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嫂在一邊臉蛋紅紅的，勸道：“看你說個啥，你是俺男人，俺能看著你不管嗎？胖墩兒迴來是大喜事，不要哭了，俺去打酒，你們倆好好喝兩盅。”
四寶趕緊說：“好，好，把青峰也叫過來，咱們三個投緣。”
四寶嫂“哎”了一聲，屁顛屁顛的出去了。
胖墩兒的迴歸在四寶嫂的心裏引起了無限的波瀾。
家裏很久沒有男人出現了，其實四寶根本不算個男人，隻能算個廢人。
這些年四寶嫂含辛茹苦，一邊拉扯孩子，一邊照顧四寶，那日子真是淒風慘雨。
每年的秋忙五月，收割播種，都是她一個人在操持，累得要死。
當然，村裏的流氓閑漢也紛紛過來幫忙，可他們沒安好心，都是想趁機揩油，占她的便宜，牡丹嫂的屁股沒少被他們摸。
摸得最多的是趙黑龍，每次農活忙的時候，趙黑龍總是顛兒顛兒的過來幫忙，不用牡丹嫂去請。
條件是每次忙完以後，牡丹嫂必須要付出跟他睡覺的代價。
就這樣，牡丹嫂每年陪著趙黑龍睡覺，趙黑龍每年過來幫著牡丹嫂播種施肥，那肥料都播進牡丹嫂的肚子裏去了。
四寶哥知道牡丹在外麵有男人，而且不止一個，但是他裝作不知道。
一個女人，拉扯著沒成年的孩子，照顧著病重的丈夫，不讓男人占便宜，你讓她靠啥？
有時候四寶哥恨不得去死，自己簡直是個拖累，幹脆弄包老鼠藥，毒死自己算了。
可一想到孩子他就膽怯了。我死了孩子咋辦？大寶才剛剛六歲啊。就這樣沒了爹，孩子會很苦的。
所以他就忍啊忍，終於忍到兄弟迴來了，以後日子有了指望。
四寶說：“大牛，這次複原迴家準備幹點啥？上麵給你安排工作沒有？”
大牛笑笑說：“這不迴家等分配嘛，四寶哥，我不想走，我想在青崖山幹出一番事業！當初要沒你們倆照顧，我早餓死了，輪到我報答你們了。”
四寶說：“胖墩兒啊，我不能耽擱你的前程，該走走你的，你要是做了省長市委書記，我還怕沒人照顧？如果工作不錯，你就進城去，這兩年的誌願兵也算沒有白當。”
大牛深有感觸地說：“四寶哥，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光，我的根在青崖山，我的魂也在青崖山，這裏有我家的祖墳，將來我死了，也要埋進青崖山。”
四寶說：“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我盼著你有出息呢，在哪兒幹都一樣。”
兩人正在談話，呂青峰進來了，手裏提著兩隻山雞。果然，牡丹嫂一出門就通知了呂青峰，讓他過過來湊湊熱鬧。
呂青峰每次來看四寶都不會空著手，不是山雞就是兔子，有時候提一瓶酒，擺上一盤棋，跟四寶哥直殺的天昏地暗。
牡丹嫂想睡都不能睡，有時候氣得，恨不得把呂青峰一並拉進被窩。
“青峰！”大牛站了起來，一眼就認出了呂青峰。
“大牛哥！”呂青峰也認出了趙大牛。兩個人抱在一起好親熱。
大牛打了呂青峰一拳：“你小子，幾年不見，長成大人了，好健壯的身材，娶媳婦了沒有？”
四寶哥打趣地說：“他啊，早娶了，而且是兩個，青崖村兩朵最好的鮮花，都被他小子給采了。”
“啊……兩個？”大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青峰，你真有兩下子，誰家的姑娘這麽倒黴？”
呂青峰笑笑說：“就是周二刀家的香草，還有你們趙家的玉芬。”
“你一下娶了香草和玉芬？不簡單，不簡單。”
這事情在大牛看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在青崖村卻很平常。因為窮，什麽陋俗都有，燒陽就是千百年來留下的陋俗。
大牛拉住了青峰的胳膊：“青峰，坐，坐，多年不見，咱哥倆一定要好好喝兩杯。”
呂青峰說：“好，今天不醉不歸。”
