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稀感覺,距離上次聖誕節過去才沒多久。

    從霍格沃茲的走廊石階上走下來,你往外麵走去,伸手碰了碰旁邊花壇裏的葉子,因為一早就開始下雪,植物上有了薄薄的積雪。

    你將雙手合十捂著嘴,輕輕嗬出一口熱氣,薄白的霧氣從你的手指間隙漏出,你感到在末冬裏僵硬的手指溫暖了一些。

    你一大早去打聽了小天狼星的案件,魔法部的人員向你稍微透露了一些,小天狼星並沒有脫罪,因為他所聲稱的真正叛徒彼得卻沒有蹤跡——彼得似乎趁著昨晚盧平的失控而逃跑了,因此小天狼星無法證明自己。

    而你似乎沒有被誤會為同夥,因為在斯內普的通知下,魔法部的人趕到的時候,你恰好因為魔咒而暈倒在城堡的打人柳附近,在鄧布利多的暗地施壓和影響下,魔法部明麵上似乎是認為你隻是在夜晚散步的時候,不幸的遇上了布萊克一行人。

    整件事的結果不算很好,也不算太糟。

    在再次被判決要被抓入阿茲卡班的時候,布萊克在昨夜逃跑了。你沒有被魔法部懷疑,並沒有被當做同夥牽扯到這個案件裏。

    而盧平.......

    你突然若有所覺的迴頭看去。

    你看到了盧平。

    他正好站在走廊裏,手裏提著一個行李箱,似乎剛剛從樓梯上走下來,那個棕色的頭發,溫棕色眼眸的溫和男人,因為昨夜的狼人變形,他的臉龐有些微微的蒼白憔悴,但他周身的氣質卻依然非常的儒雅溫和。

    他正用一種很沉靜的眼神看著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等在樓梯口的你。

    你拉了一下圍巾,向他走了過去。

    有些雪花落在你的頭發和肩膀上,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你感覺到盧平伸出手,很自然的幫你拂去了鬥篷上的細雪。

    你對他輕輕微笑了一下,視線短暫的在他身側提著的破舊行李箱上停留了片刻,就和他一起像這樣沉默的並肩走著。

    “萊姆斯......”你輕聲的開口,微微側過眸,你平靜的說: “你辭職了。”

    盧平稍稍沉默了一會,“因為我太危險了,”盧平的聲音溫溫和和的,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自然的事情,而不是在談及自己是個多麽危險的隨時可能禍及身旁的人的狼人,“霍格沃茲的家長們,不會允許一個狼人在這裏教他們的孩子們.......”

    “嗯。”你輕輕發出了鼻音,你一時間想了很多事情,比如說,你是不是應該對盧平隱瞞你也辭去了霍格沃茲的工作,以及,你曾經是如何努力的告訴學生們異類並不都是可怕的,但可能徒勞無功,還有,你有些內疚的在想....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才害得盧平被牽扯進小天狼星的事情,使得他在月圓的時候在城堡的場地上變身.........

    最終你隻是深吸了一口氣,歪了歪頭,低聲說了句: “真遺憾。”你的神色頗為平靜,但也許是你的聲嗓裏有了一點點怪異的音調,聽起來就像你對盧平所遭受的待遇而感到不公和悲傷,甚至在盧平聽來,這就像是你對於他就要這樣離開霍格沃茲,而流露出的稍許的委屈和不舍。

    實際上,你大概的確是感到不公和無力吧,因為,你一次次的發現,你幾乎,無法改變其他人的看法,你曾經不自量力的在村民麵前努力解釋,想要保護希瓦娜,最後的結果是你們一起被逐出了村莊,向你丟過來的一顆石頭,還是被希瓦娜擋下的,砸在她的背上。

    你有時候會覺得,你是個很無用的人。

    這種認知並沒有伴隨強烈的自哀自憐和痛苦,你隻是很平靜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因此你垂下眸,沒有再說什麽,其實,你也已經在不久前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這個世界的你除了一大堆書,也沒有多少私人物品了,把書都捐給學校後,你把剩下不太重要的東西都用了縮小咒,托給了貓頭鷹郵寄處。魔杖和信,還有鄧布利多交給你的日記本都放在你的鬥篷裏。

    接下去,你不知道是該和盧平搭同一班火車一起離開,還是瞞著他你也辭職了的事情,等他先走,你再離開。

    片刻的思考後,你打算若無其事的先送走盧平。

    “鄧布利多教授告訴我,你也辭去了教職。”盧平的聲音卻在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響了起來,他溫和的問你: “為什麽要這樣?”

