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說：“要不，我讓黑炭過來跟你作伴？”
湘靈搖搖頭：“不。”
“那我帶你到香草哪兒睡吧，跟你嫂子做個伴。”
湘靈還是搖搖頭：“哥，我想你跟在一塊，這樣就不怕了。”
“這個……”呂青峰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他把湘靈當做妹子，可畢竟不是親妹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自己在一個大姑娘的房裏算怎麽迴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女孩子的名節是很重要的，青峰不想壞了湘靈的名節。
青峰說：“這樣吧，我一會兒讓玉芬過來跟你作伴，你嫂子膽子可大了，啥也不怕。”
青峰覺得自己確實該走了，趕緊站了起來，湘靈害怕極了，從後麵抱住了呂青峰的腰：“哥你別走……”女孩子抽泣一聲，一雙淚珠又奪眶而出。
“哥，我在村裏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就你一個親人，你走了我咋辦？我怕鬼……”
呂青峰手足無措了，真的不知道該咋辦，湘靈一個女孩子，睡在這麽冷冰冰陰森的房間裏，確實不叫個事兒。
青峰說：“要不這樣，等你睡了我再走？”
湘靈說：“不，你別走，就坐我旁邊，我睡了你也不許走。”
呂青峰就笑笑，這個妹妹太可愛了，也太需要人照顧，就說：“好，你睡吧，我不走。”
呂青峰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抽出一根煙點上，湘靈就躺在了青峰的旁邊。
湘靈的手一直抱著呂青峰的胳膊，就那麽死死抱著，根本鬆不開，腦袋貼在男人的胸脯上，那隻不安分的小手好像找什麽東西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在青峰的胸脯上直劃拉。
呂青峰把湘靈的手拿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隻手又靠了過來，在男人的肚子上摸。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調皮。
呂青峰也懶得反抗了。
不知道摸了多久，湘靈甜甜睡了過去，呂青峰倆眼皮也直打架，靠在牆上也睡著了。
湘靈睡得很沉，女孩子趕了一天的路，早就累壞了。
她的唿吸很均勻，臉蛋也紅撲撲的，湘靈閉上眼的時候睫毛很長，整齊的睫毛可以覆蓋到微微的顴骨上，樣子像個銀娃娃。
她把呂青峰的手臂拉在懷裏，緊緊貼在胸脯上，呂青峰完全可以感到女孩身體那種鼓脹感覺。柔柔的，綿綿的，就像有隻老鼠，用爪子在他的心上使勁撓了一下。
玉芬趕過來的時候，是晚上十點，發現湘靈睡在呂青峰懷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沒有感到過分的驚訝和奇怪，因為湘靈小時候就跟青峰的關係好，一口一個青峰哥，跟玉芬的關係也很好，她和青峰就是親，完全是那種妹妹對哥哥的依戀，好像沒別的。
玉芬悄悄問：“睡了？”
青峰說：“睡了。”
“沒吃晚飯？”
青峰說：“沒吃。我不餓。湘靈說她也不餓。”
玉芬就白了他一眼：“是不餓，抱著大姑娘當然不餓了。俺要是抱著一個大姑娘，俺也不餓。”
玉芬的話語酸酸的，有幾分醋味兒，呂青峰就瞪了她一眼。心說，你吃的哪門子幹醋？
玉芬說：“你就這麽打算讓她抱一夜？不迴家？”
青峰說：“這不沒辦法嘛，湘靈還小，她害怕。”
玉芬說：“你迴家吃飯吧，我來跟湘靈作伴。”
青峰說：“好。”
費了半天勁兒青峰才把湘靈的手臂掙脫，湘靈閉著眼，兩隻手還在夠著呂青峰的手臂，嘴巴裏說著夢話：“青峰哥，你別走……”
玉芬趕緊把自己手臂伸了過去，讓湘靈抱住，湘靈才不動了。