四寶嫂迴來以後，將山雞拔了毛洗幹淨，然後剁成塊兒，放在鍋裏燉上，忙的不亦樂乎，聽著屋子裏酒杯的碰撞聲，她的心都醉了。
冷清了六年的屋子，終於有了一絲活氣。家裏有男人真好。
她忍不住想哼歌，胖墩兒身材魁偉，雙臂堅強有力，人也長得俊，而且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要是能把他留在身邊就好了。
野雞肉放進沸水裏，不一會兒的功夫滿屋子飄出了雞肉的清香，牡丹嫂一邊往灶火裏添柴，一邊想著，怎麽能把大牛的心留住。
就在這時候，身子忽然被人抱住了，一雙男人粗糙的大手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腰，摸向了牡丹嫂的柔軟。
牡丹嚇了一跳，“呀！”地跳了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嘿嘿地笑了。
牡丹嫂一看，竟然是趙黑龍，老情人來了。
趙黑龍老不正經，進門就往女人的身上摸，牡丹嫂一瞪眼：“黑龍，你幹啥？”
趙黑龍本來就是李四寶本家的老熟人，可他沒個老熟人的樣子，一直往牡丹嫂的被窩裏鑽，兩個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牡丹嫂知道趙黑龍沒安好心，就用眼睛瞪他：“你幹啥呢，大白天的。”
趙黑龍嬉皮笑臉道：“咋了？又不是第一次，害臊個啥？幾天不見想死你了。”
牡丹嫂臉紅脖子粗，她害怕屋子裏的青峰，大牛還有四寶聽到，就壓低聲音說“你個老不正經，那有你這樣的，屋裏還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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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黑龍說：“這有啥，屋子裏有人更好。”
牡丹抬手打了他一下：“別胡鬧，被大牛看見了，他可不饒你。”
趙黑龍明白了：“喔，我說你對我忽冷忽熱的，原來是大牛迴來了。是不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牡丹嫂的臉騰地紅了，怒道：“別瞎說，大牛剛剛迴來，我趕著給他做飯，你老實點，想做的話，晚上我等你，還是老地方。”
牡丹所說的老地方，是青崖村那座公用的打麥場。每次黑龍找牡丹，牡丹總把他安排在打麥場。
那個地方到處是草垛，便於隱蔽，距離村子又遠，不容易被發現。
可是今天她看到大牛以後，心裏一下就有了負罪感，她相中了大牛，覺得這個漢子很偉岸，也很英俊，所以立刻就變得矜持起來。
趙黑龍說：“我等不及了，現在就想要，你給我吧。”
牡丹堅決地說：“不行！大白天的，羞死人了，你不要臉，俺還要臉呢。”
趙黑龍道：“女人的臉麵算個啥？現在知道要臉麵了，當初幹啥去了？”
發現趙黑龍死纏爛打，牡丹煩的不行，就說：“滾滾滾，我要擀麵條了，屋裏的人準備吃飯呢。”
牡丹嫂懶得搭理他，翻下了牆角的麵板，拿出了和好的麵，準備擀麵條。
她害怕動靜太大，屋子裏的三個人起疑心，所以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趙黑龍最了解牡丹了，這是一個野性的女人，你不能慢慢來，要像狂風暴雨驚濤拍岸一樣把她征服。
趁著牡丹擀麵條的功夫，趙黑龍猛地從背後抱住了牡丹嫂。
牡丹嫂沒有防備，想不到男人會從背後突然襲擊。一下子驚呆。
牡丹說：“黑龍，你以後別來了，俺家有男人了，大牛可以幫俺，你再這麽殷勤地幫俺，鄰居們就真的要說閑話了。”
大牛雖然不是她家親戚，可遠親不如近鄰，她和四寶早把大牛當成自家人看待，反正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來。