    你壓了一下在細雪寒風裏的頭發,片刻不語,你沒有想到盧平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我覺得我做的事情沒有意義。”不論這句話真心與否,你依然是非常真誠認真的,如此輕輕的說出了口。

    你的課程裏的許多部分都是和神奇動物保護課,黑魔法防禦課重複的,像是狼人,巨人......也許巫師們隻需要學習如何去辨別它們,然後知道如何攻擊對付它們就好了,有多少成年巫師會認為,真的有必要和它們交流,有必要去理解異類呢?而且,也不像盧平,你並不喜歡也不擅長當老師.......你本來就不擅長改變他人的想法,更不要說去擔負起塑造學生,孩子們的思想的責任了。

    也許你曾經堅持過,但隻要被責難,被你的學生,像是赫敏,或者被其他的任何人,那樣質問一句,你就不知所措了,你是個軟弱的,無法接受他人的勒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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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平用一種沉靜的目光長時間的看著你,過了很久才低聲說,“不是的。”

    他看著你的側臉,輕輕的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對我都很重要。”盧平似乎是經過了一番相當艱難的努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對盧平而言,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人,甚至到了太過美好的地步,從幼年的玩伴,到學生時代尖叫棚屋裏的月圓之夜的夜鶯歌聲,再到如今,你們在霍格沃茲共職的時光,你幾乎是他的第一個好友,第一個戀慕的姑娘,你最友善最溫柔最接納,你是他在這世上最沉默不語,最為恐慌又最為渴望的愛。

    但這一切感情都被他壓抑下來,在昨夜的那場變身後,盧平突然清醒了,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在這場感情裏放縱的沉溺了多久,和你在一起,他有時甚至會自欺欺人的忽略掉自己身為狼人的身份,但在昨夜過後,盧平躺在禁林的地上醒來,四周是許多被折斷的樹木,他才冰冷的意識到,月亮臉本質裏的陰暗可怕的那一麵從未離開,狼人將會伴隨他一生,隻要沒有藥劑的壓製,他就有可能會去咬任何一個人,甚至包括你。

    這個可能,讓他想要離開你——在他控製不住的去傷害你之前。

    你們踩到了雪地裏,鬆軟細薄的雪在鞋跟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你並不知道盧平的想法,你隻是對盧平說出的那句關於你所做的一切都很重要的話,做出了簡單的反應,你笑了一下,神色裏給人感覺卻平平淡淡的。

    “謝謝你,萊姆斯.......”你的睫毛輕輕的動著,“你在這個世界上,對我也很重要。”你斟酌著詞句,誠懇而發自內心的說著。

    盧平的喉結輕輕動了一下,他低聲的嗯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看向前方,通往霍格沃茲校門的道路長而寬,你們在上麵慢慢走著。

    你想,萊姆斯並不知道,這可能是你們一起走的最後一段路了,你和盧平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麵,因此,你想多說些話,也想多引他說些話來聽。

    畢竟,你是一個喜歡有始有終的人,你不打算讓盧平知道你打算自殺離世的事情,因此,你就打算現在和他多說些話,當做分別。

    你拉住了盧平的胳膊,他溫和的看了你一眼,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但他的棕眸依然微斂,身體稍稍有些僵硬,你小聲問他,“布萊克迴來了,你開心嗎?”

    “......不要說,你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盧平啞聲說。

    “..........”你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盧平的手臂輕輕的發顫了一瞬,他平緩了唿吸,低聲的開口,像是竭力請求你似的,“不要這樣.......我不值得.........”

    盧平既怕被放棄,怕失去你的溫暖,卻又太過害怕你對他太過認真,他會因無以為報而慚愧不堪。就像現在,他的狼人身份一旦被發現,就不得不離開霍格沃茲,哪裏都容不下他的,在這樣的自知下,盧平對於你的感情,一直以來都非常壓抑而矛盾。

    他在害怕。他害怕的不是你愛他,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隱忍的求愛者,他害怕你不愛他,但,盧平卻更害怕什麽也給不了你的他自己,甚至到了會為之恐慌的程度。

    你微笑了起來,“那麽,萊姆斯,如果我再也不會迴來了,你覺得好嗎?”你的眼睛平靜的看著他。

    盧平一下子頓下腳步,他似乎完全沒有意料到你要離開的,遠遠不隻是霍格沃茲。

    原本,即使是對自己那樣嚴苛的盧平,他也是依然對自己的要求有所放寬的,即便不能日日和你相處,至少偶爾,他可以去拜訪你,也許是一周一次,也許是一個月一次,作為.....朋友,這並不過分......盧平暗自對自己說著。

    可是你如今的話語,卻將這個可能完全打破了。

    “我收到了一封關於遺產的信。”你說,“我可能,不會再留在英國了。”你撒了謊。

    盧平一時間啞口無言,就像是喉間有一股澀意和腥氣湧上來,從心髒到喉嚨,幾乎讓他感到疼痛,盧平用那種蒼白而勉強維持著平靜的臉龐,微微皺著眉看著你。

    過了一會,他幹啞柔和的微笑了一下,“是嗎?”

