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過一段時間玉芬就沒有那麽倔了,她就扔下笤帚疙瘩,拉著趙黑龍進了屋。

    兩個人脫了衣服上炕,趙黑龍歎息不止。

    玉芬多好的雛兒啊,怎麽就便宜了呂青峰這個小王八蛋?真是一朵鮮花插上了牛糞。

    如果玉芬能讓他趙黑龍去燒陽,估計就是……從一坨牛糞上下來,又插上了另一陀牛糞。

    可惜了,可惜了。

    豐林娘抱住了男人的腰,叉開大腿說:&"唉聲歎氣個啥?你來不來?要來你就快點,忙了一天累死了。&"

    趙黑龍就抱住了老婆的大肥腰,心裏想著玉芬的小蠻腰,把老婆當做玉芬。兩個人幹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兒。

    應該說趙豐林是個老實孩子,包紮好了傷口,他想返迴洞房,繼續陪著玉芬睡覺。

    既然玉芬不讓他碰,那就不碰她好了,反正以後日子還長,可以慢慢來。

    豐林推了推房門卻沒推開,因為玉芬已經把門從裏麵反鎖了。

    豐林就很氣餒,沒告訴爹娘,偷偷溜進了三個兄弟的房間,想跟他們擠一夜。

    三個弟弟一看哥哥進來了,躲在被子裏捂著嘴巴吃吃的笑。

    豐林一瞪眼:&"你們三個笑啥?&"

    老二鐵林說:&"哥,成親頭一天就被俺嫂子趕下炕,你以後會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應該給她立個規矩。&"

    豐林問:&"啥規矩?&"

    鐵林說:&"讓她知道男人在家才是天,我要是你啊,就把她按倒在炕上了,狠狠的折磨她,還反了她了,敢踢你,萬一踢壞咋辦?&"

    豐林說:&"你得了吧,我都這樣了,還把她按倒?她按倒我還差不多。&"

    &"撲哧。&"三個弟弟都笑了,豐林就讓他們三個往旁邊挪挪,上了土炕。

    趙黑龍家窮的叮當響,除了孩子什麽都缺,米缸麵缸時常像個體麵的寡婦,一塵不染。架不住這麽多張嘴吃啊。

    前幾年最窮的時候,他們哥四個曾經合穿一條褲子,因為出門怕露腚,所以誰出門誰穿。

    現在雖說勉強能填飽肚子了,可還是窮,晚上睡覺的時候,哥三個合蓋一條被子,被子很短,也很破,上麵淨是窟窿,露著白白的棉絮,一腳過去就能把被子穿透,從那邊看到腳丫子。三兄弟擠在一塊凍得直打哆嗦,

    趙豐林沒有被子蓋,就拉過一條破棉襖搭在身上。身上那個疼啊,疼的鑽心。

    玉芬的這一腳差點把他給煽了,趙豐林感到十分的後怕,對玉芬心生懼畏。

    他覺得有點委屈,別人娶老婆是芙蓉帳暖情投意合,新婚夜把女人弄得殺豬宰羊般的嚎叫。我卻被玉芬一腳踢下了炕,真他娘的倒黴。

    以後再跟她親熱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來。

    睡到半夜的時候,他發現二弟鐵林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悉悉索索開始穿衣服。

    豐林問:&"鐵林,天亮還早呢,你幹啥?&"

    鐵林說:&"我上茅房撒尿。&"

    豐林沒理他,看著鐵林趿拉著鞋片子拉開了門。

    鐵林確實有點尿急,但是撒尿不是他的本意。

    其實躺下以後他就睡不著了。

    他跟他爹老子趙黑龍一個鳥樣,早就對玉芬垂涎三尺了。

    今天的玉芬非常的漂亮,臉蛋又白又細,就像剝了皮的雞蛋,一對彎彎的細眉月牙兒一樣,讓人想起蛐蛐鳴叫的月夜。特別是一對大眼,跟圈裏的牛有一拚,活靈活現的。

    鐵林看著玉芬穿著大紅衣進門,就瞪直了眼,鄰居相隔了十幾年,今天他才知道玉芬原來是這麽的俊。

    豐林拉著玉芬手拜天地的時候,露出了女孩潔白細膩的手腕,當真雪一樣的白。

    農村的男孩雖說心理幼稚,但生理都早熟。

    你說我從前咋就沒發現玉芬這麽俊?既然俺哥不行了,那就應該我來,要不然早晚便宜了俺爹。

    俺爹那個老家夥不是東西,在村裏大小通吃。很多娘們跟他有染。俺娘還當做不知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因為趙黑龍的放蕩,三個兒子都跟著他學,除了老三春林害羞一點,靦腆一點,其他的三個都是看到女人就邁不動步的主。

