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從昏迷裏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你的腦袋還因為那個昏迷魔咒而隱隱作痛,你皺著眉頭,緊咬著嘴唇,低吟了一聲。

    你的眼眸平靜的環顧室內,你還待在這個世界。

    這個認知使得你迅速的感到了轉瞬即逝的不快。

    你努力去迴憶昨天晚上的事情。

    “聽我說,哈利現在很危險,你必須要幫我!”那個男人鬆開你後就開始急切焦躁的辯解,他的雙手用很大的力道緊握著你的肩膀。“那個,該死的,叛徒,彼得,他還藏在哈利身邊,那隻老鼠........”

    你意識到這個男人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你當時還跌坐在地上,鎮靜的看著他,即使他的話語你並不怎麽理解,你的手在鬥篷的遮掩下,摸到了魔杖的把手。

    “誰?”你輕聲問。

    “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嘶吼道,露出一嘴黃牙,那張從髒亂的黑發和胡須的間隙中露出來的臉龐,透著一股因為牢獄而多年不見天日的蒼白,像是恨不得立刻將他口中提到的人活生生的咬斷脖子。

    你慢慢的後退了一點,在這個似乎是“你”的故人麵前,你維持著和緩而平靜的神色,隻緩緩的低聲問,“我怎麽相信你?”

    你動作微弱的,將魔杖緩緩的抽出來,藏在小天狼星不可見的背後,用拇指遲疑的摩挲著。

    “你會知道的,去找那個叫羅恩·韋斯萊的學生,彼得偷偷摸摸的在那那家人家裏當了十二年寵物,嗬,當一隻老鼠。”小天狼星臉龐上的肌肉因為仇恨而抽動著,凹陷的黑眼窩裏浮現出混雜著輕視和仇恨的神色,在說到那個曾經的好友為了躲藏而甘願當十幾年的老鼠時,他輕蔑的哼了一聲。

    “他是一個阿尼馬格斯,和你我一樣,你看見他,就會認出來的!”

    “嗯,我知道了。”你輕輕的說,然後毫無征兆的揮過去了一個可以限製行動的魔咒。

    你念咒的聲音又輕又快,卻故意沒有施放的很準。

    魔杖放出的光芒擦著小天狼星的耳朵過去了。

    於是下一刻,男人狂怒的撲了上來,他似乎因為自己極力的辯解沒有被取信而焦躁鬱怒,他惡狠狠的壓製著你,你的魔杖被從你手掌裏奪走,接著你就感到男人顫抖的手,將魔杖抵上了你的太陽穴。

    “如果,你不殺了我的話,我會告訴鄧布利多你在這裏,馬上。”在小天狼星開口前,你用一種鎮定的聲音,直視著那雙像是野人和瘋子般的黑漆漆眼睛,毫無迴旋餘地的,溫柔的緩緩說道。

    你大概已經理清了現在的狀況,你在巫師日報裏看到過小天狼星的罪名,謀殺罪,十幾年前,他將自己的好友詹姆出賣給伏地魔,使得對方家破人亡,又用魔法引發的爆炸殺死了另一位好友彼得和一條街的人,而按照他現在的話語,這一切似乎另有隱情,但是你....並不在乎,他不是你的什麽人,唯一的聯係,大概就是,他是你的看護者的好友,是盧平的好友,曾經的,在那場謀殺後,他們的友誼似乎就破裂了。

    因此,你順理成章的推測出,這個世界的“你”也完全可以有因為他傷害了盧平的感情,而對他漠然以待的不信任反應。

    “也許,你知道的,萊姆斯也會這麽做。”你繼續說。

    雖然你不知道小天狼星和你是什麽關係,但在這種“背叛”後迴歸的時刻,去麵對曾經因他的“背叛”而傷透心的至交好友,要遠比麵對隻是有片麵之交,而又和這一切無關的人困難得多。

    你覺得,在小天狼星的眼裏,你大概就是這種人,有些可靠而值得信任——你是盧平喜歡的人,同時和伏地魔的黑暗勢力沒有一點關係;又沒有牽扯的太深,以至於不會情緒過分激動,可以理智的聽完小天狼星的話——你和詹姆斯莉莉都不熟悉。

    但你應該是會站在萊姆斯的角度苛責他的。

    “.......你是因為太愧疚而不敢去找他嗎?”於是你故意說出了刺激人的話,“如果你是被誣陷的,十二年前為什麽不辯解?萊姆斯是怎樣度過這些年的你知道嗎?”你慢條斯理的溫聲輕輕說著,露出就像是因為在意的人被他傷害,冷漠而溫和的眼神,絲毫不打算提供幫助的樣子。

    你看見小天狼星的嘴角像是痙攣似的抽動了一下,似乎被你刺痛,又似乎是知道你比他想象的更難搞定。

    “記住我說的。”你隻聽見他嘶啞的這樣說著。

    接著,你看見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你卻沒有再聽到他發出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聲音,那壓著你的太陽穴的魔杖的頂端射出一道光芒。

