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峰掀開了玉芬從女孩到女人轉變過程的第一頁。

    呂青峰推搡了下玉芬,玉芬沒有理他,呂青峰以為玉芬生氣了,可能是自己力氣太大,不夠溫柔,把女孩子弄疼了,又問了一句:&"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玉芬還是沒有做聲。

    呂青峰感到很奇怪,爬起來瞅了瞅,他發現玉芬的兩顆眼珠一動不動,嘴角上有一片血。

    那片血是剛才兩個人纏在一起的時候,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撕裂了呂青峰胳膊上的一塊肉。

    玉芬不但眼珠不動了,臉色也變得鐵青。

    呂青峰用手在女孩的鼻子下試探了一下,發現唿吸也沒有了。

    嚇得呂青峰頭發根發炸,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差點昏死過去。

    糟糕,出人命了……該咋辦?

    幾天前四寶哥給他傳授技術的時候,沒說這樣能死人啊,難道我的跟別人的不一樣?咋迴事哩。

    呂青峰害怕極了,玉芬一死自己肯定會坐牢,他頭昏腦脹,心亂如麻。

    不如……跑吧。

    呂青峰迅速穿上了衣服,踢開窗戶逃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輕輕幫玉芬蓋好了被子,竄過了圍牆,進了家門。

    進門以後呂青峰沒有通知爹娘,直接從牆上摘下了獵槍,拉上了自己的獵狗,消失在大山裏。

    傍晚,玉芬娘端著好酒好菜走進了屋子,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青峰不見了。

    炕上的被窩已經放開,閨女玉芬就躺在裏麵,玉芬娘知道那事兒成了,心裏就很高興。

    她把飯菜放在了八仙桌子上,唿喚閨女起床:&"妮兒,該吃飯了。&"

    玉芬沒動。

    玉芬娘覺得閨女睡熟了,也可能是怕羞,就上去揭開了被子。

    這一看不要緊,隻嚇得三魂歸了天,七魄著地滾,一張老臉變得慘白。

    他看到玉芬臉色鐵青,翻著白眼,閨女已經死在了被窩裏。

    玉芬娘嚇得媽呀一聲尖叫:&"哎呀……死人了,弄死人了,救命啊……&"

    她倉倉皇皇爬出了家門,站在大街上丟了魂似的亂嚎,聲音都變調了,引得下工的人一陣亂看。

    有幾個膽子大的,跟著玉芬娘進了屋子,看到了滿目狼藉的土炕,還有玉芬光溜溜的身子,什麽都明白了。

    有人說:&"還不快請先生?請白先生過來救人啊。&"

    玉芬娘這才想起來去請先生。

    她連滾帶爬跑到了白先生哪兒,白先生正在給人紮針。

    玉芬娘唿哧唿哧喘著粗氣,不由分說,拽住白先生的胳膊就走。

    白先生也嚇了一跳,趕緊問:&"玉芬娘,你別急,到底啥事?&"

    玉芬娘手捂著圓香說:&"快,救救俺閨女,她跟呂青峰燒陽,死在了炕上。&"

    &"啊?&"白先生嚇了一跳,趕緊抓起了醫藥箱,陪著玉芬娘急急忙忙往家趕。

    白先生是青崖村唯一的赤腳醫生,也是大山裏方圓百裏唯一的老中醫。

    他年紀大了,七十多歲,很有經驗,人也非常的博學,是青崖村德高望重,見識最廣,而又最有經驗的老人。

    一聽說玉芬是找人燒陽才死過去的,他就知道發生了啥事?多半是脫陰。

    來到了玉芬的家,白先生不慌不忙,擺擺手說:&"莫慌,莫慌,我看看。&"

    他從被角裏拉出了玉芬的左手,用手腕把了脈,手縷長髯,搖頭晃腦,將胡子縷掉若幹。

    玉芬娘趕緊問:&"咋迴事,俺閨女還有沒有救?&"

    白先生的眉頭舒展開了,微笑著說:&"沒事,一針下去,包她醒過來。&"

    白先生說著,從醫藥箱裏掏出一個皮囊,皮囊展開,裏麵是一串雪亮的鋼針。

    那些鋼針身細如銀,短的不到一寸,長的不下二尺。

    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銀針,在玉芬的虎口紮了一針,人中紮了一針,額頭上紮了一針。

    三針紮好以後,他穩穩當當掏出了煙袋鍋子,抓出一把煙葉子,將煙鍋子填滿,壓實,劃著火柴點上,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濃煙從長滿白胡子的嘴巴裏噴射出來。

    這是白先生的慣例,一般診治結束他都要抽上一袋,證明病人有救了。

    玉芬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她問白先生:&"俺閨女到底咋迴事?為啥會搞成這樣?&"

    白先生笑了,說:&"沒事,昏過去了。男人女人第一次,這種事情很正常。&"

    這是一種假死狀態,紮針就好。&"

    &"喔……&"所有的人都噓了口氣,這麽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原來是舒服死的。

    晚上,所有的人散去以後,玉芬娘走進灶火,幫閨女熬了一碗紅糖水,端到了西屋。

    趁著送水的功夫,開始對姑娘細細的盤問。

    &"妮兒,咋迴事?為啥會搞成這樣?&"

