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刀的鼻子差點氣歪,三閨女芙蓉可不是個放蕩的女孩子,她可保守了,這麽清純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會偷人?真是世風日下。

    再一個,閨女有病啊,是熱病,女婿青峰開大會的時候說過,熱病傳播就是男女濫交引起的,這不是坑人家嘛?

    周二刀真想一腳把門踢開,將裏麵的一對奸夫淫婦捉奸在床,然後將祖傳的寶刀拿出來,閹了那小子。

    可他是個要麵子的人,這樣一鬧,怕壞了閨女芙蓉的名聲,閨女離婚以後了,可是待嫁閨中。真的壞了名聲,以後找男人就很難了。

    但是周二刀氣不過,該咋辦呢,狗日的,非教訓那小子一下不可,這是那個王八蛋?敢撬我周二刀的牆角,吃俺閨女喂養了20年的小乳豬?

    周二刀想找塊板磚,一板磚將那個奸夫揍個腦袋開花,可是踅摸過來,再踅摸過去,沒有找到板磚。

    最後二刀叔一眼發現了廁所旁邊的尿壺,他把尿壺提起來晃了晃,發現裏麵咣當咣當響,尿壺裏還剩半泡尿。

    周二刀陰陰笑了,娘希匹的,老子等你出來,一尿壺砸你個滿臉開花。

    二刀叔不愧是老江湖,他沒有衝動,而是打開街門,悄悄埋伏在閨女閨房的外麵,把尿壺舉過了頭頂。

    半個小時以後房間裏才消停下來,李擁軍跟芙蓉完事了……

    芙蓉說:“擁軍,穿衣服,你該走了。被人看到不好。”

    李擁軍說:“俺舍不得你,一次恐怕染不上病,不如咱再逮一次,這樣保險。”

    芙蓉一皺眉頭:“你為啥非要染上熱病,傻不傻啊你?”

    李擁軍道:“你染上熱病會死,你死了俺咋活?俺必須跟你一起死。”

    芙蓉感動的不行,把李擁軍抱得更緊:“擁軍,為啥當初俺嫁的不是你?早知道你對俺這麽好,俺就跟你了。”

    “現在也不遲,明天俺就找娘跟你爹說,隻要二刀叔答應,咱也不大操大辦,你迴家,直接進我屋就行了,咱倆就等著一起死。”

    芙蓉抱著李擁軍,眼淚嘩嘩流下,她喜歡紅旗,紅旗為了讓她幸福甘願離家出走。她也喜歡李擁軍,李擁軍為了得到她,不惜染上熱病。

    “擁軍,俺是你的人了,以後你說咋辦就咋辦?”

    兩個人依依不舍,親了又親抱了又抱,可是外麵的天快要亮了,李擁軍是非走不可,如果讓二刀叔知道我鑽她閨女被窩,他非譙了我不可。

    李擁軍戀戀不舍穿上衣服,又把芙蓉抱在了懷裏:“你等著俺,俺今天就來提親。”

    “擁軍,你小心點……”

    李擁軍留戀了芙蓉一眼,慢慢揭開了窗戶,縱身就飛了出去。

    剛剛出門一腳正好踩在一顆香蕉皮上,差點摔一跤。芙蓉在裏麵捂著嘴巴一笑:“冤家,你小心點,慌什麽?”

    李擁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還好芙蓉的窗戶並不高,摔的不嚴重,他整了整衣服拐過了街口。

    這時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麵對麵都看不清。李擁軍的心裏美得不行。我一定要染上熱病,一定要死在一起。

    哪知道剛剛拐過街口,忽然一個物體衝著李擁軍的腦袋就砸了過來,“嘩啦”一聲,那東西被砸了個粉碎。一股尿水順著李擁軍的腦子就流了下來。酸鼻子辣眼睛,好衝的尿味兒。

    李擁軍被砸了個措手不及,差點被砸蒙,趕緊問:“誰?”

    周二刀從牆角處探出了腦袋:“你個兔崽子!好大的膽子?敢上我周二刀閨女的炕,你活夠了!”

    周二刀是譙豬的出身,別看身材不高個子不大,卻非常的有力氣,一下揪住了李擁軍的一隻胳膊,腳下一踢,抬手一擰,就把李擁軍給放倒了。跟搬倒一頭豬一樣的輕鬆,一腳踩在了李擁軍的胸口上,李擁軍偌大的個子竟然被二刀叔踩得動彈不得。

    周二刀已經埋伏在這兒很久了,也聽了很久,開始的時候沒明白是誰,最後才辨出裏麵的人是紅旗的弟弟李擁軍。

    周二刀就是覺得氣不順。非常的不順,真想把李擁軍給閹了。

    他二次返迴家的時候,把自己那套吃飯的家夥拿了出來。是一副皮囊,皮囊打開,裏麵是從大到小一串串雪亮的刀子,專門譙豬煽狗用的……還有煽牛的,煽羊的……每一把鋼刀的用途都不同。

    二刀叔把刀子拉出來,刀子閃出一片雪亮的光彩,在暗夜裏打出一道利閃,他在等著李擁軍從窗戶裏爬出來,他知道李擁軍是從窗戶口進去的。

    果然,李擁軍鬼鬼祟祟出來了,二刀叔氣憤不過,於是就一尿壺砸了過去,然後抓起刀子將李擁軍放倒。

    周二刀把刀子在李擁軍的眼前晃了晃:“小子,你是想讓我割你的脖子,捅你的肚子,還是拉掉你不應該有的地方?”