    特別是老二鐵林,不要說看到女人,就是見到一條母狗,也忍不住會多看幾眼。

    鐵林摸著黑開了房門,走向了廁所,衝著馬桶撒了泡尿。

    提上褲子的時候,他往嫂子的房間看了一眼,屋子裏還亮著燈。

    新婚的第一夜,洞房裏的燈是不能熄滅的,一旦熄滅就預示著一對新人不久長。

    村裏人迷信,在乎這個,所以新婚的第一夜,直到太陽升起來,油燈是不能吹滅。

    窗戶紙上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原來嫂子還沒有睡覺,鐵林的心就動了一下。

    他躡手躡腳來到了嫂子的房門前,輕輕推了推門,發現房門沒有上閂,於是輕輕推開了。

    玉芬就坐在炕沿上,女孩子閉著眼在打盹,腦袋一點一點,就像一隻啄米的雞。

    忙了一天,玉芬也累壞了。

    前半夜把豐林踢下炕以後,玉芬就很後悔,覺得自己過分了。

    說一千道一萬,她跟豐林是夫妻,已經拜過天地,別管願意不願意,她以後都要跟他生活在一起。這就是命。

    她就把門閂拉開了,希望豐林一會兒推門的時候可以進來。

    但是她卻把腰帶打成了死結,枕頭的下麵放了一把鋒利的剪刀,隻要男人敢硬來,她就決定剪了他。

    趙鐵林推門走進了屋子,玉芬閉著眼睛,就那麽斜斜靠在土炕的被窩上,臉頰上閃著還有擦幹的淚水,修長的身材高低起伏,玲瓏的曲線盡收眼底。

    這讓趙鐵林忍不住想起了小學四年級學過的一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這時候玉芬醒了,大吃一驚,開始奮力掙紮。

    &"啊……救……&"剛剛喊出一句,立刻,鐵林就用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連鼻子一塊堵住。

    玉芬憋得喘不過氣來,她知道鐵林想幹什麽,小腦袋晃過來晃過去,來迴的躲閃,羞愧,憤怒,焦急一股腦湧上心頭。

    鐵林跟他哥哥豐林不一樣,他在高家哥四個裏體格是最好的,胳膊和腿健壯得就像一頭牛犢子,收拾玉芬那是小菜一碟。

    孱弱的女人被壓在身下,全身被壓得挺挺的,動又不能動,喊又喊不出聲,她的眼神開始絕望,淚水嘩嘩流出。

    玉芬覺得唿吸越來越急促,眼前的影像變得漸漸模糊。

    鐵林親了幾下,結果沒親上,他的唇連玉芬的臉皮也沒有碰到。於是惱羞成怒,伸手去扯女人上衣的小襖。

    趙鐵林不顧女孩的掙紮,張開嘴巴叼了過去,玉芬繼續掙紮,不讓鐵林靠近她。身體像泥鰍一樣擺過來晃過去,結果鐵林的嘴巴親在了床幫上,差點磕掉兩顆門牙。

    這下鐵林可不幹了,惱羞成怒,猛地揮起巴掌,狠狠扇了玉芬一記耳光,啪地一聲,玉芬覺得頭昏腦脹,眼前麵金星亂閃,腦袋一暈,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鐵林騎在女人的身上罵了句:&"賤貨!不識好歹!&"

    女人失去了反抗,這次他如願以償了.

    就在玉芬將要被這個色狼蹂躪的一瞬間,忽然咣當一聲,一件重物狠狠擊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趙鐵林根本沒防備有人在背後偷襲,身體晃了晃,然後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撲到在玉芬的身上,一動不動了。

    一股血流順著鐵林的後腦滾滾流下,滴在了玉芬的臉上,玉芬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睜開了眼,發現鐵林的身後站著一個人,那個人非常的英武,身上穿著一件狼皮大襖,手裏舉著一杆獵槍,鐵林就是被這把獵槍給砸暈過去的。

    玉芬忍不住驚叫一聲:&"青峰……&"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其實呂青峰並沒有走多遠,他就在青崖山上。

    那一天呂青峰跟玉芬燒陽,結果把女人給弄得昏死了過去,他害怕極了。

    那時候的呂青峰還是個孩子,沒有經曆過死人,玉芬的死,等於給了他靈魂重重的一擊。

    他背著獵槍牽著狗逃進了盤蛇穀,在哪裏躲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以後才感到了後悔,心裏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這樣逃走不是辦法啊?男人的責任激起了他內心的懺悔和不安,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責。

    玉芬到底有事沒事?會不會真的死了?難道自己的跟別人的真的不一樣?

    考慮了很久,他覺得自己不能呆在山上了,不能在懺悔中過一輩子,必須迴家看了看。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到玉芬的墳上燒張紙,也能減少一分罪孽。

    青峰領著狗出了盤蛇穀,但是他沒敢迴家,而是在村子的外麵徘徊了好幾天。

    他發現趙豐林家忙裏忙外,他們家的人喜笑顏開在準備辦喜事,這才知道玉芬沒有死,終於籲了口氣。

    成親的這天,呂青峰趴在一個隱蔽的土坡坡上,看到玉芬身穿大紅的小襖,被豐林牽著手,進了趙黑龍家的門,女孩的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他就更加的生氣。

    不知道為啥,心裏酸的不行。

    玉芬可是我的女人啊,老子幫她衝的煞,憑啥就被趙豐林這王八蛋牽走了?你以為是牽羊啊?

    呂青峰怒罵著,暴跳著,恨不得把趙豐林那核桃一樣的腦殼砸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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