拉碴的嘴巴親向了女人的臉,女人也是眼含淚花,一張紅紅的小本奠定了她的一生,成為了她跟紅旗的保護傘。

    成親的這天,冷清了一年多的紅旗家再一次熱鬧起來。

    跟所有的家庭成親一樣,紅旗家大擺筵席,處處張燈結彩,青崖村所有的人都過來幫襯。

    紅旗娘也樂的合不攏嘴,雖然孫子不一定能抱成,可畢竟有生之年看著兒子有了依靠,老人的心裏樂開了花。

    在青崖村,按說寡婦出嫁是不能大操大辦的,儀式必須要在夜裏舉行,而且迎親的跟送親的,都不能見太陽。

    但是紅旗不想虧待小玉,要娶就大吹大擂,堂堂正正把小玉接迴家。親事辦的很熱鬧,也很隆重,讓那些陋俗見鬼去吧。

    小玉跟紅旗拜完了天地,再一次被男人拉進了洞房。

    她現在是二婚了。這次跟上次不一樣,如果說上次內心充滿了窘迫與慌亂,那麽這次就顯得很平淡了。

    結婚隻不過是個儀式,這代表不了以後的生活。從紅旗對她的一舉一動,小玉殷切跟感受到,自己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好男人。

    紅旗跟呂青峰長得差不多,也算是美男子,都有一副寬闊的肩膀,手臂一樣的堅強有力,脾氣都是一樣的綿軟。這是個知道疼女人的好男人,也是個心眼實誠善良的好男人,跟著這樣的男人,小玉覺得心裏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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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紅旗用紅綢纏絲的秤杆子挑開了小玉的紅蓋頭,女人一張竹桃帶雨的俏臉就展現出來。

    小玉不是醜人,矮瘦一點,蜂腰,用手一掐她就兩截了。

    她的臉蛋很紅,朝露一樣,女人詭秘一笑,臉上就顯出一對酒窩。

    紅旗慢慢坐在了小玉的身邊,顫顫巍巍伸出手,抱住了女人的肩膀:“小玉,以後俺就是你男人了,你是俺女人,別管到啥時候,俺就是你的天,俺就是你的傘,俺就是你依靠的牆。我李紅旗對天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p><pstyle=''>小玉含著淚說:“紅旗哥,俺知道,俺找到好人了,俺也一輩子對你好,不離不棄。”

    接下來兩個人就抱在一起相互抽泣,大好的日子,哭哭噠噠流了半夜的眼淚。

    最後屋子裏的紅燭熄了,他們和衣而臥,誰也沒有脫衣服。

    新婚的***,紅旗跟小玉都沒有那種衝動,有的隻是感動,他們相互依賴的不是那種身體的快樂,完全是心靈上的依托。

    紅旗跟小玉生活的轉變是在她們成親以後第五天。

    那一天呂青峰感冒了,到白先生哪兒去拿藥,就跟白先生攀談起來。

    青峰問:“邢爺爺,你說紅旗跟小玉就這麽過一輩子,有啥意思?雖然夫妻生活不是婚姻的全部,可是沒有確實不行,她們的病能不能治?”

    白先生手縷長髯說:“可以啊,完全可以治療,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通過手術就可以啊。”

    “啊?能治?你……你為啥不早說?”呂青峰覺得邢老頭忒壞了,好像在故意折磨兩個年輕人。

    白先生道:“他們又沒有問,我怎麽知道他們想不想治療?小玉的那個地方可以通過手術矯正,用手術整形以後,完全可以變成正常的女人,如果運氣好的話,也不影響生育。

    至於紅旗的那個地方,也可以通過手術矯正,將斷掉的那部分接上就可以了。隻能通過西醫,到大醫院治療。這種手術中醫辦不到。”

    我暈,呂青峰又好氣又好笑,轉了半天彎子,這種病能治啊?“那紅旗跟小玉的病想治好……難不難?”

    白先生說:“比傷風感冒難一點,我有個朋友,在k市第一醫院做主任,他主抓的就是男女生理科,一刀下去,包好。”

    呂青峰一下就抓住了白先生的手:“邢爺爺,您說的是真的?”

    白先生說:“當然是真的,當初紅旗的那個地方局部性壞死,本來我想告訴他可以治療的,可紅旗接受不了打擊,傷沒好就走了,我有啥辦法?”

    “那現在治療,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啊,不過要花點錢。”

    青峰激動地說:“錢我有,隻要紅旗跟小玉的病能治好,花多少錢……我出。”

    “那我寫一封信,你把它交給第一醫院的郭主任,最多三個月,紅旗跟小玉的病就能治好。”

    呂青峰一下抓住了白先生的手臂:“那你趕緊寫啊,快點!”

    白先生寫好了信,呂青峰一下就揣在了懷裏,樂的屁顛屁顛的,顧不得跟白先生告別就竄出了屋子。

    呂青峰瘋了一樣跑進了紅旗的家,沒進門就扯著嗓子喊:“紅旗……快出來,你的鳥有救了,紅旗,快出來,你的鳥有救了。”

    紅旗跟小玉剛剛下班,兩個人正在吃飯,呂青峰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把紅旗嚇了一跳:“青峰哥,你咋了?誰的鳥有救了?”

    呂青峰再也無法忍耐激動的心情:“紅旗,有救了,你的鳥有救了,小玉的……那個……也有救了,你們可以變成正常人了。”

    紅旗跟小玉還是沒聽明白,青峰從懷裏掏出了白先生的那封信,在紅旗跟小玉的眼前晃了晃:“弟,馬上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立刻就走,到醫院去,通過手術,你跟小玉的病完全可以治好,花多少錢,我來出。”

    紅旗跟小玉對看了一眼,小玉聰明,立刻明白怎麽迴事了,女人一轉身進了屋子,趕緊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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