青峰將嘴巴湊到玉芬的耳朵邊，神秘地說：“大姑娘讓給你抱了，看你睡得著睡不著？”
玉芬在青峰的胳膊上使勁擰了一下，嗔怪一聲：“滾吧你，迴家吃飯去……”
青峰嘻嘻哈哈笑著走了，玉芬斜斜靠在了湘靈的身邊。
玉芬別看脾氣潑辣，她心眼可好了，青峰的妹妹當然也是她的妹妹，她從心眼裏對湘靈生出一種不言而終的喜歡。
玉芬拉過一條被子，跟湘靈鑽進了一條被窩。這一夜湘靈很不安穩，抱著玉芬的腰，一個勁的磨蹭，嘴巴裏還在喊：“青峰哥，別走，你的身子……好暖。”
玉芬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咬湘靈一口，幸虧自己來的及時，要不然自己男人還不被湘靈占了便宜？
第二天早上，當湘靈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懷裏抱著一個人，那個人軟綿綿的，湘靈的一條腿還搭在那人的肚子上，可惜那人不是青峰哥，是玉芬嫂，湘靈弄了個大紅臉，趕緊爬了起來，穿上鞋梳頭洗臉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玉芬也醒了，撲哧一笑：“妹子，你醒了？”
湘靈好像覺得自己被人剝光衣服一樣無地自容，她害怕玉芬嫂誤會，趕緊問：“醒了嫂子，怎麽是你，我青峰哥呢？”
玉芬說：“你青峰哥昨天晚上就離開了，讓俺過來跟你作伴。”
玉芬的心裏很不得勁，夜裏被湘靈抱得那麽緊，女孩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摸。幸虧是我，換上是青峰，你還不把他吃了？
她心裏明白，湘靈已經到了思春的年齡，開始幻想了，她喜歡自己男人呂青峰。
可是玉芬沒生氣，呂青峰這樣的人，女孩子不喜歡才是怪事呢，這證明俺有眼光。
“妹子，你青峰哥說了，這幾天別開火，到俺哪兒去吃飯，你休息兩天，然後再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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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靈說：“嫂子，俺不去，俺自己開火吧，晚上，你過來跟俺作伴就行。俺一個人……悶得慌。”
玉芬真想說，你不是悶得慌，分明是憋得慌。但這話又不能開口，隻好說：“好，俺晚上過來陪你睡。飯要吃，覺要睡，咱們還是先吃飯，要不然你青峰哥會怪俺虧待他妹子的。”
玉芬不由分說，拉著湘靈走出了屋子，臨走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家裏已經做好飯，婆婆呂何氏做的，玉米麵糊糊老鹹菜，鄉下就這個，粗茶淡飯。呂青峰沒在家，一早就到廠子裏去了。
湘靈也不客氣，跟迴到家一樣，胃口大開，幹掉了兩個饅頭，半碗鹹菜，外加兩個窩窩頭。
吃飽喝足一抹嘴：“嫂子，俺到學校去了，今天就上課。”
玉芬說：“妹妹，半晌餓了記得迴家，別客氣。”
湘靈說了聲：“知道了。”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子在門外。
湘靈走進了學校，學校裏煥然一新，香草非常熱情的招待了她。
現在青崖村小學隻有兩個老師，一個是香草一個是湘靈。
從此以後，湘靈又迴到了青崖山，在學校一幹就是20年，直到現在為止，她還是青崖村小學的校長。在這裏風風雨雨，為青崖村培育了大量的人才，功不可沒。
這段時間湘靈非常的開心，她再一次吃到了青崖山的米，喝到了青崖山的水，再一次見到了夢寐以求的青峰哥。
她永遠我忘不掉青峰哥對她的好，並且暗暗發誓，一定要嫁給他，哪怕做三房，四房也不在乎。
很快，學校朗朗的讀書聲再一次響起，孩子門童稚的聲音傳過教室的窗戶，傳過學校，在青崖山的山坳裏迴蕩，一直傳到幸福路旁邊的工廠裏。
