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荷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她指著兒子,顫抖著說:“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竟然還想去做贅婿,你把我們白家的臉都丟盡了!”


    白雲嶺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他覺得自己的狀況並不比弟弟好多少,但還是強打精神說道。


    :“媽,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您讓人煮點醒酒湯,讓他好好睡一覺。他現在喝那麽醉,跟他說這些有什麽用?”


    王玉荷終究還是心疼兒子,不再多言。


    白雲嶺親自攙扶著弟弟上了樓,把他扔在床上。


    白雲崢見了床吐出一口濁氣,身體徹底放鬆下來,閉上雙眼,隻剩下胸膛微微起伏。


    白雲嶺苦笑,你這會兒睡的倒是快,他整了個大爛攤子。


    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同樣半眯著眼睛,疲憊淹沒。


    王玉荷端著醒酒湯上來,隻覺得心火在胸口燃燒,手心全是粘膩的汗珠。


    上來看見小兒子一身酒氣的躺在床上,她也不忍心再叫,把湯遞給了大兒子。


    白雲嶺看著那滾燙的湯,實在提不起興趣去喝,便隨手將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王玉荷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到底今天是怎麽了?受到了什麽刺激?出門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呀!”


    白雲嶺微微扯動嘴角,苦笑道:“或許從來就沒有好過吧,從迴來開始,他的心裏就一直紮著一根刺。”


    王玉荷:“那個寧清什麽情況,你讓她來,你弟弟已經夠可憐的了。”


    他們兩個什麽情況,白雲嶺現在隱約知道一點。


    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是分開了,實際上還想著人家呢,可惜對方不低頭。


    現在正是王玉荷最虧欠兒子的時候,白雲崢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都恨不得摘下來。雖然很瞧不上寧清,但兩人畢竟有過感情,而且還是孩子的媽,王玉荷覺得自己可以再退一步,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她說:“要不我和你爸親自去一趟大陸,親自把她請過來,我不能看著你弟弟這樣。”


    白雲嶺聽見這話,頭疼欲裂,又趕緊勸:“啊,媽你冷靜一點,雲崢不讓咱們插手,肯定有他的理由。”


    “我也和雲崢打聽過了,寧家在內地也不是普通人,是怕名聲名聲傳出去不好聽,所以才讓他們分開的。”


    “你要是直接跑過去,把事情捅破了,影響了寧清的前途,她還不得更恨雲崢啊。”


    “影響就影響,正好來港城,就算在市政府上班,又能掙多少錢,又能幹什麽大事呢?年紀輕輕的還能負責什麽大項目?”王玉荷很不以為意,隻要為了兒子好,她不在乎。


    白雲嶺讓他媽趕緊把這個念頭打消,畢竟有孩子在呢,天然的牽絆,事情總要一點點來。


    可又突然間冒出一個念頭,雲崢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在媽麵前做出這個作態,為的就是讓媽出麵做這個惡人。


    把寧清逼過來,他在出麵做個好人,把媳婦哄迴來,這樣一來,她前途不成,夫妻二人的感情自然也和好了。


    這個念頭太過恐怖,白雲嶺嚇得趕緊搖了搖頭,想著弟弟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是他親眼所見。


    “媽,明天一切等他醒了再談。”


    ……


    房間裏兩個人走了,獨留下白雲嶺一個人,恍恍惚惚,他覺得自己來到了一片迷霧處,到處都是蒼茫的白霧,伸手不見五指,隱約聽得見嗩呐聲,他順著嗩呐的聲音走過去,迷霧越來越淡,影影綽綽看不清人影,周圍的景象卻讓他十分熟悉。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麵熟,畫麵一轉就看見寧清胸前戴著大紅花,站在酒店門口正笑著和寧母說話呢。


    白雲崢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嘴角,他知道這是什麽場景,是寧清和他結婚那天,隻是自己呢,怎麽沒有看到自己。


    似乎天公不作美,天色越來越暗,狂風驟雨,一個模糊的臉在這狂風暴雨中顯現,新郎官終於出場了,看不清麵容胸前同樣戴著紅花。


    這應該就是自己了吧?


    白雲崢鬆一口氣,努力努力睜大眼睛看,可還是看不清自己想看的。


    情不自禁地朝著前方走去,然而卻有一道無形的結界擋住了去路,任他怎麽努力都無法跨越。毛毛糙糙的細雨紛紛揚揚地落下,但似乎隻有自己被淋濕了,而對麵的雲霧也逐漸消散,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展現在眼前。


    他終於看清了那位一直模糊不清的新郎的麵容。


    竟然是寧威!


    白雲崢如遭電擊般震驚,仿佛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事物,他瘋狂地試圖掙脫束縛,使勁的敲砸那一層結界,但那薄薄的一層結界,異樣的結實,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他眼睜睜地看著寧清低下頭與寧威交談著,似乎聊到了有趣的話題,寧清不禁露出羞澀的笑容。


    寧母臉上和自己結婚那天不同,是十分喜悅,痛快,開心的笑容。


    就在此時,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舅舅”。白雲崢驚慌失措地轉過頭去,發現是團團站在那裏。


    他大聲唿喊,“團團爸爸在這,爸爸在這裏。”


    可惜沒有人能看見他,沒人能聽到他的話。


    寧威甚至還把他抱起來,滿臉笑意的說,“現在可以叫爸爸了。”


    他清晰的聽見團團喊:“爸爸!”


    “哎。”


    白雲崢渾身僵硬地站在那裏,腦袋嗡嗡作響,仿佛被雷劈過一樣。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法接受——妻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也成了別人的孩子。


    “這一定是個夢,我要趕緊離開這裏。”白雲崢喃喃自語道,慌亂地往迴跑,試圖找到出口。


    然而,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任何出路。他無力地停下腳步,身體搖搖欲墜。


    “爸爸……爸爸……”腦海中不斷迴蕩兒子被寧威抱著的場景,每一聲如同利劍般刺痛著他的心。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內。他緩緩睜開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仿佛失去了靈魂。昨晚的夢境仍曆曆在目,令他無法釋懷。


    他又閉上眼睛,自虐般地迴憶起夢中的點點滴滴。婚禮的每一個細節都與當年他和寧清的婚禮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新郎換成了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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