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崢接過啤酒,打開倒進玻璃杯子,黃色的酒液在燈光的照耀下,竟然迸發出五彩的光芒。


    他端起來一飲而盡,又覺得沒什麽意思。


    “ 你說,我和寧清這樣糾纏真的對嗎?聽孩子說有領導問她這些年為什麽沒有在婚,她為了打消領導的顧慮,竟然 打算相親。”


    白雲崢不肯承認是寧清是自己要去相親,堅持認為一定領導插手了!


    半響沒聽到對麵說,他疑惑的抬頭,看見薑達對著鏡子照來照去,“ 你在幹嘛? ”


    薑達看著鏡子,眼睛都沒轉動一下,說話間還理了理自己的襯衫,一副自信的模樣。


    “ 兄弟,你被三振出局了嗎?寧市長現在打算另找新歡?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覺得我怎麽樣?給我牽根線唄,事成必有重謝! ”


    白雲崢拿起麵前的易拉罐瓶扔過去:“ 你在做夢嗎?是不是在看我笑話?”


    這個詞都出來了,看來這次真的很嚴重。


    薑達不禁莞爾,又嬉皮笑臉的道:“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怎麽這一會悲傷秋懷起來?她要相親你就讓她相 ,大男人不要那麽磨磨唧唧,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討她歡心,問她要一個保證!同時再述說一下衷腸。讓她看到你身上的利處, 他知道你可不是那隨手就能丟掉的糟糠之夫!”


    薑達說的頭頭是道,把自己這些年看見了豪門套路,隨口就總結了出來。


    信心滿滿的為白雲崢出謀劃策。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蒙上了心眼,白雲崢竟然覺得好像還有幾分道理。


    他又拿起一罐啤酒,仰頭猛灌了兩口之後,隨手將空罐往地上一扔。“砰”的一聲響,把薑達嚇了一跳。


    “ 你幹什麽去?”


    “ 你別管。 ”


    白雲崢迴到房間打開櫃子,左右挑選後皺起了眉,覺得沒幾件好看的衣服。


    來的匆忙,


    現在去買也來不及了。矮個子裏挑將軍,搭配好袖口和口袋巾,甚至還配了一件寶石藍色的領結。


    對著鏡子照了照,又隨手把領結拿下扔掉,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和隱約可見的胸肌輪廓。


    認真打扮完畢後就人模狗樣的出門了!


    隻有薑達看的目瞪口呆,大晚上打扮成這騷包的樣子,是去找寧清嗎?


    白雲崢站在寧清家門前敲門,屋內漆黑,想必寧家眾人都已經睡下了。


    他依然選擇敲門,冷著臉,腦海裏不停的思索,一會看見寧清第一句話該說什麽?


    想到寧清結婚他燒的慌,想到和別人相親也堵的慌。


    陳阿姨聽見動靜起來開門,看見是自家少爺猶豫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讓他進 。


    但白雲崢可沒有功夫跟一個保姆多說話,直接推開她往屋裏走。去了寧清房間。


    寧母同時也出來問:“ 是誰啊? ”


    陳阿姨沉默了一一順道:“ 是白先生! ”


    她本以為寧母會讓她驅趕,或者在門口掐著點喊人,沒想到對方竟然說:“ 哦,那你也快睡吧,別管他倆…… ”


    寧清在床上睡的很香,沒想到白雲崢會去而複返,雖然下午那會就看出來他好像有心事 ,但是他又沒說,應該不重要。


    但是沒睡一會又被人弄醒。


    她有點迷糊的睜開眼,昏暗的房間隱約有個人影立在自己床前。


    她一驚,黑影開口:“ 是我。 ”


    寧清喘了一口大氣,咬牙切齒的問:“ 你是不是想死啊。 ”


    白雲崢卻沒說話,甚至坐到床邊,寂靜無聲的夜晚,唯有一點暗香浮動。


    寧清動了動鼻子,嗅到了一點香水味。


    一般在那個男人身上嗅到香水味,


    絕大多數的女人會歇斯底裏的質問是哪個野女人留下的香味。


    但是港城的男人不能一概而論,他們自己就會噴香水。


    淡淡的,涼涼的,似乎像是夏日裏的竹子,周圍還種著清涼的薄荷。


    “ 聽說你打算相親啊! ”


    去相親,他算什麽?有沒考慮過他的想法。


    他隻要想到寧清要去和別人相親,就心如刀絞,不是嫉妒,而是她的態度,她究竟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


    寧清沒說話,在想肯定是小寧寧幹的好事。


    “ 不是真的要相親,隻是…… ”


    “ 我知道,但是你想過我什麽感受嗎? ”


    這種時候說再多話都顯得很蒼白。好像也沒什麽能解釋的。歸根結底就是不在意。但總歸要為自己辯解幾句。


    “ 隻是那麽說一下,也不會隨便嫁人。 我和你現在這樣,容不得我不小心。 ”


    寧清確定自己聽到了一點細微的抽泣聲。


    她歎了一口氣,有點無奈的坐了起來。


    伸手去拉白雲崢的衣服,一隻手摸上他的臉,果然,有一些冰涼的淚珠。


    黑暗中,白雲崢的唿吸就越發的急促,他得寸進尺的伸手抱住寧清。


    “ 你發誓,咱們早晚有一天能結婚,你不能讓我這樣一直等下去。”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在按照薑達教的那樣示弱,在問寧清要保證。


    寧清什麽都沒想,反而有些頭痛,她要怎麽保證。


    她的不說話讓白雲崢越發不安,心裏冒出一個念頭,她不會真有別的想法吧。


    那麽久以來全是一廂情願嗎?以往那些不在意的細微末節紛紛湧上心頭。


    他經常會問寧清需要錢嗎?需要資源,需要人脈嗎?需要幫助嗎?生怕她在自己不知道地方受到了什麽委屈。


    可寧清一次也沒問過他 ,好像對他每天在外做什麽並不感興趣。


    扒開這些外表,露出血淋淋的內裏。


    白雲崢慢慢鬆手了,沒有在抱著寧清,沙啞著聲音問:“ 我隻聽你一句話,這麽久了,你是不是還在計劃著有朝一日能擺脫我? ”


    “ 隻要你說是,我就再也不糾纏你。 ”


    說著話,白雲崢隻覺得自己鼻子酸,眼眶眼酸,他沒有想要分開,來的路上還在想該用什麽方法讓她心軟。


    可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很累。


    兩個人靠的這麽近,寧清能感受到他忽然悲傷的情緒,不知道他怎麽了?


    至於和他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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