呂青峰沒事的時候就點上一根煙，聽著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聽著湘靈甜美的話語聲，他的心徹底的醉迷了……
1989年的秋天，又是一個豐收年，漫山遍野的高粱紅了，包穀也秀起了堅實的穗子。一望無際的青紗帳綿綿延延，忽忽悠悠蕩漾在青崖山的山坡上。
遠處的山果也成熟了，白的是梨，紅的是蘋果，黃的是杏兒，半青不紅的是山棗，果實滴滴綴綴壓彎了枝頭，一股股香氣在青崖山上彌漫，整個世界顯得豐富多彩。
湘靈已經在學校教了兩個月的課程，學校的孩子們也越來越多。
這段時間呂青峰的工廠連翻盈利，錢越賺越多，那些山果製作的飲料剛剛上市就被一搶而空，訂單接踵而來。
呂青峰決定擴大廠房，繼續招收人馬。將工廠擴大一倍。
新機器需要添置，技術人員也需要更新，這段時間他忙壞了。
為了工作方便，工廠裏架起了電話線，呂青峰增添了兩件工具，一個是大哥大電話，一個是新買的野狼摩托車。
呂青峰是第一個在山裏買摩托車的人，那時候摩托車是稀罕物，被人稱作電驢子。
老年人說，不怕死得快，就怕一腳踹，說的就是這東西。
呂青峰買迴來電驢子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來看稀罕，一幫子哥們騎了又騎，還拿著青峰的大哥大來迴的撥打，把玉芬心疼地不行。
玉芬就跟那些小叔子們搶奪，紅旗抓著電話就是不給：“嫂子，你對電話比對俺青峰哥還親，幹脆抱著電話睡去吧。”
玉芬就罵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長江說：“電驢子也不錯，騎起來好舒服，跟騎女人一樣。嫂子，你也騎一下吧。”
旁邊的小哥們也跟著起哄。“電驢子跟女人一樣，都能騎。玉芬嫂，不知道青峰哥晚上把摩托當你騎，還是把你當摩托騎？”
玉芬就反駁：“迴家騎你老婆去。”
很多女工站在旁邊嘻嘻哈哈的笑，整個工廠洋溢在一片歡樂裏。
這時候，湘靈背著包包進來了，剛好跟玉芬撞個滿懷：“呀，嫂子。”
湘靈搖搖頭：“不。”
“那我帶你到香草哪兒睡吧，跟你嫂子做個伴。”
湘靈還是搖搖頭：“哥，我想你跟在一塊，這樣就不怕了。”
“這個……”呂青峰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他把湘靈當做妹子，可畢竟不是親妹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自己在一個大姑娘的房裏算怎麽迴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女孩子的名節是很重要的，青峰不想壞了湘靈的名節。
青峰說：“這樣吧，我一會兒讓玉芬過來跟你作伴，你嫂子膽子可大了，啥也不怕。”
青峰覺得自己確實該走了，趕緊站了起來，湘靈害怕極了，從後麵抱住了呂青峰的腰：“哥你別走……”女孩子抽泣一聲，一雙淚珠又奪眶而出。
“哥，我在村裏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就你一個親人，你走了我咋辦？我怕鬼……”
呂青峰手足無措了，真的不知道該咋辦，湘靈一個女孩子，睡在這麽冷冰冰陰森的房間裏，確實不叫個事兒。
青峰說：“要不這樣，等你睡了我再走？”
湘靈說：“不，你別走，就坐我旁邊，我睡了你也不許走。”
呂青峰就笑笑，這個妹妹太可愛了，也太需要人照顧，就說：“好，你睡吧，我不走。”
呂青峰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抽出一根煙點上，湘靈就躺在了青峰的旁邊。
湘靈的手一直抱著呂青峰的胳膊，就那麽死死抱著，根本鬆不開，腦袋貼在男人的胸脯上，那隻不安分的小手好像找什麽東西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在青峰的胸脯上直劃拉。