    刀子一晃,李擁軍看明白了,立刻知道砸了他一尿壺的人是周二刀。於是李擁軍撲哧笑了:“二刀叔,是俺,是俺,俺是李擁軍。”

    周二刀說:“我知道是你,王八羔子,你啥時候跟芙蓉好上的?”

    李擁軍知道周二刀是在嚇唬他,不是想真的割了他,趕緊求饒:“二刀叔饒命,饒命啊,一年前就好上了。”

    於是李擁軍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統統說了出來,一點不留告訴了周二刀。包括紅旗當初出走的原因,包括紅旗故意安排他鑽進芙蓉的被窩,一股腦告訴了周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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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刀手裏的刀子哆嗦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冤孽啊,你們這些年輕人,真讓人不省心啊。”

    周二刀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芙蓉?”

    李擁軍趕緊說:“二刀叔,日月可見,我真的喜歡她,至死不渝,如有食言天打雷劈。”

    周二刀也沒辦法,芙蓉確實該找個下家了,這麽老懸著也不是個事兒。

    寡婦門前是非多,能有個人肯娶,也是她這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就點點頭:“那好,你起來吧。”

    李擁軍一陣大喜:“這麽說二刀叔答應了?”

    周二刀說:“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管不著,既然你喜歡芙蓉,就應該明媒正娶,不應該偷偷摸摸,這麽半夜摸進芙蓉的被窩算怎麽迴事?你小子,想先斬後奏啊?”

    二刀叔一邊說一邊過來拉李擁軍,李擁軍害怕地說:“我自己起,叔,你先把刀子收起來,這樣在俺眼前晃來晃去,俺害怕。”

    周二刀將譙豬刀***了腰裏的皮囊,一下把李擁軍拉了起來。

    老實說周二刀也喜歡李擁軍,這孩子老實,肯幹,是個好後生,就拍拍他的肩膀:“你迴去吧,天亮以後差你娘過來提親。”

    “好類……”李擁軍一聽,屁顛屁顛的離開了,心裏美的不行。

    周二刀返迴屋子的時候月華還沒有起,女人伸了個懶腰不耐煩地問:“半夜三更不睡覺,你瞎叨叨個啥?”

    周二刀跟發現新大陸一樣,把月華從炕上拖了起來:“他娘,快起,快起,出大事了。”

    月華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問:“出啥大事了?”

    周二刀就把剛才自己發現李擁軍鑽進芙蓉被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月華,月華嚇了一跳:“有這事兒?”

    “千真萬確。”

    “他爹,你說該咋辦?”

    “還能咋辦,答應他們的婚事唄。”

    為了芙蓉在最後的日子裏能得到幸福,月華跟周二刀都豁出去了,就等著李擁軍娘過來提親。

    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周二刀跟月華都等得不耐煩了。

    最後月華說:“他爹,估計擁軍娘不來了,你出去抗活吧,我在家就行。”

    周二刀沒辦法,隻要點點頭,推著自行車準備出去扛活。

    自從大隊包產到戶以後,二刀叔就開辟了第二職業,就是天天下鄉出門幫人譙豬煽狗,憑著這門手藝他不少掙錢,不比那些進城打工的後生們掙得少。

    他也感到很失望,不知道李擁軍這小子為啥食言,就搖搖頭推出了那輛破自行車。

    破自行車上插著一塊紅布條子,這是譙豬行業裏的標記,人們遠遠一看,就知道是二刀叔來了。

    周二刀推著自行車出了門,洋洋得意喊了一嗓子,痛快地不行:“譙豬……煽狗!”

    這時候,不遠處已經有人開始出門做生意了,“磨剪子類……鏘菜刀!”

    “譙豬煽狗!”

    “磨剪子類……鏘菜刀!”

    整個青崖村就熱鬧起來。

    周二刀跟月華估計的不錯,李擁軍家真的出事情了。

    李擁軍迴到家,趁著吃早飯的當口,就把自己想娶芙蓉過門的消息告訴了他娘。

    李擁軍娘一聽就火了,老太太不由分說,抬手就一巴掌,“啪!”一巴掌下去,把李擁軍打得在地上滴溜溜轉了三個圓,差點沒分出東南西北。

    李擁軍捂著臉一愣:“娘,你打俺幹啥?”

    李擁軍娘怒道:“芙蓉有病你知道不知道?她是熱病,得熱病的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你娶了她,那就是禍害咱全家!咱們家本來就人丁單薄,你如果被芙蓉染上病,我老了靠誰啊?俺滴天兒啊……俺滴地兒啊……老頭子你起來看看吧,兒子要讓咱家絕後啊……你等著我,俺要去找你啊……啊嗬嗬嗬嗬”

    擁軍娘往地上一坐就哭開了。老太太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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