    “我們到車站再分開吧。”你平靜的說。

    你和盧平在霍格沃茲的大門口坐上了等在那裏的,由夜騏拉動的馬車,你們平靜的麵對麵坐著,你的視線落在前方那像是馬兒一樣的魔法生物——夜騏骨瘦又柔軟的背上。

    “你看得見。”盧平看著你臉龐上專注的神色,溫和的說,卻完全沒有再提你要離開的事情。

    “誰去世了?”他低聲問,作為前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盧平自然清楚許多魔法生物的特性,他知道夜騏是一種隻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魔法生物。

    你微微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眸。

    盧平察覺到你對這個問題不願意開口,就沒有再問了。

    曾經親身經曆過死亡,是不是也算是見過死亡,算是對死亡有深刻的理解呢?你垂著眸想著。

    死亡對你來講是件挺平常的事了。

    你再次看向盧平,現在他沒有看你,隻是看著前方,馬車裏投入的光照亮了盧平的臉龐和頭發,棕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單薄而淺,在沒有察覺到被你看著的時候,盧平沒有微笑,他的臉龐便顯得更為疲倦,因為思慮過重或是常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他的臉龐上有些細微的皺紋,這使得盧平看起來比他原本的年紀還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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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被歲月生活的潮水抹平了棱角一般,盧平給人的感覺非常溫潤儒雅,就像透徹低溫的月光,在不為人所見的時候,又帶著微微的疲倦。

    你想起了你的口袋裏放著古靈閣的鑰匙,你去和魔法部的人員交談時,對方交給你的,似乎是當時在離你昏迷的地方不遠的草地裏被發現的。

    當時盧平變身成狼人,撕扯壞了袍子,你的指尖摩挲著鑰匙,想著要怎麽將鑰匙再放到他身上,或者,到時候交托給貓頭鷹送過去?

    你的猶豫不定,一直持續到了你和盧平在火車站分別的時候,你想要去擁抱他——借助擁抱來將鑰匙放進他的口袋裏。盧平卻握住了你的手腕,阻止了這個擁抱,你微微怔了一下,抬眸看他,盧平慢慢的禮貌的將你的手腕放了開來,你的手臂落迴你的身側。

    盧平微微撇著臉龐,沒有看你,他輕輕的微笑了一下,“路上小心,再見了。”

    他極為溫和的說。

    你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另一隻手腕,右手拳頭裏藏著的,沒來得及再送出去的鑰匙堅硬而溫熱,你低著睫,輕輕的柔和的應了一聲,惆悵感不加掩飾。

    你坐在火車車廂裏,靠著窗戶,盧平沒有坐在等候椅上等他的火車,而是還站在原處,你所坐的火車開始開動了,輕微的鐵軌碰擊聲響起來,盧平隻看見你進了火車,不知有沒有看見你坐到哪個窗戶邊......

    你不知道的是,他也不敢去看了,不敢追隨你的身影。

    你開了窗戶,在火車緩慢的行駛起來的時候,你的窗戶正好慢慢的掠過他的身旁,你叫道: “萊姆斯。”

    盧平的身軀微微僵了一下,你從窗戶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沒有用多大力氣,盧平卻像是被你扯著似的,不由自主的隨著火車走了兩步,你的手從他的小臂滑到他的手腕,你笑了笑,在你的手滑到他的手心時,你將你手裏的鑰匙,塞到了他的掌心裏。

    你看見萊姆斯那雙被你幾乎強迫著去凝視你的,帶著感傷和隱忍的溫棕色的眼眸,閃過微微錯愕的神色。

    接著,火車的行駛就將你們之間的距離無可挽迴的拉長。

    你看見盧平站在原地,似乎垂下眸,看著掌心裏的鑰匙,你看不清他臉龐上的神色。

    你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就收下吧。你沒有能力為他找一份工作,隻能給予非常淺顯直白的幫助,你這樣想著,盧平不是愚笨的人,他想必會明白你的意思,你將你的私人財產轉移給他,並不是出於任何同情,僅僅隻是關心而已。

    盧平兩袖清風,卻不可能不吃飯不穿衣服。

    狼人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是幾乎不可能的,盧平那樣溫文又品德高尚的人,也不可能和那些社會邊緣化的狼人待在一起的,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狼人通常是組成幫派,像罪犯和流浪漢一般的,搶劫咬人的去活著的。

    你不希望盧平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這些原因說出口有些為難,要一個成年人,尤其是盧平這樣性格的人去接受你給予的一大筆財產也有些突兀,因此,你一直無法直接開口和他說。