呂青峰把湘靈的手拿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隻手又靠了過來，在男人的肚子上摸。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調皮。
呂青峰也懶得反抗了。
不知道摸了多久，湘靈甜甜睡了過去，呂青峰倆眼皮也直打架，靠在牆上也睡著了。
湘靈睡得很沉，女孩子趕了一天的路，早就累壞了。
她的唿吸很均勻，臉蛋也紅撲撲的，湘靈閉上眼的時候睫毛很長，整齊的睫毛可以覆蓋到微微的顴骨上，樣子像個銀娃娃。
她把呂青峰的手臂拉在懷裏，緊緊貼在胸脯上，呂青峰完全可以感到女孩身體那種鼓脹感覺。柔柔的，綿綿的，就像有隻老鼠，用爪子在他的心上使勁撓了一下。
玉芬趕過來的時候，是晚上十點，發現湘靈睡在呂青峰懷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沒有感到過分的驚訝和奇怪，因為湘靈小時候就跟青峰的關係好，一口一個青峰哥，跟玉芬的關係也很好，她和青峰就是親，完全是那種妹妹對哥哥的依戀，好像沒別的。
玉芬悄悄問：“睡了？”
青峰說：“睡了。”
“沒吃晚飯？”
青峰說：“沒吃。我不餓。湘靈說她也不餓。”
玉芬就白了他一眼：“是不餓，抱著大姑娘當然不餓了。俺要是抱著一個大姑娘，俺也不餓。”
玉芬的話語酸酸的，有幾分醋味兒，呂青峰就瞪了她一眼。心說，你吃的哪門子幹醋？
玉芬說：“你就這麽打算讓她抱一夜？不迴家？”
青峰說：“這不沒辦法嘛，湘靈還小，她害怕。”
玉芬說：“你迴家吃飯吧，我來跟湘靈作伴。”
青峰說：“好。”
費了半天勁兒青峰才把湘靈的手臂掙脫，湘靈閉著眼，兩隻手還在夠著呂青峰的手臂，嘴巴裏說著夢話：“青峰哥，你別走……”
玉芬趕緊把自己手臂伸了過去，讓湘靈抱住，湘靈才不動了。
青峰將嘴巴湊到玉芬的耳朵邊，神秘地說：“大姑娘讓給你抱了，看你睡得著睡不著？”
玉芬在青峰的胳膊上使勁擰了一下，嗔怪一聲：“滾吧你，迴家吃飯去……”
青峰嘻嘻哈哈笑著走了，玉芬斜斜靠在了湘靈的身邊。
玉芬別看脾氣潑辣，她心眼可好了，青峰的妹妹當然也是她的妹妹，她從心眼裏對湘靈生出一種不言而終的喜歡。
玉芬拉過一條被子，跟湘靈鑽進了一條被窩。這一夜湘靈很不安穩，抱著玉芬的腰，一個勁的磨蹭，嘴巴裏還在喊：“青峰哥，別走，你的身子……好暖。”
玉芬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咬湘靈一口，幸虧自己來的及時，要不然自己男人還不被湘靈占了便宜？
第二天早上，當湘靈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懷裏抱著一個人，那個人軟綿綿的，湘靈的一條腿還搭在那人的肚子上，可惜那人不是青峰哥，是玉芬嫂，湘靈弄了個大紅臉，趕緊爬了起來，穿上鞋梳頭洗臉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玉芬也醒了，撲哧一笑：“妹子，你醒了？”
湘靈好像覺得自己被人剝光衣服一樣無地自容，她害怕玉芬嫂誤會，趕緊問：“醒了嫂子，怎麽是你，我青峰哥呢？”
玉芬說：“你青峰哥昨天晚上就離開了，讓俺過來跟你作伴。”
玉芬的心裏很不得勁，夜裏被湘靈抱得那麽緊，女孩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摸。幸虧是我，換上是青峰，你還不把他吃了？
她心裏明白，湘靈已經到了思春的年齡，開始幻想了，她喜歡自己男人呂青峰。
可是玉芬沒生氣，呂青峰這樣的人，女孩子不喜歡才是怪事呢，這證明俺有眼光。
“妹子，你青峰哥說了，這幾天別開火，到俺哪兒去吃飯，你休息兩天，然後再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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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靈說：“嫂子，俺不去，俺自己開火吧，晚上，你過來跟俺作伴就行。俺一個人……悶得慌。”