再說大牛六年沒迴家，他們家那個破土房早塌了，隻能住在牡丹嫂和四寶哥家。
趙黑龍說：“這有啥，誰愛說讓他說去，你管得住人家的手，還管得住人家愛說啥？自己舒服就行了唄。”
牡丹說：“俺怕……”
“你怕什麽？”
“怕大牛罵俺下流，看不起俺，嫌棄俺。”
趙黑龍一陣邪笑：“你本來就不幹淨，就算咱倆分開，你也上流不到哪兒去。”
聽了趙黑龍的話牡丹感到了後悔，也有一種羞愧。
這幾年跟她接觸過的男人不少。可沒有一個她真心喜歡的。
比來比去，還是四寶對她最好，牡丹嫂偷人也是為了四寶，地裏的活兒一個人忙不過來，再加上四寶常年吃藥，還要增加營養，錢從哪兒來？
每個男人都不會白占她的便宜，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所以牡丹嫂家裏的勞力最少，在大隊分到的工分卻最多，每年的秋忙播種和五月收割，分到的糧食也最多，很多男人甚至屁顛屁顛地幫她挑到家門口。
牡丹嫂挑著一擔糧食顫顫悠悠進屋子，額頭上不見一滴汗，身上的塵土顧不得撲打，轉身就衝向灶火為四寶哥做飯。
四寶就問她：“糧食挑迴來了？”
牡丹說：“挑迴來了。”
四寶接著問：“人家幫了咱的忙，咋不喚他進屋喝口水？”
四寶嫂的臉就跟紅布一樣，羞得無地自容。四寶知道她在外麵的事情，就是不拆穿。
有時候牡丹覺得挺對不起四寶的，可她一個女人家，不靠男人靠誰？
趙黑龍說：“我走了，以後家裏有啥活兒隻管說，我一定會來。咦……這麽香，你鍋裏燉的是啥？”
趙黑龍顯然也聞到了雞肉的香味，發覺鍋裏燉著東西。
牡丹嫂說：“是野雞肉，呂青峰拿來的。”
“呂青峰拿來的？你是說……青峰在裏麵？”趙黑龍嚇了一跳。
整個青崖村他誰都不怕，就怕呂青峰，他現在已經被呂青峰的拳頭教訓怕了。
青峰跟四寶像親哥倆一樣，如果呂青峰知道他欺負牡丹嫂，非跟他拚命不可。趙黑龍感到後背上冒涼風。
四寶趕緊說：“好，好，把青峰也叫過來，咱們三個投緣。”
四寶嫂“哎”了一聲，屁顛屁顛的出去了。
胖墩兒的迴歸在四寶嫂的心裏引起了無限的波瀾。
家裏很久沒有男人出現了，其實四寶根本不算個男人，隻能算個廢人。
這些年四寶嫂含辛茹苦，一邊拉扯孩子，一邊照顧四寶，那日子真是淒風慘雨。
每年的秋忙五月，收割播種，都是她一個人在操持，累得要死。
當然，村裏的流氓閑漢也紛紛過來幫忙，可他們沒安好心，都是想趁機揩油，占她的便宜，牡丹嫂的屁股沒少被他們摸。
摸得最多的是趙黑龍，每次農活忙的時候，趙黑龍總是顛兒顛兒的過來幫忙，不用牡丹嫂去請。
條件是每次忙完以後，牡丹嫂必須要付出跟他睡覺的代價。
就這樣，牡丹嫂每年陪著趙黑龍睡覺，趙黑龍每年過來幫著牡丹嫂播種施肥，那肥料都播進牡丹嫂的肚子裏去了。
四寶哥知道牡丹在外麵有男人，而且不止一個，但是他裝作不知道。
一個女人，拉扯著沒成年的孩子，照顧著病重的丈夫，不讓男人占便宜，你讓她靠啥？
有時候四寶哥恨不得去死，自己簡直是個拖累，幹脆弄包老鼠藥，毒死自己算了。
可一想到孩子他就膽怯了。我死了孩子咋辦？大寶才剛剛六歲啊。就這樣沒了爹，孩子會很苦的。
所以他就忍啊忍，終於忍到兄弟迴來了，以後日子有了指望。
四寶說：“大牛，這次複原迴家準備幹點啥？上麵給你安排工作沒有？”
大牛笑笑說：“這不迴家等分配嘛，四寶哥，我不想走，我想在青崖山幹出一番事業！當初要沒你們倆照顧，我早餓死了，輪到我報答你們了。”
四寶說：“胖墩兒啊，我不能耽擱你的前程，該走走你的，你要是做了省長市委書記，我還怕沒人照顧？如果工作不錯，你就進城去，這兩年的誌願兵也算沒有白當。”
大牛深有感觸地說：“四寶哥，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光，我的根在青崖山，我的魂也在青崖山，這裏有我家的祖墳，將來我死了，也要埋進青崖山。”