    不過現在好了,你坐在火車上,也沒有告訴盧平你要去哪裏,他怎麽樣也沒法把鑰匙還給你了,就算貓頭鷹送過來鑰匙,你也不會收的。

    你覺得,不管小天狼星的事情算不算成功,你至少把這件事做好了。接下來,你隻要去那封關於“遺產”的信上的地址那裏看看,就差不多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你輕鬆溫和的心緒並沒能持續多久,當你看著火車的走道上忽然出現一道飛速扭曲旋轉的影子時,你怔住了。

    幻影移形。這是你至今還無法熟練運用的魔咒。因為非常困難,需要使用者熟練高超的技巧,以及腦海裏對落地目標的精確把握。

    誰會幻影移形到火車上啊!就算是幻影移形到一塊穩穩不動的空地上都是很困難的!!更不要說飛速前進的火車了,這簡直是瘋子的行為。誰知道一個沒把握好,會變成什麽樣子。唿嘯而過的車廂裏麵的障礙物可能會瞬間撞碎施咒者的身子。

    你隱約看到溫棕色的衣袍和頭發,你感到了微微的窒息。

    盧平的身影在火車走道裏出現,你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向你的車廂轉過頭來,他的臉色蒼白,頭發有些被風弄亂,盧平似乎在火車站裏單獨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他終於無法忍受。

    他快速敲了敲你的車廂門,似乎是理智殘存的最後的禮貌,接著就像是再也無法控製似的,猛的拉開了門。

    你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龐上,看到了淩亂瘋狂的狼的模樣。他的眼睛是微微猩紅的,溫潤的神情像是被撕碎了一樣。

    “萊姆斯?”你怔怔的站了起來。

    你的聲音剛剛出口,盧平就突然用力的拉過你的手臂,將你緊緊抱在了懷裏,就像不想讓你的眼底再印著他可懼的神情一樣,他將頭用力埋在了你的發側。

    你感受到這個男人焦躁的溫熱濕潤的唿吸。

    這個內斂,溫和至極的男人,簡直就像是狼一樣。

    這可能,是盧平第一次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他低聲說,“我不要這個。”你聽到鑰匙被丟到桌子上的聲音,“你也不要離開。”盧平的聲音喑啞而低顫,就像強行壓抑著激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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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靜了一段時間,意識到盧平這是來挽留你,你不知道哪裏刺激到他了,是因為鑰匙?或者隻是,盧平對於你的離去突然不能控製自己了而已。

    你板正他的身軀,抬眸看著他,露出一種輕微的,就像麵對一個很困擾的問題,努力想著去如何解決一樣的神色,你看著盧平的臉龐輕聲說,“可是.......”

    你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抿了一下唇。

    “西裏斯在啊。”你才垂下眸淡淡的說,“你們以前最要好了。”

    “他又不一樣。”盧平煩躁的說,他的眉宇裏染上了古怪的神色。

    你靜靜看著他,“萊姆斯,即使沒有我,你也會遇上其他對你很好的人的。”

    你的聲音幾乎是淡漠的平靜。

    就像月圓之夜的陪伴,沒有夜鶯,也會有尖頭叉子、大腳板和蟲尾巴的,不如說,他們取代了夜鶯,不是更快樂了嗎?

    就像當年,在月圓之夜,盧平有了其他的夥伴時,毫不留戀的離開,在如今,盧平的好朋友迴到他的身旁的時候,依然是可以毫不留戀的離開。

    不論是這個世界的“你”,還是如今的你,你們都或多或少的,也許明白,卻依然近乎涼薄的抱有這樣的想法。

    盧平突然意識到,他又要失去你了。

    在當年,狼人和他的夥伴們在禁林裏奔跑探險時,他可曾懷念過夜鶯的歌聲?

    他喜愛他的朋友們,但他因此失去他的姑娘.....這是截然不同的,盧平的確是感到失落。

    他一直以來不敢去揣測她的想法,盧平知道她給予的溫柔與關懷都是真實的,但在離開時,她卻似乎也從來沒有什麽不舍。

    她給予的一切,都是基於他的渴求之上的。

    他突然像是得到了什麽答案。

    盧平放在你肩膀上的手,輕輕的放了下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過了許久,盧平低低的開口,頭一次用這樣卑微無比的語氣,乞求般的輕輕問道。

    為什麽要玩弄他呢?

    盧平的身軀在一點點顫抖起來,你微微的怔住,接著還沒來得及迴答,就被他推開。

    你踉蹌了一小步,抬起頭最後看見的,是盧平退後一步,在魔咒的爆鳴聲中,瞬間消失在幻影移形扭曲的影子之中的鬥篷一角。

    你轉頭看向火車廂裏的桌子,被盧平丟下的古靈閣的金鑰匙在桌子上折射著金屬的光澤。

    你非常空茫的意識到,這次,你依然失敗了。

    你的離開還是傷害了你的看護者,從另一個方麵。

    你依然使他的心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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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平大概是正篇裏,第一個意識到女主不愛他的看護者吧....

    最近忙學校裏的事,應該不怎麽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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