玉芬真想說，你不是悶得慌，分明是憋得慌。但這話又不能開口，隻好說：“好，俺晚上過來陪你睡。飯要吃，覺要睡，咱們還是先吃飯，要不然你青峰哥會怪俺虧待他妹子的。”
玉芬不由分說，拉著湘靈走出了屋子，臨走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家裏已經做好飯，婆婆呂何氏做的，玉米麵糊糊老鹹菜，鄉下就這個，粗茶淡飯。呂青峰沒在家，一早就到廠子裏去了。
湘靈也不客氣，跟迴到家一樣，胃口大開，幹掉了兩個饅頭，半碗鹹菜，外加兩個窩窩頭。
吃飽喝足一抹嘴：“嫂子，俺到學校去了，今天就上課。”
玉芬說：“妹妹，半晌餓了記得迴家，別客氣。”
湘靈說了聲：“知道了。”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子在門外。
湘靈走進了學校，學校裏煥然一新，香草非常熱情的招待了她。
現在青崖村小學隻有兩個老師，一個是香草一個是湘靈。
從此以後，湘靈又迴到了青崖山，在學校一幹就是20年，直到現在為止，她還是青崖村小學的校長。在這裏風風雨雨，為青崖村培育了大量的人才，功不可沒。
這段時間湘靈非常的開心，她再一次吃到了青崖山的米，喝到了青崖山的水，再一次見到了夢寐以求的青峰哥。
她永遠我忘不掉青峰哥對她的好，並且暗暗發誓，一定要嫁給他，哪怕做三房，四房也不在乎。
很快，學校朗朗的讀書聲再一次響起，孩子門童稚的聲音傳過教室的窗戶，傳過學校，在青崖山的山坳裏迴蕩，一直傳到幸福路旁邊的工廠裏。
呂青峰沒事的時候就點上一根煙，聽著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聽著湘靈甜美的話語聲，他的心徹底的醉迷了……
1989年的秋天，又是一個豐收年，漫山遍野的高粱紅了，包穀也秀起了堅實的穗子。一望無際的青紗帳綿綿延延，忽忽悠悠蕩漾在青崖山的山坡上。
遠處的山果也成熟了，白的是梨，紅的是蘋果，黃的是杏兒，半青不紅的是山棗，果實滴滴綴綴壓彎了枝頭，一股股香氣在青崖山上彌漫，整個世界顯得豐富多彩。
湘靈已經在學校教了兩個月的課程，學校的孩子們也越來越多。
這段時間呂青峰的工廠連翻盈利，錢越賺越多，那些山果製作的飲料剛剛上市就被一搶而空，訂單接踵而來。
呂青峰決定擴大廠房，繼續招收人馬。將工廠擴大一倍。
新機器需要添置，技術人員也需要更新，這段時間他忙壞了。
為了工作方便，工廠裏架起了電話線，呂青峰增添了兩件工具，一個是大哥大電話，一個是新買的野狼摩托車。
呂青峰是第一個在山裏買摩托車的人，那時候摩托車是稀罕物，被人稱作電驢子。
老年人說，不怕死得快，就怕一腳踹，說的就是這東西。
呂青峰買迴來電驢子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來看稀罕，一幫子哥們騎了又騎，還拿著青峰的大哥大來迴的撥打，把玉芬心疼地不行。
玉芬就跟那些小叔子們搶奪，紅旗抓著電話就是不給：“嫂子，你對電話比對俺青峰哥還親，幹脆抱著電話睡去吧。”
玉芬就罵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長江說：“電驢子也不錯，騎起來好舒服，跟騎女人一樣。嫂子，你也騎一下吧。”
旁邊的小哥們也跟著起哄。“電驢子跟女人一樣，都能騎。玉芬嫂，不知道青峰哥晚上把摩托當你騎，還是把你當摩托騎？”
玉芬就反駁：“迴家騎你老婆去。”
很多女工站在旁邊嘻嘻哈哈的笑，整個工廠洋溢在一片歡樂裏。
這時候，湘靈背著包包進來了，剛好跟玉芬撞個滿懷：“呀，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