    .........但他沒有殺了你.......如今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你,看著自己的手掌,有點鬱鬱的想著,這可不像是一個傳言中會殺死一切阻礙他和那位大人的道路的殺人犯啊。

    雖然,有可能小天狼星隻是不想殺死一位教授,使霍格沃茲城堡進入更嚴備的狀態。

    但,經過那樣的作死和試探,你大致已經開始相信,小天狼星應該是因為冤案入獄的了。

    你看了看房間,確信小天狼星已經離開,他能溜進霍格沃茲,那應該也有本事再繞開霍格沃茲的搜查隊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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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你不知道小天狼星是怎麽進你的房間的,有可能隻是碰巧猜中了你的謎題,然後為了避開搜查隊的搜查躲進了房間裏,他也不一定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如果小天狼星沒有說謊的話,如果他真的是無辜的,他在躲藏的過程中特意出現在你的麵前,他原本可以躲在你的床下,然後等你入睡後就可以離開,但他卻特意解釋這些事情,很可能是想傳遞一個友好的信號。

    向你,向盧平,甚至向鄧布利多。

    你不喜歡將事情變得複雜,很多時候,你盡量不去摻和這些世界裏對你不是很有影響的事情。

    .......但也許,盧平會想要知道這些事情吧。

    你平靜的想著,你摸了摸自己的鬥篷,裏麵沒有魔杖。

    很好,看來小天狼星還把你的魔杖拿走了。

    這樣的話,你想視而不見也不行了。

    如果他拿著你的魔杖去傷人的話,就太糟糕了,雖然你已經在昨晚的試探中感覺到,他可能是無害的,但他那種瘋瘋癲癲的精神狀態,還是使人不放心,昨天他就把胖夫人撕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用你的魔杖去攻擊試圖阻礙他的師生。

    你歎了歎氣,走出了房間門,你走到盧平的房間門口,自從上次那樣尷尬的事情以後,你還沒有再去敲過他的房門,你敲了敲,“萊姆斯。”你叫了幾次,沒有迴應。

    你略略思考的頓了頓,接著去了一趟晚上用作餐廳的禮堂,在無數的燭火閃爍裏,你沒有在教員的餐桌上看見盧平,你坐了下來,旁邊的麥格教授和你打了個招唿,問你早上和中午為什麽沒有來用餐。

    “我去外麵辦了一點事。”你平靜的說,一點也讓人看不出來你其實是在房間裏昏迷了一整天的心虛和慌張。

    “噢,下次出學校,要記得登記,最近事態有些嚴峻。”這位戴著尖尖巫師帽,年長些的女巫嚴肅的強調道,但是你還是聽出來她對你的關心。

    你在你的辦公室裏有找到幾封麥格教授寫給你的信,還有你的畢業照,似乎當年你的變形課也是由她教授的,再加上你在學生時代就展現出有能力將自己變成一隻夜鶯,同為阿尼馬格斯的麥格教授會給你額外授課,關於如何控製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她也理所當然的會在你身上傾注更多關注和心力。

    即使你現在已經是個和她為同事的教授了,麥格教授依然會擔心你。

    “我很抱歉,麥格教授。”你垂下眼簾,露出一種對於長輩的敬重的順服,低聲說。

    你的餘光注意到斯內普一邊喝著高腳杯裏的東西,一邊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著你,聽到你的謊話,他似乎幹巴巴的扯了扯嘴角。

    你覺得他完全沒有相信,但你也不擔心斯內普是知道小天狼星跑到你的房間裏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斯內普早就告訴鄧布利多了,但是現在霍格沃茲還平平靜靜的,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他們應該沒有抓到小天狼星。