四寶說：“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我盼著你有出息呢，在哪兒幹都一樣。”
兩人正在談話，呂青峰進來了，手裏提著兩隻山雞。果然，牡丹嫂一出門就通知了呂青峰，讓他過過來湊湊熱鬧。
呂青峰每次來看四寶都不會空著手，不是山雞就是兔子，有時候提一瓶酒，擺上一盤棋，跟四寶哥直殺的天昏地暗。
牡丹嫂想睡都不能睡，有時候氣得，恨不得把呂青峰一並拉進被窩。
“青峰！”大牛站了起來，一眼就認出了呂青峰。
“大牛哥！”呂青峰也認出了趙大牛。兩個人抱在一起好親熱。
大牛打了呂青峰一拳：“你小子，幾年不見，長成大人了，好健壯的身材，娶媳婦了沒有？”
四寶哥打趣地說：“他啊，早娶了，而且是兩個，青崖村兩朵最好的鮮花，都被他小子給采了。”
“啊……兩個？”大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青峰，你真有兩下子，誰家的姑娘這麽倒黴？”
呂青峰笑笑說：“就是周二刀家的香草，還有你們趙家的玉芬。”
“你一下娶了香草和玉芬？不簡單，不簡單。”
這事情在大牛看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在青崖村卻很平常。因為窮，什麽陋俗都有，燒陽就是千百年來留下的陋俗。
大牛拉住了青峰的胳膊：“青峰，坐，坐，多年不見，咱哥倆一定要好好喝兩杯。”
呂青峰說：“好，今天不醉不歸。”
四寶嫂迴來以後，將山雞拔了毛洗幹淨，然後剁成塊兒，放在鍋裏燉上，忙的不亦樂乎，聽著屋子裏酒杯的碰撞聲，她的心都醉了。
冷清了六年的屋子，終於有了一絲活氣。家裏有男人真好。
她忍不住想哼歌，胖墩兒身材魁偉，雙臂堅強有力，人也長得俊，而且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要是能把他留在身邊就好了。
野雞肉放進沸水裏，不一會兒的功夫滿屋子飄出了雞肉的清香，牡丹嫂一邊往灶火裏添柴，一邊想著，怎麽能把大牛的心留住。
就在這時候，身子忽然被人抱住了，一雙男人粗糙的大手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腰，摸向了牡丹嫂的柔軟。
牡丹嚇了一跳，“呀！”地跳了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嘿嘿地笑了。
牡丹嫂一看，竟然是趙黑龍，老情人來了。
趙黑龍老不正經，進門就往女人的身上摸，牡丹嫂一瞪眼：“黑龍，你幹啥？”
趙黑龍本來就是李四寶本家的老熟人，可他沒個老熟人的樣子，一直往牡丹嫂的被窩裏鑽，兩個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牡丹嫂知道趙黑龍沒安好心，就用眼睛瞪他：“你幹啥呢，大白天的。”
趙黑龍嬉皮笑臉道：“咋了？又不是第一次，害臊個啥？幾天不見想死你了。”
牡丹嫂臉紅脖子粗，她害怕屋子裏的青峰，大牛還有四寶聽到，就壓低聲音說“你個老不正經，那有你這樣的，屋裏還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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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黑龍說：“這有啥，屋子裏有人更好。”
牡丹抬手打了他一下：“別胡鬧，被大牛看見了，他可不饒你。”
