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大伯那邊已經打好招唿了,自己隻是不需要去太多學校,考試還是要去的,或者有空的時候再去一趟學校,問別人借借筆記看看。


    畢竟真考了個零分,學校也不給畢業證啊。


    “那你年後去哪裏報到?”


    這個問題有點敏銳,如果是別人,寧清肯定一個字都不會透露,不過和他說說也沒什麽。


    簡單吐出兩個字,“發改。”


    發改啊,何來沒說話,這個地方至少目前來說很適合寧清。


    管理財政投資,審批轄區內經濟,專業對口。


    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收起來,他看著櫃子沉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大多數人隻能用這有限的精力去做好一件事。


    徐陽和寧清一樣是個學生,寧清正堅定著往自己的方向走,但是徐陽呢,好端端的做起了生意,是打算放棄家裏的東西嗎?


    把衣服放到櫃子上裏,像是不經意的問:“那你們班長呢?他也要去工作了嗎?”


    寧清對他提起徐陽有點警惕,不知道他想說什麽,不過想了想,如實說道:“不知道他有什麽安排,不過,他應該不會上班。”


    說完寧清又皺了皺眉,覺得按照正常情況來,他應該還是先迴去上班的,至少先有一份正式工作,看看市場行情。


    “不過誰又能說的準呢?他生意做的還挺好的。去不去上班也就隨他高興了。”


    寧清也不太能搞懂徐陽為什麽跑過去做生意。


    一個二代偷偷在黑市賣起了女裝,周圍知情人誰不說一句失心瘋。


    要說她以前也沒什麽感覺,甚至覺得自己賣一輩子糖果也挺好的。


    那一段時間的鍛煉,一個嶄新的大門在她麵前敞開,她看見了以前從未見過的風景。


    如果沒有這一段經曆,她還是那個在供銷社賣糖果的姑娘,可能會覺得出去賣點東西,掙點錢能夠買自己想買的東西很好,但現在卻覺得無所謂。


    錢與權都好,但是權利更重要。


    徐陽如果不是有這個身份,絕不會像如今這麽順利。


    何來垂下眼,看起來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接著問,“你覺得省城現在經濟怎麽樣?普通人過去好找工作嗎?如果找不到工作的話,自己做點生意,是不是也能糊口?”


    直到這一刻,寧清才明白何來問這麽多的意義,他想去省城!


    歎一口氣,覺得這實在是個祖宗,何來還挺有想法的,雖然去擺攤做個小生意是可行的,肯定餓不死,但是裏麵的圈圈道道很多也不是簡單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沒必要。


    直截了當問:“你是不是也想去省城?”


    何來沒有拐彎承認了。


    以前寧清在上學就不說了,可是她現在要工作,我一直這樣,兩地分離,什麽時候是個頭?說是會把自己調過去,可是靠他她出一點成績分房子。


    最起碼也要五年起吧,總不能係統裏比供銷社分房子還容易!


    麵對寧清,有些話總比麵對嶽父嶽母好說。


    “我覺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或者是你覺得我去了會給你的生活帶來什麽壓力?我覺得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住房。”


    寧清臉上的笑維持不住,額頭的青筋跳了兩下。


    瘋了嗎?


    供銷社是正式工,想放棄!


    知道省城找工作有多難嗎?


    大把的知青找不到工作,隻能隨便擺個小攤糊口。


    算找到工作也是給那些小作坊打工,沒有任何保障不說,想開除你就開除你了。


    “想來省城,甚至想住兩天,我都沒有意見,要是想來省城找個工作的話,不行。”


    寧清說的非常堅決,沒有一點迴轉的餘地。


    何來聽她說的堅硬也沒生氣,猜到寧清會拒絕。


    “我知道你不同意,我也隻是有這個想法而已,在你商量。”


    “有一個正式工作不易,不可能輕易舍下,以後想再有可就難了,但是咱們又一直這麽兩地分居,也不是個事啊。”


    寧清瞬間懂了,合著他玩了一把中庸。


    他沒想辭掉工作,去省城打工。


    還是是想讓家裏找關係把他調到省城去。


    可是自己不是已經和他說了,會找大伯安排這件事的嗎?他怎麽這麽著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再等等,先看看我的工作怎麽樣,如果能穩定下來的話,我會和大伯商量的。”


    何來要的就是這句話,不能就讓他這樣漫無目的的等著,他輕輕吐了一口氣。


    寧清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沒有辦法把太多的心神分給何來,所以他才想那麽急不可耐的去省城吧。


    怕他還惦記著這個想法,寧清問起。


    “你想做買賣嗎?做買賣可沒那麽容易,會被別人用有色眼鏡看就算了,人脈,機智和能力缺一不可,不要覺得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何來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之中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兩個孩子已經開始打起了哈欠,顯然是經過一整天的嬉鬧後,已經困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關於他以後要做點什麽,這個想法不是一時冒出來的,而是考慮了很久。


    從寧清考上學的那一刻起,事情就有點偏軌。


    眼看對方越來越優秀,每一天都在進步,他在惶恐,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追上對方的腳步。


    之前他一動不敢動,怕出什麽連累到寧清,現在環境倒是放鬆了,他試探過兩次,好像已經沒人理他了。


    聽寧清的意思,有港城的商人正大光明來內地投資,所以他這個“逃港”的,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了吧?


    現在環境越來越放鬆,可以見的寧清如魚得水,如果沒什麽意外,在家族的托舉和她的努力下,寧清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自己呢?


    自己一輩子都是她背後的男人嗎?想要做點什麽的心越來越按耐不住,那個火苗越燒越旺。


    但在這種情況,這種身份,他想不到要怎麽做才能解脫世俗的攀製。


    透過窗戶遠遠的看去,能看見零星的燈火,一盞一盞的點綴著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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