    那麽斯內普現在這種矜持又刺人的,沒事找事的隱晦的譏諷態度,應該又是在諷刺你和盧平了。

    你先不打算揣摩這個總是意味不明的魔藥教授的心思。

    你低下頭,若無其事的用著晚餐,你將烤肉在盤子裏細細的切開,你還在想小天狼星的事情,準確的說,是估量盧平對小天狼星的感情。

    你不久之前就察覺到每次盧平提到小天狼星時,都會隱約的避開話題,顯出一種沉寂而消沉的態度,小天狼星大概是盧平的一塊心病。

    雖然你不太交朋友,但你理解好友的重要性。

    也理解被好友背叛的傷痛。

    你突然想到,如果,你能夠使萊姆斯的好友西裏斯洗清冤屈,迴到他的身邊,那是一件好事啊,在好友的支持下,至少,說不定能減少一些未來你不可避免的離去時的悲傷。

    你突然對小天狼星產生了一些好感。

    噢,你會插手這件事的。

    你心滿意足的想著,在離開餐桌前,輕輕的瞥了一眼,格蘭芬多的桌子。

    你模模糊糊的記得點名冊上,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都是格蘭芬多學院的。

    不過,你現在當然不會走下去,在那麽多教師和學生麵前,走到格蘭芬多的桌子旁,大張旗鼓的喊他們名字,問可不可以看一看他們的老鼠。

    你現在要先去找盧平,和他大概的說一下這個事情。

    你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他的門,裏麵一片沉寂。

    沒有平時坐在辦公桌後麵,彬彬有禮而溫和的棕發男人,朗聲對門外的人說“請進”的聲音,也沒有他起身來開門,黑袍摩挲的聲音。

    你微微的頓了一下動作,又嚐試去開門,果然是鎖上的,你想起斯內普在餐桌上投過來的那種懷疑而冷淡的譏嘲目光。

    你立刻想起來了,今天是月圓日,而現在,正好已經是月亮出來的時候,你立刻停住了敲門的動作。

    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沒有來往的教師學生,也沒有貓,你走到走廊的一個拐角,看了看從這裏到達盧平的辦公室的窗戶的路徑,你的手掌便推開了走廊的窗戶,你身上的巫師袍隨著你的變化而一同迅速的縮小,變成翅膀和褐色的羽毛,你變成夜鶯的模樣,在窗台上輕盈的跳動了幾下,適應了這個身體後,你展開翅膀,向著霍格沃茲城堡的外麵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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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寒冷的夜風吹動著你的羽毛,你微微的收緊了一下爪子,壓低了些方向,你在霍格沃茲的城堡外微微的繞了半圈,就向著某個大概位置的窗戶飛了過去。

    你輕輕鬆鬆的停在窗台上,隔著玻璃看到裏麵,窗簾沒有拉上,月光傾瀉到了裏麵,裏麵就是盧平的辦公室,空無一人。

    你費勁的用鳥喙啄開窗戶的橫欄鎖,然後用鳥喙啄啄玻璃,窗戶就被你推開了一小道縫,你擠了進去,落到房間的正中央。

    和你在外麵看到的空無一人不同,在你落地的那一刻,你也迅速的轉變為人身,你在這時聽到了一聲猛然加重的,如同狼一般的喘聲。

    就像是被你打擾了,引起警覺一樣,某隻蜷縮在黑暗裏的渾身被毛的怪物盯著你的背影,緩緩的齜牙,他的尖爪在木地板上焦躁的慢慢劃出痕跡。

    這間辦公室裏,的確是有什麽的。

    你轉過身去,看見了他,那不是一隻普通的狼,即使是絲毫沒有接觸過魔法和異常生物的普通人都能看出來差別,他長著狼的腦袋和尖耳,四肢卻像是人類那樣可以直立的細長。

    不像你在資料書上看到的狼人那樣強健和毛色茂盛,尖爪彎曲,狼眸兇狠嗜血。

    也許是變身者本人特質的緣故,這隻狼人看起來瘦弱許多,他的身軀更加細長而有些瘦骨嶙峋,但你不懷疑,如果沒有狼毒藥劑的效用的話,如此削瘦可怖的狼人也能夠輕易的撞斷樹木,在狼人血腥的暴戾下,甚至比任何健壯的狼都要兇狠的撕開人類的腹部,讓血液和腸子流滿地麵。

    但如今,在狼毒藥劑的作用下,他隻是饑腸轆轆的,虛弱安靜的蜷著,就像一隻病了的犬,或是打了鎮定劑的野狼。

    他將自己完全是個成年男人的身型,長長瘦瘦的狼人身子全部縮在辦公室的桌子下麵,在非常狹隘的地方,隻有那雙在黑暗中亮亮的,屬於野獸的眼睛,看著你。

    你蹲下身,伸出手。

    “萊姆斯,”你平靜的說,“你呆在下麵幹什麽,出來吧。”

    那雙狼的眼睛在黑暗裏看著你,一種哧哧的沙啞犬類喘息聲音漸漸加重了。

    你的手掌靜靜的攤著。

    狼類的長吻型的嘴慢慢張開,露出了裏麵尖長粗壯的牙齒,還在持續的發出像是喉嚨顫動時產生的一種威脅的喘息聲。

    你沒有被嚇得後縮,也沒有更近一步,定量定期的服用過狼毒藥劑以後,狼人還是會在月圓夜裏轉化,但他的攻擊性和對人類的殘暴都會被降到最低。

    但即使是如此,狼人也不是可以放鬆警惕,隨意冒犯虐待的生物,至少他會比一隻家養犬要危險。

    過了不知多久,他終於慢慢的從桌下根本不足以容納他的空間裏挪出來了一些,狼人呲著的牙和發出威脅的咕嚕聲漸漸消弱,他遲疑的嗅著,一點點的接近你的手掌。

    你靜靜的看著他。

    雜亂灰色的毛發貼著他粗突的肩胛和隨著唿吸微微起伏的脖頸,更顯得他的身軀削瘦怪異,細長的上肢,比人類要巨大尖銳許多的爪子,那顆完全屬於狼的腦袋垂低著接近了你的手掌。

    這隻像是隨時都可能發狂和嚎叫起來,用尖牙利爪輕鬆將人類撕扯開來,令人膽戰心驚的怪物。

    他舔了舔你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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