    玉芬臉紅的像綢緞,躲在被窩裏說:&"俺不知道。&"

    &"那你感覺咋樣?是不是很難受?&"

    玉芬點點頭:&"疼,就像被啥東西撕裂了一樣。&"

    &"那你為啥會昏過去?&"

    &"疼得昏過去了唄。&"

    從此以後,玉芬對男人產生了一種恐懼感,隻要男人在她麵前一脫衣服,她就渾身戰栗,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玉芬娘是過來人,看著床上的閨女,想起了自己當初燒陽的情景。

    當她初次經曆這種事的時候,開始的時候有一點點痛,撕心裂肺,痛苦過後就是雨過天晴的舒暢,心也隨著蕩漾起來,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像玉芬這樣在炕上昏死過去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就感到很奇怪,那事挺美啊,難道青峰那小子跟別人的不一樣?

    她端來溫水,用毛巾沾了水,幫玉芬將身上的血汙仔細擦洗幹淨,然後幫閨女掖好了被子,讓玉芬好好休息。

    一切收拾好以後,玉芬娘準備到青峰家興師問罪。

    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怎麽那麽不小心?太魯莽了,非抽他屁股不可。

    還沒去呢,門開了,青峰娘扭著一對小腳走了進來。

    &"玉芬娘,玉芬娘!&"農村女人嗓門大,窗戶紙被震得唿啦唿啦作響。

    玉芬娘探出了頭:&"你喊啥哩?磨剪子嘞還是嗆菜刀?就不能小點聲?&"

    青峰娘說:&"青峰這麽晚了還不迴家,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癮了?幹脆別讓俺兒子迴去了,給你做倒插門女婿算了。&"

    玉芬娘一聽心裏忽悠一下:&"青峰沒迴家?&"

    &"是啊,天這麽晚了還不迴家,你可小心點,別讓他倆粘一塊撕不開,產生感情就不好了。&"

    燒陽的男女是不能產生感情的,這個也是規矩。

    玉芬娘嚇了一跳,立刻明白怎麽迴事了,不用問,這小子覺得玉芬死了,一定是嚇跑了。

    她就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青峰娘,青峰娘聽了以後也嚇了一跳:&"有這事?那俺兒子咋辦?俺可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閃失,將來誰給俺頂孝帽子,摔盆子?你還俺兒子,還俺兒子。&"

    青峰娘撇著嘴哭了,晃著玉芬娘的肩膀,差點把她晃散架,跟她要兒子,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

    玉芬娘不樂意了:&"俺還沒有找你賠俺閨女呢,看把玉芬弄成啥樣子了?他那麽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青峰娘趕緊走進了屋子,揭開玉芬的被子看了一眼,女孩的身上果然血糊糊的,腫起來老高。把青峰娘驚得目瞪口呆。

    幸好玉芬沒事,這才放下了心。可是兒子不見了,該咋辦?

    玉芬娘趕緊勸:&"估計上山去了,你再找找。&"

    青峰娘心慌了,一路小跑迴到了家,進門就撲向了正在吃飯的老頭子呂輝煌。

    拉住了男人的胳膊著急忙活地說:&"快點,快點別吃了,你兒子丟了。他從玉芬家逃跑了。&"

    呂輝煌聽了個莫名其妙。忙問:&"咋迴事,別急,慢慢說。&"

    青峰娘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跟男人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呂輝煌聽了以後哭笑不得。

    他趕緊走進了東屋,發現青峰掛在牆上的獵槍不見了,那條忠心的獵犬黑炭也不見了。這才明白兒子是上山去了。

    呂輝煌跺跺腳說:&"走就走了,隨他去,那麽大個人,他丟不了。&"

    呂青峰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呂輝煌過分的驚詫和懷疑。也沒有在青崖村引起太大的風波。

    呂青峰常年不在家,他喜歡打獵,喜歡在青崖山上生活,有時候上山十天半個月都不下來。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迴家,呂輝煌已經習慣了。

    他知道這小子畏罪潛逃了,就非常的生氣,覺得兒子不夠男人,遇到點事就選擇逃走,不是呂家的作風。所以找也懶得找。

    但是這件事並沒有完,幾天以後村子裏的謠言紛紛四起,越傳越邪乎。

    有人說呂青峰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巨陽神童,誰嫁給他誰倒黴,他能在新婚夜把女人的五髒六腑搗得稀巴爛。

    也有人說,呂青峰常年在青崖山上打獵,吃的是毒蛇,喝的的狼血,他身體裏麵的血液是有毒的。

    他跟玉芬燒陽的時候,噴出來的是毒汁。玉芬就是被那些毒汁給毒的昏過去的。

    最邪乎的一種版本是,呂青峰不但會噴毒汁,還長著倒鉤,能把女人的心肝脾胃全部拖出體外。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其實農村就是這樣,鄉下人愛傳閑話,而且越傳越離譜。

    最後,這種謠言終於傳到了呂青峰的老子呂輝煌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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