趙黑龍明白了：“喔，我說你對我忽冷忽熱的，原來是大牛迴來了。是不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牡丹嫂的臉騰地紅了，怒道：“別瞎說，大牛剛剛迴來，我趕著給他做飯，你老實點，想做的話，晚上我等你，還是老地方。”
牡丹所說的老地方，是青崖村那座公用的打麥場。每次黑龍找牡丹，牡丹總把他安排在打麥場。
那個地方到處是草垛，便於隱蔽，距離村子又遠，不容易被發現。
可是今天她看到大牛以後，心裏一下就有了負罪感，她相中了大牛，覺得這個漢子很偉岸，也很英俊，所以立刻就變得矜持起來。
趙黑龍說：“我等不及了，現在就想要，你給我吧。”
牡丹堅決地說：“不行！大白天的，羞死人了，你不要臉，俺還要臉呢。”
趙黑龍道：“女人的臉麵算個啥？現在知道要臉麵了，當初幹啥去了？”
發現趙黑龍死纏爛打，牡丹煩的不行，就說：“滾滾滾，我要擀麵條了，屋裏的人準備吃飯呢。”
牡丹嫂懶得搭理他，翻下了牆角的麵板，拿出了和好的麵，準備擀麵條。
她害怕動靜太大，屋子裏的三個人起疑心，所以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趙黑龍最了解牡丹了，這是一個野性的女人，你不能慢慢來，要像狂風暴雨驚濤拍岸一樣把她征服。
趁著牡丹擀麵條的功夫，趙黑龍猛地從背後抱住了牡丹嫂。
牡丹嫂沒有防備，想不到男人會從背後突然襲擊。一下子驚呆。
牡丹說：“黑龍，你以後別來了，俺家有男人了，大牛可以幫俺，你再這麽殷勤地幫俺，鄰居們就真的要說閑話了。”
大牛雖然不是她家親戚，可遠親不如近鄰，她和四寶早把大牛當成自家人看待，反正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來。
再說大牛六年沒迴家，他們家那個破土房早塌了，隻能住在牡丹嫂和四寶哥家。
趙黑龍說：“這有啥，誰愛說讓他說去，你管得住人家的手，還管得住人家愛說啥？自己舒服就行了唄。”
牡丹說：“俺怕……”
“你怕什麽？”
“怕大牛罵俺下流，看不起俺，嫌棄俺。”
趙黑龍一陣邪笑：“你本來就不幹淨，就算咱倆分開，你也上流不到哪兒去。”
聽了趙黑龍的話牡丹感到了後悔，也有一種羞愧。
這幾年跟她接觸過的男人不少。可沒有一個她真心喜歡的。
比來比去，還是四寶對她最好，牡丹嫂偷人也是為了四寶，地裏的活兒一個人忙不過來，再加上四寶常年吃藥，還要增加營養，錢從哪兒來？
每個男人都不會白占她的便宜，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所以牡丹嫂家裏的勞力最少，在大隊分到的工分卻最多，每年的秋忙播種和五月收割，分到的糧食也最多，很多男人甚至屁顛屁顛地幫她挑到家門口。
牡丹嫂挑著一擔糧食顫顫悠悠進屋子，額頭上不見一滴汗，身上的塵土顧不得撲打，轉身就衝向灶火為四寶哥做飯。
四寶就問她：“糧食挑迴來了？”
牡丹說：“挑迴來了。”
四寶接著問：“人家幫了咱的忙，咋不喚他進屋喝口水？”
四寶嫂的臉就跟紅布一樣，羞得無地自容。四寶知道她在外麵的事情，就是不拆穿。
有時候牡丹覺得挺對不起四寶的，可她一個女人家，不靠男人靠誰？
趙黑龍說：“我走了，以後家裏有啥活兒隻管說，我一定會來。咦……這麽香，你鍋裏燉的是啥？”
趙黑龍顯然也聞到了雞肉的香味，發覺鍋裏燉著東西。
牡丹嫂說：“是野雞肉，呂青峰拿來的。”
“呂青峰拿來的？你是說……青峰在裏麵？”趙黑龍嚇了一跳。
整個青崖村他誰都不怕，就怕呂青峰，他現在已經被呂青峰的拳頭教訓怕了。
青峰跟四寶像親哥倆一樣，如果呂青峰知道他欺負牡丹嫂，非跟他拚命不可。趙黑龍感到後背上冒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